第46章
“雍王今天也在�!瘪槍幍�。
鄭嘉兒立馬望過去。
她還真在人群里瞧見了雍王。
雍王身邊的男人,則是非常有份量:辰王、崔正卿,以及其他幾名崔氏子弟。
鄭嘉兒便要過去:“回頭再收拾你。”
又看向她身邊的人,“你們不許跟著�!�
她獨(dú)自走向了雍王。
她一走,鄭霄手里拿著牡丹,笑盈盈問駱寧:“這位小姐,是否要花?”
鄭嘉兒的女伴中,有人竟露出艷羨。
駱寧:“不用了�!�
“我可以給你�!编嵪稣f,“不過,你得還禮。送我一只耳墜,如何?”
旁邊的人起哄。
駱寧轉(zhuǎn)身想要走。
鄭霄說著,竟要上手搶奪她的耳墜子。
他的手,幾乎碰到了駱寧的臉,駱寧立刻轉(zhuǎn)身面對他。
她避閃不及,索性抬腳就踢。
她穿著綾裙,裙子的褶皺寬大,腿可以踢得很高。
她用了很下流一招。
故而,她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踢了鄭霄一下。
這也是跟秋華的爹學(xué)的。
鄭霄沒提防,下腹狠狠一痛,他當(dāng)即跪下。
額角見了冷汗。
在場男女約莫七八人,見狀都睜圓了眼睛;包括駱寧的堂妹。
意料之外!
誰敢動鄭家三少爺?
被鄭家少爺搭訕一句話,于閨秀而言都是機(jī)遇。
他還言明要把三月三的花卉送給她,就是有可能求娶她,更是榮耀。女郎們聽了,只會欣喜若狂、心跳加速——鄭霄個人并無這等魅力,是他身后的家族。
當(dāng)前幾大門閥,就實(shí)力而言,崔氏穩(wěn)居第一,鄭氏與裴氏、王氏不相上下,都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
駱寧卻無半分喜悅,反而用了這么……不像是閨秀該會的一招,叫鄭霄跪向她。
四周不少人看過去。
“那是鄭公子?他怎么下跪?”
“那女郎是誰?公主嗎?”
宮里未嫁的公主只有三位,平時都不怎么出門。
況且這三位公主,都不是太后所出,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勢,可以叫鄭三公子跪她。
很熱鬧。
“懷灃,懷灃!”崔正卿搡了雍王兩下。
雍王黑眸冷,淡淡瞥向他:“怎么,閻王來收你了?這樣急�!�
崔正卿:“……看,鄭三向你王妃行禮。”
雍王轉(zhuǎn)過臉,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這一幕。
他闊步走過去。
他這么一走,正巧與鄭嘉兒迎面遇上。
鄭嘉兒喜形于色:“王爺……”
雍王從她身邊錯身而過。
鄭嘉兒:“……王爺,王爺您去哪里?”
雍王腳步很快,鄭霄還沒有緩過來那口氣,吩咐隨從拿下駱寧的時候,雍王已經(jīng)到了近前。
他靜靜掃視駱寧。
其他人,立馬恭敬行禮:“王爺!”
雍王沒理會,只是問駱寧:“遇到何事?”
鄭霄已經(jīng)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疼得眼淚汪汪。
瞧見了雍王,想起鼻梁骨踢斷、手臂活生生被折的痛苦,他打了個寒顫。
“王爺,是她先踢我,我不曾冒犯她�!编嵪黾泵φf,怕雍王又會揍他。
而雍王,大部分時候不屑于打人。
這是盛京,動手了又不能把人打死,有什么意義?
任何打不死的,都是白費(fèi)力氣。他雖然一身好力氣,卻不是傻大個,誰都值得他賣力。
他只問駱寧:“怎樣?”
駱寧如實(shí)告訴他:“這位公子想取我的耳墜子。這是私物,貿(mào)然被他搶去,落個私相授受,我解釋不清。情急之下,這才踢了他�!�
雍王看一眼鄭霄。
再聽一句“踢”,心下了然。
眉頭還是蹙了下。
“回去換身衣裳鞋襪。什么臟東西都踢,當(dāng)心爛腳。”他冷冷道。
這句話很沖。
駱寧隱約覺得,卻是沖她的。
第047章
誰也沒資格做王爺?shù)男纳先?br />
駱寧姊妹倆隨雍王走了。
很快,駱宛遇到了熟人陳小姐,同陳小姐去游玩。
駱寧跟在雍王等人身邊。
“……鄭三方才怎么向你下跪?”崔正卿故意問。
駱寧想要回答,雍王看了眼她。
不準(zhǔn)她多提。
她只得支吾:“一點(diǎn)小事�!�
雍王不耐煩看崔正卿:“你去走走。手里這支花,趕緊散出去�!�
崔正卿:“我不送�!�
“留著自己戴?”
崔正卿:“……”
辰王有了四五分醉意,一邊漫步一邊走神。聞言回神,對雍王說:“三月三的花,是求娶之意。正卿房內(nèi)有三美妾,逍遙快活,不肯娶妻�!�
崔正卿連連點(diǎn)頭:“正是這話�!�
又說,“送了花,便是承諾求娶。我這樣的家世才貌,誰家姑娘會拒絕我?豈不是叫人空期待?”
雍王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芍藥。
駱寧也順著他視線看。
粉色芍藥,花瓣層層疊疊打開,淡香縈繞。他肌膚深,手背青筋隆結(jié),捏住花莖的動作,對比太鮮明,莫名綺麗。
她想到此處,快速挪開了視線。
“送花就求娶,三媒六聘不用給?”雍王冷淡說,“這不是偷奸�;俊�
“送花,是中意她,心上有了她,且不會辜負(fù),會同她結(jié)良緣。”崔正卿解釋,“當(dāng)然,也有登徒子把這花卉當(dāng)風(fēng)流趣事。”
又催促雍王,“你這支芍藥,實(shí)在太美,快送給你王妃�!�
駱寧聽到這話,又看一眼雍王。
見他愣了下,駱寧懷疑他不好意思,很自然把花籃往前伸了點(diǎn)。
雍王卻接過了她花籃。
花籃扔河里;芍藥隨意折了,也扔河里。
駱寧:“……”
崔正卿和辰王都看向他。
蕭懷灃表情寡淡:“吃飽撐的,一朵花搞這些名堂。何人有資格上本王的心?”
辰王看一眼駱寧,輕咳:“懷灃,這話有點(diǎn)無禮了。”
“駱小姐聽得懂�!笔拺褳栒f。
駱寧:“是�!�
她當(dāng)然聽得懂。
她賣身契還在他手里。圣旨賜婚,也只是做他的奴婢。要是妄想更多,他會發(fā)怒。
而駱寧,既然賣身契都給了他,自然是非嫁他不可,也不可能收旁人的花,這花籃拎著也是白搭。
故而她說:“扔了挺好,拎著費(fèi)勁。”
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