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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感覺好對不起將槿。

    有一道好聽但又很縹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您心疼的是我�!�

    “我是末�!�

    末?卿鳶停下來,往旁邊看,黑翼哨兵不知什么時候,伏在她的腳邊,黑色的羽翼半張著,從羽毛邊緣流下濃稠刺目的血液。

    他勉力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軀,抬起臉,虔誠而又痛苦地看著她:“主人,我好痛啊�!�

    “求您疼疼我�!�

    卿鳶看著他低下頭,感覺腳踝有涼涼的潮濕的,像是雨滴一樣,一下一下落下來的觸感:“那將槿怎么辦?”她皺起眉,“他看起來比你更痛,好可憐�!�

    黑翼哨兵稍微停頓,接著抬起頭,紫色的眼眸流出透明的液體:“我可以和他一起的,您不需要特別注意我,只要分給我一點點,一點點香甜解渴的汁液就可以�!彼麖堥_蒼白干裂的唇,急迫但又恭敬地微微喘息,“我真的好需要主人的灌溉,求您降下福澤,救救我�!�

    他的話像是傳進了卿鳶的心里,她看著他焦渴得一碰就黏在一起薄唇,他看起來確實很需要水。

    而她剛好有小水珠,她的小水珠能夠拯救他。

    那就給他好了,卿鳶催動精神鏈,黑翼哨兵感激地看著她,仰起脖頸,舌尖稍微探出唇間,用格外誘人的姿勢,準備好恭迎她的救贖。

    但是卿鳶停下來,她把小水珠給他了,那訣君群狼烏曜汪汪大隊戎予怎么辦?

    對,還有新來的將槿,想到他的精神巢,卿鳶心里一痛,把精神鏈收了回來。

    但也不忍心完全不管黑翼哨兵,卿鳶憐愛地發(fā)給他一個號碼牌:“你排在他們后面好不好?”

    黑翼哨兵的紫眸一閃,卿鳶感覺到危險,要往后退,可他只是更可憐地匍匐在她的腳下:“我愛主人的博愛善良,可主人不能多愛愛我嗎?”

    他抬起頭,晶瑩的淚水順著他漂亮的臉龐流下來:“主人請愛我,愛我愛我愛我”

    “我是主人最愛的寵物,最愛的最愛的最愛的”

    “主人會第一個疼我,第一個第一個第一個”

    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向卿鳶,她的眼神越來越恍惚,那些交匯在一起的聲音不知不覺有了實體,變成了半透明的觸手,纏住她,拖著她的身體與靈魂一起滑進無邊的深淵。

    黑翼哨兵輕輕擁住失重的她,哄誘地說:“請主人屈尊和我做吧�!�

    這里?現(xiàn)在?卿鳶被驚得清醒了一些,不行吧,玉京和將槿都在,而且外面都是哨兵啊。

    感覺到她的掙扎,黑翼哨兵合攏起羽翼,冰冷卻柔軟地包圍她:“主人害羞了?那讓我來服侍主人�!�

    卿鳶還在思考,精神鏈卻已經(jīng)憑本能往回縮,觸手纏緊她,半逼迫半引誘,讓她放松精神鏈:“主人為什么要將打算賜予我的甘霖收回去呢?”

    卿鳶又皺起眉,黑翼哨兵用指尖撫平她的眉心:“我沒有責(zé)怪主人,主人不快樂,都是我的失責(zé)�!�

    冰涼但靈活的觸手流躺,意圖完成一場邪惡又極度歡愉的儀式:“我會非常,非常虔誠地祈求,請主人為我降下一場雨吧。”

    嗯?卿鳶這次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不對。

    剛才還說只有一點點甘霖就行,現(xiàn)在就要她給他下雨了?

    她要是真同意了,他不得像擰海綿一樣擰干她?

    如此貪婪壓榨別人的嘴臉,讓卿鳶想到了她最痛恨的資本家,他們也是這么循循善誘地割韭菜的。

    想到這個,卿鳶可就不迷糊了,操縱精神鏈。

    黑翼哨兵感覺到向?qū)庥木矜溊p住了他,紫眸里閃過一絲笑意,然而下一秒。

    他的脖頸被透明的細鏈繞住。

    毫不留情地收緊。

    他輕咳起來,臉上泛起潮紅,也不反抗,只含著眼淚看著操控精神鏈的人:“主人,我,我做錯了什么嗎?”

    卿鳶看著他,吐出三個字:“你該死。”

    精神鏈不顧輕輕纏上來的觸手挽留,猛地用力。

    她眼前的哨兵碎成了黑色的晶片,纏著她的觸手也嘩地一下退去。

    “咳咳�!�

    卿鳶看向黑翼哨兵,他還坐在椅子上,黑翼打開,他很努力地壓抑著身體不做出劇烈的起伏,卻止不住自己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他看向她的眼睛,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敗露,還堅持演戲,眼淚一顆顆往下砸,用口型跟她控訴:“主人,你好狠的心啊�!�

    剛才的是幻境?卿鳶看著哭得梨花帶雨,分外惹人憐惜的漂亮哨兵,更加警惕。

    玉京的豎瞳看向黑翼哨兵:“向?qū)?br />
    弋

    姐,請繼續(xù),我會把他處理好�!�

    第39章

    就要升破級

    嘶嘶,

    卿鳶聽到了叫人牙酸的輕響,低下眼,看到一條銀白色的大蟒蛇畫著S游走過來,

    要不是還和白翼哨兵做著精神連接,

    卿鳶能尖叫出來,

    她睜大眼睛看著那條比她大腿還粗的蟒蛇纏住了黑翼哨兵,

    在他的頸側(cè)刺入滴著毒液的尖牙。

    黑翼哨兵的紫眸狠狠一震,

    身體也因為痛苦而抽搐,

    但還是堅持在巨蟒的纏繞中抬頭看向她:“好疼好疼好疼,

    主人求求你救救我”

    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那些眼淚乍一看是透明的,但仔細看它們落下就會發(fā)現(xiàn)它們流動著五彩斑斕的淺紫色光芒。

    好漂亮卿鳶差點又一次失神,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她面前的白翼哨兵,在黑翼哨兵又是哭又是制造幻境又是討好賣慘猛刷存在感的時候,他一直很安靜。

    精神鏈重新攀爬到干涉枯萎的巨大精神巢上。

    剛剛她那么傷感是受了黑翼哨兵的影響,黑翼哨兵的精神體應(yīng)該具有編織幻境,催眠別人的能力。

    但他沒太弄好,

    導(dǎo)致她將滿腔的憐惜同情都給了白翼哨兵,

    黑翼哨兵出聲叫她后,

    才把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開。

    黑翼哨兵的腦子好像真的不太好用,明明誰都看出來他哭唧唧的樣子是裝的了,

    還在那一口一個主人演得特別投入認真。

    真是又壞又蠢的,

    卿鳶都被他給氣笑了。

    卿鳶聽到耳邊的哭求聲停下來,

    只剩像小狗用盡全力從嗓子眼里發(fā)出的哼唧聲,

    又往黑翼哨兵那邊看了一眼,是玉京隊長讓他給自己戴上舌枷,

    卿鳶有點意外地看到,黑翼哨兵竟然委屈巴巴地照做了,當(dāng)然他給出的理由是:“如果這是主人想要的,那我會照做的�!�

    之后便用看惡人的眼神怕怕地看了眼玉京,向她投來更加凄楚可憐的眼神無聲地向她求救,看她無動于衷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除了眼淚,還有更粘膩更容易拉絲的晶瑩從他被迫探出的舌流下來。

    又是口水,卿鳶皺眉,再也不往那邊看了,專心研究她面前的精神巢,精神鏈劃過它表面干裂的小口,巨大的精神巢像個被折磨得有些遲鈍的小獸,精神鏈都拖著水痕過去了,它才想起緊縮起來,皸裂出的小口在很快就蒸發(fā)掉的淺淺水意里短暫地變得鮮艷潤澤,渴望又無助地顫顫張合。

    卿鳶感覺到了輕微地吸力,精神巢在本能地吸收她的精神鏈中的水分,不等她對它這樣有什么反應(yīng),精神巢便在它的主人的控制下停下了這種行為。

    卿鳶把精神鏈探入。

    它的內(nèi)部比外部還要干澀,她的精神鏈進去都很吃力,卿鳶讓小水珠多吐給精神鏈點水分。

    精神巢太緊張了,不過,卿鳶也能理解,這么干,又是在重傷中被打開,一定會很難受,她只能叫精神鏈耐心地一點點濕潤,開拓哨兵荒蕪太久的精神巢。

    好不容易擠進來,卿鳶感覺鏈都被搓細了一大圈,卿鳶轉(zhuǎn)頭“看”,精神巢非常自覺,連精神鏈被壓出去了的水分也不敢再擅自吸收,時隔許久,終于沾染了一層水色的甬道吃力地收縮,把她遺落的水元素悉數(shù)擠了出來,然后干巴巴地重新閉合起來。

    水分含量過低的車欠肉沒什么彈性,閉合的過程極為緩慢漫長。

    看著太可憐了,卿鳶沒把那些水元素吸收走,讓它們慢慢滲進哨兵荒蕪的精神巢里。

    真的太荒了,卿鳶一邊用精神鏈探索纏繞精神巢,一邊感嘆,放眼看去,滿目都是裂成一塊塊,讓人密集恐懼癥發(fā)作的干土地,能看到的活物只有生長在裂縫間,拼命釋放精神霧霾的菌絲。

    好香,卿鳶咽了咽了口水,相比于“毒素”,她更愛吃“污染”,毒素像是那種頂飽又有營養(yǎng)的正餐,雖然沒那么好吃,但能幫助她的小水珠長大。

    污染則像零食,沒太大用處可是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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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收污染的難度比吸收毒素要高一些,卿鳶放出自己的小水珠,小水珠興沖沖地跑出來,水流小腦袋轉(zhuǎn)了一圈,也被這么廣袤的飯桌震驚了一下。

    將槿受到的污染輻射面太大了,整個巢體差不多都是,如果讓小水珠一塊塊啃,得啃多久?

    卿鳶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她的小水珠能分成很多個,像雨水一樣灑下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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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水珠感覺到她的雄心壯志,抱住弱小無助的自己。

    卿鳶哄著它,就試一下,第一次肯定不能達到降雨的水平,盡力就好。而且多分出來幾個,就多了幾張嘴,能多吃不少好吃的呢。

    聽到能多吃,小水珠亮起興奮的紅光。

    卿鳶有點疑惑,這紅光哪來的?怎么看起來那么像汪汪隊的火元素。真是個貪婪的小水珠,消化不掉,也不肯把打包走的還回去。她就是肚子怎么總熱熱的。

    現(xiàn)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卿鳶閉起眼,想象著把自己分成兩半,想著是第一次,肯定會比較困難,卿鳶用了很大的力氣。

    “波”的一聲,卿鳶去“看”自己的成果。

    一圈十個小水珠懸在半空。

    哦吼?卿鳶有種以為自己是青銅,打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王者的爽感,再次發(fā)力。

    原來的一圈外又多了一圈小水珠,粗略一看,外圈的小水珠得有二三十個。

    更讓卿鳶驚喜的是,分成這么多份以后,小水珠并沒有明顯得縮水,每顆和原來的大小相差不到兩圈。

    感覺自己還沒到極限,甚至越分越嗨,卿鳶抬起“手”,向霧蒙蒙的天上看去。

    數(shù)以百計的小水珠隨著她的指尖升起來,和排列整齊的小水珠軍團匯合。

    她好像真的可以下雨誒!

    卿鳶讓小水珠們拉開距離,接著讓它們落下。

    早就準備好了的小水珠爭先恐后地砸進干涸的大地。

    啊

    卿鳶被從四面八方涌進她身體里的美味刺激得微微張開唇,大腦甚至都有一段時間的宕機,以至于比小水珠晚一步發(fā)現(xiàn)精神巢中心的異常。

    那里長出了一棵瘦小孱弱的植物。

    附近的小水珠因為好奇把它圍了起來,一珠碰一下,碰完就跑,玩得可開心了。

    將槿的精神體是植物?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水對植物可能有著天然的好感,小水珠連飯都不吃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這根悄悄冒出來的小草上面。

    卿鳶也用意識查看它。

    它不是光禿禿的小草誒,卿鳶從它的莖稈捋出了兩個葉片,它們太害羞了,緊緊地貼在莖部,被她弄得受不了了才打開,小水珠在她的帶頭下,一擁而上,圍成了一圈,都伸出水流小手來摸這根小草,最后更是匯聚成一體,張大嘴巴,嗷嗚一口把小草一直吞到根部,就差把它薅出來咽了。

    啊啊啊你們不要什么都吃啊,卿鳶感覺到外界傳來哨兵抓緊她的觸感,他很怕弄疼她,手指只蜷縮了一瞬,就打開,脫力抽搐的指尖無意識在她手心輕輕勾撓。

    卿鳶命令小水珠把那根小草吐出來。

    小水珠一邊哼哼唧唧地拖延時間,一邊盡可能地多嚼了兩口,卿鳶通過它透明的身體看到那根小草都被蹂躪得不成樣子了,不敢想哨兵此刻得是什么樣子,發(fā)狠“提”起了小水珠。

    小草本來顏色很黯淡,被小水珠嚼得濕淋淋,顏色鮮艷起來,莖葉上還有小水珠鈍圓的水流牙齒留下的牙印,它瑟瑟發(fā)抖著任由小水珠為所欲為,完全不懂得反抗,卿鳶逼著小水珠放開它以后,它還相當(dāng)不諳世事地卷起葉片,想要挽留小水珠。

    應(yīng)該是太缺水了才會不顧小水珠的殘暴,想要它能多留下些水分吧?

    卿鳶讓小水珠給這棵小草澆點水,小水珠乖巧地點頭,張大嘴巴又要把小草吃下去,卿鳶看都沒看它,直接預(yù)判了它的動作,像“按”翻蓋垃圾桶一樣把小水珠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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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水珠氣鼓鼓地膨脹起來,用手在身上扎了好多洞洞,飛到小草上面旋轉(zhuǎn),細細的水流從它戳出的洞洞里甩了出來。小草狠狠打了個激靈,急切又小心地舒展開葉片,讓自己全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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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在甘霖中,但很快它又難過地收縮起來,兩個玲瓏可愛的小葉片用力地纏著自己彎曲得快要折斷的細莖。

    卿鳶皺起眉,小水珠動作花里胡哨的,其實沒灑出太多水,而且她看這棵小草明顯還在嚴重缺水狀態(tài)。

    怎么才澆這么一點點就像受不了了的樣子呢?卿鳶不解地輕輕“戳戳”它,雖然她沒養(yǎng)過花,但也算是給一些精神體做過治療了,她現(xiàn)在能根據(jù)直覺,判斷出哨兵的極限在哪里。

    她覺得這根小草還能再堅持一下,良藥苦口利于病啊,治病肯定是很難受的,作為醫(yī)生要是這么心軟,很容易耽誤病人的病情。

    哨兵好像也能忍耐,卿鳶沒感覺他抓她的手,修長微涼的手指靜靜地呆在她的手心。

    加油,卿鳶用意識撫摸小草的尖尖,輕輕幫它把葉片稍微打開,讓她的人造雨水流進葉片與莖稈的交接處,那里都干得變色了。

    現(xiàn)在應(yīng)該差不多了,卿鳶稍微提起那兩片小葉子,把小草全身大致檢查了一遍,感覺它的小身子里充滿水分,稍微用指尖一壓,就會從看不到的氣孔溢出水汽,凝在細小的絨毛上。

    啊,根這里怎么還干干的,卿鳶小心地把總翹起來擋著那里的小葉片抬起來,叫小水珠湊過來,集中沖刷一下這里,小水珠還哼唧呢,跟動畫片里的小章魚一樣噘了個老大的圓嘴巴“gucci”“gucci”地噴水。

    卿鳶正專心監(jiān)督總想找機會舔一口小草的小水珠好好干活呢,突然感覺有什么圈緊了她的手腕。

    一開始她以為是哨兵的手指,后來感覺不對,他的五根手指都在她的手心里呢,而且她手腕傳來的觸感有點硬還有點扎,不等她睜開眼去看怎么回事,就聽到哨兵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向?qū)〗闾嗔宋页圆幌抡埪稽c”

    卿鳶叫小水珠停下來,令意識浮起來,看向她對面的哨兵。

    他的全身都很干燥,如果不是還有未愈合的傷痕,可謂是神圣得一塵不染。

    可他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溺水了一樣難過,喉結(jié)虛弱地滑動,控制不住地不停吞咽,喘息好像也浸透了水份,沉重而潮濕,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因為無法承受的窒息感繃緊,就連圣潔得自帶光暈的白色羽翼都無意識地展開,羽毛根根炸起,握著向?qū)У氖謪s依舊沒有用力。

    握緊卿鳶手腕的是從他袖口鉆出來的細細藤蔓,它們和他的呼吸同頻率地縮放,不像哨兵連一點汗都沒有出,它們溢出了很多水分,每次縮放都能擠出更多。

    這是他的精神體嗎?卿鳶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在精神巢里看到那棵小草只是哨兵精神體的一個尖尖。

    地下可能藏著很多這樣的藤蔓。

    可她給它們澆了這么多水嗎?卿鳶不解,要不是她的作戰(zhàn)服很能吸水,卿鳶現(xiàn)在半個身子都得被這些藤蔓打濕了。

    更奇怪的是,這些藤蔓在她的手腕上掛緊了后,又有新的藤蔓順著她的指尖勾勾繞繞地纏上來。

    它們又是和前一批藤蔓截然相反的干枯,就連卷須上的小吸盤都因為干過了頭邊緣有點尖銳,爬過去后,給卿鳶留下又疼又癢又有些舒服的奇怪感覺。

    “好渴”

    卿鳶抬眼看向哨兵,他的狀態(tài)也很詭異,一邊還在為溺水而痛苦掙扎著,一邊又伸出一點舌尖,想要汲取一切水分,哪怕是空氣里的水蒸氣都可以。

    極度的飽脹和極度空虛像兩條從深淵伸出來的沉重鎖鏈把生著白色羽翼,和圣天使一樣純凈無暇的哨兵拖拽到黑暗里,讓他做出獄求不滿的墮落樣子。

    “向?qū)〗阏埥o我水我什么都愿意做您想看我開花嗎我可以開好多好多的花”

    卿鳶手腕上的藤蔓像是要認證他的話,豎立起尖端,因為用力而顫抖。

    卿鳶看到有小小的銀白花朵緩緩綻放。

    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花,漂亮而脆弱,薄薄的花瓣流光溢彩,美麗得不真實,但經(jīng)不起一點氣流的沖擊,卿鳶只是側(cè)頭,把氣息撲在它的身上,它的花瓣便破掉了,哨兵的羽翼猛地一收,收攏的羽翼把他和卿鳶半包圍住,卿鳶能感覺羽翼顫顫的邊緣在掃著她的臉頰。

    哨兵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卿鳶屏住呼吸,生怕把那朵花都給弄碎了,正要退開一點,聽到玉京隊長沒有溫度的聲音:“向?qū)〗惚任蚁氲母刑熨x。”

    什么天賦?卿鳶抬頭看他。

    豎瞳在她身上停了片刻,瞳孔極緩地收縮起來,明明還是冷冰冰的,卻給人一種他好像興奮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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