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我有錢別殺我娘”
“這是我所有的錢了都，都給你”
“我只要一半，一半就夠了。”
ps：感謝dandelion桑的同人畫作，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風(fēng)格，可是為什么會混進(jìn)去那么多不得了的東西�。ㄐδ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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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冤家（shukeba.）
第一五八章——冤家
夜晚的落月洲無疑是最美的，誰又能想到在這荒蕪的戈壁中竟然還藏著這番動人的美景。
月色徐徐飄落，給這片天地蒙上了一層銀輝。月光散落在落月湖上，湖面微漾，映出一片被揉碎了的彩華，彩華撒在岸邊，隨著湖面的波紋微微抖動，仿佛跳起了一支無聲的舞蹈。
戈壁的夜晚很冷，唐錦年和饒霜在茅屋前燃起了一堆篝火，雪沏茗懷抱著雪娘遠(yuǎn)遠(yuǎn)地坐在一邊。
饒霜偶爾偷偷地瞥一眼雪娘，唐錦年的目光不時地落在雪沏茗腰間葫蘆上。
雪沏茗抱著雪娘，盯著湖面目不轉(zhuǎn)睛，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雪娘蜷縮在他懷里，手里還抱著自己的小壺，睫毛忽閃忽閃地打著瞌睡。
“咳——”唐錦年輕輕咳嗽了一聲，眼睛朝雪沏茗瞥了瞥，待看到雪沏茗斜著眼看了過來才開口說道，“菩薩蠻，你沒事兒到這里來做什么？”
雪沏茗重新把目光落回湖面上，道：“你來得，我就來不得么？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又是來這里做什么？”
唐錦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微微勾起：“我來這里嘛自然是來找劍氣近的�！�
雪沏茗嗤笑一聲：“那可巧了，我也是來尋他的�！�
“你尋他何事？”唐錦年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關(guān)你屁事�！毖┢丬浜吡艘宦�。
唐錦年冷笑：“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不大不小，收拾你剛夠�！毖┢丬D(zhuǎn)頭盯著唐錦年道。
饒霜捂著額頭，她已經(jīng)受夠了這兩個人了，每次說不上幾句便會吵起來。
“罷了，我懶得與你爭論。”唐錦年一臉嘲笑地看著雪沏茗，“也不瞞你，我已經(jīng)到這里兩天了，劍氣近也不知去了哪——反正我這邊吃食都備全了，倒是不急，只是你嘛你若是要等他，那你等著便是，至于吃的喝的，自己想辦法去。”
對于唐錦年的話雪沏茗沒有在意，也沒有再去理會，只是抱著雪娘站了起來，往孤零零立在那兒的茅屋走去。
眼看著雪沏茗已經(jīng)推開門了，唐錦年忍不住喊道：“喂！你干嘛？”
“睡覺。”雪沏茗一只腳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頭也不回地答道。
唐錦年頓時就不干了，站起身指著雪沏茗喊道：“你站住——誰讓你住那屋了？”
雪沏茗看了他一眼，一副懶得理他的表情，轉(zhuǎn)過身“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欺人太甚！”唐錦年暴跳如雷，幾步跑過去就打算踹門，誰知腳剛抬起來，門突然又開了，露出雪沏茗陰沉得快滴出水來的那張臉，只見他指著唐錦年的鼻子說道：“我警告你，再敢多嚷嚷一句話，老子撕了你的嘴！”說罷，再次摔上了門。
門外的唐錦年氣得臉色鐵青，眼中的怒意快把他整個人都點(diǎn)著了。此時饒霜也終于跑了過來，她一把拽住唐錦年的手臂，勸道：“算了，形勢比人強(qiáng)，我們還是別去觸他眉頭比較好，不過是一間茅屋罷了，讓給他也無妨，更何況他還帶著個孩子�！�
唐錦年甩開饒霜的手，瞪了她一眼：“白天的事還沒找你算賬！”
唐錦年丟下饒霜，獨(dú)自走到湖邊那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饒霜撇了撇嘴，回到篝火邊坐下，撿起兩根枯柴枝扔進(jìn)了火里。沉默良久，饒霜轉(zhuǎn)頭看了看茅屋的方向，見沒有動靜才緩緩走到唐錦年身后，裝作很隨意地問道：“要是要是劍氣近一直不回來，你打算就這樣和菩薩蠻耗著？干等下去？”
見唐錦年不回答，饒霜又繼續(xù)說：“沒有劍氣近幫忙，光憑我倆恐怕拿他不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哼——”唐錦年冷哼一聲，“一介莽夫而已，若不是我傀儡盡毀，拿下他簡直易如反掌”說著，將手中那塊石子猛地甩了出去，石子帶起“咻咻”的風(fēng)聲，在湖面上一連打出了十幾個水漂，一直飛到了湖的對岸。
“呵呵”饒霜掩嘴輕笑，“說到底你還不是沒有辦法？那你還與自己置什么氣？不若以不變應(yīng)萬變，待劍氣近回來了自有分曉�！�
唐錦年瞥了眼饒霜：“何需你來提醒我？我不知道么？我倒要看看，他菩薩蠻沒有糧食能撐幾天。”
事實(shí)證明，連一天都撐不下去。
第二天還不到中午，雪娘就拽著雪沏茗的衣擺，拿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我餓了。”
雪沏茗咽了口唾沫，低頭看了看雪娘，又抬頭望了望遠(yuǎn)處的唐錦年二人——昨日那女子帶回來的大布口袋就扔在他們身邊。
雪沏茗咬了咬牙，然后使勁一跺腳，對雪娘說道：“奶奶個腿兒——等著！”說罷，邁開大步就往唐錦年那邊去了。
唐錦年正坐在布袋邊捧著一個壺喝水，還沒咽下肚就看到雪沏茗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說句話，便被他一腳踹了個跟頭。壺被打翻在了地上，一口水也嗆在了喉嚨里，引得唐錦年不住地咳嗽。
“咳——要飯的——咳咳——”唐錦年翻身起來就要撲向雪沏茗，他滿臉漲紅，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嗆的，“你——咳咳——你欺人太甚！”
“滾一邊去！”雪沏茗一把推開唐錦年，也不與他糾纏，順手撈起了布袋就跑，邊跑還邊伸手在布袋里摸索著。
唐錦年此時緩了一口氣，提步就往雪沏茗追去，此時他也不顧什么形象風(fēng)范了，邊追邊罵：“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回來！”
雪沏茗幾步就跑到了雪娘身邊，從她身邊跑過時，還順手往她手里塞了個東西：“拿去吃！”
雪娘小嘴張地大大的，目光隨著雪沏茗移動，眼睜睜看著他跑進(jìn)了樹林中，不見了蹤影。再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中捧著一塊干饃，正是他剛才塞給自己的。
“不要臉的東西——”唐錦年緊追著雪沏茗鉆進(jìn)了樹林，氣得聲音都變了，“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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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斥候突現(xiàn)（shukeba.）
第一五九章——斥候突現(xiàn)
最終，在饒霜的拼命勸說下，雪沏茗和唐錦年還是坐下來好好地談了一次，達(dá)成了不再動手，食物共享的原則。
至于兩人能忍著氣安分下來的原因其實(shí)很簡單——
“為了孩子。”饒霜認(rèn)真地對雪沏茗說道。
“為了葫蘆�！别埶谔棋\年耳邊悄悄說道。
所以兩人終于是消停了，雖說還是互相看不順眼，卻也能做到互不搭理了。
但唐錦年心思縝密，漸漸發(fā)現(xiàn)雪沏茗的不正常了。隨著日子的推移，雪沏茗明顯地愈發(fā)坐立難安了起來，每天不是看著北方發(fā)呆，就是來回踱步，如同有火在屁股下面烤著。
唐錦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讓雪沏茗如此煩躁，但又不屑去問。直到這天，答案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是雪沏茗和雪娘來到落月洲的第十天。這天，雪沏茗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發(fā)呆，雪娘靠在他身上打著盹，小腦袋一啄一啄的。
雪娘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她回頭看著雪沏茗，道：“有人�！�
“我聽見了。”雪沏茗不咸不淡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仍舊是落在湖面上，頭都沒轉(zhuǎn)一下。
雪娘見雪沏茗沒反應(yīng)，又重新靠了回去，繼續(xù)打著盹。
在兩人說完話沒多久，樹林里便傳來了清晰可聞的馬蹄聲，和踩在枯枝落葉上的腳步聲，還有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傳來：“都已經(jīng)這么深入了”
“連一個閏朝斥候都沒遇上”
“不要大意”
“補(bǔ)給了清水就走”
看來來人并不止一個。雪沏茗轉(zhuǎn)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下一秒，兩名身著皮甲的北羌斥候牽著馬走了出來。
前一刻還在低聲交談的他們，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視野里雪沏茗和雪娘，不禁都愣了一下，同時住了嘴。
一名看上去要年長一些的斥候最先反應(yīng)過來，伸手往后腰一探，一柄機(jī)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然后毫不遲疑地?fù)赶铝税鈾C(jī)。
“嘣——”弓弦發(fā)出一聲脆響，弩箭朝著雪沏茗二人的方向急射而來。
這一箭何其歹毒！雪沏茗雙眼微微瞇起，他看得分明，這一劍居然是筆直地朝著雪娘去的。
另一名年輕些的斥候此時也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掏出機(jī)弩也同樣是一箭射來，直奔雪沏茗的面門而去。
兩支弩箭來地極快，快到雪娘都還沒有看清楚，它們帶起的破風(fēng)聲便戛然而止了。小雪娘定睛一看，只見雪沏茗握拳于半空，拳中正攥著兩支弩箭，劍尾還在兀自不停地顫動著。
雪娘眨了眨眼睛，弩箭的箭頭就懸在她頭頂不遠(yuǎn)處。
雪沏茗冷眼看著不遠(yuǎn)處的兩名北羌斥候，眼神不善。兩名斥候心頭大駭，先前只覺眼前一花，自以為志在必得的弩箭便被眼前這男人硬生生抓在了手里，此時驚駭之下，二人來不及多想，便要再次抬起機(jī)弩射出。
雪沏茗眼中寒光閃過，握住弩箭的手一抬一甩，那兩支弩箭便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簇簇——”兩聲悶響傳來，那兩名斥候還未來得及將機(jī)弩抬起，便被一箭射穿了腦門，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北羌斥候，三騎為一組——”樹林里傳來唐錦年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兩人在明，一人在暗，既能掩護(hù)，也能偷襲，再不濟(jì)也能逃回去一個負(fù)責(zé)報信�！�
唐錦年的身影漸漸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拖著一個北羌斥候裝束的人，看樣子是已經(jīng)被打暈了。
饒霜跟在唐錦年身后，見雪沏茗望來，攤了攤手說道：“我在林子里拾撿柴火，這人躡手躡腳繞到我身后想偷襲我，還以為我沒發(fā)覺要論偷襲我算得上是他祖師爺了”
唐錦年走過來，把手中的北羌斥候扔在了雪沏茗腳下，像是在扔一個麻袋。
唐錦年掃了一眼旁邊的兩具尸體，吹了個口哨：“看不出來呵菩薩蠻，暗器手法也挺有一套的？”
雪沏茗不去理他，在腳下那名斥候脖子上摸了摸，還有脈搏，問道：“留著他作甚？”
唐錦年嘿然一笑：“你就不好奇？為什么北羌斥候會深入到這落月洲來？”
“不好奇。”雪沏茗拍了拍褲腿站了起來，“我知道原因�！�
“嗯？”唐錦年眉毛一挑，隨即又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反問道，“難道這就是你這幾天寢食難安的原因？”
雪沏茗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抬起頭望向北邊的方向，喃喃開口道：“北羌終于來了�！�
唐錦年眉頭漸漸皺起，料定事情必然不簡單，遂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雪沏茗不予理會，只是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小女孩吩咐道：“雪娘，去收拾東西我們該走了�！�
“不等人了嗎？”雪娘歪了歪頭。
雪沏茗望著北方眼睛微微瞇起：“不等他了�！�
雪娘得到答復(fù)，起身往茅屋去了。雪沏茗也跟在她后面走去，待要進(jìn)屋時，唐錦年在后面喊道：“菩薩蠻，你說清楚，到底怎么了——幾個北羌斥候就把你嚇成這樣？”
雪沏茗停下步子，微微側(cè)頭，沉聲說道：“北羌大軍就要到了鳳求凰，你好自為之。”說罷，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大軍”唐錦年喃喃自語。
饒霜搖了搖唐錦年，看著他：“看樣子他不像在說謊我們呢？”
唐錦年盯著緊閉的茅屋沉吟了片刻，又低頭看向了昏倒在腳邊的斥候，想了想對饒霜說道：“把他弄醒，我要問個清楚�！�
待雪沏茗從茅屋出來時，正好看見唐錦年一把扭斷了那名斥候的脖子，雪沏茗嘴角勾了勾：“看來你有答案了？”
唐錦年笑瞇瞇地答道：“北羌大軍已至向北百里之外，直取望北關(guān)而來菩薩蠻，你我二人就算功夫再高怕也抵不住這百萬大軍，不若搭個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雪沏茗嗤笑一聲：“是么？不過我現(xiàn)在正是要去望北關(guān)，你可敢同去？”
唐錦年一愣，皺眉沉聲問道：“這個時候去望北關(guān)？你去找死？”
“你怕了�！毖┢丬寻け吃诒成�，牽起雪娘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待二人的身影鉆進(jìn)了樹林，饒霜才猶豫地對唐錦年問道：“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唐錦年咬了咬牙，半晌才說道：“媽的跟著他！這小子行蹤不定，若不跟住了，下次再想找到他拿葫蘆不知道又要猴年馬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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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〇章——何去何從（shukeba.）
第一六〇章——何去何從
當(dāng)雪沏茗再一次回到望北關(guān)時，沒想到望北關(guān)已經(jīng)進(jìn)入戒嚴(yán)狀態(tài)了。
雪沏茗看了看緊閉的城門，又抬頭看向了城頭的守兵。
“來者何人！”城墻上傳來守兵的喊話，與此同時，幾把弓箭從墻垛后冒出了頭，對準(zhǔn)了城下的雪沏茗。
雪沏茗拱了拱手，中氣十足地喊道：“我是你們齊校尉的朋友，勞煩城墻上的兄弟去通報一聲�！�
城墻上一陣交頭接耳，雪沏茗看到有人影從城墻上下去了，然后便聽到城墻上傳來喊聲：“等著！”
“為什么不直接殺進(jìn)去？”唐錦年陰惻惻的聲音從雪沏茗身后傳來，他調(diào)侃地指著望北關(guān)的城門說道，“這也叫城門？怕是還禁不住你菩薩蠻一腳吧？”
確實(shí)，常年的戰(zhàn)亂早已使這個城門名存實(shí)亡了，木質(zhì)的城門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劍弓弩留下來的坑坑洼洼痕跡，再加上本就比不得尋常的城門高大厚重，此刻看來儼然就是兩塊被蟲蛀了的大木板子。
雪沏茗皺了皺眉，正想說話，城門處便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城門漸漸打開，全身披甲的齊安疆帶著兩名官兵走了出來。
“雪老弟！”齊安疆快步迎了上來，“你怎么又回來了？”
“齊老哥。”雪沏茗沖他拱了拱手，神情嚴(yán)肅，“北羌大軍已經(jīng)到了”
齊安疆?dāng)[了擺手，沖雪沏茗使了個眼色：“別急，進(jìn)去說�！闭f罷，便帶頭往城里走去。
“我道為何，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還來這里，就是為了給他帶話？”唐錦年突然陰陽怪氣地說道。
齊安疆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唐錦年，又看向雪沏茗：“這位是？”
“別理他�！毖┢丬噶酥缸约旱哪X袋，“他這里有問題�！�
“呵！”唐錦年冷笑一聲，“這種時候還來這個是非之地，也不知是誰腦子有問題�！�
“呵呵”齊安疆尷尬地笑了笑，“無妨，來者是客，諸位里面請吧�！�
一路無話，雪沏茗唐錦年一路四人，跟著齊安疆進(jìn)了城，走上城樓，進(jìn)了個無人的房間里。
雪沏茗目光在四周里掃了掃，房間里只簡單地擺了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還有一張床。
齊安疆把盔帽取下，扔在了床上，回頭正看見雪沏茗四處打量，不禁笑了笑：“呵，我最近一直住在這里，有些簡陋，見笑了諸位隨便坐吧�！�
雪沏茗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顧自找了個凳子坐下，隨即便開口說道：“齊老哥，北羌人已經(jīng)到百里之外了，你這”
齊安疆?dāng)[了擺手打斷了雪沏茗：“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呃？”雪沏茗一愣。
齊安疆繼續(xù)說道：“前兩天就已經(jīng)有北羌的斥候在城外遠(yuǎn)遠(yuǎn)觀望，那時開始我就讓全城戒嚴(yán)了�！�
“戒嚴(yán)？”雪沏茗眉頭一皺，“為何不走？”說到這，雪沏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馬問道：“對了，為何守兵還是只有這些人？你之前不是說朝廷會派兵前來”
“別問了”齊安疆再次打斷了雪沏茗，他使勁揉著眉心，似是很煩躁。
雪沏茗閉上嘴，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等著他繼續(xù)說。
“我也不知道”齊安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照往年來看，這個時候朝廷派來駐守的軍隊?wèi)?yīng)該早就到了，可今年哎，反正就是沒有消息，之前不讓你在城門那里說也是這個原因，現(xiàn)在望北關(guān)的人都知道北羌要打過來了，偏偏見不到朝廷的增援，我為了安撫軍心，便給他們說朝廷的軍馬要不了七日便能抵達(dá)望北關(guān)，但終究是權(quán)宜之計�！�
齊安疆雙眼瞇起，陷入了沉思：“我覺得肯定有蹊蹺那日見到北羌斥候，我便立馬派人快馬加鞭去涼州府送信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應(yīng)，就連送信的人也沒回來他娘的，這到底怎么回事！”
齊安疆一拳砸在了桌上，雪娘坐在雪沏茗懷里被嚇得一跳。
“我猜送信那人肯定是死了�！币粋�聲音幽幽傳來。
雪沏茗轉(zhuǎn)頭一看，是唐錦年，煙桿在他手中打著轉(zhuǎn)。
齊安疆抬起頭來，咬牙盯住了唐錦年：“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唐錦年冷笑，“無非就兩種可能�！�
饒霜秀眉輕蹙，一根手指無意識地輕咬在嘴中，只聽她說道：“你是說”
唐錦年一把拍在饒霜的手上，把她那只放在嘴里的手拍了下去：“沒錯，只有兩種可能�！�
唐錦年目光一掃，看到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才開口說道：“要么，他在送信的途中被北羌斥候發(fā)現(xiàn)了”唐錦年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就像這樣，咔——”
“不可能”齊安疆搖了搖頭，“那個時候北羌斥候還未深入，他們就算插上翅膀，也截不到我派的人的前頭去�！�
等齊安疆說完，唐錦年才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說道：“呵”
“或者”唐錦年嘴角勾起一抹彎�。骸八呀�(jīng)把消息送到了只是有人想假裝沒有收到這個消息，所以只能把這個送信的人給留在了那邊�！�
“放屁——！”齊安疆一把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對唐錦年怒目而視，“事關(guān)國運(yùn)，誰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唐錦年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我�！�
齊安疆氣得渾身發(fā)抖，唐錦年的話就像在他心里播下了一顆種子，讓他情不自禁地就要往深處去想，越想，就越是覺得恐怖。
“夠了�！币恢皇职丛诹她R安疆的肩膀上，打斷了他蔓延開來的思緒，雪沏茗使勁捏了捏齊安疆的肩膀，痛楚從肩膀傳來，使他稍稍冷靜了一些。
齊安疆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雪沏茗的目光中滿是茫然：“雪，雪老弟”
雪沏茗眼簾半垂，半晌才說道：“齊安疆，帶著望北關(guān)的人，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