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跑了?”老人遲疑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罷了,跑了就跑了吧,看在飛鳧營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你下去給戚宗弼說一聲,讓他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是”岳公公應(yīng)道。
“說起戚宗弼那件事他還是不肯妥協(xié)嗎?”老人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道。
岳公公也忙停下了步子,對老人說道:“是戚大人仍舊主張開戰(zhàn),而且說動了朝堂上很大一部分武將和言官無一例外都是那套說辭,待今年北羌如往年一樣再來打草谷時,便讓出邊關(guān)三城,北羌吃下這三座城后必派重兵把守,然而這三座城易攻難守,再加上天寒地凍糧草不足,只要我們同樣派出重兵,將這三座城里的北羌軍隊一網(wǎng)打盡,北羌必定元氣大傷。至此,我朝北部已定,取北羌猶如探囊取物�!�
“哎”老人嘆了口氣,“戚宗弼此人”老人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沒了下文,只是搖了搖頭。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老人沉吟了片刻,“就算打得過難道邊關(guān)三城里的百姓便不是朕的子民了嗎!?”
“圣上只怕朝堂上主戰(zhàn)的聲音不會太小”岳公公在身后小聲的說道。
“拉幫結(jié)派!結(jié)黨私營!這些我還沒找他算賬我看戚宗弼是不想要腦袋了!咳咳——”老人氣急之下又咳嗽了起來。
“圣上!”岳公公走上前去拍著老人后背,“圣上息怒圣上息怒,戚大人雖說過于激進(jìn),但他心還是好的,也是為了閏朝”
“咳咳——”老人瞪了岳公公一眼,“這我當(dāng)然知道,不然他還有命在嗎!”
老人站直了身軀,拍了拍胸前有些皺褶的衣襟,說道:“走吧回去�!�
“誒!”岳公公立馬笑了起來,連忙跑過去把老人扶住,像是早就等著這句話了。
“圣上,回去該喝藥了。”岳公公小聲提醒道。
“不吃了——那藥太苦。”
“圣上您這——”岳公公苦著臉。
第四十八章——談婚(shukeba.)
第四十八章——談婚
午后的太陽慵懶的把陽光灑在這個小院里,給寒冷的冬季帶來了一絲絲暖意。
此時離鏢局出事已經(jīng)過去了有半個月。
池南葦搬了藤椅坐在門前,雙目沒有焦距,顯然正在出神,不知想著什么。她膝上橫放著唐刀,陽光在灑在她身上,把她籠罩在一片金黃里。
“小姐”一名侍女從小院門外走了進(jìn)來,“老爺夫人請你過去�!�
見池南葦遲遲沒有回應(yīng),侍女疑惑的抬起頭看去,只見池南葦還呆呆的發(fā)著神,便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
“小姐小姐!”
“嗯��?”池南葦恍惚著回過神來,看著侍女,“怎么了?”
“老爺和夫人找你”侍女說道。
“啊,好的”池南葦攏了攏頭發(fā),輕聲應(yīng)道,“我這就過去�!�
池南葦已經(jīng)在瀘州李府住了大半個月了,從池南葦在李府住下的第一天,李沐閑便與下人交代清楚了,將其以李府大小姐的身份待之。之所以這么做李沐閑也有自己的考慮,李沐閑自己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尚在朝堂任職,自己一直想要個女兒卻未能如愿。再加上半月前故友吳長風(fēng)信中似有托孤之意,他便隱隱覺得事有蹊蹺了。果不其然,不出幾日便傳來噩耗——長風(fēng)鏢局滿門被滅,無一人生還。至此,李府便多了一位千金。
但李沐閑仍舊不放心,長風(fēng)鏢局被滅門的原因他已經(jīng)托了很多關(guān)系去打聽了,卻一直沒有音訊傳來,甚至還有人在言語中暗暗提醒他莫要繼續(xù)追究此事。李沐閑目前唯一能確定的便是朝堂上一位大人物做出的這個決定,推動了鏢局慘劇的發(fā)生,至于這位大人物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正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而李沐閑現(xiàn)在最擔(dān)憂的是,目前池南葦從身份上來說還算是長風(fēng)鏢局“余孽”,若是這事被人給查出來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到時候恐怕不止池南葦留不住小命,李府也會撇不清關(guān)系。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給池南葦另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能確保她安全的身份。
李府宴客廳內(nèi),李沐閑和他的妻子郁夫人正襟坐在上首位置,堂下坐著一位身著貂皮大衣的年輕男子,幾人氣氛融洽,顯然已經(jīng)聊了很久。
李沐閑端起茶杯淺酌一口,說道:“哈哈——周公子年少有為,小女南葦能嫁給你是她的福分吶�!�
“呵呵——李老抬愛了,您是當(dāng)世大儒,想必南葦妹子也是知書達(dá)理的人”年輕男子,周公子頓了頓,“只是南葦妹子怎么還沒來?”
“快了吧,”郁夫人抬眼看了看門外,“之前已經(jīng)囑咐下人去喚她了,想必快來了�!�
剛說完,一名侍女進(jìn)來,說道:“老爺,夫人,小姐到了�!�
“甚好,快讓南葦進(jìn)來。”李沐閑擺了擺手。
侍女下去通知,不多時,池南葦從門外進(jìn)來了,只見她身著一身明黃色連衣裙,裙擺蓋住腳背,將將拖到地上,頭發(fā)挽在肩后,一柄唐刀掛在腰側(cè)。她先沖李沐閑和郁夫人施了個萬福,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向那名不認(rèn)識的年輕男子,沖他點了點頭。
周公子從池南葦一進(jìn)來兩只眼睛便直勾勾的盯住了她,嘴巴微張,眼神里滿是驚艷之色。池南葦只覺得這人眼神滾燙,像是烙鐵一般如有實質(zhì)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
男子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沖池南葦笑了笑。
“南葦,我給你介紹一下,”李沐閑開口了,“這位是我們?yōu)o州知州大人府上公子,周逸周公子�!�
池南葦看了周公子一眼便低下了頭去,沖他做了個萬福,說道:“見過周公子�!�
“免禮免禮,”周公子連忙伸出手去扶她,“南葦妹子與我平輩,不用這么多禮。”
池南葦縮了縮身子,躲開周公子扶來的雙手,站直了身子。
李沐閑自然是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看似無意的說道:“哎——南葦啊,你怎么還把這刀帶著?”
池南葦抬起頭看了眼李沐閑,才出聲答道:“故人所托之物,不敢離身�!�
“哎”郁夫人嘆了口氣,“南葦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這樣是沒用的,葉公子一個人回去,和那些人一樣,他不會回”
“他會回來的�!背啬先斖蝗淮驍嗔擞舴蛉说脑�,她看向郁夫人,眼神里那滿是倔強,和不容置疑的堅定,“他親口給我說過,他會回來的�!�
池南葦左手在刀柄上摩挲著,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他會回來的他的刀還在我這�!�
“哎你這孩子�!庇舴蛉税脨赖目戳死钽彘e一眼。
李沐閑咳嗽了一聲,正欲說話,周公子卻出聲了,他打了個哈哈,說道:“哈——沒想到南葦妹子原來喜歡這些東西。”
池南葦抬頭看向他,表情有些疑惑。
“愚兄不才,”周公子笑著指了指池南葦腰間的唐刀,說道:“武藝自認(rèn)還算精通,刀槍棍棒也均有涉獵,若是南葦妹子對這些有興趣,我們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哈哈——”
“不過這把刀嘛”周公子捏著下巴,像是在思考。
“你認(rèn)得這把刀?”池南葦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周公子點了點頭,篤定的說道,“這應(yīng)該是一把倭刀,在中原用這種刀的人不多,多是扶桑的武士喜歡用這種兵器�!�
池南葦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
“哈哈——”李沐閑鼓掌笑道,“周公子果然大才,我本以為周公子只是文采斐然,想不到在武道上也有如此深的造詣,既然如此,老夫便自作主張安排了,就弄個比武招親如何?”
“甚好!甚好!”周公子大喜。
“什么比武招親?!”池南葦大驚。
池南葦和周公子幾乎同時喊了出來。
“嗯?”李沐閑詫異的看了眼池南葦,又看向郁夫人“怎么?你沒知會南葦嗎?”
郁夫人歉意的對周公子笑了笑,才轉(zhuǎn)頭對池南葦說:“是這樣的南葦,我和老爺看你也到該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便尋思著給你找個好人家,思來想去便也只有周公子配得上你了,你看,周公子文武雙全,儀表堂堂,而且至今尚未婚配,你嫁過去便是正室的位置,正是夫君的不二”
“我不嫁!”
周公子正被夸的飄飄然,不住的點著頭。池南葦突然的一句“我不嫁”打斷了郁夫人的話,周公子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住了。
“不嫁?!”李沐閑皺起了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吳兄將你托付給我,我自然代為行使你父母之責(zé),這事哪能由你做主?”
池南葦定定的望著李沐閑,眼神里滿是倔強,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只見她沖李沐閑鞠了一躬,說道:“南葦不嫁。”
然后,她又轉(zhuǎn)向還在發(fā)呆的周公子,指了指腰間兵器:“這是唐刀”
“它叫定風(fēng)波�!�
第四十九章——虎患(shukeba.)
第四十九章——虎患
當(dāng)池南葦?shù)纳碛跋г谘缈蛷d大門外以后,回過神來的周公子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被鄙視了?
周公子臉色不太好看。
李沐閑臉上也是陰晴不定,氣哼哼的說道:“真是豈有此理!定是吳老頭把她寵壞了!”
郁夫人也是陪著笑對周公子說道:“就是就是!周公子你莫生氣,什么唐刀不唐刀的,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李沐閑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轉(zhuǎn)頭看向周逸:“賢侄,你毋要擔(dān)心,南葦小孩心性,又對你不了解,才會剛才那番,你別往心里去�!�
周公子擺了擺手,說道:“呵,自然不會,我倒是挺喜歡南葦妹子那性格的�!�
“周公子大度,”李沐閑捋了捋下顎胡須,“賢侄放心,這門親事我替南葦做主了,今日回去,我挑個良辰吉日,把日子定了!”
“李老莫急,聽小侄一言�!敝芤輿_李沐閑拱了拱手,“我觀南葦妹子似乎對武藝比較有興趣不若就辦個比武招親如何?”
“哈哈——”李沐閑大笑,“難得賢侄對南葦如此上心,既是這般,便依了賢侄罷�!�
“哈哈——那就多謝李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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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葉北枳還懵然無知的坐在馬家村村口的一塊大石上發(fā)著呆,絲毫不知池南葦已經(jīng)被李沐閑擅自許配了出去。
馬秀秀站在大石旁邊,不時踮起腳尖向村外張望著。
“葉叔你說爹爹怎么還不回來呀?”馬秀秀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遍問葉北枳這句話了。
葉北枳轉(zhuǎn)頭看了看馬秀秀,每次被馬秀秀叫“叔”,他總覺得別扭。
“不知道�!比~北枳搖了搖頭,看著馬秀秀有些焦急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應(yīng)該快了�!�
“爹爹也真是的——”馬秀秀嘴里嘟囔著,“最近已經(jīng)很多人都在說山里出了大蟲,他還要去打獵肯定是彪子叔他們攛掇的!”
葉北枳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可——昨晚馬宏和彪子那幫人吃夜宵時,他就聽見他們商量這事了。
“這都快晌午了”馬秀秀在原地踱著步。
“唔回來了�!比~北枳看到遠(yuǎn)處一道身影慢慢浮現(xiàn)了出來,出聲提醒道。
馬秀秀定睛看去,果然是馬宏沒錯。
待馬宏走近,馬秀秀小跑過去,一腳踢在了馬宏小腿上:“下午不許再上山了!”
“哎喲——”馬宏假裝吃痛,捂住小腿,“不上山哪來的肉吃?嘿嘿,乖囡,看這是什么?”
說罷,馬宏把手里的東西提了起來,是兩條又大又肥的兔子:“走!回家,中午爹爹給你燒兔子肉!”
馬秀秀瞪了他一眼,提著兔子率先往家里走去了。
葉北枳從石頭上跳下來,走到馬宏身邊,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要走了�!�
“呃?”馬宏愣了一下,“你的傷”
“已經(jīng)好了。”葉北枳看著前方馬秀秀的背影。
“好吧什么時候走?”馬宏嘆了口氣。
“就這兩天吧�!比~北枳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二人沉默了下來。
中午吃飯時,馬秀秀又提起了下午打獵的事,態(tài)度很堅決。
“你下午不許去了!”馬秀秀把碗重重的頓在桌上,“不對,山上大蟲沒被捉到之前,都不許去!”
“嗨——哪來什么大蟲�!瘪R宏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就算有,這么冷的天也不情愿出來了。”說著,就夾起了一塊兔肉往嘴里送,
“啪——”
馬秀秀筷子一伸,把馬宏剛夾起的兔肉打落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馬宏:“不許去!我聽先生說過,這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信信那個什么!”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比~北枳低頭刨著飯,冷不丁插了句嘴。
“沒錯!就是這個!”馬秀秀小腦袋一昂,志得意滿,“下午不許去!”
“什么亂七八糟的”馬宏撇了撇嘴,“所以說不讓你去念私塾,都教些什么玩意兒?”
馬宏又重新夾了塊兔肉,說道:“我不上山打獵去,咱家哪來的肉吃?這眼看著又是一年到頭了,總不能飯桌上連點葷腥都見不著吧?”
馬秀秀正欲反駁,馬宏將夾起的兔肉塞到了她嘴里,又繼續(xù)說道:“再說了,你不考慮我你也得考慮你葉叔呀?他傷剛好,正是需要補身子的時候”
馬秀秀低著頭不說話了。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說話。
葉北枳看了看馬秀秀,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馬宏。他摸了摸自己鼻梁,說道:“我下午和你一起上山吧。”
“嗯?”馬宏疑惑的看向葉北枳。
“不行!”馬秀秀抬起頭來大聲喊道。
“葉老弟你會打獵?”馬宏看著葉北枳。
葉北枳點了點頭,說道:“會點�!比缓笥峙牧伺男阈闶直常骸拔視涔�,和你爹爹一起去多少有個照應(yīng)�!�
“喲——沒想到葉老弟也會拳腳?”馬宏大感興趣,“之前怎么沒聽你說呢?”
馬秀秀也好奇了:“那你武功怎么樣?厲害嗎?”
葉北枳想了想:“厲害。”
“嘁——肯定在吹牛!”馬秀秀沖葉北枳可愛的皺了皺小鼻子,“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厲害的!”
葉北枳晃了晃神,這一幕似曾相識。曾經(jīng)有個女孩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是該離開了。
“那行,就這樣定了,葉老弟下午與我同去!”馬宏笑著說道,“對了,葉老弟你會使弓箭嗎?”
葉北枳搖了搖頭,說道:“給我一把刀就行了�!�
“刀?”馬宏撓了撓后腦勺,“我這只有柴刀行么?”
葉北枳點了點頭,他見過那把柴刀,刀身不長,只比小臂長點,刃口因為常年打磨,很是鋒利。
馬秀秀還想說點什么,葉北枳拍了拍她的手背,暗示她放心。
“那你們小心點�!瘪R秀秀嘴里雖然這樣說著,眼神里卻是藏不住的擔(dān)憂。
第五十章——密林虎蹤(shukeba.)
第五十章——密林虎蹤
吃過飯不久,彪子便帶著一幫人來喚馬宏上山了。
彪子全名馬三彪,在家排行老三。此時他身后跟著的一幫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身上背著各式各樣打獵要用到的家伙什。
馬宏背上大弓和箭囊,靴子里插著柄匕首。他找來柴刀,遞給葉北枳,問道:“葉老弟,真不要別的了?”
葉北枳接過刀來,順手掛在了腰間,沖馬宏點了點頭。
二人走出屋去,正在洗碗的馬秀秀小跑著跑了出來,倚在門框上喊道:“爹爹!你們小心點”
馬宏沖她揮了揮手,回應(yīng)道:“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上山了回去吧�!�
馬秀秀看著眾人走遠(yuǎn)了才憂心忡忡的回屋去了。
路上,彪子他們見到跟在馬宏身后的葉北枳,都挺好奇。
“宏哥,這不是你家那位病人嗎?他怎么也跟來了?”彪子指了指葉北枳問道,其余人也看了過來,都很好奇。
葉北枳在馬家村也待了段時日了,所以眾人也都知道馬宏家有這么一位“病人”。
馬宏看了眼葉北枳,見他沒有反應(yīng),才說道:“這是葉老弟,他的傷已經(jīng)好了,知道我要上山便跟來看看�!�
馬宏拍了拍葉北枳肩膀,繼續(xù)說著:“我尋思著葉老弟天天悶在屋里也不是事兒,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眾人都笑著點了點頭。
彪子齪狹的一笑:“嘿,葉兄弟,這幾日山上可是在鬧大蟲,你還敢去?”
“去你的——”馬宏笑罵著推了彪子一把,“哪來什么大蟲,少嚇唬人!”
“沒事,”葉北枳擺了擺手,“我不怕。”
“嘿——好膽色!”彪子沖葉北枳豎了個大拇指。“就憑葉兄弟這句話,到時候別說有大蟲,就是他敢來,我們也宰了這畜生拿去賣錢去!”
“呸——就你能吹!”旁邊一人聽彪子這樣說不禁笑著啐了他一聲。
“不過”馬宏身邊一名獵戶臉色卻不太好看,“聽說山里好像是真的出大蟲了,前幾日總有人在山里發(fā)現(xiàn)被撕咬過的動物尸體,看牙印確實像是大蟲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