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將來還有各方面的合作,而且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他不好太拂秦見鶴的面子,只指著李少君和金寶寶兩人到了可以救他一命。
但這“五分鐘準到”的兩人也不知道繞去了哪里,葉知秋等得心急如焚,他們卻遲遲不見蹤影。
這邊,秦見鶴已經(jīng)讓服務生取了菜單,遞到他的面前。
“想吃什么?”他的一舉一動無不紳士溫柔,讓俞任之簡直看直了眼,“先點上。”
葉知秋:“等會兒我……”
“我知道你還約了其他朋友,”秦見鶴打斷他,深邃雙眸含著淺淡笑意,“等他們到了再點他們的�!�
行吧。
葉知秋吃了這個啞巴虧。
反正之后他早晚還是可以討回來。
他低頭看菜單,聽汪岐棠問:“怎么聽說秦叔叔又住院了?”
“嗯,”秦見鶴聲音很淡,“還是老毛病�!�
“你也去看看了嗎?”俞任之也問,又說,“這次秦叔叔再催你對象的事兒,你終于可以交上完美答卷了�!�
“你知道嗎小葉?”俞任之是個話簍子,“我們小嶼長這么大都還沒談過戀愛呢。”
“這不明天要帶小秋過去嗎?”秦見鶴嗤笑一聲,“人都要死了,還整天想著傳宗接代�!�
葉知秋:“……”
不是,秦見鶴剛說什么,說帶誰去看他爹?
還有,怎么會有人說自己親爹要死了說的這么云淡風輕的?
他雖然厭惡痛恨葉洪憲,但也從來沒有忤逆到這種地步過。
也不知道秦見鶴這是帶他去看病人,還是看病人走得慢去送上一程的?
還有,他什么時候可以傳宗接代了?
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可以一句話這么多槽點的?
風鈴叮咚,葉知秋忙偏頭去看,金寶寶和李少君二人終于推門而入。
除了剛剛重生回來那一天,還從沒有哪一次葉知秋看到二人這么親切激動過。
他起身,沖兩人招了招手。
“寶,”金寶寶火急火燎地走過來,“今天真是撞了邪了,都拐過來了還是又堵了一段�!�
他說著說著腳下一頓:“誒?”
“小金,”俞任之開心地沖金寶寶揮了揮手,“原來嫂……小葉今天約的是你呀?”
“俞任之�!苯饘殞毿Σ[瞇的,“沒想到又見面了�!�
“我來介紹,”俞任之將兩人讓到唯一空著的一面沙發(fā)上,“這位是我朋友汪岐棠,這位……”
他看向秦見鶴,笑瞇瞇的,“不用我介紹了吧?”
金寶寶:“……”
李少不是。
他們應該和對面那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很熟嗎?
而且,葉知秋為什么要和那人擠在一張沙發(fā)上?
明明他們這張沙發(fā)更大,而且他們來的時候也空著。
左右看看,俞任之和汪岐棠都是獨自一臺沙發(fā),李少君不覺微微蹙起眉來。
“不是,”李少君看向葉知秋,“這個沙發(fā)大,你過來。”
“不懂事兒了吧,小孩兒,”那天賽車場上俞任之就覺得李少君不太好相處,“人家小夫夫正濃情蜜意,去你那兒干嘛?”
李少金寶寶:“……”
“不是,”金寶寶偏頭去看李少君,“你聽明白他說什么了嗎?”
“沒�!崩钌倬龘u頭,沖葉知秋伸了伸手,“秋爺,過來啊�!�
噗嗤,汪岐棠沒忍住,再次笑了起來。
葉知秋抿了抿唇,偏頭看向秦見鶴,秦見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眸滿是戲謔。
葉知秋:“呵……呵呵……,”
“是這樣子,”他坐直身體,“今天我和秦見鶴坐�!�
秦見鶴一向低調(diào),極少公開露面,金寶寶和李少君并不認識他。
可葉知秋學的是服裝,就算不認識,兩人也聽過不止一次他的名字。
聞言,金寶寶張大了眼睛。
“哦�!崩钌倬舱f。
“小秋,”金寶寶云里霧里,“所以,你是談戀愛了?”
“咳,”葉知秋輕咳一聲,“等回頭我再和你們細說�!�
“這么好的男朋友有什么好再說的?”葉知秋能找到像秦見鶴這么優(yōu)秀的男友,金寶寶比自己中了大獎還高興,“連齊鑫那個狗逼你都肯給他個機會�!�
“就是�!庇崛沃胶�。
金寶寶的話簡直太合他胃口了。
“以后嫂子出來也可以帶著你們,咱們可以經(jīng)常一起聚聚了�!庇崛沃吲d地對金寶寶說,“嫂子”二字更是脫口而出。
葉知秋放棄掙扎。
死過一次的人,臉啊,面子啊,葉知秋深知,這些都是再次要不過的。
他側(cè)眸看向秦見鶴握著餐叉的那只手。
上次在工廠他就注意到了,秦見鶴左手尾指上戴著一枚素色的銀戒,色澤古樸,泛著微光。
這只手,姜楠肯定認識吧?
就算認不出,這枚戒指他總能認得出來吧?
反正已經(jīng)被公開處刑,好處不撈白不撈。
葉知秋重新解鎖手機,光明正大地對著那只手拍了一張。
秦見鶴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握著刀叉的姿勢有種貴氣的隨意感。
拍完之后,葉知秋欣賞片刻,剛準備再發(fā)一條僅姜楠可見的朋友圈,手卻突然被人握住了。
秦見鶴將他的手握進自己掌心里,含笑看他:“不如這樣再來一張?”
第22章
男人的手掌溫暖干燥,略微用力握住自己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讓葉知秋不自覺想起小時候,那些沒有安全感的夜晚里,他將自己徹底裹進被子里的感覺。
狹小的空間雖然黑暗,但卻溫暖舒適,他時常就那樣蜷縮成很小很小一團,沉沉睡去。
被握著的那只手輕輕晃了晃,葉知秋微笑仰臉。
“好啊,”他說,“那我可不客氣了�!�
年輕人長得極好,一張臉像被上帝精雕細琢過,每一處都美得恰到好處,不似真實存在一般。
唯獨鼻尖那顆淺緋色的小痣……
看似是這張臉上唯一的瑕疵,卻畫龍點睛般,讓他整個人都立刻生動活潑了起來,格外鮮活。
這樣微微仰著臉的時候,甚至讓人不自覺生出一種,想要低頭吻上去的沖動和錯覺來。
秦見鶴的眸色微沉,但其中笑意不減,片刻的對視后,他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葉知秋亦笑著垂眼,鏡頭對準交握的雙手,開始咔咔拍照。
各種角度來一遍后,他又不客氣地反客為主,用自己的手指勾住秦見鶴的修長指節(jié),咔咔咔。
多拍幾張是幾張,畢竟以后還有沒有機會都還兩說來著。
如果條件允許,他會和前世姜楠惡心自己一樣,隔三差五就去惡心他一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姜楠也該嘗嘗那種被煎著熬著,坐在油鍋里永遠看不到希望的滋味兒。
兩人一個鬧一個笑,全程秦見鶴都含笑垂眸看著葉知秋的動作,無比配合。
幾乎驚掉了俞任之和汪岐棠兩人的下巴。
靠,那個拽逼也有今天?
果然戀愛讓人失智啊。
直到葉知秋拍到滿足,依依不舍將秦見鶴的手放開時,俞任之才終于忍不住大叫出聲。
“喂,你們倆,欺負我們都是單身狗不是?”
吆喝完他才想起什么,偏頭去問金寶寶和李少君:“你倆單身嗎?”
“單身�!眰z人齊齊點頭,狀似木偶。
“小孩子,真是可愛�!蓖翎谋凰麄兌旱眯α似饋�,“和你們一起,感覺自己都瞬間變年輕了。”
“別理他,”俞任之說,“就愛倚老賣老�!�
“對了,”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件事兒來,“你們是不是有個朋友叫唐樂的,他怎么沒來?”
“嗯�!比~知秋含笑點頭,“怎么,你們認識?”
“上次賽車場他不是也在嗎?”俞任之說。
提到賽車場,不止秦見鶴,連一向穩(wěn)重的汪岐棠都忍不住笑著往葉知秋看了一眼。
葉知秋:“……”
他就不該問,沒得讓俞任之將自己的黑歷史又拉出來鞭尸一遍。
看著少年人下意識抿唇的動作,秦見鶴唇角不覺勾起一縷淺淡笑意來。
“是這樣,前幾天他聯(lián)系過我,托我問一下Q.L的設計師助理職位,可不可以給他一個面試機會�!庇崛沃f,“要不是今天見到你們,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聞言,葉知秋沒說話,只微微笑了下。
但金寶寶和李少君的表情瞬間便有點微妙了起來。
見狀,俞任之問:“這件事情,你們不知道��?”
空間中安靜了一瞬,答案顯而易見。
“他是打著小秋的旗號來找你的吧?”金寶寶問。
確實算得上是,俞任之沒有否認。
金寶寶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
作為朋友,金寶寶一向覺得,大家互相幫助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有需要的時候,甚至兩肋插刀他都可以毫不猶豫。
但是,這種關(guān)系需要建立在彼此尊重的基礎上。
唐樂打著葉知秋的旗號去找俞任之要人情,卻連知會葉知秋一聲都做不到,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jīng)十分失禮。
更不用說,唐樂和他們一樣,十分清楚俞任之和秦見鶴的關(guān)系。
他嘴里說著要個面試機會,但這么一個小小的職位,只要俞任之開了口,秦見鶴怎么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唐樂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好處他拿,人情葉知秋來背。
金寶寶為葉知秋覺得不值。
但葉知秋卻好像并不在意,他含笑看向秦見鶴,問:“可以嗎?”
“你是未來的老板娘,”秦見鶴不動聲色地將問題又拋了回來,“你說了算�!�
葉知秋:“……”
這人還真是演上癮了是不是?
不過他也不吃虧就是了。
就算傳出去,別人也只會羨慕他葉知秋睡到了秦見鶴。
萬一讓陶若晴知道,那眼睛鐵定得恨出血來。
“那就算了吧,”葉知秋笑意淺淡清澈,“Q.L之前的招聘啟事其實我都有看到過,對經(jīng)驗以及時間的要求都比較嚴苛,樂樂去的話,好處未必能有多少,但肯定會耽誤他的學業(yè),反而得不償失。”
唐樂這是想做兩手準備。
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先到Q.L鍍一層金。
畢竟是Q.L,即便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助理,將來出來后,加上自身專業(yè)加持,在市場上也足夠搶手了。
葉知秋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麻煩您,”葉知秋看向俞任之,“回頭轉(zhuǎn)告他一聲吧。”
“就說是人事部的決定�!鼻匾婜Q淡聲抬眼。
“好嘞,明白了�!庇崛沃粗莾扇俗谝黄鸷每吹糜彤嬕话悖0驼0脱劬�。
注意到他的動作,秦見鶴淡淡抬眼:“吃飯。”
有金寶寶和俞任之兩個活寶在,一餐飯吃得十分愉快。
用餐結(jié)束,金寶寶和李少君對視一眼,十分識趣地起身:“小秋,你和秦總慢慢,我們先走了�!�
葉知秋:“……”
兩個小的都已經(jīng)那么識趣兒,兩個大的更不能拖后退。
聞言,汪岐棠和俞任之也齊齊起身:“春宵苦短,不宜浪費,我們也先撤了�!�
葉知秋:“……”
等人都走了,葉知秋也站起身來。
“秦總,”他重新變得禮貌而疏離,微微含笑往后退了半步,“人都走了,不用演了吧?”
秦見鶴慢條斯理取了自己的大衣搭在肘間,垂眸看他:“我送你回去�!�
“您日理萬機……”
“走吧�!鼻匾婜Q說。
葉知秋便沒再堅持。
像秦見鶴這樣的人,對周遭的環(huán)境和人際關(guān)系一向有著絕對的掌控力,在某些事情上,根本是不容人拒絕的。
兩人并肩前行,葉知秋重又套上羽絨服,戴上了毛線帽,他垂眸繞著頸間的圍巾,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口鼻被圍巾虛虛地籠住一部分,更襯得那雙眼睛如秋水般善睞,會說話一般。
注意到秦見鶴的視線,那雙眼睛微微彎了彎。
“您的車子停在拳館嗎?”葉知秋問。
“Q.L。”秦見鶴簡潔地說。
葉知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