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經(jīng)常來華醫(yī)堂看病的，基本都是一些附近的街坊鄰居或者一些疑難雜癥的病患。”
“如果改革有用，能夠被他們接納，想來陽神醫(yī)早就用這種方法了�！�
“這么多年華醫(yī)堂都是那種老舊的模式，說明這些病患本身并不想接受新的方法，他們更寧愿隨時想來就來。”
“哪怕磨蹭一天時間排隊，也不想通過什么線上預約的方式，所以你是用什么辦法做到的？”
方墨眨了眨眼睛疑惑道。
聽到這話，喬子騫嘿嘿一笑。
她那臉上還有幾顆雀斑，說起來這娘們長得倒也不算美女，只能算是清秀。
不過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還真是會給人一種迷惑性的錯覺。
會讓人覺得這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女生。
不過方墨昨天可是領(lǐng)悟過這娘們的難纏之處，若不是自己還有那么點嘴盾能力，又剛好金熙宇出事了，拿這個當做勸告的由頭。
她會不會乖乖過來還兩說呢。
說不準這娘們還會繼續(xù)鉆牛角尖，指望靠著‘苓’王的身份信息換一筆大錢跑路。
“人都有占小便宜的心里，我剛宣布從今天開始拿號預約，復查必須預約的條件時，他們都有些抵觸，但是你看這個……”
話罷，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泡泡糖；
“我買了一大罐子泡泡糖，我說如果不接受這個機制，那以后沒有預約只能排隊一整天，等到所有預約過的病人看完病之后才能進去�！�
“而且，倘若按照我說的乖乖拿好，下次來的時候就可以憑借號碼牌兌換一個泡泡糖……”
說著，她還嚼了嚼口中的泡泡糖，沖著方墨吹了個泡泡；
“陽神醫(yī)他們以前想改革，但是態(tài)度太溫柔了一點�！�
“病人這個群體本來就不能跟他們講道理，因為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誰家病人沒點倒霉的故事和難處。”
“你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就和你賣慘講人情世故和各自的不容易�！�
“那這輩子都別想著改革了�！�
“要是和他們商量著來，到時候就變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其實不是改革之后的制度不夠好，而是他們壓根就聽不進去�！�
喬子騫敲了敲桌子，搖晃了一下那管子泡泡糖；
“稍微帶點甜頭，再講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最后他們都會接納這種新模式的。”
“畢竟這樣對他們也有好處，提前預約無非就是打個電話的事情，但是卻能夠讓自己少在外面曬好幾個小時的太陽�！�
“他們有什么不樂意的？”
“更何況，這些病人里，有很多都是一些上了歲數(shù)的街坊鄰居，動不動身體哪里一不舒服就要過來復查�！�
“你別看現(xiàn)在這里排隊的起碼兩百多號人，我盲猜，估計這兩百號人里，起碼三分之二都是來復查的�！�
“就是因為復查的病人占比太高，所以才導致效率一直上不去�！�
“倒不如給每個病人都發(fā)一張?zhí)柵�，到時候讓復查的病人提前電話預約，這樣既不影響正常的門診，也不影響病人們其他時間干自己的事情�！�
“不是極大程度減少了他們排隊浪費的時間成本，提高了雙方彼此的效率嗎？”
沃日！
聽上去簡單邏輯清晰，但卻包含了大智慧。
這娘們看著年齡不大，閱歷倒是不淺啊！
方墨都是忍不住微微心驚。
別人想要領(lǐng)悟到所謂的管理學政策，都得在學校進行系統(tǒng)化的學習。
這娘們看上去連二十歲都沒有，明顯就是個中專小妹的樣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天賦級選手？
方墨忍不住問了一嘴；
“這些是誰教你的？”
喬子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東西還需要教嗎？這不是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的嗎？”
“況且我倒是想學也沒人給我教啊，兩年前，我爸媽車禍死了，我當時還在念初三，后來考上技校，但是沒錢交學費就出來混社會了�！�
“要不是認識‘晚螢’，我現(xiàn)在還……”
說著說著，她神色變得落寞了幾分。
然而方墨的五官卻是擰成了一團，眼皮子狂跳。
昨天自己和這位X小姐打交道的時間不長，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仔細問。
現(xiàn)在一聽這話，方墨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好家伙，合著我昨天還真是沒猜錯，你這娘們就是中專生？
哦不對，就是中專沒念完就跑出來的人�。�
‘晚螢’真他媽是個畜生啊，連未成年都承蒙拐騙……
不過這娘們腦子也太好使了吧？
書都沒讀過幾本，學都沒上過幾年，思維倒是挺活躍。
這反應(yīng)速度和見人下菜的能力，簡直不亞于一些體制內(nèi)常年混跡酒局的人了。
此等天賦，都可以說是老天爺追著喂飯了……
喬子騫倒是沒get到方墨神色復雜的點；
“咋了，你這是啥表情？你咋比我還emo？”
“我提到‘晚螢’你也傷心了？難道你也暗戀‘晚螢？’”
我暗戀錘子！
方墨都要氣笑了，不過還是悶聲道。
“媽的，別跟我說話了，看見你們這些老天爺賞飯吃的人就煩。”
【第642章
三天】
喬子騫；？？？
方墨這下倒是也沒繼續(xù)和喬子騫在這里墨跡，扭頭進了華醫(yī)堂當中。
陽天賜的南藥房大門敞開，不過里面并沒有病人。
山羊胡穿著一身白袍，就這樣盤腿坐在南藥房的搖椅上。
別說，要不是他現(xiàn)在的姿勢有點不雅觀，再加上這老頭還給臉上戴了個墨鏡略微有些破壞氣氛。
配上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還真能給人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嚯，咱們陽神醫(yī)今天雅興不錯啊，還知道戴個墨鏡曬太陽”
“別擱這曬太陽了，我人都來了……”
方墨一進來就吵吵了一句。
陽天賜摘下墨鏡垂眸瞥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房間正中央的沙漏，淡淡道；
“你小子昨天答應(yīng)的幾點？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才來？”
方墨還是有些心虛的，咳嗽一聲；
“這不是早晨碰到了一點事情嗎？我發(fā)誓，從明天開始絕對不遲到，陽神醫(yī)您也別生氣，你都這一把年紀了�！�
“萬一動怒，再不小心給我氣死了，我還罪孽深重了。”
陽天賜聞言，吹胡子瞪眼，就知道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沒大沒��！”
別人沒有時間觀念遲到了絕對是誠惶誠恐，方墨這狗東西搞得跟自己倒欠他的一樣。
不過有求于人，畢竟還得指望方墨幫忙參加醫(yī)術(shù)交流大賽。
陽天賜倒是也懶得跟青年計較。
“過來，我們今天練習一下針灸！”
“針灸？”
方墨一挑眉頭；
“我繼承的禪門醫(yī)術(shù)里，最擅長的就是針灸�！�
“那玩意當中還有九種被葉九州吹得神乎其神的針法，我有必要學習針灸嗎？”
方墨本來還以為陽天賜給自己安排的學習內(nèi)容，會是跟他本人最擅長的推拿拔罐一類有關(guān)。
這些東西在禪門繼承過來的記憶中，雖然也有不少，但是方墨并沒有完全消化。
而且這也不是禪門醫(yī)術(shù)最主要的行醫(yī)手段。
方墨還想著陽天賜會教點不一樣的東西呢。
誰知道他要教自己針灸？
這話一出，陽神醫(yī)聞言冷笑一聲；
“你昨天那九宮還陽用的簡直就是一塌糊涂，要不是禪門醫(yī)術(shù)老術(shù)士的行醫(yī)筆記和經(jīng)驗也在你的腦海中，你小子說不定都得給金熙宇活活扎死。”
“他人更可能抗不到你把他送過來，就死在你手中了�！�
“你連九宮還陽都沒玩明白，還好意思說自己懂針灸之術(shù)？”
“要點臉行不行，趕緊麻溜地滾過來……”
聽到這話，方墨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陽神醫(yī)那是醫(yī)術(shù)界大拿，他說自己不懂那我就不懂吧。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也想看看自己的九宮還陽哪里用的有問題。
明明昨天要是沒有自己吊住了金熙宇一口氣，這小子都得死在車上了。
陽天賜竟然把他引以為傲的針法說得狗屁不是。
方墨倒是要看看陽天賜能夠拿出來什么內(nèi)容來折服自己。
當他走進南藥房的那一刻徹底愣住了。
只見，病房中有三個硅膠人體模特，上面清晰的標注了各個穴位。
不過每一個人體模特的身材都不一樣，有的胖，有的瘦，有的矮。
“這是做咩啊！”
陽天賜指了指三個人體模特；
“你覺得金熙宇的身材跟這三個人體模特哪一個最相似？”
“唔……”
方墨怔了一下，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昨天給金熙宇施針的過程。
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第二個吧，那個看上去比較瘦弱的那個，金熙宇的身材談不上魁梧，那個高個子的胖子，和矮個子的模特都可以篩掉了�！�
誰知道話音剛落，陽天賜便是冷笑一聲；
“放屁！”
“說你狗屁不通，還不服氣？”
“這就是你方墨的判斷？看來繼承了禪門醫(yī)術(shù)之后，你是一點都沒長進。”
下一刻，陽神醫(yī)直接指了指那個最矮的人體模特；
“金熙宇的身材其實跟這個模特相似。”
�。。�
方墨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不是純純指鹿為馬嗎？
“什么鬼？金熙宇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老爺們，哪有那么瘦��？”
“你不會是眼花了吧？還是說您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故意扯犢子呢？”
陽天賜白了他一眼，淡淡道；
“膚淺！”
“中醫(yī)，走的內(nèi)庸之路，而不是外在那么膚淺地去判斷一個人的身材�！�
“這三個模特上我甚至特別標注出了穴位的位置，一個人的身材應(yīng)該根據(jù)骨架來判斷，同等身高不同的人，骨架大小也不一樣，穴位的位置就會出現(xiàn)一定程度的偏差�！�
“金熙宇雖然人高馬大，但是他的骨架瘦小，實際上的穴位應(yīng)該和這個矮個子的硅膠模特對應(yīng)。”
“你昨天施針的時候，九宮還陽的第三針，和第六針落點都有一定的問題�！�
“若不是僥幸金熙宇那幾個穴位還被你刺中了，你就要把人害死了�！�
“如果不服氣，不妨閉著眼睛，根據(jù)這三個模特的身材來落針，看看你的九宮還陽，是否還能夠準確地刺入對應(yīng)的那幾個穴位�！�
方墨怔了下，這次倒是沒有頂嘴，皺著眉頭上前兩步。
從口袋里掏出了銀針，閉上眼睛。
陽天賜已經(jīng)推著最高大的那個模特來到了方墨面前。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
“呼！試試就試試�！�
他根據(jù)腦海中剛才看到的畫面，手中第一針刺出。
嗖！
陽天賜在旁邊微微嘆了口氣；
“尾椎，偏了三分�！�
方墨眼皮子動了動，表情一顫。
倒是沒有耍賴睜眼睛，而是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再度一針刺出。
“天門深了半寸�！�
接下來的七針，每一次方墨落針，陽天賜在旁邊都會嘆氣不已。
待得方墨九針落下，睜開的時候，才驚疑不定的發(fā)現(xiàn)，果不其然，自己那九針的落點，都和陽天賜在硅膠人體模特上標注的穴位，有了一定程度的偏差。
他耳根子通紅，只覺得面頰發(fā)燙，臉色難看道；
“可能這是個意外……”
“那就再來！”
陽天賜又拿來另一個人體模特。
方墨如法炮制，又是九針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