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這句話說得很好,我給你點個贊�!�
說完,佐藤蒼又是笑了笑;
“我聽說下三家家主前兩日回了一趟櫻島,請了血衣門的風(fēng)將幫忙,或許無論今天你們的計劃是什么,中間都會發(fā)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波折呢。”
“風(fēng)將?”
這話一出,方墨一挑眉頭。
佐藤蒼笑了笑;
“看樣子你對我們組織并不是很了解呢�!�
“也是,小小的一個血衣門,或許還沒資格進入到大名鼎鼎的……咳咳,你眼中吧。”
說完這話,佐藤蒼頓了頓,自言自語地開口道。
“類似于你們?nèi)A夏的國安,兩王一后差不多。”
“只不過你們國安頂尖人才似乎只有三三兩兩,但在血衣門中卻不是這樣�!�
“血衣門從小便是有意培養(yǎng)民間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讓他們以各種血腥殘忍的方式進行角逐。”
“最后脫穎而出的幾個人成年之后,按照你們?nèi)A夏對賭場老千分工的統(tǒng)稱,稱為千門八將�!�
千門八將?!
“八將,又分為上八將,和下八將,掌管不同的血衣門分部�!�
“每一個分部都有不同的職責(zé)�!�
“這里你可能就要問了,為什么要用千門八將,我們組織又不是賭場,那是因為……”
說到這里,佐藤蒼玩味一笑;
“在我們組織中,最核心的立意,就是為了贏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為此我們從小到大便培養(yǎng)了那么多的精英,我們就像是賭徒一樣,哪怕輸光一切,也會抓住最后一絲希望,卷土重來。”
“因為只要有一星半點的機會,只要梭哈能贏一次,我們就能夠重新站在巔峰�!�
“人有兩個心,一個是貪心,一顆是不甘心�!�
“我們組織的宗旨就是要放大自己的欲望,為了貪心而活,為了不甘心,才不畏懼失敗�!�
方墨嘴角劇烈抽搐了一下。
尼瑪,聽上去倒是挺勵志的。
但這內(nèi)核仔細一想?yún)s完全經(jīng)不起推敲,這不就是賭狗心態(tài)嗎?
得三觀扭曲到什么程度的人,才會跟這些血衣門的瘋子志同道合?
難道這血衣門內(nèi)的人一個個都是這種賭徒心態(tài)不成?
不過千門八將這四個字一出,方墨這才頭一次對這來自櫻島的組織有了深刻的了解。
仔細一想,這血衣門的架構(gòu)還真是龐大而又復(fù)雜。
方墨抿了抿嘴唇,眼神變得有些陰晴不定的看向佐藤蒼;
“所以你是想暗示我多做一手準(zhǔn)備?”
“為什么你給我一種,反而是害怕下三家在我手中茍延殘喘下去的錯覺?”
“那下三家不是血衣門的簇?fù)韱�?你為什么還要提醒我?你很希望這一次開庭能夠給他們定罪?”
聽到這話,佐藤蒼哈哈一笑。
他們的確是血衣門的簇?fù)頉]錯,但可不是本少的簇?fù)怼?br />
“你誤會了�!�
“我雖然繼承了岡本敬一郎血衣門少主的位置,不過這個位置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位高權(quán)重,在血衣門任何人的職位和權(quán)力都并非恒古不變的�!�
“況且,岡本敬一郎那個蠢貨應(yīng)該是給你裝逼,讓你先入為主高估了這個少主之位�!�
高估了少主之位?
方墨眉頭一皺。
這話是什么意思?
“其實這個少主之位,可代表不了血衣門的顏面�!�
“因為血衣門真正的核心力量反而就掌握在千門八將的手中,少主若是想要成為未來血衣門的主人,就得讓八將為我所用�!�
“倘若這十六人不支持我,我無非就是一個被架空的少主罷了,既然他們不是我的人,這十六人都不如去死好了�!�
千門八將,上八將,下八將。
可就是十六人嗎?
佐藤蒼說完這話,似笑非笑地看向方墨;
“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幫我除掉某些礙眼的蒼蠅?”
嘶!
這話一出,方墨大吃一驚,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的意思是,你想干掉你們自己組織內(nèi)的千門八將?”
佐藤蒼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礦泉水瓶;
“也不一定是干掉,臣服于我的話,自然會留他一條生路,收入麾下。”
“但倘若跟我作對反著來,那不如干掉好了,之后我自然會培養(yǎng)新的人接班。”
這家伙是想借著國安的手,來幫他壯大自己的力量?
方墨轉(zhuǎn)念一想便是弄明白了這廝的想法。
好一個借刀殺人,他給國安提供情報,給千門八將制造困難。
讓國安和那血衣門的千門八將針鋒相對的時候,而佐藤蒼本人卻可以在一旁坐山觀虎斗。
如果千門八將失利,他便可以伸出援手給他們臣服的機會,順從自己那就收入麾下。
若是不服,那就借國安的手把他們除掉。
蟹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這家伙想的倒是挺美�!�
方墨冷笑一聲搖頭拒絕;
“不過……不好意思,我拒絕�!�
“拒絕嗎?那就真是太可惜了,還以為今生有機會能夠和你這位享譽世界的存在合作呢�!�
“不過就當(dāng)是交個朋友的投名狀好了,風(fēng)將在賭場的千門八將中,負(fù)責(zé)收風(fēng)放風(fēng)以及執(zhí)行紀(jì)律者,他比較擅長虛張聲勢,在血衣門同樣如此�!�
“記好�!�
說完最后一句話,佐藤蒼丟掉礦泉水瓶,嬉皮笑臉地沖著方墨揮了揮手;
“馬上開庭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話罷,他便是徑直朝著另一個觀看臺走去。
風(fēng)將!
方墨眼神冰冷,微微握拳。
雖然并不想得到這佐藤蒼的幫助,不過既然這家伙將消息透露給了自己。
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方墨總歸也不能坐視不管任由計劃出現(xiàn)差池。
下一刻,他便是走回吳青峰身旁。
誰知道吳秘書此刻,臉色難看的宛如能夠滴出水來。
方墨心臟頓時‘嘎登’一緊。
“出事了�。俊�
吳青峰沉著臉抬頭看了一眼方墨;
“世紀(jì)大道工廠附近里三層外三層都有櫻島人包圍,我們之前挖的地道根本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道這下三家是從哪里召集的人手,光是外層戒備的人數(shù)就有上千,廠房內(nèi)的布置只會更加嚴(yán)密�!�
“除非正面讓作戰(zhàn)小組攻打廠房,不然我們根本滲透不進去�!�
話到一半,吳青峰頓了頓,臉色更加陰沉;
“而且,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老丈人寧晉華昨晚就潛入進了廠房當(dāng)中�!�
“現(xiàn)在內(nèi)外都有櫻島人層層把守,寧晉華孤身一人,進退兩難,若是他的位置暴露,恐怕就要遭遇不幸了……”
聽到這話,方墨表情頃刻間難看了下來。
老丈人居然以身作則第一個提前潛入了廠房當(dāng)中?
那他可就危險了。
那些櫻島人和華夏國安目前本就是僵持著的對峙,若是寧晉華蹤跡被發(fā)現(xiàn),那些櫻島人分分鐘要他小命不說。
說不定還會找借口倒打一耙。
畢竟,他們申請了產(chǎn)權(quán)保護,沒有合理合法的手續(xù)。
任何組織都不能擅闖廠房,不然就屬于違法行為。
一旦曝光國安取證的過程中存在執(zhí)法不當(dāng)或者違法舉動。
櫻島人就可以抓住這一點,充當(dāng)借口,利用輿論大肆抹黑。
下一刻,方墨氣急敗壞地捏了捏佐藤蒼給自己的礦泉水瓶。
“我們他媽為什么這么慫啊?這是我華夏的地盤啊,大不了直接正面開干不行嗎?有什么輿論咱們給他壓下去……”
水瓶的塑料發(fā)出一陣難聽的‘嘎吱’聲。
吳青峰瞥了一眼方墨,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
“官方就得有個官方的樣子,現(xiàn)在歐陽自己承認(rèn)全部責(zé)任,把那下三家摘得一干二凈,他們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招商引資進來的櫻島企業(yè)家�!�
“若是我們?yōu)榱怂炎C,大肆對他們動用武力鎮(zhèn)壓,傳出去,其他城市,其他省份不明真相的外資企業(yè),還敢繼續(xù)在華夏做生意嗎?”
“到了他們眼中,我們?nèi)A夏官方成什么了?”
“國安率先不遵守法律,知法犯法,執(zhí)法者犯法。”
“到了他們眼中,華夏這片土地還能待嗎?一個不慎,傳出去在國際上都會對華夏泱泱大國的形象產(chǎn)生影響。”
方墨一咬牙,克制了一下情緒;
“那你們昨天為什么不動手?”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吳青峰深吸一口氣。
“今日開庭,下三家當(dāng)事人都沒機會在廠房坐鎮(zhèn)指揮�!�
“只有群龍無首的時候,才最容易將他們從內(nèi)部瓦解�!�
“況且,你以為地道很大嗎?”
“地道的尺寸也就只能容納十幾號人陸陸續(xù)續(xù)匍匐挪動進入其中�!�
“昨晚一口氣殺進去,不是正好會被人家逮個正著?”
“開庭前夕,國安帶人悄悄秘密潛入下三家廠房不按規(guī)定搜證,你信不信我們昨天但凡這么做,今天早晨的新聞熱搜都要被我們霸占了。”
方墨氣的牙癢癢。
“那我們就只能一直這么被動?他們犯法的時候都不守規(guī)矩,我們憑什么不能犯法……”
“因為這片土地上屬于我們,他們在我們的土地上犯法,我們可以用法律去制裁他們,但是我們不能用違法的手段�!�
“如果好人跟壞人都跳出法律之外,那法律究竟是用來限制誰的?”
遵守法律?
去你媽的……
方墨冷笑一聲就要起身,他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吳青峰不帶人殺進去,我來。
總不能坐視不管寧晉華一個人在那廠房當(dāng)中孤立無援。
萬一老丈人出了什么事,我該怎么給月瀾姐交代?
月瀾姐已經(jīng)沒了母親,不能再沒有父親了。
“你要干嘛?”
“當(dāng)然是帶人殺進去�!�
聽到這話,吳青峰怒目圓睜,氣得一拍桌子。
動靜太大甚至都吸引了不少法庭內(nèi)的目光。
好在這會并沒有開庭,還有些嘈雜的交談聲。
吳秘書弄出來的動靜也沒有吸引大家注意力太久。
只是方墨依舊注意到了不遠處笑容玩味的佐藤蒼。
這家伙肯定收到了風(fēng)聲,他就是在看笑話呢!
吳青峰咬了咬牙,壓低聲音;
“你別忘了你是誰。”
方墨冷笑一聲。
“我也可以不是�!�
從上次自己調(diào)查李浩文一案多方受阻開始,方墨就對規(guī)則再無敬畏之心。
“你他媽動動腦子行不行,別闖禍了,你現(xiàn)在一個人去鬧,作戰(zhàn)小組沒人幫你�!�
吳青峰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
方墨擺擺手,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隨便�!�
只不過剛走了兩步,他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佐藤蒼說的那句話。
“收風(fēng),放風(fēng),虛張聲勢”
等等……
方墨身形一頓。
一個駭然的念頭從他腦海中油然而生,揮之不去。
下一刻,他又是重新一屁股坐在了吳青峰旁邊。
“冷靜下來了?”
吳秘書瞥了方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