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徐父根本不在長安,怎么可能在葬禮上表現(xiàn)不恭敬。
貶官者分為兩類,一種是跳得太歡大懲大誡,一種則是關(guān)系太近實力太強必須剝離,警示他們?nèi)蘸竽贀胶偷交仕弥g。
人心不足蛇吞象,白秀然計算一番徐家的整體利益,發(fā)現(xiàn)若非要貶一個,還是貶徐昭然更劃算。
原先吳皓有名分大義在,徐家支持他無可厚非。但現(xiàn)在心生退意不愿意參與第二階段“賽事”,恰恰是因為顧念情分,不愿意斷送吳皓的血脈。
只是他們的冷靜在許多熱血上頭的人面前,顯得那么無助。
只有在夜晚帷帳內(nèi)的絕密環(huán)境中,徐昭然才敢向妻子抱怨幾分,“真想不通,幾位小郎的母家拱火作甚?”
首先求的不該是稚子順利長大么,結(jié)果不求平安反去求名位,不顧念一絲血脈親情。
白秀然冷哼一聲,“想想他們?yōu)楹螘簧聛�。”幾個岳家不就是看好吳皓的“前程”,才會獻(xiàn)女聯(lián)姻么。
有的人想得淺些,被一時的榮華迷花了眼,只覺得太子的岳家,親王的母家聽來威風(fēng)些,哪能看到背后的風(fēng)險。真到了那個位置,不爭也得爭。
徐家和吳皓原先給徐昭然安排的晉升路線是往后調(diào)任東宮十率,現(xiàn)在鏡花水月一場空。
徐昭然往后最好不要再和東宮沾上關(guān)系才是保全之策,千牛衛(wèi)名義上歸屬南衙,勉強算養(yǎng)子,往其他十二衛(wèi)調(diào)任最容易。儀仗隊面上光鮮,到底不如沙場建功來的激蕩人心。
想到如今南衙的局勢,徐昭然亦是憂心忡忡,煩躁的翻身,“樂安郡王不大安分�!�
吳巡自從在南衙被邊緣化后,一直和皇室宗親們來往緊密。南衙有吳嶺鎮(zhèn)著尚算太平,吳巡跳的歡快些,但總不能讓人家親戚之間不來往了吧。
第947章
夫妻之事
加上先前在靈堂上的“過分”表演,徐昭然恨他借吳皓做筏子不讓人安寧,也隱隱預(yù)感到往后南衙恐將生波瀾。
南衙諸衛(wèi)是皇室掌握兵權(quán)的延伸,河間王府已然是遠(yuǎn)支宗室,不可能任由吳嶺父子倆一家獨大�;实鄄环判�,連吳嶺也不會安心。
白秀然出主意,“如果讓其他宗室入南衙頂替樂安郡王呢?”
一般人上位失敗,說不定就此夾著尾巴做人。吳巡顯然不甘心就此沉寂,還想要再搏一搏。
偏偏南衙的性質(zhì)和他的身份太敏感,胡亂動彈讓想過點清凈日子的人心驚膽戰(zhàn)。
徐昭然心頭盤算一圈,從宗親譜系來看吳巡與皇帝血緣更近,但軍權(quán)從來不是看血緣來分配�;蛘哒f有時候看起來像是按照血緣分付權(quán)柄,背后衡量的全是利益和信任度。
徐昭然:“如今宗室里又有多少驍勇子弟?”吳巡當(dāng)年入南衙的前提條件,就是他論武藝在宗室中為佼佼者。
吳嶺那一輩年輕時要上戰(zhàn)場開疆拓土,皇帝的年紀(jì)未必上戰(zhàn)場,但也是自幼打熬身體。但年輕一代出生含著金湯匙,錦衣玉食長大,又有幾人肯吃苦。
再者冒然安插其他人,對吳嶺父子倆而言,反倒不如滿頭小辮子的吳巡好拿捏。
白秀然:“似吳七那樣的呢?”心性過得去,武藝不必上佳。無需上陣搏殺,握住軍權(quán)即可。
徐昭然:“上有河間王拉著,下有南衙諸將托著,情形還看得過去,往后呢?”
白秀然腦袋在枕頭上挪動些許,如今南衙有吳嶺鎮(zhèn)著,一切都能如常。天子殯天曰崩,但吳嶺若不在,對許多人來說差不多也如山崩地裂。
白秀然不似白雋見證過當(dāng)年南衙左右衛(wèi)的紛爭,從她記事起吳嶺坐鎮(zhèn)南衙,成為長安的定海神針。
徐昭然長手伸出將妻子環(huán)抱在懷中,“皇帝未必不曾想過,比如說安德縣公。”
聽到這個名號白秀然一陣來氣,差點把徐昭然推出去,憤憤不已道:“出去為非作歹,回來只敢躲在母親裙子底下瑟瑟發(fā)抖�!�
但凡有點氣性,就該一頭扎進(jìn)黃河里,別回來丟人現(xiàn)眼。
白秀然手掌在被子上猛拍數(shù)下,“日后六筒若長成這副混賬德行,我且當(dāng)沒生過他。”
徐昭然心疼連牙牙學(xué)語都不到的兒子受池魚之殃,深覺以后夫妻私下相處最好不要提某些討人厭的。安撫道:“父母言傳身教,往后好生教養(yǎng),不會讓他長歪的。”
至于楊守禮是怎么長歪的,始平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妹,在外行事向來體面,就只能怪他爹了。
次日上午,白秀然到濟(jì)生堂。
林婉婉見著人既驚奇又疑惑,“稀客呀!今兒怎么來啦?”她們見面通常是去各自家里,好吃好喝預(yù)備著。
白秀然:“當(dāng)然是有事找你�!�
診室內(nèi)只有兩人在,林婉婉猜測必然和自已的專業(yè)有關(guān)系,一個猜測浮現(xiàn)在腦海,驚聲道:“你該不會又懷孕了吧!”
徐六筒才幾個月大,獨生子的尊貴日子還沒開始享受,就要準(zhǔn)備迎接弟弟妹妹。
白秀然當(dāng)即否認(rèn),“沒有�!辈贿^今天來和這事亦有關(guān)系。
林婉婉自作多情,“那是想我啦!”
兩人隔著桌案對坐,白秀然環(huán)顧左右,依然傾身向前壓低聲音道:“我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其他避孕的法子�!�
年輕夫妻身體健康彼此有意,懷孕在所難免。把徐昭然推給旁人,白秀然不愿意。她已經(jīng)生下長子,不忙著添丁進(jìn)口。加上近來時局不穩(wěn),隱隱嗅到一絲不安的味道。
經(jīng)歷過懷孕生子,最知道孕婦和嬰兒有多脆弱。一旦事有萬一,只能成為負(fù)累。
林婉婉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六筒是意外懷上的?”
事到如今無需隱瞞,林婉婉早說過計算日期的法子只是概率。
白秀然點點頭,“本來打算再推遲一兩個月的�!币欢码m好,到底寒涼了些。
世家大族,甚至秦樓楚館里所謂的“避子湯”都是虎狼藥,多喝幾次壞身子,說不定往后都無法再懷孕。
林婉婉家鄉(xiāng)夫妻少有生育,總不能生下第一個孩子后就夫妻別居不再親近。加上出嫁前傳授計算日期,定然有不少避孕之法。
小伙伴如此誠懇的請求,林婉婉當(dāng)然要滿足。站起身來,“我去拿點東西。”
診室內(nèi)只剩白秀然一人倒也坦然,以她和林婉婉的關(guān)系,旁人也料不到她是來尋醫(yī)問藥的。
若出嫁前白秀然定然沒有那么厚的臉皮直接張口,但現(xiàn)在完全沒有心理障礙。
林婉婉等人更“放得開”,有時候還會取笑她,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
半晌后林婉婉抱著一大一小兩個錦盒回來放在桌案上,鄭重其事道:“有兩種辦法�!�
先打開小盒子,里頭盛放著數(shù)個精致的藥瓶,“這是紫息丸,我在原有的避子藥方上改良過,事后服用,隔三四月吃一次,對身體沒有影響�!�
白秀然:“三四個月?”
林婉婉笑容有些尷尬,“不大適合你們的情況�!�
緊急時候用一用無妨,但白秀然徐昭然正經(jīng)夫妻,又不是偷情。
打開另一個盒子,里頭分門別類又層層疊疊擺放各種半透明的物什。
白秀然緩緩問道:“這是什么?”心底隱隱有了猜測。
林婉婉坦然道:“避孕套,也叫安全套,用魚鰾、羊腸制成,辦事的時候戴上。”
套子說來簡單,一端用絲線鎖緊便是,但為了祛除自帶的腥氣,要搭配浸潤的香方。用起來也麻煩,事先要用溫牛乳浸泡幾個時辰,使它變得柔軟。
紫息丸更是用料不菲,這年頭避孕比把孩子生下來成本高多了。
只能說,感謝�?傊С�。
聽林婉婉介紹完繁復(fù)的使用辦法,白秀然抬頭望向天花板,只覺得脖子有點僵,“好用么?”
林婉婉慚愧道:“還沒找人試過�!�
她沒長出幻肢,小院里一堆青蛙,成天叫著“咕呱”、“咕呱”沒地試。招募“志愿者”的活動連腹案都沒有。
第948章
家賊難防
就算白秀然拿回去試用,當(dāng)小白鼠的徐昭然也不會和林婉婉探討用后感。
白秀然遲疑道:“該拿哪種?”
林婉婉喉嚨里掐出兩聲笑來,“因人而異。”
白秀然每樣拿了兩個走,至于用不用得上,誰都不敢保證。
林婉婉初到長安時曾放言,治療不孕不育,才是致富之路康莊大道,但最后還是遵從本心,在研究避孕的路上一去不復(fù)返。
至于孫無咎封令姿這對樣本,暫時沒有任何可喜的進(jìn)展。兩對拐著彎的親戚,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人與人的悲歡從不相通。
林婉婉伸個懶腰,左拐右拐乖進(jìn)了花想容后院。
作為股東和首席研究員,顧盼兒更樂意來花想容做試驗。東西齊全,加上香藥不分家,偶有材料缺失也能在隔壁濟(jì)生堂找到。
林婉婉從背后嚇?biāo)�,“顧娘子又在打什么偷工減料的主意?”
不是林婉婉污蔑,顧盼兒真在做偷工減料的事。
香皂作為花想容的大頭外銷產(chǎn)品,內(nèi)部分類極為復(fù)雜�;ㄏ阍碓牧瞎┎簧�,只能有多少做多少。
人參皂珍珠皂這一類聽起來有保養(yǎng)效果的,限于原材料昂貴,價格水漲船高,買的人少之又少。
除了奶皂之外,最受歡迎的就是硫磺皂和檀香皂。前者消毒殺菌,后者對信佛者間廣受推崇。
據(jù)說有些客戶買回去,先將包裝拆開放在衣箱里熏衣裳,過段時間再拿出來使用。
花香可能有人質(zhì)疑太庸俗,但檀香沒人會置喙。
在各種價值動輒價值百金千金的香料中,檀香稱不上高檔,但和“香”沾上關(guān)系,也算不得便宜。
要保持香皂的味道,用量不能少。一來二去成本降不下來,出貨量也上不去。
顧盼兒在香道上只算平平,近來一段日子又是看書又是各方請教,加上各種輔料,終于配出一個平替方子,檀香用量降下去一半,賺錢的空間又提高一大截。
拿給幾個鼻子靈敏的人聞過,都道聞不出差別。
顧盼兒轉(zhuǎn)頭冷哼一句,“偷工減料,你說的不算,客人說的才算�!�
她們對外出售香皂時可曾保證過檀香的比例?你就說聞起來是不是檀香的味道。
顧盼兒做這件事,不是沒來由的。林婉婉搞人參皂珍珠皂,可曾透露過人參的年份、珍珠的尺寸?不過有樣學(xué)樣拾人牙慧罷了。
美人嗔怒那也是風(fēng)情,林婉婉趕忙將顧盼兒拉起來,“剛聽說一家好館子,走,我們?nèi)L嘗�!�
馬車噠噠地行駛在崇仁坊的道路上,祝明月回來后進(jìn)行新一輪擴(kuò)招,等光德坊那邊搭起架子,高德生在濟(jì)生堂當(dāng)保安大隊長的日子也不長了。
將要出坊門口的時候,一處宅院內(nèi)里里外外圍了幾圈人。
顧盼兒掀開車簾,眉毛幾乎皺在一處,“一個簡單盜竊案,折騰幾天都沒查清楚�!比f年縣衙越發(fā)的不中用。
林婉婉有所耳聞,這戶人家是崇仁坊的老住戶,當(dāng)家的郎君從外地回來,突然發(fā)現(xiàn)家中值錢的精巧物件遺失大半。詢問家中人口及周圍鄰里都無異常,無奈之下只得報了官。
萬年縣把這家人及周圍鄰里問了個遍,都道沒見過有陌生人出入,院子內(nèi)外也沒有可疑痕跡。攪得附近人心惶惶,都說長安城里來了個神偷,來無影去無蹤。
周邊的住家急忙清點家中的值錢物件,生怕叫人偷去了。
林婉婉從常規(guī)思路出發(fā),“捉賊拿贓,偷了東西總得銷贓,該去查一查長安各個當(dāng)鋪里有沒有贓物。”
只要找出一兩樣?xùn)|西有特殊記號的,順著線索往下查,總能找到人。
長安城魚龍混雜,黑白也不甚分明。辦案的衙差私下找這一片的頭頭問問,說不定直接問出嫌疑人。
顧盼兒:“我看呀,不是外賊,是內(nèi)賊干的�!�
林婉婉:“不可能吧,男主人是離開一段時間,但妻兒在家,還有奴仆,怎么可能有內(nèi)賊。”都活在別人眼皮底下,哪來的作案時機(jī)。
顧盼兒綜合聽來的情況,“這家的兒子是敗家子,有賭癮,偷盜家中財物用以賭博不是不可能。”
林婉婉:“他能知道家里值錢東西放哪兒?”
顧盼兒:“若其母包庇呢�!备跽吒纱嗄缸雍现\,所以男主人才問不出一絲紕漏�!按饶付鄶��!�
反推回去亦成立,一個人立身不正,他的父母大概率也有問題。
內(nèi)賊顧盼兒又不是沒見過,前前夫也曾偷盜顧家的財物尋花問柳。
等兩人吃完飯回來,崇仁坊偷盜案果真有了結(jié)果。
趴在藥柜上聽丘尋桃說起前因后果,一個多時辰,周圍的住戶店鋪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賺錢的速度在八卦面前根本不能比。
顧盼兒猜得沒錯,真是內(nèi)賊。
衙差們尋到贓物的蹤跡,順藤摸瓜下來,果真是那家的賭鬼兒子賣的。
手頭緊拿家中財物變賣,母親包庇。等父親回來察覺不對,母子倆一口咬定不知情,一堆值錢東西就是不翼而飛了。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激得人去縣衙報案。母子倆再交待只會引來雷霆之怒,硬生生挺了幾日,在證據(jù)面前只能承認(rèn)。
子盜父母非公室吿,只能不了了之,周邊鄰居多留個心眼,免得敗家子手短主意打到他們頭上。
至于這家人關(guān)起門來怎么處置,旁人也說不得。
顧盼兒:“要不管束緊了,往后家都得被搬空!”
錢財問題林婉婉向來格外在意,嘖嘖道:“倒八輩子霉,家里才能出個賊。”
顧盼兒玩笑道:“祝娘子看你,應(yīng)該也像個賊吧!”
林婉婉強調(diào),“哪有,她只是前期給一點滴水投資,但最后我都涌泉相報了�!�
顧盼兒:“但你涌泉的速度似乎跟不上趟!”雖然不知總數(shù),但濟(jì)生堂近來賺錢的能力比不上花想容,總不能再搬一次家吧!
林婉婉惡狠狠的捏碎一個桂圓殼,將果肉放進(jìn)嘴里,“我們走的是細(xì)水長流路線。”
第949章
小吃選擇
顧盼兒問道:“光德坊那邊何時能填完?”
林婉婉塞一顆桂圓到她手里,“這陣事多先歇一會,怎么,你要帶小玉去玩玩?”
顧盼兒輕嗤道:“他,捏塊石頭都費勁�!备碌氖呛⒆有〔欢�,胡亂往嘴里塞�!澳菈K地方往后做什么?”
林婉婉神神秘秘道:“一個大雜貨鋪子,到時走后門把我們的東西都塞到那邊去賣�!�
顧盼兒關(guān)心道:“能成么?”
林婉婉:“賺錢的事不想著自已人怎么行!”沒說買下那塊地的初衷之一,就是為了集合旗下各路商品。
“最妙的是,�?傉诖猴L(fēng)得意樓尋摸廚子,要在那邊開好些飲食鋪子。”
顧盼兒好奇道:“很多么?”
林婉婉豪情萬丈道:“一條路下來全是好吃的,肚子吃飽了還沒走到一半呢�!�
顧盼兒被廣袤的前景說的怦然心動,“拭目以待了!”拈著幾顆桂圓滿意地離開。
為什么被當(dāng)做貢品的桂圓會被她們?nèi)魺o其事的吃掉,當(dāng)然是因為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高鳳金在濟(jì)生堂做藥工,進(jìn)來第一件事就是將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拈L指甲絞了。她蓄甲不是為了體面,而是為了做繡活劈線,不光她,連何春梅早年也蓄甲,她妹妹也準(zhǔn)備蓄了,早嫌它不方便。
聽說林婉婉等人想找桔子柿子供起來求平安,卻礙于時令找不著。
林婉婉等人行醫(yī)是否順暢,關(guān)乎整座醫(yī)館的飯碗。作為濟(jì)生堂的一份子,高鳳金主動問道:“假的行不行?”
林婉婉:“哪種假的?”
高鳳金:“刺繡或者用毛線勾?”
林婉婉想起過年挑意頭的百事吉也是繡品,“應(yīng)該可以吧!”求神拜佛本是糊弄求心安,轉(zhuǎn)頭就把事情丟在一旁。
哪料到高鳳金隔幾日拿來幾個用毛線勾的蘋果桔子,是她下工之后用空閑時間做的,里頭塞滿碎布和草絮,看起來蠻像一回事。
林婉婉喜不自勝愛不釋手,不好直接給錢,從隔壁花想容拿了一罐面霜塞過去,她們娘幾個用得上。
轉(zhuǎn)頭將桂圓撤下來,換上毛線勾的蘋果桔子,吃食最好的歸宿當(dāng)然是進(jìn)肚子。
心底思量等濟(jì)生堂掙大錢重新裝修的時候,專門去大窯廠燒制擺件,想要招財貓就有招財貓,想要蘋果就有蘋果……
高鳳金有些臉紅,沒想到林婉婉直接把她隨手做的東西擺在大堂,其實這都是一些簡單的手藝活,只是以前沒人用毛線試過。
林婉婉將毛線擺件擺到藥柜格子里,左看右看十分滿意�!傍P金,你做的東西不錯�。 �
只要肯鉆研下去,做出一些特色擺件,不用出門做工,在家接單就能養(yǎng)活自已。
高鳳金誠實道:“還是匠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