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陳牙人連連點頭，“趙老說的是�！�

    祝明月給出的選址條件，就是臨街鋪面，地方夠大，所在坊市治安良好。

    陳牙人默默補充一個條件，有井水。再不濟(jì)，能打出井水。

    林婉婉：“勝業(yè)坊沒有合適的地方嗎？”

    陳牙人：“林娘子，真沒有。不過隔壁的崇仁坊，倒是有一處�！�

    哪怕趙氏醫(yī)館關(guān)門歇業(yè)，作為長安的高檔里坊，濟(jì)生堂也不是勝業(yè)坊唯一的醫(yī)館。

    猛一抽身，不會對勝業(yè)坊居民的日常生活，造成不便。

    顧盼兒今天把兒子往家里一扔，跟著出來看鋪面。

    馬車坐久了也有些腿麻，不經(jīng)意地跺跺腳，“崇仁坊也不錯�！�

    離勝業(yè)坊宣陽坊都近。

    林婉挖唉聲一回，“我現(xiàn)在巴不得，明月把所有事情包辦好，直接開業(yè)�！�

    顧盼兒點點她額頭，“做夢呢！”

    最后一站是崇仁坊，這也是一個大坊，居住的百姓不少。

    一行人到這里，差不多精疲力竭。

    三進(jìn)半院，是今天看的所有地方中，最貴的一處。

    趙大夫：“有人氣。”

    街市密集，人流如潮。

    顧盼兒看到此處，已經(jīng)在腦中勾畫，哪兩間鋪子歸脂粉鋪用。

    林婉婉連價錢都不問，陳牙人既然領(lǐng)她來看，必然在祝明月預(yù)算之內(nèi)。

    林婉婉：“德生，你去家里，請祝娘子來看看�！�

    終究要付錢的人來拍板。

    兩刻鐘后，祝明月三人過來。

    祝明月里里外外走了一圈，連房主都沒見，直接問陳牙人總價和付款方式。

    祝明月：“行，明天去京兆府過契�！�

    衙門有人好辦事，原先李君璞在萬年縣，她們自然去萬年縣過契。

    現(xiàn)在人換到京兆府，當(dāng)然要“緊跟潮流”。

    顧盼兒少有與祝明月接觸，震驚于她的果決，“這就完了？”

    林婉婉：“不然呢！”

    陳牙人去尋房主說話，祝明月拍拍手，“蘭娘，請李周兩位師傅明天過來�！�

    戚蘭娘：“是�！�

    李匠人在城里，開始接盤火炕的活，周木匠還在四野莊上。

    趙大夫主動請纓道：“正好我下午回去，跟周師傅說一聲�！�

    祝明月：“麻煩趙大夫了�！�

    拍拍手道：“趁著這會有時間，你們看看院子怎么布局規(guī)劃�！�

    另外囑咐趙瓔珞，“給他們重新立本賬�！�

    林婉婉私下同顧盼兒挑眉道：“皮緊點，別亂花錢�！�

    祝總查賬的本事，可是很厲害的。

    一通商量，脂粉鋪子占兩間鋪面，和半進(jìn)院子。

    其他地方被趙大夫分為前中后三部分，前廳售藥，中廳診療，后院承擔(dān)制藥之責(zé)。

    第712章

    王府生產(chǎn)

    顧盼兒和林婉婉商量，脂粉鋪子的裝修方案，先把框架搭起來。

    祝明月看重的只有脂粉鋪子帶來的利益，不免關(guān)心一句，“名字想好了嗎？”

    顧盼兒：“祝娘子可有指教？”

    祝明月：“喚我明月便好，指教不敢，提點意見。”

    “蝶戀花、花想容、露華濃？”

    顧盼兒中意后面兩個，“花想容、露華濃？”

    祝明月：“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顧盼兒詢問林婉婉意見，“哪個？”

    林婉婉：“花想容吧！”

    “祝總，麻煩寫個牌匾！”

    祝明月：“沒問題�！�

    顧盼兒：“那我明日直接去濟(jì)生堂。”要重新計算各項產(chǎn)品的成本。

    過契不必?fù)胶�，她的兩百貫，扔進(jìn)去連個水聲都聽不見。

    加之往事悠悠，和李君璞見面，終歸有些尷尬。

    段曉棠不知道小伙伴如此給力，把前期工作都給搞定了。

    在右武衛(wèi)大營中隨意穿梭，隱約發(fā)現(xiàn)，今天校場周圍，年輕將官含量似乎低了一絲絲。

    正遇上吳越和莊旭過來。

    莊旭：“見著范二了嗎？”

    段曉棠搖頭，“不知道窩哪兒去了，一整天沒見著人�！�

    莊旭瞟一眼旁邊的吳越，念叨，“找他有正事呢！”

    真正要找范成明的，是吳越。

    段曉棠：“左不過那幾個地方�！�

    三人順著范成明平時常躲懶的地方，一個個找過去。

    終于在營房一角找到正主，除了范成明，還有幾個年輕將官。

    范成明嘴里念念有詞，“果然是好東西，慢點，別翻太快�！�

    溫茂瑞吐槽，“你是瞎子嗎！”

    范成明抱著溫茂瑞的腦袋晃蕩，“你才瞎子呢！”

    段曉棠環(huán)手抱胸，好奇地伸長脖子看一眼，長針眼不至于，但出于科學(xué)的角度，很是懷疑，這是人能做到的？

    清清嗓子，咳嗽兩聲，提醒道：“訓(xùn)練完了？”

    幾個將官仿佛被拎著脖子的貓，木然轉(zhuǎn)過頭，只見段曉棠站在背后，意味深長地笑。

    再往后兩步，是吳越和莊旭。

    吳越哪怕沒看見內(nèi)容，也猜到了。

    軍營里，能讓人私下傳看的，還能是什么東西。

    丟人！

    靳華清將書冊往懷里一塞，乖覺道：“段將軍，我馬上回去。”

    生怕晚跑一步，書冊被段曉棠搜刮走。

    段曉棠擺擺手，“去吧！”

    眾將官馬上如鳥獸散，段曉棠擔(dān)心一幫小年輕，熱血上頭，自恃藝高膽大。

    提醒道：“看看就行，別跟著學(xué)�！�

    “如果非要學(xué)，預(yù)備好大夫�！�

    眾將官還沒混成老油條，練出城墻厚的臉皮，聞言，一個個面如滴血。

    低頭縮肩落荒而逃。

    吳越語氣不善，“范二，去公房�！�

    范成明臉皮功力稍厚一些，走在前面，解釋道：“我是來逮他們的�！�

    莊旭只想扔一個白眼，然后你就與民同樂，同流合污了。

    為何人看見段曉棠會羞愧，沒拉著一起。

    還不是范二將軍，立身不正。

    吳越和段曉棠落在后面。

    吳越仔細(xì)觀察段曉棠的神色，沒有半分羞窘，坦然極了。

    低聲問道：“你不驚訝？”

    段曉棠微微挑眉，“需要裝一下么？”滿足一下你的常規(guī)心理。

    吳越想起，段曉棠家鄉(xiāng)民風(fēng)開放，在軍營中這么久，見著半身赤裸的男子，如若尋常。

    只是今天的事情到底不一樣，難道她私底下……

    到公房，吳越將雜七雜八的想法拋開，“范二，你去打聽打聽，南衙諸衛(wèi)的訓(xùn)練情況�！�

    范成明不解道：“上次不是看過嗎？”

    吳越堅持道：“讓你去，你就去。”

    明面上看見的，和私下打聽來的，既可以相互印證，也可能截然不同。

    范成明：“得令�！�

    吳越：“莊三，把回長安以來的花銷，全算一遍。”

    莊旭咽咽口水，“哪一種？”

    真的還是假的？

    吳越言簡意賅，“如實。”

    莊旭：“好，何時要？”

    吳越：“三日后，交給我�！�

    莊旭：“行！”

    吳越轉(zhuǎn)移目標(biāo)，“曉棠，新軍何時考核？”

    段曉棠：“先前呈報大將軍，是五日后�！�

    吳越：“行，就五日后。”

    幾人把營中的事務(wù)商量一通，陳彥方忽然進(jìn)來，附耳與吳越說了兩句話。

    這種情形，從前少有。

    吳越瞳孔微張，很快變?yōu)閷こＩ裆�。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將各項事務(wù)簡單過一遍，方才起身，一臉肅色道：“回王府�！�

    望著吳越的背影，范成明又開始抖起來，“好像有人踩了他尾巴！”

    段曉棠接梗，“老虎尾巴，還是狐貍尾巴？”

    范成明目送吳越離開，絕不怕他忽然再從哪個角落冒出來，“蛇尾巴�！�

    莊旭越來越有社畜的自覺，“干活啦！”

    范成明沒正形慣了，摟著莊旭的肩膀，“三你成親的時候，我送你兩本�！�

    轉(zhuǎn)過頭問：“段二要不要？”

    段曉棠擺擺手，“沒興趣！”

    范成明瞪大眼睛，“你莫不是打算，出家當(dāng)和尚？”

    段曉棠：“輕舟已過萬重山，懂不懂？”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范成明自言自語，“不懂！”問狗頭軍師，“三，聽明白了嗎？”

    莊旭斬釘截鐵，“她看不上�！�

    日漸西斜，吳越同護(hù)衛(wèi)趕回河間王府。

    一路上盡量不讓自己顯出緊張和驚慌的神色。

    王府在望，方才緩緩?fù)乱豢跉狻?br />
    一路趕到曾經(jīng)居住的院落，杜和兒急忙迎出來，“世子！”

    吳越擰眉：“牛氏如何？”

    杜和兒：“已然送進(jìn)產(chǎn)室！”

    吳越：“怎會早產(chǎn)？”

    杜和兒：“只收到照顧的嬤嬤傳信，說發(fā)動了！”

    牛韶容院中，上下伺候的，都是吳越父子的人。

    她側(cè)室進(jìn)門，瘋了才會把手伸進(jìn)不廢而廢的正室院中，平白擔(dān)上干系。

    以牛韶容的情況，養(yǎng)胎到如今，才是奇跡。

    沒有足月，但九個月，不差幾日。

    為了顯得自己不是太沒用，杜和兒補充道：“參片和雞湯都備好，待牛姐姐用�！�

    吳越終是沒有踏進(jìn)眼前的院落，提腳去了隔壁院子。

    “你看著吧！”

    杜和兒躬身道：“是�！�

    暗地里翻一個白眼，吳越個沒良心的，有沒有想過，她沒生育過，也會害怕。

    再者她一個側(cè)室，拿何種身份去主持，正室生產(chǎn)事宜？

    第713章

    牛氏生女

    吳越在隔壁院子坐了一夜，庭院深深，本該聽不見牛韶容的痛呼。

    但他總覺得，耳邊有女子慘叫。

    杜和兒熬了一夜，里里外外調(diào)派人手。

    天色剛剛清明，來找吳越回話，兩人皆有些疲憊。

    吳越按摩眉頭，“還沒生下來？”

    杜和兒：“穩(wěn)婆說，牛姐姐是頭胎，生產(chǎn)要困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