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姜永嘉：“東家曾讀過一本古書，寫書人自敘路過商朝舊都，偶然間拾得幾片甲骨，上有刻刀紋路疑似文字。經(jīng)過數(shù)十年鉆研，終于確認(rèn)為商朝所使用的文字，名之甲骨文。”
“這里有八個字，與今日使用之文字一一對應(yīng)。若有哪位客人能答出一個，敝店便送他一桌席面。”
祝明月為何苦心積慮要出題考一考你，因?yàn)榇猴L(fēng)得意樓的目標(biāo)人群是讀書人，必定要有與其他酒樓有所區(qū)別的地方。
客人挑揀酒樓，酒樓又何嘗不能挑揀客人呢，讀書少的人能知道商朝是哪個嗎。
禮自周始，信史記載也至此開始，但從倉頡造字到周之前便是全然蒙昧嗎，不可能。卻沒有任何實(shí)物文字可以證實(shí)。
現(xiàn)在有人說商朝有文字，刻在甲骨之上，就在他們的舊都旁。博學(xué)之人已經(jīng)開始回憶，《史記》中的商朝數(shù)次遷都與如今地名之對應(yīng)。
總有人心思簡單，不去思索背后的學(xué)術(shù)問題，只盯著陌生的文字看。第一個字左邊是一撇，右邊不是一捺，而像是一個彎腰的人。試探道：“第一個字是人？”
姜永嘉伸出右手熱切道：“恭喜這位郎君，答對了，這的確是“人”字。席面一個月內(nèi)有效，你是今日用還是先記著。”
答出題的郎君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看看左右?guī)孜挥讶耍袢涨∈菚r候�！敖裉煊��！�
姜永嘉手將人往酒樓里引，“二樓雅間一桌席面�！�
有人開了頭，接著就有人按圖索驥答出后面兩字，“從”和“眾”。姜永嘉一點(diǎn)不小氣，送兩桌席面眼都不眨。
后頭人還想四個人是哪個字，卻一無所獲。
姜永嘉：“招幌會一直掛在這里，諸位不如進(jìn)小店歇腳用些飲食酒水�！睂⒖纯蛡儗⒗镱^引。
顧客一往里頭走，感覺便與其他酒樓大不一樣。高挑開闊，四面墻均是刷得雪白，看著就是亮堂。
姜永嘉：“小店已備好筆墨，若是哪位客人愿意一展詩才，大可提筆在墻上寫詩�！�
當(dāng)然備好筆墨的同時，也備好了刷墻用的石灰。萬一客人寫的詩句可能招來災(zāi)禍或者實(shí)在不堪，第一時間刷掉，意為手動刪帖。
好好的大白墻用來題詩，好浪費(fèi)，好可惜，好刺激！
以當(dāng)前的傳播速度，詩文的傳抄是極為困難的。從古至今能達(dá)成“洛陽紙貴”成就的只有一個左思，一篇《三都賦》而已。
可若是題在春風(fēng)得意樓的墻上，豈不是來來往往的客人都能看到。更有甚者，這畢竟是東市的大酒樓，難免會招待達(dá)官顯貴，萬一哪一篇詩文入了貴人眼呢，飛黃騰達(dá)近在眼前。
客人對陌生的高腳桌椅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小二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往常用的矮塌矮幾跪坐久了，腿腳麻木血液不通暢。我們春風(fēng)得意樓的桌椅學(xué)的北邊胡人的樣式，專門做的高腳。你試試往后靠腳垂下來，是不是舒服多了？”
人對舒適的追求都是一樣，客戶順著小二的指點(diǎn)，身體果然舒展多了�！澳銈兊昀镎信撇硕加心男俊�
小二：“我們店里的菜色是主廚專門去外地學(xué)回來，長安城其他地方都沒得吃。烤鴨、紅燒肉、酸菜魚、蔥爆羊肉……都是店里的招牌菜�！�
客人；“那撿幾個菜上吧�！�
小二：“幾位客人有沒有忌口的�！�
客人大手一揮，“沒有�！�
小二看著這一桌客人，四個成年人，看關(guān)系像是友人，沒有明顯主次之分�！安蝗缈绝�、蔥爆羊肉、酸菜魚，再加兩個涼菜涼拌鹵肉和五香豆干�？绝喐剿鸵环蔌喖軠�，湯品不用額外點(diǎn)了。酒水方面客人慣常飲哪樣？”
客人：“來壺梨花春�！�
小二:“好勒，不夠你再添�！�
不多時，小二捧著托盤過來，先上涼菜和酒水，“涼拌鹵肉和五香豆干，最適合下酒�！�
幾位客人相熟，不講究禮數(shù)，各自夾了一筷子品嘗，再喝一口酒，滋味似神仙。
小二再次過來，托盤上一個白瓷牌子居中，將其他幾個小盤子都擠得局促了�！斑@是一整只鴨子片的鴨肉，”放下其他幾個小碟子，分別介紹，“薄餅、蔥絲、瓜絲、面醬�！�
“吃法是將鴨肉沾上面醬放在餅中卷起入口，若是怕膩可以再加上蔥絲和瓜絲�！�
客人第一口鴨肉卷餅自然是上全套的，大口塞卷餅雖然姿勢不雅，但都是熟人也無需多在意。入口皮層酥脆，外焦里嫩，還帶著面醬的香甜，還有蔥絲瓜絲的清香。
來不及完全吞咽下去，立刻招呼朋友們，“快吃，這個好吃。”
小二再過來兩趟，“蔥爆羊肉、酸菜魚�！�
“烤鴨皮肉片成薄片，架子煮湯、骨頭炸過。這是鴨架湯和炸鴨骨頭�？腿耍銈兊牟松淆R了。”
客人叫住轉(zhuǎn)身離開的小二，“再上一只烤鴨。”吃不夠呀吃不夠。
至于題詩，吃飽了再說。
三人在長安共同的友人并不多，來來去去無非那些人。
白湛不知春風(fēng)得意樓內(nèi)情，大搖大擺的帶著白秀然過來。孫無咎想著祝明月等人肯定會邀請白秀然，到時只有她一個女人場面不好看，便把自已的妹妹，白湛的未婚妻帶來了。
培養(yǎng)夫妻感情，不存在。培養(yǎng)姑嫂情分倒是真的有，尤其這個姑姐在娘家地位不低，進(jìn)門前就要嫁出去，更要趁著有時間拉攏拉攏。
兩相一碰面，白秀然和孫無憂站在一處，白湛和孫無咎站在招幌下仰頭看著幾個似是而非的甲骨文。
白湛扭頭道：“無咎，你能認(rèn)出來嗎？”
孫無咎搖搖頭，“這真的是商朝文字么，和家中收藏周朝青銅器上的文字到有幾分相似�！敝皇且郧巴耆珱]人想過去辨認(rèn)上面的文字。
第123章
開業(yè)開業(yè)（6）
白湛見杜喬過來，高高揮手，“長林，這邊。”給孫無咎介紹，“杜喬杜長林，濟(jì)州舉進(jìn)土�！�
杜喬到了近前，“白二郎�！�
白湛扯著孫無咎的胳膊介紹，“孫無咎，家中行二，是我自幼長大的朋友�！�
“孫二郎�！�
“杜郎君。”
“長林，你可知上頭那幾個甲骨文字為何？”白湛問道。
杜喬舉頭張望一會，“只能大致猜出頭幾個�！�
白湛：“前三個字是人、從、眾，剛剛問過，已經(jīng)被認(rèn)出來了。”
杜喬搖搖頭，“那就不得而知了�！�
孫無咎感慨，“只不知這消息流傳出去，有多少人要去尋訪商王舊都�！�
杜喬離不得長安，只能想開點(diǎn)�！盎蛟S我們能從這些文字里體會商的制度文化�！碧骄渴郎鲜欠裼幸粋�妲已將軍和婦好王后
。
林婉婉適時出現(xiàn)，“你們來了，走，跟我去樓上坐坐。”看見白秀然身邊的陌生女孩，看起來溫順乖巧的模樣，“這是？”
白秀然微微一笑，“無咎的妹妹無憂，”側(cè)過身體給孫無憂介紹，“這是婉婉�！�
林婉婉意會到，孫無咎的妹妹不就是白二的便宜媳婦嗎。白湛長得人高馬大的近似成年人的體型，孫無憂卻還是小女孩模樣，真是禽獸呀。
林婉婉立刻吩咐人在雅間里再加一張桌子，挽著白秀然和孫無憂的手，“待會我們坐一起，讓他們男人拼酒去。”
白湛奇道：“有酒？”他在小院里蹭吃蹭喝許多回，從來沒喝到過酒。三人可是將喝酒誤事誤事的理念刻在心里。
林婉婉挑眉，“從家里專門拿來的好酒，待會喝趴下，我就在樓下叫輛馬車把你送回家里去�！�
白湛對“好酒”的說法嗤之以鼻，什么好酒他沒喝過。
將人引到雅間，林婉婉吩咐先上涼菜，“你們先坐，我下去迎迎其他人�！�
孫無咎：“還有誰？”
白湛：“應(yīng)該是秦大哥和葛大哥。”
孫無咎想了一會，當(dāng)時一起搞龔波的兩個男人，結(jié)果大家反被祝明月嚇了一跳。
果不其然，葛寅和秦景跟著進(jìn)來。
林婉婉最后帶進(jìn)來的人卻出乎意料，“這是李二哥，上次大家都見過。年紀(jì)小的是我們房東家孩子，柳二郎柳三郎。”說完林婉婉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看著里外數(shù)人，“你們好多都行二呀！”
白二柳二李二孫二秦二。
葛寅哈哈笑道：“果然是這樣�！�
李君璞打量諸人，與上次在小院中見過的人大差不離，看來段曉棠等人在長安的關(guān)系網(wǎng)就是這些了。
林婉婉牽著柳三郎，“三郎，待會跟姐姐坐，好不好�！�
柳三郎實(shí)力拒絕，“我是小郎君，才不要和女人們坐一起呢�！�
林婉婉：“我們那一桌有甜甜的點(diǎn)心和飲料，坐這邊只能喝酒哦�！�
通常情況下，還是甜甜的飲料對小孩子吸引大些。柳三郎糾結(jié)半刻，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女人小孩桌。
陸陸續(xù)續(xù)上菜，林婉婉搬出幾壇蒸餾過的烈酒，介紹道:：“這是我們自制的酒，容易醉人，如果喝不慣，酒樓有現(xiàn)成的石凍春、梨花春、富水春、劍南燒春，還有其他飲子�！�
拍拍手，“總之，好吃好喝。”
葛寅好酒，聞言先看一壇，“妹子，倒要看看你這酒有什么不一樣�！苯议_瓶蓋，一陣濃烈的酒味直沖入鼻，話音一轉(zhuǎn)，“果然好酒�！�
柳恪鼻頭一動，這味道有些像那晚林婉婉給三郎降溫用的酒。
一桌子男人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但因?yàn)槎螘蕴牡热说年P(guān)系，多多少少有了關(guān)聯(lián)。
葛寅從左到右依次給眾人滿上，輪到李君璞時知道是上次把自已當(dāng)賊人審問的萬年縣尉，“李二郎，不知何時咱兩來比比？”
今天是春風(fēng)得意樓的開業(yè)的好時候，當(dāng)然不會動手，李君璞：“隨時恭候。”
一個想著我打不過仲行還打不過你，一個想著我收拾不了秦景還收拾不了你。算盤撥的叮當(dāng)響，只待實(shí)地驗(yàn)證。
輪到柳恪時，葛寅多問了一句，“能喝么？”這小身板看著挺單薄的，似乎指頭上多用一份力就能推到。
柳恪怔了怔，身體算不得強(qiáng)壯也不是風(fēng)吹就倒的，人家也只是關(guān)心而已。話卻不敢說的太滿，“可以試一試�！�
葛寅手上有數(shù)，給他倒上半杯先嘗嘗味道。
烈酒入喉，恰似在心底燒起一把火，摒棄任何花哨，只剩最本真的醇烈。
葛寅秦景李君璞等人“酒精考驗(yàn)”過的還好，似孫無咎臉色刷的緋紅，咳嗽不止。
林婉婉站起來，擔(dān)憂道：“如果喝不慣，我叫他們換其他的來�！�
孫無咎擺擺手，“我一喝多就上臉，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币蝗肟谥苯訌暮眍^直沖天靈蓋。
林婉婉原以為他是推脫，見孫無憂神色如常便知道是事實(shí)如此，有些人喝酒上臉，但確實(shí)能喝。
瞄到杜喬身前杯盞空空如也，驚訝道：“你全喝完了？”
杜喬眼神清明點(diǎn)點(diǎn)頭，“嗯。”
葛寅哈哈笑道：“妹子，我們東齊故地的男兒哪個不是好酒善飲�！�
看起來酒量最差的杜喬都如此教人放心，林婉婉也不多摻和，“行，你們慢慢喝�！�
柳恪不需要讓人擔(dān)心，剛剛不過沾唇而已。只要沒人硬壓著勸酒，他完全可以滴酒不沾，能平安長大，克制是第一要素。
葛寅：“妹子，你們有了這酒，何愁不能吸引四方酒客呢？”至少自已的酒蟲是被勾出來了。
“胖哥，這酒不對外售賣的�！崩畎锥肪圃姲倨�，喝的是濁酒。換了高度數(shù)的白酒來，就是酒精中毒了。何況一群醉鬼和春風(fēng)得意樓的調(diào)性不搭，這里又不是酒肆。
“產(chǎn)量跟不上�！敝饕滞裢癯商焓虑橥Χ啵豢赡芤恢倍⒅麴s酒。
葛寅咂舌，“那今天我可要多喝點(diǎn)。”
白秀然依然喝著石凍春，“你不喝酒么？”今天這么好的日子。
林婉婉坐下來，“三娘子，我下午還要看診呢。喝多了你替我看病呀！”今天又是愛崗敬業(yè)的一天。
第124章
開業(yè)開業(yè)（7）
就中午這一點(diǎn)時間，還是趕完早市才過來的，待會這里吃喝完了，還要回五谷豆坊替戚蘭娘和趙瓔珞的班呢�！暗葧髟潞蜁蕴目樟�，過來陪他們喝。”
白秀然：“她倆能喝？”雖然沒嘗過隔壁桌的新酒，但想必比平時的酒更醉人。
林婉婉：“曉棠的酒量我不清楚，但明月肯定是能喝的。”
商場上漂亮女人永遠(yuǎn)是被追逐的獵物，因?yàn)槟悴恢喇?dāng)自已喝醉后會發(fā)生什么。有些人家會從小鍛煉孩子的酒量，只為了長大后酒桌上不被人所趁。對與不對暫且不說，但實(shí)有這份有憂慮。
祝明月的酒量如果不是從小練起來的，接觸社會后以她的謹(jǐn)慎也會想到有意識的訓(xùn)練酒量。
最重要的上次他們開過一瓶酒，段曉棠直呼“好辣”，祝明月眉頭都不眨一下。
又是思念肥宅快樂水的一天。
若以同齡人相比，大吳的孩子從小是把低度酒當(dāng)飲料喝的，現(xiàn)代的孩子是真的抱著飲料喝，說不定大吳的孩子酒量更好。
孫無憂輕聲道：“林姐姐是大夫么？”
“嗯，我在勝業(yè)坊開了一家醫(yī)館，”林婉婉開起玩笑，“就不歡迎你常上門來玩了�！�
柳三郎仿佛受到了欺騙，猶在掙扎，“林姐姐，你真的是大夫么？”
“是呀，”林婉婉故意夾著聲音，“但我只給那些不好好吃飯睡覺的人開藥，三郎這么乖，姐姐是不是每次給你的都是糖和甜點(diǎn)呀？”
“嗯，三郎一直都好好吃飯睡覺的�！绷陕耦^干飯，他自幼教養(yǎng)極好，自已夾菜吃飯，沒有弄得到處都是。
另一邊幾個男人情誼都在酒里，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盡興。甚至互相換了位置，葛寅秦景李君璞白湛幾個好武的坐在一處，杜喬柳恪孫無咎幾個從文的坐在一起，反正說的話林婉婉全聽不懂。
林婉婉指著桌面道：“最開始明月他們想在桌面上再安一個圓盤，吃飯的時候轉(zhuǎn)動圓盤就能把想吃的菜轉(zhuǎn)到面前來，可惜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只能做成一個光禿禿的桌面�！�
白秀然想了一會，權(quán)貴人家分桌而食，就是聚在一桌也是有仆婢專門夾菜的，小戶人家愛立規(guī)矩的愿意叫媳婦侍奉長輩用飯。這種帶轉(zhuǎn)盤的桌子還真是只有做宴飲的酒樓才有用處的多。“慢慢試吧�！�
林婉婉指著桌上幾道甜品：“你們嘗一嘗這雙皮奶，我之前試過，真的很好吃�！毖劬镉锌释钟锌酥啤�
白秀然接觸久了，反應(yīng)道：“吃了會怎么樣？”
林婉婉：“嘿嘿，你今天可能要多在校場跑兩圈�！睂㈦p皮奶推給兩人，“反正又不是一頓兩頓胖起來的�！贝蟛涣藦南乱活D飯開始減肥。
雙皮奶不知是如何做的，色澤凝白，上頭點(diǎn)十余顆紅豆，看著嬌俏可人。
白秀然嘗了一口，口齒留香，“以前怎么沒見曉棠做過？”
林婉婉半點(diǎn)沒有遮掩，“她自已又不喜歡吃這些甜食，還嫌做起來麻煩�！敝噶酥负髲N方向，“現(xiàn)在有十幾個人聽她指揮打下手，當(dāng)然可以做了�！�
以后嘴饞，不用麻煩段曉棠，走幾步到春風(fēng)得意樓就能吃到。
白秀然不以為意，“倒似她的做派�！�
隔壁桌白湛正給人推薦烤鴨，“看這鴨皮鴨肉厚博均勻，肯定不是曉棠片的�！�
葛寅從酒中緩過神來，“
你是說他刀工差�！蹦遣皇腔竟γ矗豆げ钸�能做廚子開酒樓。
白湛：“上次我們在他家里也吃的烤鴨，那刀工我三，”接收到白秀然的死亡目光，“我自已來都比他片得好�！�
林婉婉：“你知道我那天早上有多崩潰么，明月把鴨子、雞和魚買回來，以為曉棠會收拾。曉棠以為集市上可以宰殺拔毛切塊一條龍服務(wù)，結(jié)果全是活雞活鴨活魚�；貋砣笛�，我們?nèi)齻�都沒殺過�！�
“你們?nèi)羰窃鐏戆雮�時辰，就能看到我在井邊英勇殺雞拔毛的身影。”祝明月和段曉棠全程觀摩學(xué)習(xí)，為何偏偏是林婉婉，因?yàn)獒t(yī)學(xué)生學(xué)習(xí)過程中難免會和小白鼠兔子親密接觸，勉強(qiáng)算有些經(jīng)驗(yàn)。
白湛想起離開武功匪寨之后，段曉棠一直在河邊洗手，“原來她以前連雞都未曾殺過。”當(dāng)時還以為是怯懦。
杜喬想到段曉棠曾經(jīng)冷靜地模樣，她是被困匪寨眾人的主心骨，如果她都繃不住，那他們未必能戰(zhàn)勝留守寨子的人逃出生天。但在之前連只雞都沒殺過，難怪何金殺人時她會怔住，但也僅僅只那么一瞬，很快調(diào)整過來。
林婉婉倒是沒想那么多，“后來廚房招了幾個雜工，王師傅露了一手，豆腐切得比頭發(fā)絲還細(xì)。曉棠當(dāng)時都看愣住，就此金盆洗手，讓專業(yè)的人來做專業(yè)的事�！�
段曉棠從雅間外探進(jìn)頭來，笑道：“你們在說什么？”
林婉婉立刻甩鍋，“白二笑你刀工差�！�
段曉棠無所謂，“比之前有進(jìn)步就行了�！�
祝明月捏著兩只酒杯進(jìn)來，散給段曉棠一只。說著場面話，“多謝諸位長久以來的照顧。”從桌上的酒瓶里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林婉婉原本湊過來，是打算將自已杯子里的的甜飲倒給段曉棠的，卻被拒絕了。
段曉棠學(xué)著祝明月的動作，也給自已，滿上一杯�！案兄x的話都在酒中�！�
酒入喉頭有些辛辣，忍不住吐吐舌頭，沖祝明月笑道：“我們這算不算把自已坑了�！�
祝明月戲嗔一眼，“只有你而已�！本屏坎簧喜幌拢凰屏滞裢裼械拙�，能不喝就不喝。
白湛挪開一個位置，“你們還沒吃吧。”
段曉棠自顧自坐下，“別說鍋底，連腳底都快冒火了。人人都來問我鴨子呢，我怎么知道鴨子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