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楚漢良收起徐安然的那份離婚文書,恨鐵不成鋼地囑咐霍潤鐸。
“以后離徐小姐遠(yuǎn)些,尤其別惹到你弟妹,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霍潤鐸點頭。
他本來也不喜歡徐安然,都離婚了肯定是不見面最好。
得了霍潤鐸的保證,楚漢良坐車揚長而去。
不是該送他回醫(yī)院嗎,怎么走了,滿身傷的霍潤鐸???
第108章
打一巴掌還三巴掌
曲畔終究沒能逃過逗魚的命運,坐在曲瀚之的小馬扎上裹著裘皮斗篷陪著楚小滿一起釣魚。
“大小姐……”一個梳著條油亮大辮子的丫頭快步走到曲畔身側(cè),將一張質(zhì)地柔韌厚實的紙呈給曲畔。
曲畔接過來展開,借著漸暗的天光掃了眼。
離婚書?
楚漢良辦事還是蠻穩(wěn)妥的。
曲畔收起離婚文書,問,“姑爺呢?”
丫頭明顯怔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姑爺是誰。
“少帥聽說老爺去了大帥府,讓告訴大小姐一聲,他去接老爺了�!�
曲畔頷首,丫頭又道,“大小姐……”
見丫頭欲言又止的樣子,曲畔道,“有事盡管說�!�
“閆小姐來了,姑爺跟她說了幾句話才走�!�
閆新月不在少帥府好好呆著,怎么又出來蹦噠?
“她人呢?”
“在客廳,說是等姑爺回來�!�
曲畔從小馬扎上起身,同楚小滿道,“姆媽要去前院一趟,你在這里等姆媽回來�!�
楚小滿正在收竿,百忙之中回了句,“我也去。”
“�。。�!”
丫頭突然驚聲尖叫,曲畔被嚇了一跳。
“蛇啊!蛇啊!”丫頭撲上來奪過楚小滿手里的魚竿丟得遠(yuǎn)遠(yuǎn)的。
曲畔看著好笑,安慰嚇壞了的小丫頭。
“那是鰻魚,不是蛇。”
丫頭停下哭泣,傻乎乎地與楚小滿尷尬對視。
“對不起,小少爺,我以為是蛇�!�
楚小滿,他的魚竿很貴的,但人家是好心,就算了。
“沒事……你叫什么名字?”楚小滿問。
“回小少爺,我叫流霜�!�
行,他記住了,以后離這個冒冒失失的丫頭遠(yuǎn)點。
曲畔倒是很滿意流霜,眼神清澈,忠勇可嘉,就是有點傻,但問題不大。
“流霜,以后就由你來伺候小少爺日常起居,你可愿意?”
大小姐最疼小少爺了,身邊傭人一大堆,怎么可能輪得到她?流霜傻呆呆地看著曲畔。
曲畔道,“我身邊的傭人都過于粗枝大葉,所以想找?guī)讉細(xì)心些的。”
本來選了徐安然,可惜徐安然受傷,再說以徐安然的身份帶來曲府多有不便。
“有勞大小姐解惑,流霜明白了,流霜愿意�!�
楚小滿牽住曲畔的手,“我要跟姆媽一起�!�
別想把他丟給傭人。
曲畔聽懂了楚小滿的潛臺詞,笑著同流霜道。
“你回去收拾下搬過來,順便告訴管家一聲�!�
流霜樂呵呵地應(yīng)是。
曲畔與楚小滿手牽手走去前廳。
走進(jìn)門,曲畔并未看到閆新月,問廳里伺候的傭人,才知道閆新月上樓去了。
作為外客,隨隨便便到處亂闖,這閆新月真的是一點規(guī)矩沒有。
曲畔吩咐傭人,“去把她給我請下來�!�
“不必,我下來了�!�
閆新月身穿緗色西洋掐腰蕾絲長裙,頭戴遮了大半臉的香檳色系帶波奈特帽,緩步沿著樓梯走下來,在曲畔面前站定。
“今天是許特派員夫人生日,許特派員在府邸為夫人舉辦生日宴,我邀請少帥做我的男伴,曲大小姐不會不高興吧?”
許特派員隸屬中央,說白了就是大總統(tǒng)派來盯著楚雄的,與閆新月交好再正常不過。
曲畔倒是不反對,“沒什么不高興的,閆小姐言重了。”
想到她受的那些折磨,閆新月再見到曲畔滿心恨意,見曲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刺目得很。
“曲畔,別強撐了,就算你嫉妒死了也沒用,少帥只能是我的。”
曲畔忍俊不禁,“請便�!�
“你可真能裝……”閆新月惡狠狠道,“我告訴你曲畔,我才是少帥夫人,你想進(jìn)少帥府的門除非下輩子。”
曲畔表情淡漠地看著閆新月發(fā)瘋,看得閆新月火冒三丈,低頭對上楚小滿,眼底滿是惡毒。
面對面目猙獰的閆新月,楚小滿無所畏懼。
“你說你是少帥夫人,我阿爸同意了嗎?”
閆新月皮笑肉不笑,“當(dāng)然同意了,而且他不是你阿爸,是楚沛的阿爸,以后不許你再叫他。”
聞言,楚小滿松開牽著曲畔的手噠噠噠地跑開,看得閆新月樂不可支。
“曲畔,看看你兒子,我說什么就是什么,說了少帥夫人是我,他就不要你了。”
“呵……”曲畔勾唇,“你確定他是不要我了?”
閆新月最看不慣曲畔這副比她還拽的樣子,突然揚手甩了曲畔一巴掌。
曲畔被打得頭一偏,閆新月怒罵。
“你少在我面前裝,我今天就告訴你,你阿爸想獲批印鈔權(quán),少帥想在霍秦穆林四家的夾擊下保住華東三省,別說我打你一巴掌,就算我讓你跪下來給我舔鞋你也得給我受著。”
曲畔轉(zhuǎn)回頭,白皙的臉上清晰一個巴掌印。
被曲畔冷漠逼視,閆新月底氣不足地吼。
“怎么,不服氣?那我就打到你服氣為止……”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客廳。
曲畔一手掣住閆新月?lián)P起的手,一手狠狠抽在閆新月臉上。
“啊啊啊,你敢打我!”閆新月怒不可遏。
曲畔冷冷開口,“閆新月,你哥哥知不知道,七年前,穆梟曾為了李家的案子,從自己管轄的四省里撥出一省送給你哥,而你卻因為覬覦霍占雄的大公子霍霆,把這一省偷偷送給了霍占雄,而你非但連霍霆的邊都沒碰著,反而著了道懷上了孩子……”
曲畔開口就揭閆新月老底,閆新月聽得肝膽欲裂。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閆新月慌了。
啪!曲畔又是一巴掌抽在閆新月臉上。
“你懷了孕,為了掩蓋未婚先孕的丑事下嫁吳澤楷,代價就是替吳澤楷解決掉他侵吞柳家家產(chǎn),霸占柳家新娶進(jìn)門的媳婦,將柳家滅門之事�!�
閆新月徹底嚇傻了,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扭身就想跑,卻被曲畔抓著手腕拽回來。
啪!又是一巴掌。
“你生下孩子后,與吳澤楷迅速離婚,讓吳澤楷當(dāng)冤大頭替你養(yǎng)孩子,誰知那孩子越長越不像吳家人,險些被吳澤楷掐死……
你說我要是把這個孩子送去給你嫂子三弟,沈牧是會繼續(xù)拿你當(dāng)心肝寵,還是會像吳澤楷一樣連你也一并掐死?”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閆新月欲哭無淚,徹底懵了。
曲畔笑容清淺,“因為你塞進(jìn)軍服的紙條啊,我當(dāng)然得好好查查,是誰這么有本事把手伸到我身邊的。”
第109章
跪下舔干凈我的鞋
閆新月捂著臉滿眼恐懼。
“我只打了你一巴掌,你打我三巴掌,咱們兩清,我的事不許你跟任何人說�!�
她做事向來隱蔽,估計曲畔查到這么多純屬巧合,只要曲畔不到處亂嚷嚷,別人絕對無法知曉,閆新月能屈能伸,打算跟曲畔做好姐妹。
“只要你答應(yīng),以后我有的你都有,我還會讓少帥抬你做平妻,咱們倆平起平坐怎么樣?”
曲畔甩了甩打人打到發(fā)麻的手,只回了閆新月兩個字,“不好�!�
“曲畔,你別得寸進(jìn)尺,你要是惹急了我,大不了咱們同歸于盡,到時候我哥肯定會為我報仇,你阿爸,包括那些你們曲家沽名釣譽護(hù)著的難民,以及所有依附于曲家維持生計的工人,都會因為你的任性而失去活下去的機會�!�
眼見曲畔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閆新月自認(rèn)威脅到了曲畔,傲然命令曲畔。
“跪下舔干凈我的鞋,再自扇一百個嘴巴我就放過你。”
啪!啪啪!啪啪啪!
曲畔抽得閆新月眼冒金星。
“就你也配跟我同歸于盡,我今天先抽死你再給大總統(tǒng)賠罪,我倒要看看大總統(tǒng)會不會因為你棄億萬萬同胞于不顧�!�
“你敢!”
閆新月躲不開曲畔落下來的巴掌,卻仍閉著眼睛嘴硬。
“你打死我,不只我哥,大帥少帥同樣不會放過你,還有你爹……
你以為就憑你那個爛貨姆媽你阿爸真的會護(hù)著你?呵,恐怕到時候第一個弄死你的就是你阿爸�!�
曲畔揚起的手懸在半空,“你再說一遍�!�
閆新月被打急了眼,瘋了似的大罵。
“我說你姆媽就是個爛貨,勾搭一堆男人讓你阿爸做綠毛龜,��!”
曲畔一腳踹跪閆新月,掀翻閆新月頭上的帽子,揪住頭發(fā)將人拖到魚缸前。
“你說我姆媽都跟誰來往過?”
閆新月瞪著曲畔,隨著抬頭的動作露出臉上紅疹,看得曲畔瞳孔驟縮。
“你臉怎么了?”
怪不得戴帽子,原來不是為了漂亮而是遮丑。
“你還有臉問!”閆新月張牙舞爪。
曲畔滿頭霧水,“關(guān)我什么事?”
“你敢說不是你干的?”曲畔居然還敢裝不知道,閆新月都要氣死了。
“不是我干的,我為什么要承認(rèn)?”
話題好像跑偏了,曲畔揪住閆新月頭發(fā)的手猛地用力,疼得閆新月又是一聲慘叫。
“說,都有誰?”
“我為什么要告訴!”
閆新月拼命想要掙脫曲畔,曲畔也懶得廢話,扯著閆新月的頭發(fā)將人摁進(jìn)魚缸里。
魚缸里的魚,有人來跟它們搶生存空間?該死!
咕嚕咕嚕!金魚吐泡泡罵人,閆新月吐泡泡,想罵人罵不出來。
“說不說?”
“不說……咕嚕咕嚕……”
連續(xù)幾次,閆新月受不住了。
“我說,我說,你放開我!”
曲畔丟開手,閆新月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滴滴答答淌著水好不狼狽。
“你姆媽……”
“畔兒!”
曲瀚之腳步匆匆地闖進(jìn)來。
曲畔蹙眉,命令閆新月,“說下去。”
“曲畔……”楚漢良隨后進(jìn)來,懷里抱著打電話到大帥府告狀后,便跑去大門口等楚漢良回來的楚小滿。
即將從閆新月口里問出線索卻被打斷,曲畔眉頭壓低下來,看二人的眼神頗為不善。
曲瀚之恍若未覺,拉開曲畔數(shù)落。
“你看看你,衣服都濕透了,染上風(fēng)寒怎么辦,快跟漢良回去�!�
楚漢良放下楚小滿,脫下身上的大氅給曲畔披上,擁著曲畔朝門外走去。
兩個互相看不上眼的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貓膩。
走到門口,曲畔倏然回頭,恰看到曲瀚之揪住閆新月頭發(fā)……
似乎是察覺到了曲畔的目光,曲瀚之猛地抬頭看向曲畔,曲畔卻不著痕跡地轉(zhuǎn)回頭,依偎在楚漢良的臂彎里。
天氣已正式步入冬天,冷風(fēng)刮過凍得人透心涼,楚漢良擔(dān)心曲畔受寒,矮身蹲下,楚小滿立即趴到楚漢良背上,雙臂環(huán)住楚漢良脖頸。
楚漢良起身,打橫抱起曲畔拔腿狂奔,速度快得似追逐獵物的猛虎。
楚小滿兩條小短腿扣住楚漢良兩肋,身子隨著楚漢良的跑動而顛簸,玩心大發(fā)地笑個不停。
這些年曲畔一個人冷清慣了,多少年都不曾真正笑過,聽著兒子歡快的笑聲,不自覺唇角上揚。
楚漢良跑進(jìn)城堡,直接上去二樓主臥。
流霜聽到動靜從浴間出來欠身問好,快步出了門,自外將門關(guān)上。
楚漢良抱著曲畔走進(jìn)浴間,大浴桶里已放滿熱氣騰騰的洗澡水,曲畔伸手試了下水溫正好,讓楚漢良放她下來。
曲畔要泡澡,楚漢良背著楚小滿往外走,卻聽楚小滿可憐巴巴,“我想跟姆媽一起洗……”
他也想,可是不行,所以,怎么可能讓兒子如愿以償。
“不行�!�
楚漢良黑著臉否決。
楚小滿失落,從楚漢良背上下來,蔫頭耷腦地出門,又被楚漢良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