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后一次是被迫,難受得他咬緊了牙關(guān),恨不得在許寄的脖子上叼下一塊肉來。還要不得不感嘆,許寄的腰臀力量真好啊。
……下次他絕對要加倍討回來。
黎聽拿出一支筆,在貼在冰箱上的金字塔表格上第二層打上勾。
許寄大腿比之前還要酸痛,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點食髓知味了,他沉迷于黎聽皺緊眉頭、忍得眼眶發(fā)紅、額角青筋暴起的難受樣子,又或者是忍不住但又不被允許、明明沒了還要被再一次時的發(fā)狠眼神。
黎聽站在廚房淘米,看許寄支著身體緩慢挪動,問道:“在做什么?”
許寄道:“找你的定情信物�!�
那算個屁定情信物,黎聽用完這個借口就扔,“別找了,晚幾天給你真正的定情信物�!�
晚餐很豐盛,準確的說,只要黎聽在,就沒有一餐是平凡的。豉汁蒸排骨、涼拌秋葵、田螺炒雞,每一樣都是許寄愛的。
吃飯途中,陳戀又打電話過來,洋洋灑灑地說了起碼十分鐘,弄得許寄心情變差。
等掛了電話,黎聽估摸著道:“許寄,就是……你有沒有想過,和你爸媽好好聊一下?”
都快三十歲了,又不是小孩子,許寄怎么可能沒想過和父母緩和關(guān)系,但那幾次,都是他心平氣和地說,而父母強詞奪理、情緒激動地發(fā)泄與質(zhì)問。
他道:“試過了,但我目前找到的最好方法便是用時間讓他們接受�!�
“別擔(dān)心,已經(jīng)好很多了,”許寄笑了笑,“之前他們還堅決不同意我自己辦工作室,現(xiàn)在不是閉一只眼睜一只眼了?”
黎聽垂下眼睛,安靜地聽著。
“黎聽,”見話題已經(jīng)繞到了這里,許寄放下筷子,認真道,“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我爸媽,所以我不可能說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或者不管他們,往后你可能會見到很多次爭吵,但我會盡量不波及到你,你別嫌煩�!�
許寄的擔(dān)心其實不無道理,兩個人在一起的背后,其實是兩個家庭在一起,處理不好的話,父母那邊的瑣事就是會消磨兩人的感情。
“你在說什么?”黎聽皺眉,作為原生家庭同樣不好的他心疼都還來不及,怎么會嫌煩,他道,“你別什么都自己解決,我會生氣的。”
許寄笑。
黎聽瞧見對方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我認真的,你要是什么都自己解決,會很累,這樣也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
許寄“嗯”了一聲。
“我只比你小一歲,”黎聽盯著他,“你說的坦誠是雙向的吧?”
許寄是真的笑起來,這樣的感情令人舒心,“嗯,我知道了,是雙向的。”
黎聽:“你保證。”
許寄:“我保證�!�
黎聽說:“舉起三個手指�!�
許寄:“……夠了啊�!�
晚上洗過澡,黎聽頂著半干的頭發(fā),敲響了許寄未關(guān)的房門,他手里抱著枕頭,“男朋友,要一起睡嗎?”
許寄沒說什么,把自己的枕頭往旁邊推了點。
一切都那么溫馨,直到———
黎聽的手機震了兩下,他將頭從許寄的頸窩抬起來,點開。
是那個提問身高的女客人:老板,所以誰高啊?
許寄被黎聽壓在下邊,一側(cè)頭就將聊天框看了個一清二楚。
兩人皆是眼睛一瞇,幾乎同時從床上爬起來。
許寄翻了很久才從塵封的柜子里找出一把卷尺,“站好,別墊腳�!�
“哈,”黎聽站得筆直,冷笑一聲,“你說誰墊?”
185.7。
“怎么可能?”黎聽道,“我大學(xué)體測量都有186�!�
輪到許寄,他冷聲道:“別往下壓了,頭都要被你壓扁了�!�
186.9。
黎聽反應(yīng)并不怎么大,因為他清楚知道這數(shù)值并不準,“再量一遍�!�
第二次,黎聽187.2,許寄184.8。
許寄篤定道:“不可能�!�
半夜10:36分,兩人驅(qū)車去到最近的醫(yī)院,要求量身高。
醫(yī)院的身高檢測器很高科技,全自動,站上去,頭頂上會有一個板板往下挪,輕輕打一下頭頂。
兩人相差無幾地從機器上下來。
許寄185.6,黎聽186.4。
“哦!”黎聽道,“185和186。”
“這不準。”許寄面色冷硬。
老醫(yī)生一托眼鏡:“胡說!咱們醫(yī)院新進的!上個月剛到!”
“因為我大腿痛,”許寄不認,“所以有點站不直�!�
得了便宜的黎聽不和他爭,笑咪咪的,“嗯,好,回去幫你按按�!�
第68章
“依賴�!�
兩人躺在床上,黎聽從后邊抱著許寄,雙手繞過腋下,在胸前交叉,“你生氣了?”
許寄放松著身體,寬大的睡衣讓領(lǐng)口敞開一個大洞,“沒有�!�
黎聽有點委屈:“那你為什么不面對我睡?”
許寄:“……”
黎聽:“你果然是在為那0.8厘米生氣。”
許寄無言片刻,轉(zhuǎn)了過來:“我只是現(xiàn)在覺得躺那邊比較舒服。”
黎聽開心了,他親了親許寄的額頭,安慰他:“人的身高是會隨著時間改變的,說不準你明天早上就比我高了呢�!�
許寄閉著眼睛,很無語:“我真的沒有為這件事糾結(jié)。”
黎聽卻篤定他心有郁氣,“嗯嗯”兩聲,手拍著后背。
許寄有口難辯,他也真的沒幼稚到這種地步吧。
……算了,這種被人哄的感覺還不錯。
因為白天做過的原因,兩人沒有再擦槍走火。
只是。
黎聽發(fā)現(xiàn)了,許寄真的很喜歡把玩他那玩意……睡覺還要抓著睡,又因為他不穿內(nèi)褲的原因,更好抓了。
許寄是睡得舒服了,他是石
更著壓著火睡的。
醒了還要被許寄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跟高中生似的�!�
黎聽忍了,相對于被撩撥,他更離不開許寄抱枕,他現(xiàn)在非常滿足,因為能天天聞著喜歡的味道睡。
不是衣服上的味道,是許寄身體皮膚上散發(fā)的味道,再染上古龍香,上癮而又炙熱滾燙。
窗外天色大白,黎聽被床頭柜的手機震醒,他皺了下眉,意識都還未清醒就直起身來關(guān)掉,然后又被冷到,快速縮回被窩,重新埋進許寄懷里。
現(xiàn)在冬天一月份了,正是G城溫度最低的時候,蓋在兩人身上的棉被厚得像面包。
身在南方,大家都沒有開暖氣的習(xí)慣。
黎聽將手伸進溫暖的被窩里———自己的褲子里,把貼著自己那玩意的手拿出來。
全程許寄都沒有醒,微張著紅腫的唇睡得正熟,他最近這段時間非常疲憊,連續(xù)高強度地工作了兩個多月,中途沒有任何休息,不像別的打工人一樣有雙休或者單休。
昨天剛剛殺青,迎來了一個大長假,1——3月份,是專門為了去新疆或者國外哪里滑雪而放的長假。
黎聽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腿從交纏中脫離,之后跪在床上,屁股坐在腳后跟,方向沖著還在睡的人,開始了對著許寄的每日早晨diy。
這就是他把鬧鐘響的時間調(diào)早半小時的原因,他拿紙巾擦干凈許寄的下巴、鎖骨、手臂后,起了床。
許寄也是被弄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發(fā)現(xiàn)的,被直觀看到的黎聽耳朵尖有點紅,心虛但又理直氣壯說著茶言茶語:“哥哥都是我的男朋友了,為什么不可以,我都沒有為了解決不顧還在睡的哥哥硬頂進去……現(xiàn)在連自己自力更生都不行了嘛,我不就是弄在哥哥臉上了嘛,又不是沒有擦干凈……我都吃過哥哥的了�!�
嗚嗚直委屈的碎碎念。
許寄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地威脅:“要是弄在床上你就給我自己睡。”
黎聽哆嗦著換好了衣服,隨即去到廚房做早餐,哪知剛將泡好的黃豆扔進豆?jié){機,就看到許寄披著羽絨服出來了。
“嗯?”黎聽問,“怎么醒了?”
許寄打了個哈欠,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煩死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那個藝人突然聯(lián)系說一個鏡頭不滿意,顯得他很丑�!�
黎聽皺眉:“當(dāng)時怎么不說?”
許寄道:“我也這么問的,對方說當(dāng)時不好意思,現(xiàn)在越看越丑�!�
“什么毛病……”黎聽撫了撫許寄眼下的青黑,“那你現(xiàn)在要去重拍?”
許寄說:“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拒絕了�!�
這時,手機又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那個藝人的經(jīng)紀人,他憋著火氣走去陽臺。
黎聽只幫許寄穿好了羽絨服,沒有跟著去,他將蒸好的餃子和豆?jié){盛出來。
黎聽總感覺許寄睡不成這個覺了。
果不其然,許寄回來之后的臉色更差了。
黎聽上去給了一個抱抱,用力搓了搓后背,“怎么說?”
許寄輕輕咬了一口黎聽的耳垂,發(fā)泄似的,又怕咬重了,改為叼著,“那邊說給四分之一的錢重拍那一個鏡頭,鬧大了誰都不好看,算了�!�
黎聽提著剛剛在工作室做的火腿金槍魚三明治,出現(xiàn)在楚期的視線里。
兩人身上能看到的吻痕早已消失了,楚期對于黎聽的存在早已見慣不慣,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唉辛苦了,我們老板是很難追的,你要堅持!頂多再追一個月半個月的吧,我看老板對你不一般,肯定喜歡你�!�
黎聽笑了一聲,“嗯�!�
殊不知中場休息,許寄走過來:“男朋友,你怎么來了?”
楚期猛地扭過頭去。
黎聽笑了笑,“來給你送下午茶,今天一天能拍完嗎?”
楚期又猛地看向許寄。
許寄很自然地揉了下黎聽的下巴:“可以,就一個鏡頭,怎么突然送下午茶?”
黎聽道:“早上沒來得及做,就帶到工作室弄了,不是很累嗎?給你補補能量�!�
許寄的確煩得不行,特別是那個藝人拍了好幾條都說側(cè)臉沒拍好,只是一見到黎聽,不知為何,就是很神奇,壓在心頭的云霧莫名散開了些。
這種狀態(tài),活像學(xué)生時代的熱戀時期。
許寄笑著搖了搖頭,明明兩個都是老男人了。
楚期已經(jīng)愕然地說不出話來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
等休息結(jié)束,許寄離開后,楚期瞪他:“你倆……!”
“嗯。”黎聽好笑地看他,往下扯了扯領(lǐng)子,大方展示自己鎖骨下的吻痕。
楚期僵了好久,驀地嚎了一嗓子:“嗚嗚嗚嗚我們的高嶺之花就這么被你摘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大學(xué)有多難追!”
黎聽本以為楚期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看著是真的有點難過,他皺眉,心里一個荒唐的想法冒了出來,“你他媽……該不會喜歡許寄吧?”
楚期的朋克耳墜傷心亂晃,“不是!我要喜歡我早下手了!你哪里還有機會!我是在難過,老板應(yīng)該很行吧…!我一想到我的那些男人!我就!”
黎聽:“……”
楚期望他:“老板真的很行吧�!�
黎聽停頓幾秒,忽的柔了眉眼,滿臉都是春色,聲音曖昧:“嗯對,超級行,連三次,動三小時不帶停的,我都說不要了,他還不聽�!�
楚期羨慕憤怒的眼神呼之欲出。
黎聽享受著這種目光,爽了。
拍攝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重新布景,細節(jié)什么的都要一一對上,拍完后也要重新后期。
好在真的只是拍一個鏡頭,要是拍一段許寄能罵人。
長期積累的疲憊與昨晚沒睡好的頭疼揉雜在一起,在一次側(cè)頭看到黎聽沒站在那、已經(jīng)離開后,讓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攀升到頂點。
好不容易收工,他收到了黎聽的消息:你待在原地等我,別過來這邊了?要是累的話在沙發(fā)上睡一覺。
許寄知道黎聽是怕他走來走去累,但他現(xiàn)在要是呆在這不去見對方才是真的壓抑。
上黎聽的工作室要走過一段長長的樓梯,許寄本來沉穩(wěn)地走著,節(jié)奏緩慢,運動鞋踏在階梯上沒什么聲音。
一步、兩步、三步。
可越走近,就越能聽到里面的細細聲響,是玻璃碰撞的清脆聲,或者是客人們交談的窸窣聲,又或者是黎聽在講解的溫柔聲音。
一步一階梯變成了一步兩階梯,最后大步地跨上去,他雙手推開玻璃門,熟悉的風(fēng)鈴聲響起。
可往常門庭若市的場景不復(fù)出現(xiàn),客人們坐的椅子都翻轉(zhuǎn)過來搭在桌子上,地上是拖完地的痕跡,李涇和黎聽都不在。
“黎聽?”許寄輕車熟路地繞進去,在火爐的那個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
黎聽將長發(fā)扎了起來,明明是冬天,卻穿著單薄的一件單衣,袖子還要擼起來,露出肌肉流暢明顯的線條,手里扛著一根鐵棍,盡頭是燒紅了的玻璃。
極其顯眼的是身旁一個挺大的未完成品,那模樣,許寄再怎么看岔也不會看錯。
那是一個滑雪板,準確地來說,一個玻璃滑雪板。
黎聽弄得很專注,透過茶色的護目鏡能看到底下的認真目光,手里玻璃團的形狀正隨著那雙巧手隨意變換。
許寄沒有打擾,看了一會默默地退到了門口,他給黎聽發(fā)消息:“我來了,快到樓下了�!�
他只等了幾分鐘,就聽到有人急匆匆下樓。
不一會,黎聽就出現(xiàn)在許寄眼前,那張漂亮的臉不由自主地揚起了笑容。
黎聽半心疼半開心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待著?”
許寄半點沒提剛剛看到的景象,他走近一點抱住對方,臉埋進去,將大半體重壓在黎聽身上,“好累,好困,肚子也餓�!�
黎聽一愣,隨即收緊了手臂,撐住了。
這還是許寄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稍稍依賴他的模樣。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足夠黎聽欣喜若狂。
他親了親許寄的耳朵,“那等我收拾一下,我們回家,今晚想吃什么?晚上我給你按摩怎么樣?或者泡一泡澡?還是我給哥哥當(dāng)個人形抱枕吧,恒溫的那種。”
第69章
“出差�!�
別看黎聽表面上吊兒郎當(dāng)?shù)�,但許寄知道,對方其實很會照顧人。
漢景的浴缸一直沒用過,因為許寄嫌泡完之后還要起來去淋浴很麻煩。
許寄拿過一個長條形的桌子架在浴缸上,好擺放晚餐。
黎聽調(diào)侃道:“明明泡都沒泡過,裝備倒是一樣不缺,差生文具多嗎?”
“是因為自己一個人泡沒意思�!痹S寄站在浴缸旁,只余一條毛巾圍住下身,兩邊胯骨凸起,導(dǎo)致毛巾和小腹之間仍有一條小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