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聽話啥？這多大人了，跟長輩甩臉子，你們不教我來教�！�

    本來江臨山還是認認真真倒酒水給岳父賠罪的，這會聽見這話神色也冷了幾分。

    “爹，不是我們不想教，是孩子們知道的比我們多啊，打小孩子們念了這么多年書，現(xiàn)在又跟在她二嬸身邊學著，我們說一句他們能有三句回來，說的還句句有道，您說我們這怎么教？”

    于老爹氣道：“念過書考上大學就能耐了？再怎么你都是孩子爹，你得立起來。”

    江臨山：“爹，我倒是想立起來，不過我們家閨女現(xiàn)在在我二弟那邊跟半個兒似的，我這要是一管，我二弟二弟妹那邊就要說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咱不是不教，是教不了，閨女培養(yǎng)成這樣，可不是我的功勞，這都多虧了老二家，我可沒資格教什么。

    這話大家伙當然聽明白了，當下一個個都沒說啥，倒也不是不想說，是不敢。

    這就在人家大隊里頭，說了人家這邊大隊人，還是裴雪的壞話，那不等著被唾沫星子淹死？

    于老爹這一下被江臨山給氣的，真是不知道說啥了，這女婿看著是敬重他，卻也每句話都不站在他這邊，拿著裴雪來擋呢。

    身邊人也都看出了江臨山夫妻倆的心思，雖然有些不滿，不過都不想得罪他們，當下都上前勸說。

    馮春華：“爹您也別氣了，姑爺說的也是實話，這孩子們打小長在那邊，可不就跟那邊親近些嘛�！�

    “是啊，麥穗和高粱脾氣雖然沒以前好了，但人家本事大啊，真有本事的人，脾氣大點兒也正常。”

    有家人這么出來給個臺階，外加江臨山和于翠仙也沒有再綿里藏針的刺話，于老爹也就下了那口氣。

    一屋子人熱熱鬧鬧吃了些東西，等著外頭傳來鈴聲就抓起四角凳出去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球場上人已經(jīng)不少了，甚至連球場周圍的空地上也都坐滿了人，周圍的大隊都來人了。

    上頭的人開始調(diào)幕布調(diào)鏡頭，說是要放片子，讓下面坐著的人不要吵鬧喧嘩，很快，人群就徹底安靜了。

    等這邊電影開場了好一會，裴雪他們一群人才姍姍來遲，他們本來就沒打算看個整場。

    現(xiàn)在天氣正冷，人多在這也烤不了火，坐個一兩個小時都渾身發(fā)僵了。

    “今兒看的是《白毛女》啊，剛好我看過了，不然這會兒要遺憾來遲了�！�

    《白毛女》是早些年的電影，這幾年一直風靡著，對于有工作的年輕人們來說或許看過的不少，但對于這些一直扎根在農(nóng)村的社員們來說卻真是沒看過，所以這會兒大家看的都目不轉(zhuǎn)睛。

    看見是看過的，天氣又冷，幾個人都沒了要看的興致，這么冷的天，不如回家烤火聊天。

    所以最后，他們一行人中只有麥穗和高粱姐兩個進去看了，還好之前江子玦江子瑯這些孩子來得早，早就在看電影的最佳位置占了一排空地，這會兒進去還能找個好地方看。

    第451章

    暗示

    連著放了三天的電影，紅旗大隊的球場就滿了三天。

    有了第一天的經(jīng)驗，第二和第三天的下午，其他大隊的人趕著過來占好位置，這樣到了晚上電影開場了也不用換位置。

    雖然說連著三天都是放電影，也有些人有親戚在紅旗大隊，不過這個年月，大過年的就好意思在親戚家里留宿的人并不多見。

    如同老江家的大閨女江臨妮，每天都要跟丈夫帶著孩子回家，第二天又趕來，頂多也就是在老江家吃頓晚飯。

    但還真就有那臉皮厚的，不僅大過年能留在親戚家過夜，就連吃喝幾天一丁點兒干糧都不帶的，比如江家大房于翠仙的娘家人老于家就是。

    明明老于家也不遠，就在隔壁的紅星大隊，但人家就是不走，說是這么多年來沒享過閨女的福，這會兒留在閨女家住幾天。

    因著放電影也就兩三天的事兒，所以于翠仙雖然不太樂意，但看江臨山?jīng)]說什么，自然也就沒拒絕。

    這就導(dǎo)致了往年過年人際關(guān)系不錯的于翠仙今年家中門可羅雀沒人上門，其原因就在于這老于家。

    老于家這些人吧，雖然沒吃他們的穿他們的，但那說話，就跟沒見過世面一樣，這會兒指著你這衣服說啥啥，那會又說自己多苦多苦，反正就是當著大家伙的面兒哭窮。

    第一波去了江家大房的人拜年的人是這個體驗回來之后一傳開，余下的眾人也就都不樂意去了。

    就連老宅子那邊，鄭婆子和老江頭聽到了這事兒都怕的要命，等著老于家這些人要上門拜年的時候就裝聾，緊閉大門當自己出門去了。

    畢竟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窮的，誰都怕被老于家這一家子纏上。

    老于家的人都住在江家大房，這就導(dǎo)致了家里的房子緊缺，麥穗本來是和谷米住的，高粱單獨一間屋子，大郎二郎自己一間屋子。

    這下好了，大郎二郎都擠在一起不算，還要跟表兄弟一起住。另一間屋子直接給了于老爹和于老娘。

    另一邊，麥穗和谷米的房間也騰了出來，于翠仙，馮春華，還有李玉蘭和于小弟的媳婦住那兒，江臨山則是和幾個大小舅子擠在堂屋的炕上，麥穗和高粱谷米外加表姐妹們擠在一起。

    本來還算寬敞舒適的家，一下子就變成了擠擠巴巴的，一向脾氣最大的高粱可受不了這氣，看著表姐妹占了炕之后就剩下那么巴掌大的地方了，氣呼呼的就要抱著枕頭起身。

    “我要去二嬸家�！�

    麥穗皺眉，看了一眼外頭，“黑燈瞎火的，去什么去，你這個點兒去還要二嬸給你收拾被褥床鋪不成？大過年的哪有這樣給二嬸添麻煩的？”

    要是說是別的還好，但這說的是要裴雪受累，高粱一想也是這個兒，當下又有些猶豫。

    麥穗走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就這么兩個晚上，忍忍就過去了。”

    高粱：“我去了跟青稞妹妹一起睡也好啊，青稞妹妹的炕大。”

    角落里傳來一個表妹的聲音：“二表姐，你要去的那個二嬸家，是不是就是開肥皂廠的那個二嬸家？能帶我一起去嗎？”

    說這話的時候，其他的表姐妹都眼睛亮晶晶的看過來，麥穗氣的打了一下高粱的手。

    高粱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是了，要是她真去了二嬸家，這些人就有借口上門去找二嬸了，想到姥姥家這些人的德行，她哼哼一聲。

    “跟你們有啥關(guān)系？那是我二嬸，又不是你們二嬸�！�

    “二表姐，你是我們的表姐，那你的二嬸當然算是我們的表嬸了，來之前奶奶都說要我們跟你去表嬸家玩呢，二表姐，你現(xiàn)在要去嗎？”

    高粱一下冷了臉：“去去去，去什么去，真當那是你們親戚呢？”

    說話的小表妹委屈道：“不去就不去唄，二表姐你兇什么，我們就是去看看，又不做什么�！�

    “哼，你當我二嬸那么閑，還有空見你們？我二嬸每天都要上班的�！�

    說完，不用麥穗說什么，高粱氣呼呼就躺下了。

    她現(xiàn)在是真的不敢去二嬸家了，生怕這些表姐妹借著她在二嬸家就去攀親戚，二嬸家的東西那都是省城帶回來的好東西，要是被她們看了還不得眼紅死？

    這邊屋子里，表姐妹幾個心思各異的躺下休息，那邊屋子里，于翠仙和幾個嫂子弟媳的炕上卻還在說著話。

    馮春華：“小姑，不是我說你，你真就不管管麥穗和高粱？”

    李玉蘭附和道：“是啊，兩個女娃兒年紀不小了，要在過去都是老姑娘了，這會兒還不結(jié)婚，真要被人笑的。”

    就連于家最小的弟媳也道：“姐，這事兒可不是危言聳聽，咱們紅星大隊那邊就有人說呢。那天爹在田里聽到了，氣的臉都白了。”

    于翠仙：“說啥？”

    “說啥？當然是說麥穗跟高粱年紀大了嫁不出去唄！姐，你這當娘的也不上上心�！�

    聽見是說這個，于翠仙頓時有點兒氣：“怎么就說到這個了？我們麥穗和高粱嫁沒嫁人關(guān)他們啥子事？”

    “是啊，但這不是兩個大隊離得近嗎，所以就這么給傳出去了唄！”

    于翠仙：“你們要是再聽見有人那么說你們就幫我記下來，回頭我自己去找他們好好說道說道，自家的屎都沒擦干凈呢，就嘴碎到我家來了�！�

    她的閨女在紅旗大隊那可是人人都夸呢，沒道到了紅星大隊被這么嫌棄，要是給她聽到，還真得好好說道說道才行。

    聞言，于家弟媳牽強地笑了笑。

    “行，下次我要再聽見誰說姐你家壞話，我一定上去說他們�！�

    這會兒于翠仙剛好撐著身子起來拉電燈，見著小弟媳這笑就覺得有些不對味，于翠仙是誰，就算她不聰明也不是個傻的。

    這會兒回過味來了，當即就一把拉了電燈對幾個嫂子弟媳說話。

    “不過這說不說的都無所謂了，我家高粱和麥穗在我們大隊可是人見人夸呢，反正以后不去紅星大隊，管他們干嘛呢�！�

    第452章

    打算

    聽見這話，馮春華臉色一僵，半晌才笑道：“小姑，話不要說這么絕對，咱們紅星大隊也不差�！�

    于翠仙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幻想：“大嫂，你們今兒這么打探我，是不是還想著麥穗的婚事呢？”

    馮春華：“小姑你這話說的，好姑娘，誰不惦記？你去打聽打聽，十里八鄉(xiāng)想要結(jié)婚的男娃，家里打聽的第一個就是你家麥穗。咱們兩家是親家，孩子嫁回舅舅家，那我們能對她差了？”

    李玉蘭：“是啊是啊，小姑你看看，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自己家過得那樣好，不拉拔拉拔娘家合適嗎？”

    聽著兩個嫂子所應(yīng)當?shù)脑�，于翠仙冷笑一聲，這才道：“大嫂，二嬸，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吧，我們家這兩個閨女入了她二嬸的眼睛，她二嬸把她們當半個女兒疼的，她們兩個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

    這話李玉蘭一聽就急了：“小姑你這話說的，就是當二嬸的也不能攔著侄女兒嫁人吧？自古以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有跟麥穗年紀這么大的還不嫁人的？”

    “嘿！你們還真別說，我家這當二嬸的還真就攔著了，我二弟妹說了，我兩個閨女學習成績好，就應(yīng)當以學習為主，說是讓我不要管呢�！�

    李玉蘭：“哪有你這當親娘的不管讓她一個嬸娘管的？小姑，你可不能這么慣著，不管怎么說，麥穗和高粱可是你親閨女。”

    于翠仙：“二嫂，不是我不想管，是我不能管啊，你們是不知道，我那二弟妹說了，要是讓她們嫁了人，以后麥穗和高粱別想再跟著她干活學東西了。你們說說，眼下我家里大郎二郎也等著要娶媳婦呢，那我能怎么樣？”

    這話實際上之前馮春華等人也就差不多知道了，所以這會兒聽見也不意外。

    馮春華：“小姑，這難道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你的侄子們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是個好孩子吧�！�

    “沒有，我現(xiàn)在可不敢去說這事兒，尤其是我家麥穗剛考上大學，孩子爹現(xiàn)在都寶貝著呢，你們說我能去嗎？我要去了，孩子爹第一個不放過我�！�

    李玉蘭干笑兩聲，最后道：“這樣啊，那，那也有點可惜哈�！�

    于翠仙：“大嫂二嫂你們放心，我不會忘了娘家的，對了，開了春肥皂廠要招工，到時候我提前跟您說，你們要是有空就過來面試看看啊。”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道她是清楚的，總歸是別讓對方惦記她閨女了。

    說來也好笑，自己娘家那幾個侄子是什么貨色，她們也好意思來跟她的麥穗比。

    聽見這話，黑暗中的李玉蘭眼睛大亮，就連于弟媳也很高興，“姐，飛雪肥皂廠又要招人了，是真的嗎？我們能進去嗎？”

    于翠仙：“這個不好說，畢竟廠子又不是我開的，你們肯定是要面試的，不過我得了消息提前通知你們，到時候你們表現(xiàn)利索點，這不就比別人有機會嘛�！�

    “太好了，謝謝姐，以后你就是我親姐�！�

    聽著兩個妯娌高高興興的跟于翠仙說話，黑暗中，馮春華不屑的撇了撇嘴，飛雪肥皂廠豈止是開春招工啊，一直以來飛雪肥皂廠都在招工。

    不過她早就打聽過了，人家飛雪肥皂廠招工是有自己的標準的，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進，不然怎么現(xiàn)在于翠仙自己都沒進去？

    跟能進廠子工作和有一個會賺錢的兒媳婦相比，那當然是選能賺錢的兒媳婦了，她又不傻。

    她心里尋思著，既然從于翠仙這條路子不通那就少不得要尋其他路子了，兒子現(xiàn)如今年紀也大了，總不能就這么干等著。

    再說麥穗那小丫頭，現(xiàn)在都不愿意嫁給她兒子，大學畢業(yè)之后那就能樂意嫁了？

    那肯定是更不可能的，所以要想娶這丫頭進門，可不就得花費一點功夫嘛！

    大過年的，眾人卻一個個都是心思各異。

    第二天，看著麥穗幫著于翠仙忙里忙外的，馮春華看的更是滿意了，這種外能賺錢內(nèi)能做事的，性格還溫順的，可不就適合當兒媳婦嘛。

    她越發(fā)決定要找機會把麥穗娶進門，有了這么個能干的兒媳婦，后半輩子她也能安穩(wěn)做個老佛爺了，她可不樂意跟婆婆一樣一大把年紀還要為一家老小奔波呢。

    ……

    年初二，本來應(yīng)該是女人們回娘家的日子。

    不過老于家眾人都在紅旗大隊，所以于翠仙也沒回，一家子人就在家里吃了飯嘮嗑，到了下午那會兒才趕著出門去球場占位置。

    日子就這么熱鬧到了大年初三，來紅旗大隊看電影的人只多不少，就算人都排的很后面了聽不清聲音了，也還是有大把別的大隊的社員過來看。

    大家都想看看這電影到底啥樣的，在這家里有一臺半導(dǎo)體收音機的年代，看過電影就夠他們吹噓好一陣了。

    看見這效果這么好，就連江建華都說這錢沒白花，來年還可以這么搞一次。

    請人來放電影其實花不了多少錢，至少對于經(jīng)濟寬裕的紅旗大隊來說是這樣。

    就這樣的樂呵，能讓社員們都高興，也能造福一下別的大隊，在江建華看來，真挺劃算的。

    球場那邊人太多了，江臨川的假期又只到初四下午，所以初四一早他們一家就要回省城了。

    初三晚上，雖然家里沒人來串門，就裴雪和江臨川兩個人在家，倒也都歡歡喜喜的窩著。

    一個忙著給孩子們做玩具，另一個忙著給孩子們做衣服，反正有電燈，同一個屋子里，二人相處的氣氛很是融洽。

    裴雪做著衣服看了眼手表，見著都十點鐘了，不禁停下踩縫紉機的動作，“我去看看姜湯煨好了沒有，孩子們快回來了�！�

    這兩天的電影都是下午四點半五點放到晚上十點十點半這樣，有時候能看兩場電影，有時候能看三場電影。

    孩子們正是貪玩的年紀，往往都是去的最早回來的最晚的那一波，弄點兒姜湯給他們驅(qū)一驅(qū)寒氣，不然著涼了可不得了。

    正這時候，外頭傳來了拍門的聲音，二人都看向了院子里。

    第453章

    出事

    裴雪：“好像是孩子們回來了�！�

    江臨川：“你去看姜湯吧，我去開門�！�

    等門一打開，見著果然是幾個孩子們進來，除了江子玦江子瑯兄妹四人之外，還有大郎二郎和高粱谷米。

    幾人見到江臨川齊齊問好：“爹，我們回來了。”

    “二叔。”

    江臨川笑道：“都來了？進屋去吧�！�

    裴雪也在堂屋那邊招呼著：“都先進來喝點姜湯去去寒，可別著涼了。”

    見著高粱和谷米等也來了，裴雪笑道：“今兒敢過來了？”

    高粱撇了撇嘴：“好不容易甩掉的他們，要不是我說他們在家藏了紅包沒拿他們可能還要跟過來呢。”

    裴雪好笑，這幾天以來因為老于家的人在，這讓高粱幾個都沒敢過來玩，生怕被那邊的表姐弟跟上，這會還是新年后第一次來呢。

    她給孩子們都倒了姜湯，掃了一眼這才皺眉：“怎么沒見麥穗過來？”

    高粱頭也沒抬道：“還不是大姐好性兒，被我娘拉住了要幫著干活掃地，她自己忙著回家找東西給他們帶回去呢�！�

    球場那里這幾天人太多了，加上是過年，不少人都舍得拿錢出來買點兒瓜子啥的，一嗑瓜子，那瓜子皮啥的都吐地上了，第一天晚上見著都不成樣了。

    后面江建華就在大隊里招了兩個平時勤快的媳婦來收拾殘局掃地，工錢開的也不多，掃地三天下來能得五毛錢。

    雖然不多，但畢竟有兩個人一起掃地。而且就球場那么一塊地方，又是水泥地，好掃的很，不少人都樂意干，這活計后面指派給了于翠仙一份。

    不過今兒可能是因為是初三，老于家的人還要趕著回家，估計于翠仙是回家收拾給娘家的東西去了。

    聞言，裴雪搖了搖頭：“麥穗是個好說話的，那你們幾個怎么不幫著一起掃？”

    她不好當著孩子們的面說他們娘怎么怎么樣，不過這種的檔口，說一下孩子們也可以，畢竟那么塊地方，要是高粱和大郎二郎幾個一起掃，這會兒也該過來了。

    聞言，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紅了臉。

    大郎放下手里的姜湯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幫大姐�！�

    二郎：“我也去�！�

    裴雪搖搖頭：“算了，你們先喝姜湯暖暖身子，等兩分鐘你大姐也就過來了�！�

    明天是他們一家子回省城的時間，按道來說，麥穗今兒怎么著也會過來的。

    ……

    此時，麥穗的確是剛掃完了地要往裴雪家趕，白天里大隊熱鬧得很，這會兒電影一放完，風嗚嗚的吹，路上不見一個人影，冷清的很。

    還好因為是過年，村子里路燈還開著，她倒是也不怕，把手揣兜里就這么往前走著。

    正想著一會跟二嬸說什么她和高粱晚個兩三天再去省城呢，她就被一只手給捂住了口鼻，一股大力將她往后拖拽。

    她一瞬間嚇到了，雙手掙扎著，不過身后的人力量跟她完全不同，她根本就掙扎不過。

    她眼看著大路上的燈光越來越模糊，而自己則被拖拽進了大路附近的一片小竹林。

    這林子夏天的時候很多孩子喜歡進來找竹子蟲，麥穗也來過，但此刻她是第一次覺得這地方如此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