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買，買，我們買下了，400塊我有�！�
老江頭是再也不想聽到村人們議論他偏心兒子的事了，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中年得子本就偏疼一點，尤其這還是罕見的龍鳳胎，而且這倆孩子都這么聰明，本來就招人疼。
至于兩個大的他也沒怎么苛待，老三是他跟鄭婆子生的他不也沒怎么偏疼嗎？
要是裴雪知道此時老江頭的想法，怕是得啐他一口，偏心就算了，還偏心的這么所應(yīng)當(dāng)，真真是惡心人。
當(dāng)然，惡心的不是她，是江臨川和江臨山兄弟兩個。
第42章
徹底
這邊錢還沒給到位，那邊老江頭就又說話了，“猛叔，既然分家了，那這個養(yǎng)老問題，現(xiàn)在總要說一下吧？”
鄭婆子：“對對對，還有養(yǎng)老呢，我們養(yǎng)老二這么大，可不能一下子就分了個干凈，誰家子女不贍養(yǎng)老人，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江猛點點頭，看向裴雪，“既然分家了，自然是該談一下養(yǎng)老問題的，裴雪你看……”
裴雪巴不得現(xiàn)在趕緊定下養(yǎng)老問題，定下一個章程，就老江家這些人的尿性，她還真怕以后日子過好了他們纏上來。
當(dāng)下就爽快的點點頭：“那是自然，不過這養(yǎng)老問題，村里頭可有慣例？”
江猛點頭：“當(dāng)然有的，村里的慣例是等老人50歲之后每個月給3塊錢加20斤糧食。”
3塊錢加20斤糧食，看著倒是并不多，不過要是以后的壓力都在裴雪身上，江臨川又真的傷的嚴(yán)重，加上底下還有三個孩子，那這條件對裴雪來說可就太苛刻了，所以江猛尋思著，給裴雪減輕一下負(fù)擔(dān)。
裴雪道：“書記爺爺，一位老人給3塊錢加15斤糧食還是兩個老人都這個分量？”
其實不管是一個老人還是兩個老人，這條件裴雪還是能承受得起的，畢竟她并不是真的打算坐吃山空，她手里有手藝，日后肯定也要賺錢的。
但是既然現(xiàn)在要定下的是這個養(yǎng)老的章程，她當(dāng)然得好好問清楚，免得到時候老江頭和鄭婆子又來說這說那的，她可不想被他們賴上。
江猛道：“當(dāng)然是兩位老人一起的，一位老人的話，到時候按照村里的慣例就行�！�
裴雪點頭，“那就這個數(shù)吧，村里頭家家戶戶都是給這么多，我跟二哥當(dāng)然也是要給這么多的。”
鄭婆子道：“可別忘了，除了這些之外，每年過年還要給我們兩個老人包紅包，這個可也是慣例。”
這話一出，那邊的莫婆婆就嗤笑了一聲，“這算什么慣例，這不過就是誰家有錢的時候過年才給老人送個肉菜，給個紅包罷了�，F(xiàn)在這年頭，誰家不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憑什么要給你？這可不算慣例，這只能算兒女的個人孝心。”
“就是啊，這年頭年底有塊肉吃都不錯了，還給你包紅包呢，也不看你平常怎么做的。”
裴雪感激的看了一眼莫婆婆，這才看向江猛道：“書記爺爺，這個我沒問題，還有過年要過年過節(jié)要送肉菜和包紅包事情，那當(dāng)然是得看我們家的情況來。要是我們家日子過得好，那我當(dāng)然不介意給些東西，但是要是我們家日子不好，那當(dāng)然是沒有的。”
“那是自然的，你們家的日子是過得不好，到時候誰找你要，你就來找我主持公道。要是你家日子過得好，你給了是你的孝心，你不給旁人也說不到你什么，這個你放心�！�
裴雪點頭：“書記爺爺，這件事情我想大隊做個公證，免得到時候又有什么麻煩，畢竟您也知道，二哥現(xiàn)在的傷勢……”
既然分了，那就分個徹徹底底的。
像養(yǎng)老的這些章程當(dāng)然是盡量做好萬無一失的準(zhǔn)備，弄一個書面字據(jù)，到時候要怎么掰扯都無所謂。
聞言，老江頭和鄭婆子都有些不滿，江猛和江建華則是深深地打量了裴雪一眼，江猛心里想的是，就知道這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一下子就把老江家的后路斷了。
江建華心里想的則是，要大隊做公證的話，那意思很明顯了，也就是要立下書面字據(jù)，沒想到裴雪這知青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卻有這般考量。
不過想到老張家這些人的為人，他心里頭突然又了然了，也是，論是誰攤上老江家這么一個婆家，底下有著三個孩子又有著一個即將退役回來養(yǎng)傷的丈夫，是誰都要多想一些。
更何況裴雪本來也不是什么沒見識的鄉(xiāng)下姑娘，人家可是城里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高中生呢。
江猛點頭：“行，做公證可以，不過有一點可要寫明，現(xiàn)在的養(yǎng)老條件是現(xiàn)在咱們這個時候的，要是以后日子變好了，家家戶戶養(yǎng)老的慣例變了，你也得跟著變動的，可不能就按照字句上這個來給�！�
裴雪道：“那是自然，我跟二哥都不是那樣的人，書記爺爺您就放心吧！”
她想要做個公證立下字據(jù)不假，只不過是不想以后老江家的人跟她有什么掰扯的機(jī)會而已。
但就算字據(jù)上只寫了給今年的養(yǎng)老慣例，真要到了那時候，家家戶戶的養(yǎng)老慣例都變了，她肯定也是要按著市場慣例給的。
這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對面的老江頭和鄭婆子都松了一口氣，當(dāng)下不由心中哂笑，這樣的婆家，脫離了絕對是好事情。
有江猛和江建華在，字據(jù)很快就立下了，現(xiàn)在老江頭和鄭婆子還沒滿50歲，所以每個月的口糧和錢裴雪不用給，不過逢年過節(jié)要意思一下給肉菜孝敬。
至于字據(jù)上的條件，那就等二老到了50后再說了。
隨后，裴雪從心不甘情不愿的鄭婆子手里頭接過了400塊錢，鄭婆子眼睛死死盯著裴雪，眼里的憤恨都掩不住，今天就因為裴雪這女人，她已經(jīng)丟了近2000塊錢了，要是知道會這樣的話，早在前幾天她還不如就直接把裴雪給砸死呢！
幫著裴雪抱孩子的方蕓蕓見此忙道：“裴雪，快進(jìn)去收拾東西吧，你今天先去學(xué)校那里跟我擠擠吧，那邊房子我們下了工就去幫你收拾�！�
裴雪當(dāng)然也看見了鄭婆子的眼神，她心里雖然不懼，但畢竟三個孩子還小，她當(dāng)然也是擔(dān)心的。
因此直接點頭：“嗯呢，麻煩你了蕓蕓，還有書記爺爺，一會兒我能不能跟著你先回大隊？”
江猛好奇：“還回大隊那邊干什么？你不先收拾行李？”
裴雪笑笑：“本來我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就一個手箱再加一個背簍就能帶走東西了。這錢既然到了我手上，二哥也準(zhǔn)備要回來了，我就不存起來了，先寄放在大隊，到時候還請大隊寫個說明，以后無論如何論怎么樣，這錢都只能用在二哥和幾個孩子身上”
第43章
寄存
那邊鄭婆子和老江頭聽見這話，面色都不太自然。
老江頭是覺得裴雪這話說得像是隱晦的說他這個當(dāng)?shù)?dāng)爺爺?shù)牟蛔鳛�，心里有些惱怒又有些不滿。
鄭婆子則是覺得不甘，裴雪居然要把錢存在大隊，還要寫下說明，這不就是在防著他們老江家嗎？
當(dāng)下她恨恨的咬了牙，隨后看見方蕓蕓懷里的孩子又冷笑一聲，裴雪以為分家她就能過好日子了？幾個崽子這么小，看裴雪怎么一邊上工一邊帶娃，沒了高粱谷米幫著帶孩子，她就看看裴雪的日子能過成什么樣子。
這時候，剛剛跟著兩小只進(jìn)去收拾東西的馬文晨和周明華也已經(jīng)出來了，裴雪說的還真沒錯，她的東西也就那床草席和被子看著厚重一點，其他東西真的是一個手箱加一個背簍再加上木盆等，別的什么也沒有了。
方蕓蕓道：“秦錚，你快去幫裴雪把那鐮刀和鐵鍬拿上，還有碗筷什么的也趕緊收拾了，裴雪還要去大隊一趟呢！”
“我先跟你們一塊回去吧，到時候再去大隊�！�
江猛道：“一塊過去吧，單獨過日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這些錢少說得留一部分到時候添置點常用的東西。”
這個裴雪當(dāng)然是知道的，本來她想的是手里頭先預(yù)留個100塊錢，其他的先存在大隊，不過現(xiàn)在既然江猛這么說了，那她自然不好拒絕，當(dāng)下直接點了頭。
“那就麻煩書記爺爺了�！�
那邊的莫婆婆提醒道：“裴雪，可別忘了鐵鍬和鐮刀，這可是大家伙，到時候要再打也不容易�！�
聽見這話，那邊的鄭婆子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莫婆婆，這老婆子可真是，天天就知道在她這里添堵。
裴雪當(dāng)然不會忘記鐵鍬和鐮刀這么重要的農(nóng)具，這東西在現(xiàn)在這年代可不好打，既然分到了，當(dāng)然要拿著，就算她以后真的不用下地上工，閑暇時間也是要去的。
當(dāng)下，幾人浩浩蕩蕩的往學(xué)校的方向去，裴雪的東西不多，根本不需要搬去老房子那邊，直接先拿去學(xué)校宿舍就是了。
江猛也說了，趁著這兩天不算太忙，從大隊里找?guī)讉�人幫她先修葺一下屋頂那些，免得入住以后遇到風(fēng)雪房屋塌陷什么的。
幾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秦錚道：“裴雪，要我說你還是跟我們回知青點吧，我們知青點好歹還有空余的房間給你，你們幾個人一塊兒去學(xué)校宿舍的話，蕓蕓那里哪里住得開？”
周明華看了一眼秦錚道：“怎么住不開？到時候擠擠就行了，又不是住多少天�！�
馬文晨也道：“三郎和四郎大一點也能離開人了，到時候咱們把人抱過來睡兩晚就是了�！�
讓一個帶著孩子的女知青住進(jìn)他們知青點，那算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現(xiàn)在知青點只有他們?nèi)齻�男知青，要是村里頭傳出點什么事情，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裴雪都不好。
聞言，秦錚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些不自在，他不過是出于好心這么一說，誰能想到居然一不小心也能說錯話？
走在前頭的裴雪倒是沒注意到這些事情，此時方蕓蕓幫她抱著小青稞，秦錚和周明華等人都在幫她拿行李和糧食，她自己這個正主兒倒是好，一手牽著一個崽子，弄得她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頭分叉路口的時候，裴雪領(lǐng)著兩個兒子跟著江猛和江建華往大隊的方向走，方蕓蕓等幾個知青先回學(xué)校了，幾人都約定好了一會兒在知青點那邊碰面。
到了大隊辦公室，寫好了說明之后，裴雪就把錢取了出來，原本裴雪存有1353塊在大隊這里，加上剛剛分的525.8元分家的錢，外加上賣房子的400塊收入，裴雪手里現(xiàn)在可一共有2258.8元了。
其實在裴雪看來她倒不是非要存在大隊這里，她自己去信用社開個賬戶存進(jìn)去也是可以的，只不過現(xiàn)在這情況，大家伙兒都知道她分了錢又賣了房子，加上又有轉(zhuǎn)業(yè)費，加起來近兩千塊錢。
這么多錢在這個時代可是一筆巨款，少不得會引起別人的覬覦，因此倒不如省事點兒直接交給大隊這邊存著，這樣也沒有人敢打這錢的主意了，對比起來倒是比放在信用社里面更安全。
裴雪自己點出100塊錢，余下的交給了江猛，“書記爺爺，這些錢就麻煩大隊這邊幫我存一下了�！�
江猛看了一眼裴雪手里的十張大團(tuán)結(jié)，額角跳了跳，他叫裴雪留些錢來用作生活是不錯，但哪有人一留就留100塊的？
房子是現(xiàn)成的，不過就是缺點兒生活用品，哪里就用得了那么多錢？
不過想到裴雪那里現(xiàn)在要什么沒什么，還是個城里來的知青，可能比較講究些，他就嘆了一口氣，罷了，人家當(dāng)知青的講究點兒也是正常的。
裴雪倒是并不知道江猛心中的想法，多捏點錢在手里頭總是方便的，不然她總不好經(jīng)常上來大隊這里找江猛支錢吧？
雖然說這錢本來就是她存在大隊這里的，但經(jīng)常上來麻煩人家那也不太好不是。
弄完了錢的事情，裴雪就領(lǐng)著兩小只回去了，路上，江子玦問裴雪，“娘，咱們家是分家了嗎？那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被阿奶罵了？”
裴雪低頭對上兩小只，兩個崽崽奶呼呼的，雖然瘦弱些，卻也粉雕玉琢的，此刻兩個小娃娃眼里盛滿了期盼。
她心中一軟，一股為人母的溫柔在她心中蕩漾開來，“對，咱們分家了，以后咱們自己過自己的，自己吃自己的，阿奶他們再也罵不了你們了�！�
“阿娘，是真的嗎？”兩小只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家阿娘，眼里期待的不行。
“當(dāng)然，阿娘什么時候騙過你們？”
得到自家阿娘肯定的回復(fù)，兩小只都?xì)g呼出聲：“哇哦！太好了！”
話音剛落，兩小只就捂住了嘴巴看向四周，仿佛怕被別人看見了。
裴雪看的心中更是一陣心酸，她彎腰把兩個崽崽擁進(jìn)懷里，輕輕拍著孩子的后背：“以后娘會帶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第44章
感動
等裴雪帶著兩個崽崽去到知青點的時候，秦錚幾個人正在準(zhǔn)備午飯，今天許是輪到了秦錚和馬文晨來做飯，兩個人一個黑著臉一個碎碎念，灶臺邊上食材亂七八糟。
要是往日里頭灶臺弄得這樣亂，方蕓蕓和周明華還會來幫忙，不過今天有小青稞在，兩人都忙著逗孩子，居然都沒搭把手。
裴雪進(jìn)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兵荒馬亂的這一幕，她拍拍兩個崽崽的頭，“去找妹妹玩吧，娘先去做飯�！�
要是以往這個點，各家客戶早已經(jīng)吃上了午飯，但今天因為老江家鬧分家的原因，所以許多人都跟著去湊了熱鬧，這才讓大家連飯都沒做。
裴雪既然暫時跟方蕓蕓住在一起，那吃當(dāng)然也是跟他們吃一塊，其實剛剛來的路上他們就已經(jīng)商議好了，在裴雪買到新的鐵鍋之前，她就在知青點搭伙了。
現(xiàn)在這個年代，買個鐵鍋可不容易，尤其是前些年的時候有煉鋼計劃，所以導(dǎo)致家家戶戶的鐵器都急缺，聽說當(dāng)時之所以弄集體食堂也有鐵鍋稀少的原因。
“我來吧，今天弄的什么？”
馬文晨道：“二合面餅子，韭菜雞蛋，雞蛋羹，還有蘿卜燉豆角。”
“怎么吃雞蛋？你們?nèi)フl家換來的？”
裴雪可沒忘記剛剛在老江家說到家禽和自留地的時鄭婆子和老江頭的態(tài)度，那邊可沒分給她一個雞蛋，秦錚他們幾個也不會養(yǎng)雞，所以說這雞蛋只能是他們幾個找人換來的了。
馬文晨傲嬌道：“當(dāng)然是我弄來的，有就吃，廢話這么多干什么�！�
他在村里頭當(dāng)赤腳大夫，村里頭可不是家家戶戶都有錢的，所以時不時地，有一些社員來看病的時候，會直接拿雞蛋給他代替，正好雞蛋這個東西他們知青缺，所以有時候他就會自己用錢補上，把雞蛋留下來。
裴雪稍稍一想也就想明白了，這雞蛋究竟是哪里來的，當(dāng)下就對著馬文晨點點頭，她清楚馬文晨的脾氣，也不再說什么。
這種恩情，記在心里就好，她是打算要跟這幾個知青處好關(guān)系的，所以以后要互幫互助的時候可不少。
裴雪既然來了，秦錚也就順成章的把掌勺的位置讓給了她，食材都已經(jīng)是現(xiàn)成的了，裴雪隨意弄弄，很快就把飯菜做了出來。
見到裴雪整制出來的飯菜，馬文晨吸了吸鼻子這才道：“沒想到你這么些年還長進(jìn)了不少�！�
想當(dāng)初大家都是剛到知青點的時候，第一天做飯，就是方蕓蕓和裴雪兩個女孩子做的，那時候他可記得，裴雪的做飯?zhí)熨x比起秦錚還要差一些。
方蕓蕓正領(lǐng)著孩子們進(jìn)來，一進(jìn)門恰巧就聽見了馬文晨的話，當(dāng)下就沉了臉：“文晨，你說什么呢！”
這時候說裴雪長進(jìn)了，難道是夸裴雪嗎？無非是在提醒裴雪這些年嫁進(jìn)老江家所受的苦罷了。
馬文晨撇了撇嘴沒再說話，那邊周明華也領(lǐng)了孩子進(jìn)來，裴雪笑笑：“這么多年你們沒嘗過我的手藝，今兒正好試試�！�
幾人上午的時候都是上了半天工的，這會兒早就餓了，當(dāng)下都做了下來，只嘗了第一口，眾人手里的動作就加快了，尤其是幾個男人。
他們幾個知青的廚藝都不算太好，平時都是隨便做做，能吃就行，哪里像今天一樣這么好吃？
明明是一樣的材料，雞蛋韭菜這些平日里他們也不是多饞，今天卻總覺得什么菜都好吃，就連那蘿卜燉豆角都覺得香呼呼的。
所以，桌上就出現(xiàn)了這一幕，韭菜和蘿卜燉豆角吃的溜光，雞蛋倒是還剩了一些，不過那都是想著要留給江子玦幾個小的。
方蕓蕓摸著肚子滿足道：“裴雪，你做飯真好吃，比起國營飯店的廚子也不差了�！�
他們之前過年有機(jī)會的時候都要回家一趟，有時候太餓了是要去國營飯店吃一頓的，但不知怎么地，他們竟然真的覺得裴雪這飯做的比國營飯店的好吃。
秦錚和周明華也點頭：“好吃，好吃，看來我們幾個還是不擅長做飯�！�
馬文晨則是撇過頭輕哼一聲：“看來雞蛋沒浪費�！�
見幾人如此，裴雪抿唇笑了笑，“你們喜歡就好，這之后就由我做飯吧，我看你們也不擅長做這個。”
有一個會做飯的人來做飯當(dāng)然是好的，但裴雪下面還有三個孩子呢，方蕓蕓怎么能同意？
她皺皺眉頭：“那怎么行？裴雪，你每天也要跟我們一樣去上工的，回來了還有孩子呢，你要是做飯，那我們……”
馬文晨立即道：“我可以帶著三郎和四郎，剛好，不說下工的時候，就是上工我都能帶著他們，剛好我要采藥，還能叫他們認(rèn)認(rèn)呢！”
“我覺得小青稞挺乖的，在這鋪個席子，以后我們來帶小青稞�！�
方蕓蕓無奈的瞪了馬文晨一眼，“你帶著三郎四郎去采藥？要是被什么蟲子咬到了怎么辦？平時三郎四郎跟我去學(xué)校就行了，還能學(xué)點兒東西�！�
說完她又看向裴雪，“不過要說起來，裴雪，小青稞你打算怎么帶？總不能帶著她上工吧？”
她雖然是學(xué)校的老師，但也只能帶大一點的三郎四郎罷了，要是帶著小青稞這么個奶娃娃去，哪里還能有精力去教孩子？
真要這么干了，不說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就是學(xué)生的家長都會對她有意見。
裴雪剛要說什么，那邊的馬文晨就又道：“我啊我啊，醫(yī)務(wù)室那里涼快，也沒幾個病人，我?guī)椭鴰Ь秃昧恕！?br />
“去你的，你那里都是藥，怎么能讓小青稞跟著你去？萬一有病人的時候怎么辦？你可還要經(jīng)常出診呢！”
這時候，沉默的秦錚道：“要不然小青稞交給我？給她鋪個席子，就放我們辦公室，讓她自己趴著玩就好了�！�
裴雪倒是沒想到，不過一下沒說話，這幾人已經(jīng)幫她把事情規(guī)劃的這么清楚了，她心里有些感動于這些人的淳樸，又有些為原主可惜。
這樣好的同窗，當(dāng)初要是原主珍惜了，日子肯定比現(xiàn)在好過得多，至少不會落得后來的下場。
第45章
談及未來
裴雪搖頭：“這倒是不用，我已經(jīng)有想法了，小青稞我?guī)е秃茫劣谌珊退睦伞?br />
說著裴雪看向方蕓蕓，“蕓蕓，這兩個孩子就麻煩你了，反正三郎和四郎本來我也是要送去開蒙的，現(xiàn)在手里頭有了錢，我也想讓他們接受正統(tǒng)的教育。”
說是送去接受正統(tǒng)的教育，其實在場的幾個大人心里頭誰不知道，這鄉(xiāng)下的小學(xué)算什么正統(tǒng)的教育？不過是能夠識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想當(dāng)年他們接受教育的時候……
想到此，幾個知青面上都有遺憾之色一閃而過，他們讀書是為了想，為了報效祖國，誰能想到有一天知識根本就沒有用，還是得下田？
方蕓蕓激動道：“裴雪，你能夠這么想就好，過去那幾年，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放棄了讀書這條路呢！”
他們都是城里的知識青年，當(dāng)初念書的時候想的都是要報效祖國，當(dāng)然希望他們的后代也可以接受知識的教育。
雖然說現(xiàn)在讀書在很多人看來并不是什么必需品，但他們始終覺得，書里的東西充實著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一切，他們也不曾后悔讀書。
裴雪笑著搖頭：“怎么會放棄呢，讀書才能知道道，我們國家正處于百廢待興的狀態(tài)，還有許許多多比不上國外的東西，我們必須要持續(xù)不斷的增進(jìn)知識才能報效祖國�！�
她這話一出，秦錚和馬文晨幾個卻都沉默了。
方蕓蕓看著裴雪半晌，最后才道：“裴雪，你真的是這么想得嗎？你還相信讀書是有用的？”
他們還在讀書的時候，也曾相信念了書一定會有出息，一定會把自己的價值發(fā)揮出來，但是自從他們親眼看見教導(dǎo)自己的老師長們一個個他們就慢慢麻木了。
他們慢慢的被擊潰了信心，尤其是在村里這幾年，每日里的勞作也讓他們忘了讀書時的高大想，也沒有人在他們面前說讀書有用這類話了，所以，今天從裴雪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他們才會沉默，他們才會驚訝。
裴雪道：“讀書當(dāng)然有用，知識改變命運絕對不是一句空言，你們看當(dāng)初那些洋為什么能打進(jìn)我們夏國？還不是因為他們有先進(jìn)的武器和槍支嗎？試問，如果我們當(dāng)初也有那樣的武器，他們還敢來打我們嗎？”
她本就來自現(xiàn)代，自然相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讀書會讓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