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其實也不是。
他只是……想回來了。
片刻后,那雙涼薄的唇瓣微啟:
“你有什么想法�!�
“我?”姜問紓?cè)滩蛔」创剑拔业南敕ㄖ匾獑�,我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
她的反問讓孟淮硯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知道,兩人之間會發(fā)展成如此姜問紓也是被迫。
他才是那個主導(dǎo)的人。
但她話里的那股諷刺和責(zé)備,還是讓他有些微妙的心虛和不適。
尤其,她一雙桃花眸看過來時,孟淮硯竟不敢直視。
他想,現(xiàn)在還不是做決定的時候。
所以他干脆利落的快速切斷了這次的對話:
“那就再好好想一想,等想到合適的方案,我們再聊。”
孟淮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書房。
那些從前在談判桌上的技巧,在面對姜問紓時根本行不通。
他冷靜不下來,也沒辦法做到冷血。
姜問紓也不會像談判對手那般,按照設(shè)想的軌跡去走。
孟淮硯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
那就只能先維持現(xiàn)狀。
……
小書房里,姜問紓還怔怔的坐在那里。
她以為,等到孟淮硯想起一切的那天,她會擔(dān)心,會恐懼,也會解脫。
可等真的看到孟淮硯那雙陌生又警惕的眸子時,她竟生了一絲的委屈。
不過很快她就看開了。
她會覺得委屈也正常,她憑什么不能委屈。
孟淮硯失憶了就把自己困在身邊,他想起來自己就得走人。
她反抗不了難道連生氣和委屈的資格也沒有嗎?
她只是沒有想到,孟淮硯居然就這么輕輕放過了這件事。
像是逃避一樣。
不過姜問紓現(xiàn)在也無法冷靜去思考,索性也拋到一邊回去睡覺。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
一個晚上過去,姜問紓已經(jīng)清醒不少。
或許是孟淮硯恢復(fù)記憶的事太過突然,讓她一時間沒能控制住情緒。
昨晚她有些失態(tài)了。
她不該在孟淮硯面前如此。
這場婚姻,她失去了一些,卻也得到了她想要的。
如今姜家不復(fù)存在,她的事業(yè)也步入正軌。
她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其實說起來,她是要感謝孟淮硯的。
而且,無論如何她不該將人得罪。
所以一大早,她堵住了昨晚睡在客房,正準(zhǔn)備要離開的男人。
“孟先生,抱歉,昨晚我的話可能有些冒犯,希望您能理解,畢竟……”
她快速看了一眼孟淮硯,又垂下眸子:
“畢竟,我也算受害方,一時間有些激動,希望您能理解�!�
她一雙桃花眸清澈誠懇,不似昨晚那般藏滿復(fù)雜的情緒。
整個人都放松許多,也沒了昨晚的咄咄逼人和質(zhì)問。
可孟淮硯的胸口卻沒來由一陣憋悶。
他眸色變幻,目光帶了一絲冷意,直勾勾盯著面前的人。
姜問紓繼續(xù)說著:
“那您先忙,我不打擾您,等您晚上回來我們再詳談�!�
說完她便離開回了臥室。
她客氣又疏離的話語刺耳無比。
孟淮硯站在樓梯口,身上的那股冷意愈發(fā)濃厚。
雖然在他的想象中,姜問紓也不會歇斯底里,但也不該如此輕易就接受。
甚至開始準(zhǔn)備與他冷靜的談判。
這和他預(yù)料的不太一樣。
*
門外的孟淮硯如何,姜問紓并不知道。
她重新躺下來準(zhǔn)備睡回籠覺。
為了堵孟淮硯,她特意早起。
該說的話說完,她終于能繼續(xù)睡一會。
只是沒等睡著,臥室門突然被打開。
第79章
離婚,出國,再也不回來
聽到臥室門響,姜問紓疑惑的睜眼。
陳姨從不會主動來臥室,是誰?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朝著門口望去。
然后,就眼睜睜的看著孟淮硯走近。
她下意識將被子拉的更靠上一些。
“怎么了?”
她以為,孟淮硯或許是來拿一些自己的衣物。
畢竟這里也是他的主臥。
誰知他卻直直的來到床前,垂眸盯著她:
“既然你想談,那就現(xiàn)在談。”
“?”
姜問紓有些懵。
孟淮硯面色冰冷如霜,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十分正式,發(fā)型也梳的一絲不茍。
再低頭看看她自己,還穿著吊帶睡裙,頭發(fā)也凌亂的披散著。
她猶豫的道:
“你工作不是很忙嗎,要不還是等你下班吧�!�
“不必了。”
孟淮硯在床邊坐下,語氣略顯冷冽。
剛剛在門口站了許久,他清楚的知道,若直接去公司,恐怕也無心工作。
既然如此,那就將這件事解決吧。
他看向姜問紓。
他的目光讓姜問紓有些局促,忍不住又扯了扯被子:
“那,我先換身衣服吧�!�
她想去拿剛剛脫下來的那件外袍。
動作一大,肩頸雪白的肌膚瞬間暴露在孟淮硯的面前。
他記得,她的皮膚很是嬌嫩,有時候稍一用些力氣,就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讓曾經(jīng)的他總是失了理智,忍不住想要更加用力。
一些記憶開始在他的腦海里翻滾。
在他失憶那段時間,與姜問紓的相處,一切都是遵循著本能。
那些瘋狂的畫面,讓孟淮硯渾身發(fā)燙,喉嚨也一陣干渴。
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余光瞥見床頭柜上有一杯牛奶,便順勢拿起。
姜問紓才穿好外袍,轉(zhuǎn)頭就看到他端起自己的杯子:
“這是我的……”
她阻止的話才說出口,孟淮硯的唇瓣已經(jīng)貼上杯子。
他的動作一僵,但還是淡定的喝下一口后才放回去:
“抱歉�!�
他有些別扭的說道。
姜問紓怨念的看著那杯牛奶。
那是她準(zhǔn)備等一下醒過來后再喝的。
看來又要麻煩陳姨再給自己送一杯了。
她默默嘆氣。
毫無所覺的孟淮硯在喝過牛奶后,也重新冷靜下來,看著她:
“剛剛聽你的意思,你已經(jīng)想好了?”
姜問紓點頭。
她覺得自己還是要主動出擊。
從這幾天孟淮硯的態(tài)度來看,他應(yīng)該是沒有為難自己的打算。
而且第一次在酒店發(fā)生那次意外后,他就說過讓自己提賠償。
或許,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妥善解決自己,或者說補(bǔ)償自己,這才會猶豫。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姜問紓覺得,她這么懂事知趣,想必孟淮硯應(yīng)該會滿足自己的想法,給的補(bǔ)償也不會少。
所以,她便如實說了。
“你放心,離婚后我不會對外多說一句,而且我保證以后都不會跟人提起孟家,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最多明年,我就出國,以后都不會回來,絕對不會影響到你�!�
云夏爾每年都會有去F國的進(jìn)修班,她準(zhǔn)備競爭明年的資格。
進(jìn)修班結(jié)束,她就申請調(diào)到F國分公司。
這樣,她的存在也不會影響孟淮硯之后的婚姻。
想到這里,她的心臟忽然有些沉重。
但她還是強(qiáng)行讓自己彎了彎唇,看向孟淮硯。
他漆黑的眸色泛著懾人的光澤,微抿的唇瓣凌厲而陰沉。
他幽幽的盯著姜問紓:
“離婚?”
姜問紓點頭。
他涼涼的勾起唇角:
“離婚,出國,再也不回來,這就是你給自己設(shè)計的未來?”
他眸底森冷,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神色驟然危險起來:
“從一開始,你就做好了這個打算是不是?”
姜問紓沒有否認(rèn)。
孟淮硯直勾勾的盯著她,忽然冷笑:
“呵,你想的還真是周到�!�
姜問紓直覺他的話有些陰陽怪氣,但又不明白為什么。
這樣的選擇明明對誰都好。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
孟淮硯有些失控的理智漸漸回歸,他周身陰冷的氣場收斂少許:
“那你從我這里想要得到什么樣的補(bǔ)償?我的一半家產(chǎn)?”
姜問紓忽然想起兩人并未簽過婚前協(xié)議,以為他誤會自己想要圖謀更多,便慌忙否認(rèn):
“沒有,我從來沒這么想過�!�
“是嗎?”
他臉上沒有什么情緒的起伏,姜問紓也看不出他到底信沒信。
只好又道:
“我可以寫一份放棄協(xié)議,我保證不會在離婚后向你索要財產(chǎn)。”
她可不想就此得罪孟淮硯,只能這樣打消他的顧慮。
孟淮硯則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這件事我會讓律師好好準(zhǔn)備,在此之前,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guān)于我們離婚的風(fēng)聲,”頓了頓,他又補(bǔ)充,“會影響到股價�!�
姜問紓鄭重點頭:
“我明白�!�
孟淮硯一半的家產(chǎn)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自己沒有想法,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對孟氏肯定是一個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