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兩個身形魁梧的侍衛(wèi)立即上前,不等那人開口,便暴力卸了他的下巴,將人拖了下去。
站在下首的將領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更別提替他求饒了。
那么多人封山,竟連區(qū)區(qū)一個暗衛(wèi)都沒抓住,如此廢物也難怪太子殿下發(fā)火。
他該死!
萬一上頭這位因此大動肝火,下令把他們也剮了助興,他們找誰說理去?
突然,營帳外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屬下求見太子殿下�!�
候在一旁的將領忙開口道:“殿下,外頭求見之人是烏鈞�!�
聞祁饒有興致地挑眉,“柯善身邊那個智多近妖的謀土?”
“正是他。”
眼看他對烏鈞此人感興趣,另一人也趕忙道:“殿下不必理會,此人就是個軟骨頭,之前口口聲聲說著與柯將……與柯善是什么百年難遇的知已。
結(jié)果柯善前腳剛死,尸體才剛剛被拉回營帳,他就轉(zhuǎn)頭投靠了牧副將的麾下,發(fā)了好一番毒誓表明真心才得以保全一條小命。”
聞祁把玩著美人的纖纖玉指,懶洋洋道:“讓他進來�!�
說話之人想制止,話到嘴邊也只剩下一句,“此人甚是狡猾,肯定是為了嚴世明求情的,從前他二人在柯善手下時最要好�!�
嚴世明正是剛剛被拖出去的那個人。
“你倒是了解他們。”聞祁掀了掀眼皮,笑意不達眼底。
那人看著他的笑,不免覺得后背涼颼颼的。39l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都城之中有關(guān)這位太子爺陰晴不定的傳聞數(shù)不勝數(shù),又覺得自已太過膽小。
以他的職位和能力,這輩子能見到這位太子爺?shù)臋C會可能就這么一次,必須要牢牢抓住。
老話說得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如此想著,他暗暗給自已打了打氣,一臉諂媚笑意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屬下此前也是柯善的副將之一。”
他回頭看了一眼,往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道:“只要太子殿下愿意,臣現(xiàn)在就能將柯善在軍中的心腹一一揪出來,為殿下解決心腹大患�!�
“是嗎?”聞祁勾了勾唇角,“如此說來,孤倒是要好好謝謝你�!�
那人趕忙跪下,誠惶誠恐道:“屬下不求別的,只求日后能追隨在太子殿下左右,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你如此忠心且不求回報,倒叫孤不知如何是好�!�
聞祁說著,抬手勾起懷中美人的下巴,笑著問:“嬌嬌覺得,孤該如何獎賞他?”
嬌嬌倚在他的懷中,巧笑嫣然,明媚的眼底帶著一絲嗔怪。
“殿下也真是的,總讓妾出面充當壞人�!�
嘴上雖不情愿,可說起話來卻絲毫不留情面。
她道:“此人能叛主一次,便能叛主第二次,殿下可不能留如此狼子野心的人在身邊�!�
那人驀地抬起頭,滿眼驚慌道:“太子殿下明鑒,屬下一片赤膽忠心,絕不可能背叛殿下!”
他看向滿臉笑意的嬌嬌,目眥欲裂。
“你這毒婦,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害我?”
嬌嬌捂住嘴唇,輕笑反問:“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關(guān)系到自已的小命,那人半點也笑不出來。
他怒罵道:“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我便是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嬌嬌一臉無所謂道:“那你就去死吧�!�
似是想到什么,她嬌媚的臉上不由得多了笑意,意味深長道:“到了閻王殿,記得捋直了舌頭說話,可千萬別認錯了仇人�!�
那人雙目猩紅,還想罵些什么,只見剛剛壓人出去的兩個侍衛(wèi)又折了回來,動作麻利地卸了他的下巴,將人拖了出去。
與他滿是怨恨的眸子對上,嬌嬌害怕地往聞祁懷里縮了縮,撒嬌道:“殿下,這個人的眼神好可怕,嚇到妾了�!�
聞祁眼都不抬道:“那便挖了他的眼睛。”
“殿下對妾可真好。”
嬌嬌笑著去親他的唇,被聞祁偏臉躲開。
就在她暗自失落時,下巴突然被一只手狠狠捏住。
聞祁那雙陰鷙的眼底滿是警告,“別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孤,她從來不會這么做�!�
第312章
他必須死!
嬌嬌眼神一瞬變得惶恐,聲音都染了顫意,“殿下,妾知錯了�!�
聞祁的眼神變得溫柔,掐著她下巴的手松開來,轉(zhuǎn)而愛撫般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深情款款道:“乖,笑一笑,孤還是更喜歡你笑�!�
他曾說過,她笑起來的時候最像那個女人,他最是喜歡。
所以即便害怕到顫抖,嬌嬌扔揚起一抹笑意,就連唇角的弧度都剛好是他一向最滿意的。3702
聞祁眸色暗了暗,直接一手掐著她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一旁的人忙要退下,卻聽他吩咐道:“讓他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敢率先說話。
哪個正常人會在自已與愛妾做這種私密之事時,喊人在一旁圍觀的?
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縱然太子殿下心理有問題,向來喜歡一些刺激的,也得考慮這位嬌嬌姑娘愿不愿意,他們可不愿因為多句嘴,惹得她不高興,枕邊隨便吹吹風便被取了小命。
他們還想再多活幾十年。
幾人正想著趁他二人親的火熱,悄無聲息的離開,卻不想下一刻營帳內(nèi)響起嬌嬌氣喘吁吁的聲音。
“殿下,這些人好像沒有長耳朵�!�
不等她下一句話出口,立即有人高聲道:“速請烏先生進來!”
比起項上人頭,看一場春宮戲算什么。
左右太子殿下都不介意,他們又何必裝什么正人君子?
烏鈞就候在營帳外,能清楚的聽到里頭傳來的靡靡之音,此刻聽到傳喚更覺進退兩端。
回想起柯善從前對于這位太子殿下的評價,伸頭一刀縮頭便是千刀萬剮。
他攥了攥拳頭,大步進了營帳。
即便他低著頭,仍不可避免的看見了部分香艷畫面。
余光注意到嬌嬌的臉,烏鈞瞳孔微縮。
此女子,怎與大安那位堪稱奇女子的郡主長得如此相似?
注意到他的眼神,嬌嬌推了推聞祁的胸膛,委屈道:“殿下,妾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
她話鋒一轉(zhuǎn),咯咯笑了起來,“不若挖了算了。”
此言一出,營帳內(nèi)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聞祁低頭親了親她,低笑道:“聽話,孤留著他這雙眼睛還有用。”
聞言,烏鈞朝著他行了個禮,恭敬道:“不才烏某,謝過殿下不殺之恩�!�
“烏先生言重了,軍中皆傳你足智多謀乃當世奇才,孤是惜才之人,重用還來不及又怎舍得殺你?”
一頂高帽子扣上,烏鈞臉色微變,一幅誠惶誠恐的模樣道:“烏某不過草芥之身,走了大運才得柯將軍賞識,留在營中混口飯吃。
所謂才高,不過是軍中兄弟平日傳來傳去的玩笑話,殿下莫要當真�!�
聞祁臉上的笑一瞬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攏了攏嬌嬌肩頭的衣服,遮住那一抹外泄的春光,涼涼問:“好看嗎?”
旁人或許聽不懂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可烏鈞卻心知肚明。
他若不應下,這位太子殿下便會以他管不住自已的眼睛,冒犯他的寵妾為由立時讓人將他拿下。
輕則被挖掉一雙眼睛,從此淪為廢人。
重則,與他的同僚一般被千刀萬剮丟掉性命。
畢竟這位主行事,向來殘暴不講道理。
烏鈞暗暗為自已捏了把汗,朝著上首恭敬一拜道:“不才烏某,愿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
聞祁掀眸看向他,忽地笑了,“識時務者為俊杰,烏先生是聰明人,果然沒讓孤失望�!�
看得出,他心情大好。
可烏鈞此刻卻笑不出來。
跟隨這么個喜怒無常的主君,辦差只能成不能敗。
即便事事小心謹慎,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因為一句話得罪了他,或是得罪了他養(yǎng)的什么貓貓狗狗被挖眼活剮。
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知如此,他便該在柯將軍身死后離開,也不至于被這活閻王給盯上。
知恩圖報欲為伯樂報仇是為大義,可也要有命活著方能繼續(xù)。
沒了命,那些皆是空談。
烏鈞正準備找個由頭退下,忽聽聞祁問道:“眾人皆說大安那位錦王殿下戰(zhàn)無不勝,乃是我梁軍的克星,烏先生如何看?”
“簡直是荒謬之談!”
有人搶先開口,恭維道:“那個墨錦川這些年不過是運氣稍微好了些,勉強打了幾場勝仗,占了點便宜。
他要真這么厲害,也不會被兄弟們逼上山,被狼群活活咬死!”
其余人看著聞祁的臉色,見他并沒有生氣的意思,也趕忙開口附和。
“殿下就是太看得起他,要我說,那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論起才能謀略,他連殿下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過�!�
“就算他之前有幾分真本事,坐了兩年的輪椅,也早成了一個廢人,不足為懼�!�
“錦王死了?”烏鈞臉色微變,滿眼的難以置信。
忙著吹捧聞祁的人見狀,諷刺反問道:“聽到錦王死了,烏先生怎么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另一人順著他的話道,“烏先生向來欣賞聰明人,或許是與那錦王殿下惺惺相惜也說不定�!�
他們一向瞧不上烏鈞的做派,覺得他自命清高不合群,又嫉妒他因熟知兵法屢獻奇策備受柯善器重。
二人關(guān)系要好到形影不離,甚至是同吃同住。
從前柯善在時,他們逮不到機會為難他,烏鈞也不在乎與他們私底下的交情如何,半點面子都不給。
柯善一死,他們本以為自已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卻沒想到這廝轉(zhuǎn)頭就投了牧霆鈞的麾下。
要說他也是真的命好,沒幾日都城便傳來了任命,提牧霆鈞為主將。
烏鈞也一躍成了他身邊的紅人。
如此一來,他們再想整他就更沒機會了。
這口氣他們憋了整整三個月,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好時機,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梁軍上下皆知他們這位太子殿下喜怒無常,殺起人來更是眼都不眨。
得罪了他,烏鈞便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他要是老老實實當他的軍師,也就算了。
可他偏偏自不量力,非在太子殿下面前露臉。
他若是因此得了的殿下青睞,以后還能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所以他必須死!
第313章
確有幾分姿色
兩人抱著這樣的想法,說出口的話也是一句比一句難聽,甚至還說烏鈞的才學名不副實,全靠著一張臉才能接連得到兩位主將的寵信。
至于這個寵,自然不止是表面那個簡單。
梁國許多達官顯貴好男風,這在諸國間已經(jīng)不算什么秘密。
梁皇就曾放出話來,有生之年定要活捉墨錦川,然后廢其武功斷其手腳,囚于深宮。
只是沒過幾日,墨錦川便率一隊親兵夜襲梁軍營地,燒光了他們儲備過冬的糧草,還宰了梁軍的一員猛將。
自那之后,梁皇便不敢再口出狂言。
他生怕逼急了墨錦川,會讓他不管不顧,寧愿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也要帶著人直搗黃龍取他性命。
聞祁看著面容清秀的烏鈞,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意味深長道:“確有幾分姿色�!�
烏鈞聞言,驀地抬起頭來,眼底的難以置信逐漸變?yōu)轶@恐。
說話的兩人同樣是面如菜色,只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
太子殿下他該不會……
靠在聞祁懷中的嬌嬌癟了癟嘴,握著拳頭輕輕錘了錘他的胸口,眼神幽怨道:“殿下也真是的,怎能當著妾的面夸別的人?”
她頓了頓,更委屈了,“還是個臭男人�!�
聽著她聲音染了哭腔,聞祁笑得更開心了,胸腔也跟著有節(jié)奏的震動。
“醋了?”
嬌嬌俏臉微紅,滿眼嬌羞道:“才沒有呢,殿下的胸膛可真硬,都硌到妾身了�!�
她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一個個恨不得把頭埋進地底的人,冷哼一聲道:“真是一群蠢貨。
殿下如何會放著軟香如玉的美人不要,稀罕一身臭汗的男人�!�
聞言,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烏鈞,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濕,高高懸起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若真被這位看上,倒不如一頭撞死在當場,也好保全身后名。
他看向企圖往他身上潑臟水的二人,不由沉了臉,一向溫和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不等其開口,烏鈞果斷指責道:“你二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如此污穢之事!
你二人眼中,可還有半分殿下?”
“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你知道的如此清楚,怎么,烏某與柯將軍就寢時你正好睡在床底?”
被這話噎了一下,那人漲紅著一張臉梗著脖子道:“你少在這里胡亂攀咬,就你之前干的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放眼軍中誰不知道?”
烏鈞此人一向清高自傲,除了柯善之外交好的人一只手就能數(shù)得過來。
優(yōu)秀的人更容易遭人嫉妒,除了少數(shù)那幾個,剩下的自然多是看不慣他的。
他心知,只要聞祁信了這二人的,隨便叫人來跟前問,十個里面至少有九個會佐證他二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