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漢謨還有些不清醒,用力揉著眼睛,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秘湖!”
話音落下,他心急火燎地就往湖邊沖,驚喜得連他的酒瓶子都不顧了。唐措見狀,抬腳一顆石子踹過去將他攔下。
“魯莽的人類,你在做什么?!竟然打你漢謨老爺?shù)钠ü�!”矮人被石子打中屁股,氣得跳腳。他真想讓這些光長個子的人類好好學一學矮人的謙遜,可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奇怪,望著他的背后震驚莫名。
嘩啦啦的水聲和某種怪物的吼聲亦在此時沖入他的耳膜,他霍然轉(zhuǎn)身,待看到翻涌的湖面時,差點嚇得跌坐在地,“鍛造之神啊,這是什么……”
一條雙頭巨蟒沖破了湖面,龐大的身軀攪動迷霧,還未完全伸展時就有二十多米高。它似是被打擾了安眠,很惱火,猩紅的眼睛在湖邊掃視一周,定格在湖畔眾人身上。
下一刻,兩個頭齊齊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湖畔憤怒咆哮。
帶著腥氣的風吹散了迷霧,那強烈的沖擊抵達岸邊,將草葉全部斬斷。漢謨沒站穩(wěn),一屁股跌坐在地,抬手抹了把臉,臉上還有幾滴水,不知道是湖水還是它的唾沫。
“退后!這是深淵巨蟒!”黑蒙一口叫破它的名字,眾人紛紛色變,退了個干凈。
多恩滿臉抑制不住的驚恐,“深淵巨蟒不是在猩紅高地嗎?怎么會到這里來?這個秘湖又是怎么回事?”
漢謨:“是啊,它怎么會跑到精靈的誕生地!”
黑蒙兄弟隨即將幻境的事告知,大家這才恍然。一名冒險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這么說,深淵巨蟒也是假、假的了?”
另一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可確實有人死了!”
矮人的秘湖,死者人數(shù)為一。
此話一出,大家又后退了幾步,直到確定深淵巨蟒并未往湖畔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唐措看向兩個德魯伊,“跟你們一同返回的冒險者,確定是走散了嗎?”
“你懷疑什么?”其中一個德魯伊掃過眾人,“你們中間,似乎也有人不見了�!�
黑蒙:“先不管他們�!�
黑斯:“我們打不過深淵巨蟒,這是猩紅高地的霸主,只有羅杰里德閣下那樣的大人物才有一戰(zhàn)之力。”
如果摧毀或殺死湖中的東西,可以打破幻境。他們能夠毀掉沒有自主攻擊力的黑鐵熔爐和煉金巨像,可拿巨蟒怎么辦呢?
又是誰觸發(fā)了這個幻境?是失蹤的五名冒險者,還是小風車辦事處那三人?此地的大家都還醒著,總不可能是他們。
漢謨后知后覺,“你們毀了黑鐵熔爐和煉金巨像???”
多恩好心提醒他這是假的,可漢謨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那可是圣物!是矮人族夢寐以求的想要再造的神器,哪怕是假的,他都渴望能有看一眼的機會,現(xiàn)在都沒了!
矮人捶胸頓足,差點哭出來。
沒人有空理他,當務之急還是解決幻境�?杀娙似咦彀松嗟赜懻摿税胩煲矝]什么好辦法,面對太過強大的深淵巨蟒,他們似乎只有永遠被困在幻境里這個選項。
唐措問凱爾特:“深淵巨蟒沒有天敵嗎?”
凱爾特點頭,“有�!�
唐措抱臂,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凱爾特便告訴他,“是龍,龍是所有生物的天敵�!�
如果不是凱爾特的表情很認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唐措覺得自己可能會馬上打人。他略做沉思,余光瞥見兩個德魯伊,眸光微亮,“德魯伊是不是擅長變身?”
德魯伊突然被點名,稍顯戒備,“什么意思?”
唐措:“你們可以變成龍�!�
德魯伊臉都黑了,他們懷疑唐措是在借機諷刺。多恩連忙打圓場,解釋道:“西奧多閣下,德魯伊雖會變身,可變成巨龍實在有點強人所難,更何況是與深淵巨蟒作戰(zhàn)�!�
黑蒙兄弟卻若有所思,兩雙眼睛齊齊看著唐措。
唐措慢悠悠地在他們面前踱步,“這是幻境。既然有假的深淵巨蟒,為什么不可以有假的巨龍?你們有兩個人,巨蟒有兩個頭,你們也可以合體變成一條雙頭巨龍�!�
天方夜譚。
德魯伊長這么大,從未聽說過這么胡鬧的法子。這是對德魯伊的羞辱,哦不,是對巨龍的羞辱,不對,也不是,反正——
“這是不可能的!”德魯伊忍不住大聲反駁。
“你們沒試過,就說不可能,這才是不可能的由來�!碧拼胪O履_步,側(cè)身看著他們,義正言辭:“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唐措覺得他們應該要接受一下現(xiàn)代教育。
兩個德魯伊還是無法認同,他們不由把目光投向此處看起來最冷靜沉著的黑蒙兄弟,卻見對方沉思過后,道:“可以一試。”
德魯伊登時沉下臉,“你們青藤同盟果然都是一路的�?杉幢阄覀兂晒ψ兂鼍摭垼娴拇虻眠^嗎?你們卻什么力都不用出�!�
凱爾特蹙眉,忍不住提醒:“你們剛才已經(jīng)逃跑了,又跑回來的,在上一個幻境中你們也沒有出力。”
德魯伊被噎住,臉色難看。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濃濃的擔憂和騎虎難下的窘迫,說到底,還是深淵巨蟒太令人恐懼。即便知道這是幻境,是假的,依舊生不出可以戰(zhàn)勝它的念頭。
遠處,小風車辦事處的三人躲在樹后,悄悄窺探。
“他們難道吵起來了?”
“吵起來正好�!�
“可如果這是幻境,我們要找的東西肯定不在這兒,要等他們把幻境破了嗎?”
“大人說過,秘湖代表著未知,這里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放過。哪怕是幻境,也不一定代表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霍克聽兩位同伴說著,目光緊盯著唐措,道:“那人有古怪,我從未聽說過法蘭公國辦事處里有這號人物。”
同伴:“他是個騎士,哪個小貴族家的少爺?”
另一個同伴道:“我卻覺得他的同伴和那兩個德魯伊更可疑,那個凱爾特從一開始就走散了,又突然出現(xiàn)。德魯伊明明跟冒險者一起離開,怎么就他們兩個回來?他們是精靈的朋友,說不定知道什么內(nèi)幕�!�
“我們得去找找那五個冒險者�!�
霍克微微蹙眉,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管那五個膽小的蠢貨,可想起此行的目的,他還是按捺下來,說:“這次的行動一定不能失敗,只有辦成了,父親才會幫我想辦法說服羅杰里德,讓我當他的弟子。也只有這樣,我們在波波羅島才能掌握足夠的話語權(quán),這都是為了小風車辦事處,明白嗎?”
“明白�!绷韮扇它c頭應和。
聞言,霍克又瞇起眼睛盯著唐措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旋即轉(zhuǎn)身離開。另兩人在他后面跟著,眸光微斂,里面稍有些不耐和厭煩。
小風車三人組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湖畔,德魯伊正在嘗試雙人變身之雙頭巨龍2.0。第一次變身毫無意外地失敗了,別說雙頭巨龍,他們連龍都變不成。
最后變了個龍身蛇尾的四不像。
如果是靳丞在這里,一定會饒有興致地觀賞這出變身大秀,但唐措是個雷厲風行的猛士,抄起矮人的酒壺就扔給對方。
“喝�!笔ハ到y(tǒng)限制不怕崩人設(shè)的唐措,也愈發(fā)冷酷了。
德魯伊接住酒壺,一頭霧水。
“讓酒精麻痹你們的腦子,你們需要一點想象力�!闭f著,唐措最后又給對方來了劑猛藥,“知道想象力是什么嗎?世界由你創(chuàng)造,你就是神。在這個世界里,人類可以操縱黑鐵鑄造的巨物在天上飛、深淵巨蟒也不過是餐桌上的一道菜,煎炸烹煮全看心情,龍又算什么?”
這一次,連黑蒙兄弟倆都怔住了。德魯伊被唬得一愣一愣,有心想反駁,可卻又覺得沒啥可說的,只得喝口酒壓壓驚。
待他們把酒都喝完了,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漢謨反應過來,悲痛疊加至雙倍,“我的酒!��!”
你這個人、你這個可惡的長腿的人類,跟你漢謨老爺有仇么!
唐措當然是無動于衷。
漢謨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湊過來問:“你說的那個在天上飛的黑鐵巨物是什么?真的會有這種東西嗎?”
唐措:“相信自己就可以�!�
漢謨?nèi)粲兴�,神情稍顯緩和,但隨即他又吹胡子瞪眼,“你別以為討好我我就會原諒你的!”
唐措:“……”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在討好你?
恰在這時,前方忽然光芒大放。唐措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待那光芒斂去,一個龐然大物投下陰影,將他們所有人都籠罩在內(nèi)。
“龍!真的是龍!”
“黑龍!”
或許是醉意上頭,也或許是被唐措蠱惑的,兩個德魯伊竟真的合二人之力化身成龍。成功的喜悅沖淡了憂慮,黑龍仰天長嘯,嘯聲驚擾了湖中的巨蟒。
湖水開始劇烈翻涌,巨蟒咆哮著,恨不得將水波拍散,但那猩紅的眸子中,似乎隱隱有一絲忌憚。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唐措拔出裁決之劍,偏頭看向凱爾特,忽然問:“你覺得打得贏嗎?”
凱爾特微怔,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劍,道:“能�!�
唐措笑了笑。
凱爾特這是第一次看他笑,目光不禁追隨著他的身影,直至他提劍殺出。矯健的身子像正在捕食的獵豹,全力之下,一劍斬入湖面。
剎那間,裁決圣輝暴漲,直將湖水斬斷,大浪滔天。那凌厲的劍光一直延伸至距離岸邊百米處,雖然還沒能斬到巨蟒身上,卻也逼得它不得不留心防備。
黑蒙見狀,立刻沖德魯伊大喊:“快進攻!我們給你牽制!”
龍吟震天。
黑龍拍打著翅膀,迅速俯沖而下,張開嘴朝巨蟒的脖子咬去。
湖畔的黑斯亦取出法杖,開始吟唱晦澀的咒語。當光芒在杖尖點亮,一場魔法的風暴逐漸成型,而后在何時的時機,迅速釋放。
“大冰凍術(shù)!”寒冰的氣息從湖畔開始蔓延,以極快的速度,一寸寸將湖面冰凍,并不斷推至巨蟒處。
以黑斯的實力,釋放出足夠冰凍整個湖面的冰凍術(shù)是不可能的。他神色肅穆,緊盯著冰面,只期望它能稍稍困住巨蟒。
下一秒,一道如風的身影掠過視線,黑斯凝眸,就見唐措已經(jīng)踏著冰面沖出。
緊隨其后的是他的哥哥黑蒙,還有凱爾特。
多恩等冒險者咬咬牙,也跟著拔劍。
與此同時,靳丞果然在鳥巢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黑色帶暗金紋路的鳥蛋。鳥蛋很大,足有一個橄欖球那么大,所幸可以暫時收進裝備欄,帶著不是問題。
他又給獅鷲注射了鎮(zhèn)靜劑,像上次在《風雪夜歸人》溜熊一樣,給獅鷲套上了繩,決定騎著它離開。
老鼠麥考恩已經(jīng)暈了,靳丞那樣的戰(zhàn)斗風格讓他仿佛坐了趟奪命過山車,能活著就不錯。
可靳丞好不容易馴服了獅鷲準備離開時,崖底忽然傳來了說話聲。他立刻警覺,拍拍獅鷲的脖子命令它回到巢穴,而后自己也躲在里面,悄然窺視著聲音的來處。
不多會兒,腳步聲出現(xiàn),且越來越近,說話聲也變得清晰。
“之前我們明明已經(jīng)搜過一遍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正因為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才要繼續(xù)找。王庭里已經(jīng)找遍了,云橋四處都有衛(wèi)隊把守,他不可能憑空消失。不在這里,又會在哪里?”
走過來的是精靈衛(wèi)隊,共五人。
靳丞聽著他們的話,下意識地想到了麥考恩。
衛(wèi)隊找得很細致,但這空曠的天塹里出了怪石什么都沒有,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依舊很快。走到獅鷲巢穴這段路時,領(lǐng)頭的那位忽然停下,蹙眉,“這里怎么有打斗過的痕跡?”
所有的箭都被靳丞回收了,所以他們看到的也就是崖壁上砸出來的坑和滿地亂石。
另一人便不假思索道:“是獅鷲又發(fā)狂了吧,它一向如此,哪怕一只路過的飛鳥都能令它躁動�!�
隊長略顯狐疑,抬頭遙望獅鷲的巢穴,看到它還像平常一樣睡著,愛答不理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
“這是伊凡斯長老的坐騎,不得怠慢,回去就向他報告。”
“是,隊長�!�
隊伍繼續(xù)前進,很久都沒有再說話。而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靳丞視線時,不太清晰的對話聲又傳來。
“隊長,王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王子殿下究竟犯了什么事,為什么……”
“不該問的不要問�!�
“可是……”
“王子殿下他……我們左右不了……明白嗎?”
后面的話,靳丞已經(jīng)聽不清楚,但僅有的信息已經(jīng)讓他倍感震驚。他低下頭,正對上剛剛蘇醒的麥考恩的綠豆小眼——
你他媽還是個王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麥考恩:羞澀.jpg
第89章
精靈之森(七)
老鼠是精靈王子這個事情,給了靳丞不小的震撼,因為在他的印象里,王子都是要變青蛙的。而且麥考恩這個名字,怎么也不如萊戈拉斯更像一個精靈王子。
這樣想著,靳丞又打開了任務面板。
支線任務還是沒有變化。
靳丞看著麥考恩,聯(lián)系到他的身份和精靈對于秘湖一事的反常操作,大致判斷麥考恩變成這樣或許與秘湖脫不開關(guān)系。
王庭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精靈衛(wèi)隊不會無緣無故抓捕自己的王子。
最關(guān)鍵的是,崖底真的有通往外面或者王庭的路,否則精靈衛(wèi)隊又是怎么下來的?總不見得跟靳丞一樣跳崖。
待衛(wèi)隊走遠,靳丞果斷帶著麥考恩朝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只是在離開前,他又喂了點東西給獅鷲,這才遺憾地放棄了這只拉風坐騎。
為了防止有另外的衛(wèi)隊出現(xiàn),靳丞貼著崖壁走,這樣也更方便他尋找通道。按理說,通道應該在靠近王庭的這邊,那這個天塹就可以用來處理某些不方便當眾處理的人。
靳丞找得很仔細,每一寸崖壁都不放過,十五分鐘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在某處崖壁離地大約十多米的地方找到了通道。
通道被魔法遮掩了,如果是一個不懂魔法的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它離地十多米,尋常人找通道,都會下意識地以為通道都是貼地的,哪想到會吊在上面?這個距離恰好避開了世人的認知范圍,又不至于過高造成摔傷。
通道的入口沒有關(guān)閉,想來是衛(wèi)隊還要回去,這里又只此一條路,便沒有關(guān)。靳丞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后,便瞧見了向上的石階。
這果然是通向王庭的路。
“吱�!丙溈级髯ブ┑囊路诖柯栋�。隨即他又順著靳丞的胳膊滑下來,抬手指著那條石階,激動地又吱了幾聲。
“你帶路?”靳丞終于跟他有了點默契。
麥考恩猛點頭,一人一鼠這便踏上了去往王庭的路。
這條路并不短,因為石階并不筆直,七拐八繞的,有些地方很寬闊有些地方又很窄,兩側(cè)完全沒有護欄。而這個位于王庭正下方的空間,實際上是一個中空的地下牢房,這些錯綜復雜的石階將一間間牢房相連,牢里基本是空的,四周也沒有守衛(wèi)。
越往上,空間越小,靳丞也終于看到了關(guān)押的犯人,而且基本都是精靈。
有麥考恩帶路,靳丞并未浪費時間一個個盤問,只是他會盡量從牢房門前過,看能不能觸發(fā)什么任務。
麥考恩目標明確,很快就將他帶到了一扇牢門前,里面躺著一個衛(wèi)隊打扮的奄奄一息的青年精靈。
“吱!”麥考恩身子小,一下就鉆了進去,用頭拱著那精靈的臉,企圖把他喚醒。
靳丞直接掏出一支治療藥劑丟給他,小老鼠熱淚盈眶,用力鞠了一躬,這才顫顫巍巍地抱著比鼠還高的藥劑湊到精靈嘴邊。
精靈還有點殘存的意識,嘴巴微微張著,這才讓他把藥劑灌了進去。只是身為一只老鼠,灌藥的動作對他來說太過吃力,一瓶藥劑有一半都倒在了外面,急得他差點哭出來。
“好了,他不會有事了�!苯┻@么說著,又查看了一遍支線任務,任務依舊沒有變化。躺在地上的人也暫時沒有恢復的跡象,靳丞不再耽擱,招呼麥考恩離開。
麥考恩點點頭,爬到精靈腰間叼出一串鑰匙,這才依依不舍地鉆出牢房。
鑰匙被交到了靳丞手里,靳丞挑眉——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很快,一人一鼠來到了石階的盡頭。這兒有扇石門,令人驚喜的是,石門上的魔法機關(guān)設(shè)在外頭,他們可以毫無阻礙地從內(nèi)部打開。
但更令人驚喜的是,門外有人,談話聲穿過石門的縫隙傳了進來。
“伊凡斯長老,秘湖那邊怎么辦?這個人膽敢跟蹤你,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把他關(guān)起來就行了,好好盤問一下他那個同伴的來歷。”
“是那位年輕的騎士?”
“嗯。我給他賜福的時候,隱約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一點精靈血脈的氣息。”
“這……”
對話中斷,說話的那人似是陷入了沉思,又或許是驟然想到什么,沒再往下說。片刻后,伊凡斯又問:“我們的王子殿下呢?還沒找到?”
對方回答:“沒有,已經(jīng)加派人手去找了,但是長老您吩咐過,不讓我們驚擾到其他人。尤其是菲爾加羅長老,他似乎到現(xiàn)在還不愿相信秘湖的變故與王子殿下有關(guān),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是我們動的手腳,那——”
“哼,菲爾加羅那個妄圖顛覆精靈血脈的蠢貨,他怎么就能容忍一個混血的精靈登上王座,這將是精靈族的恥辱!放心吧,現(xiàn)在我們誰都進不去秘湖,靠那些外族人又有什么用,他們絕對不可能喚醒真正的秘湖。”
“伊凡斯長老,秘湖現(xiàn)在變得如此兇殘,那么多外族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我們從——那些人手中得到的方法,會不會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