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魔偶的主人則坐在庭院的遮陽傘下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搖晃著葡萄酒杯,流蘇耳環(huán)被風(fēng)吹著,在陽光下露出金色的光澤。
過了好一會兒,紅衣祭司已經(jīng)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他才放下酒杯慢悠悠站起來,拄著傘走到他身邊,彎腰看著他,笑說:“你現(xiàn)在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了嗎?”
“你、伊索……你不要太猖狂……主教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咳、咳……”紅衣祭司艱難地睜開眼睛,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這樣做,分明是反叛!”
伊索在笑,“我本來就是反叛者伊索,不是嗎?”
“你、你會被懲罰的……”
“那又怎樣?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們不要來干擾我的行動,因為你們,我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刺殺大公?你們以為殺了他,扶持那位腦子只有針尖那么大的王子殿下上位,就能將法蘭控制在掌心嗎?愚蠢是多么可怕啊,竟能令你們在羅杰里德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制造出這么一樁笑話�!�
紅衣祭司大口地喘著氣,說不出話來了。
伊索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們的打算。你們知道我的實驗成功了,所以想提前動手,搶走這個功勞,好安到自己的頭上去,對嗎?我知道你們這一批人,向來將我視作異端,甚至想要將我除去,主教大人早就與我說過,讓我不要與你們計較�!�
“可你們怎么不聽呢?”伊索疑惑著,笑容愈發(fā)乖戾,那傘尖抵在紅衣祭司的心口,只要他一動,就能刺破對方的心臟。
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你如果、殺、殺了我……主教大人也不會放過你的!”紅衣祭司快瘋了,赤紅的眼珠子緊盯著伊索,又恨又怕,“伊索,你遲早會被釘在十字架上!”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币了靼褌慵馔斑f了遞,紅衣祭司便痛得蜷縮起來,發(fā)出慘叫。然而就在這時,伊索驀然轉(zhuǎn)身。
“羅杰里德�!彼畛鲞@個名字。
真煩人。
簡直陰魂不散。
與此同時,唐措挾持著巴茲走進了通道深處。他們拐過幾個彎,慢慢地越走越偏、越走越偏,周圍的溫度也慢慢降低。
但唐措一直記著走過的路,他的腦內(nèi)有一張自動生成的地圖,如果他這地圖畫得沒錯,那他們?nèi)匀辉诎兹~區(qū)打轉(zhuǎn)。
十分鐘后,四人來到了教堂附近。
唐措不動聲色,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出來,蹙眉問:“你們究竟要帶我們?nèi)ツ膬�?�?br />
“到了你就知道了,再耐心一些,我們還要走一會兒�!蹦Х◣熥咴谇邦^,越是往前走,他的步伐越快。雖然這種提速很不明顯,但怎么也瞞不過唐措的眼睛。
這是一條死路,前方是一堵結(jié)實的墻壁。魔法師靠近時,右側(cè)墻上毫無意外地出現(xiàn)了一條通道。
這與先前的情況一般無二,通道總是這樣突然出現(xiàn)的�?涩F(xiàn)在這個位置讓唐措警覺,這里幾乎處于教堂的正下方了,他們走到這里,真的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嗎?
還是說,前面就是目的地了,而魔法師在撒謊?
思及此,唐措又悄悄打開技能面板瞧了一眼,余光瞥過手上的夜鶯戒指,心中有了思量。
他停下來,轉(zhuǎn)頭看向跟在后面的劍士,冷聲道:“你走前面�!�
劍士蹙眉,“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我們帶你來這里,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足夠有誠意�!�
唐措?yún)s并不理會,直接收緊手中的劍。巴茲吃痛,臉色越來越慘白。
劍士沉下臉來,但他還記得上頭的叮囑,便只好按照唐措說的走到前面去。魔法師與他交換一個眼神,眸中的陰狠一閃而過。
這時,巴茲已經(jīng)快嚇到麻木了。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脖子上的傷還在流血,疼痛成了他唯一保持清醒的途徑。
對了,他還相信西奧多。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西奧多不會害他,于是壯著膽往前走。
恰在這時,唐措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待會兒我一松手,你就往后跑。”
聞言,巴茲想要回答,唐措的警告聲又立刻將他制止,“別動,不要聲張�!�
巴茲閉緊嘴巴,不敢動了。
唐措再度看向前方,眸光冷冽。
魔法師已經(jīng)步入通道,劍士也已經(jīng)站到了通道口,從唐措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通道里面的情形。
“你怎么了?我們快到了?”魔法師提醒他。
“我怎么知道前面有沒有埋伏�!碧拼氲�。
“如果我們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更何況——”魔法師看向巴茲,“他還在你手上,不是嗎?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騎士,敢于用同伴的性命來威脅敵人。你放心,我的同伴絕不會像你一樣�!�
唐措沉默片刻,這才帶著巴茲走上前。
魔法師和劍士見他跟上,這才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唐措走到了通道口。而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忽然松手把巴茲往后一推。
巴茲謹(jǐn)記唐措的話,根本不敢往前看,撒腿就跑。但就是在轉(zhuǎn)身的剎那,他瞥見了那條通道里密密麻麻的身影,和層層疊疊的魔法陣的絢爛光芒。
他的心猛地一跳,拼命遏制住沖動,才沒有回頭看唐措。
而唐措僅僅是抬起了自己的手。
“轟——”夜鶯戒指光芒大放,魔法的洪流沖入通道,在魔法師等人錯愕的眼中席卷而來。剎那間,月的光華掩蓋了所有魔法陣的光芒。
不論是火的赤紅還是水的幽藍(lán),都在那曼妙的月光下化作烏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身影,甚至連慘叫和驚呼聲都來不及發(fā)出,便歸于塵土。
月光潮汐。
唐措從沒有假意投誠當(dāng)臥底的打算,有表演人格的是靳丞,不是他,他一向是個喜歡提刀砍人的猛士。
月光潮汐的冷卻時間有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前,唐措護送大公走地道,第一次使用了它。二十四小時后,冷卻時間結(jié)束,他也恰好在地道里。
完美。
“西奧多?”巴茲聽見這邊沒了動靜,隔著老遠(yuǎn)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喊他。
“你再等會兒�!碧拼氩淮_定通道里面還有沒有敵人,便提著劍先行探路。事實證明里面的敵人可能都來這通道口堵他了,走了幾分鐘都沒碰見一個。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開闊的圓形密室。由黑色磚石鋪就,一盞又一盞魔法燈把這里照得亮堂堂的,而它的整個地面就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魔法陣中心有一個高臺,高臺上靜靜地躺著一個人。
唐措走近了看,根據(jù)她的穿著打扮和外貌,他有理由懷疑這就是靳丞在支線任務(wù)里碰到的那個麗莎。她死前給彼得牧師留了一封信。
舉目四望,墻壁四周堆疊著許多的鐵籠子。每一個鐵籠子里都有一具尸體,僵直的、快要腐爛的,還有不知因何活著的,面色青白、像喪尸一樣發(fā)出低吼。
這就是那個魔法師說的,不死的王賜予的永生嗎?
這位不死的王怕不是個死靈法師。唐措想。
作者有話要說:
伊索:在反叛的邊緣反復(fù)橫跳。
第53章
風(fēng)吟之歌(十二)
很快,巴茲也進入了密室,看到了密室中令人驚訝的一切。他不由想起那位魔法師說過的他也已經(jīng)死了的話,臉色發(fā)白,腿腳打顫。
“西、西奧多,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措在月隱之國時,翻閱過學(xué)校圖書室里幾乎所有的魔法書籍,再結(jié)合來到法蘭公國后見識過的東西,說:“巴茲,你聽說過洛克王國的死靈法師嗎?”
巴茲下意識搖頭,隨即又想起什么,說:“我知道!我聽其他的吟游詩人和行腳商人說過,他們總跟尸體打交道,還能操控亡靈,而且常年不見光,很可怕的�!�
說著,他意識到什么,猛地后退一步,“這、這就是那些死靈法師的實驗室嗎?”
唐措搖頭。
這倒不一定,玫瑰教派的魔法很有自己的風(fēng)格,但并未跳脫出常規(guī)的范疇。而且有時光之井的因素在里面,這不會是單純的死靈魔法。
唐措走到一個鐵籠邊上,拔劍在尸體手臂上割開一道口子。這具尸體保存得相對完好,臉上青白不重,也還沒有開始腐爛,更重要的是,他還能流出血來。
那血是溫?zé)岬�,帶著點熟悉的時光之井的氣息。
他隨即又回到高臺旁,仔細(xì)端詳著麗莎的尸體。麗莎無疑是這所有的尸體中最像活人的一個,臉上甚至還有一絲紅潤。
伸手摸上去,尸體也還保有余溫。唐措如法炮制,再次從她身上感知到了時光之井的氣息。
這代表什么?
如果巴茲跟他們是一樣的,那他就是唯一一個成功活過來的、行為與常人無異的人,作為成功的例子,玫瑰教派想要抓住他就很好理解了。
不死的王賜予永生,這應(yīng)該就是玫瑰教派的信仰所在。
反叛者伊索不是最純粹的信徒,他是中途叛變過去的,信仰應(yīng)該并不純正,而就是這樣一位反叛者,成功地復(fù)活了巴茲。
那么紅衣祭司那一批人就是所謂的最忠實狂熱的信徒,他們與伊索有分歧,也很好理解。唐措仔細(xì)代入對方的角色揣摩他們的心理,覺得或許對于他們來說,巴茲在誰手上,不死的王在人間的權(quán)柄就握在誰手上。
永生,那可是神靈的禁區(qū)。
死靈魔法歸根結(jié)底只是操縱亡靈而已,從最低等的骸骨到腐尸再到巫妖,都談不上是真正活著的。
相比之下巴茲實在太成功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亡。
“哐、哐!”半人不鬼的“喪尸”們還在不停地裝鐵籠,喉嚨里發(fā)出低吼,臉上的腐肉一塊塊往下掉,甚至還混著口水。
麗莎仍如活著一般,可也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在支線任務(wù)里,她的畫并未完成,唐措覺得她是醒不過來了。
從那封信看,彼得牧師與她有較為親密的接觸,他可能對麗莎寄予厚望�?甥惿瘏s在信中說——也許玫瑰能實現(xiàn)彼得的愿望,但她卻不必了。
她并不想活著。
彼得的愿望是什么?是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死亡的國度嗎?
唐措兀自沉思,巴茲卻已經(jīng)怕極了,極力忍著才沒有奪路而逃,“西奧多,我也會變成他們那樣嗎?我、我只是生了一場病,我沒有死,對嗎?”
他哀求地看著唐措,可唐措無法欺騙他。謊言早晚會戳破的,巴茲已經(jīng)站到了這個命運的岔路口,他必須走下去。
在唐措的沉默中,巴茲的心理一點點崩潰。唐措看著他絕望、無助,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幾乎要失聲痛哭,終于忍不住說道:“巴茲,你依然是我和蘭斯洛特的朋友�!�
巴茲猛地抬頭,“真的嗎?”
唐措剛要回答,余光忽然瞥見密室的墻壁上又出現(xiàn)一個通道,就在他的后側(cè)方。他瞬間警覺,回頭——正與通道里沖出來的幾個人打了個照面。
“退后�!碧拼肜渎暥诎推潱挷徽f提劍就打。
對方也很錯愕,似乎沒料到密室里會站著一個陌生人。但很快他們就反應(yīng)過來,再掃過蹲在地上的巴茲,還有什么不明白。
“這里的才是真正的巴茲!”一人大喊著,其余人都沖上來。也有人疑惑留守在這里的人呢,可唐措的劍可沒給他們留出太多思考的時間,他們只能一邊打一邊咒罵——
“那個該死的瀆神者!”
唐措不知道他們在罵誰,但想也知道靳丞應(yīng)該給他打了配合,否則他遇到的阻礙不會那么小。
雙方打得愈發(fā)兇猛。
對方人多勢眾,唐措靠著裁決之劍和圣光護盾,頗有點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可他必須要保護巴茲,因此多了很多掣肘。
恰在這時,密室上方忽然傳來一陣天搖地動。
“怎么回事?!”有人驚呼。
唐措?yún)s根本沒管,趁著他們被頭頂?shù)漠悹钗抗�,閃電般殺入敵陣,劍起銀光,瞬間帶走一人。
“轟!”震動卻又加強了,似地震一般,讓所有人都跟著踉蹌。唐措抽身退回,抬頭掃了一眼,再次加深了心里的猜測。
他們肯定是在教堂的正下方,教堂里發(fā)生了什么?
會是靳丞嗎?
“要塌了!”
“快躲�。�!”
驚呼聲中,密室的頂部轟然出現(xiàn)裂縫,灰塵和砂石撲簌簌往下掉,迷了眾人的視線。廝殺被迫停止,唐措當(dāng)機立斷帶著巴茲退入通道。
離開前,他再度回望高臺。麗莎的尸體還躺在那兒,平靜、安詳,破開的密室頂部有光灑落,照著她涂著脂粉的臉,竟也明艷動人。
下一秒,唐措轉(zhuǎn)身離開,無邊的碎石落下來將她淹沒,再不復(fù)見。
地面上,青藤同盟和玫瑰教派的交火已經(jīng)趨近白熱化。
憤怒的玫瑰教派一來就開了個大的,直接摧毀了被紅色顏料潑滿的整面墻壁,教堂轟然垮塌。但他們并未料到凱爾特在教堂里安排了那么多的魔法陣和陷阱,教堂垮塌之時,這些東西全部被觸發(fā),于是不止地面上的建筑也倒了,地上還被直接炸出個窟窿。
靳丞跑得快,教堂倒塌之時他已經(jīng)跑到了對面的樓頂,抱著小豎琴將一切盡收眼底。
驀地,他看到街角有個身影獨自站立。那一身純白的牧師袍雖然隱在黑暗中,依舊像一盞黑夜中的燈火,指引著靳丞的方向。
牧師彼得,終于出現(xiàn)了。
靳丞原以為引不出他了,沒想到他竟然在最后一刻出現(xiàn),便立刻追過去。
彼得也發(fā)現(xiàn)了他,目光再次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教堂的廢墟,似乎要透過那里看到深深的地下。在靳丞近身前,他果斷轉(zhuǎn)身,飛速離開。
可靳丞來得極快,系統(tǒng)雖然限制了他的技能,但沒有限制他本身的速度。他還抽空看了眼系統(tǒng)面板,主線任務(wù)終于刷新了。
當(dāng)前主線任務(wù):與彼得交談。
“彼得,巴茲還沒找到,你跑什么?”靳丞瞅準(zhǔn)時機從樓頂躍下,攔在彼得身前。他神情輕松,手指卻仍緊扣琴弦,沒有絲毫放松。
“你們好像都喜歡追著我跑�!北说猛O隆�
“你們?”靳丞琢磨著這兩個字,微笑道:“別管這些了,彼得,你藏頭露尾的,到底想做什么?”
彼得:“事已至此,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靳丞:“我當(dāng)然不明白,但我看出來了,你也不是玫瑰教派忠實的信徒。剛才那么多人恨不得把我殺了,你看見我,卻一點憤怒感都沒有。或許你可以去跟反叛者伊索談?wù)�,會很有共鳴�!�
彼得不予置評,他的神情從最初的戒備慢慢變得平和,再次與靳丞四目相對時,他又再度變得慈悲而寬厚。
“我認(rèn)得你,你是巴茲的朋友。他死而復(fù)生,你不應(yīng)該感到開心嗎?還是說,你們的友情、他給你的關(guān)懷,并不足以讓你打破世俗的偏見,真心接納他。”
靳丞:“你在對我說教?”
彼得搖頭,“難道你不為他感到開心嗎?在這個白葉區(qū),像巴茲一樣悄無聲息死去的人每天都有。人們掙扎、絕望,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生命逝去。人的一生中總有那么一兩個重要的人,不是嗎?”
“所以你到底是看見眾生苦難,還是說,你看見了某一個人的苦難?”靳丞敏銳地察覺到什么,眸光陡然犀利,“你想復(fù)活誰?”
彼得的笑容愈發(fā)悲憫,他抬手放在心口,如同像神明禱告一般,虔誠地說出三個字——“我自己�!�
靳丞蹙眉,“你?”
“眾生苦難該如何?我以血肉之軀,終無法改變什么,就像他貴為大公,卻仍舊被多方掣肘,無法實現(xiàn)心中的理想。但神就可以�!�
“你,成為神?”
靳丞感到了一股巨大的荒謬。
他沒想到彼得的野望竟然如此之大,他是不是瘋了?
但彼得沒有再回答靳丞的問題,他反問道:“蘭斯洛特,你來自月隱之國,對嗎?”
這一次,靳丞沒有回答彼得的問題。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牧師,同時心里也誕生了一種猜測——彼得跟他說那么多,或許是因為他來自月隱之國。
彼得投靠玫瑰教派,必定是因為玫瑰教派能達(dá)成他的野望。那么這個所謂的“死而復(fù)生”就一定不是復(fù)活那么簡單,玫瑰教派的魔法陣和月隱之國的時光之井,哪個才是關(guān)鍵?
答案或許是時光之井。
彼得見靳丞若有所思,亦不再多言,緩緩后退幾步。這時,幾個玫瑰教派的教眾從后方趕來,將彼得牢牢護在其中。
雙方對峙。
彼得沖靳丞點頭致意,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靳丞沒有追,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主線任務(wù)已經(jīng)更新了,變成了——回到青藤同盟辦事處,尋找巴茲。
對了,巴茲!
靳丞忽然醍醐灌頂,巴茲和彼得一樣啊,他們都是死而復(fù)生的人,如果彼得的野望是成為主宰一切的神,那巴茲呢?
伊索又在他身上寄予了什么?
思及此,靳丞立刻甩開玫瑰教派的人,趕往青藤同盟辦事處。
另一邊,唐措終于帶著巴茲走出地道,順利回到了辦事處。辦事處里相較上次顯得空曠許多,因為就連普通的成員都被凱爾特調(diào)走大半,只剩下一些留守的。
為了巴茲的安全,唐措帶著他直奔二樓,而就在踏上二樓的那一秒,他的主線任務(wù)也發(fā)生了更新。
但他還來不及查看更新,一股鈍痛就襲擊了他的大腦。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