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屋里并沒回應(yīng),裴景夏原本以為是老爺子還在生氣,氣自己當(dāng)年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四年,還不跟家里聯(lián)系。
然而,當(dāng)推開門,看到滿屋子的各種醫(yī)療機器,以及空氣里濃濃的藥味兒,心底瞬間漏了半拍。
“爺爺?”
床上的老人似乎聽到動靜,終于動了動。
只是,卻并沒坐起來。
等裴景夏走近床邊,就見老爺子已經(jīng)滿臉老淚縱橫了,嘴張著,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咿咿呀呀的。
作為醫(yī)生,哪能看不出來這是為什么?
就在這時,裴宗廷站在門口:
“爺爺是在兩年前中風(fēng)癱瘓的�!�
嘶!
裴景夏咬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怎么會?”
根本不敢相信,一直以來都慈眉善目的老爺子,居然會這般結(jié)果。
“哥,爺爺怎么中風(fēng)的?”
總得有原因吧?
裴宗廷沉默了,不太想說的意思。
但裴景夏又不傻:
“因為我?”問著。
“那段時間,那位溫小姐和薄家那位的新聞滿天飛,爺爺看到后很生氣,氣的血壓驟升,之后就中風(fēng)癱瘓了�!�
果然,或多或少,還是因為自己。
第45章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著癱瘓在床的老爺子,徹底繃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爺爺,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老爺子又怎么會這般呢?
哭聲很快就把外面的人全都引了過來:
“咋啦咋啦?”
“哎喲,怎么還哭了?”
“老大,你是不是欺負小四了?”
裴宗廷冤枉的很:
“我可沒欺負她�!�
別人不相信就算了,誰知,就連親媽都不信:
“真的?”
嘶!
裴宗廷除了無語還是無語,也不解釋了,愛咋咋地吧。
至于床上的老爺子,只是不能隨意動彈,說話說不太清楚,腦子可是清清楚楚的。
見狀,急得不行不行的,連忙眼神示意著裴家這些人:
還不趕緊哄哄小四?
快點�。�
都還愣著做什么?
要說老爺子這些年最疼愛的孫子輩是誰?
那就只能是裴小四了。
這個孩子,命苦��!
小小年紀就沒了媽,還遭受了那么多苦難,老爺子都心疼壞了。
所以才會在看到某人跟那位溫小姐桃色新聞滿天飛時,氣的直接中風(fēng)癱瘓。
最終,還是裴夫人上前把人扶起來的:
“小四,老爺子心疼你呢,可不忍心看著你這樣,就讓他老人家早點休息吧,我們先出去,行嗎?”
連哄帶騙的,可算是把人給哄出去了。
但也沒人敢開口勸啊!
這姑娘,從第一天回到裴家就給所有人狠狠上了一課,那畫面,就算二十年過去,大家也都記憶猶新的狠呢!
幸好,裴宗廷開口了:
“時間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都先回房休息吧。
小四,你今晚就留在家里�!�
然而,裴景夏卻依然拒絕了:
“不了,我回醫(yī)院�!�
嘶!
這話一出,裴宗廷瞬間臉色沉了沉:
“家里就這么讓你想要遠離嗎?”
要知道,這句質(zhì)問,其實已經(jīng)藏在裴家人心里很久很久了。
意料之中,裴景夏頓住了,
腦子里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難道,真的就如大哥說的這般,這個家,自己就那么想遠離嗎?
不,不是的。
其實更多的是羨慕,是不敢靠近。
因為,裴家人真的太好了,從來沒人傷害過自己,甚至每每面對自己時都小心翼翼的。
說到底,裴家人早就認同自己的身份了。
是自己太過自卑,不敢去相信而已。
“大哥,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
難得裴宗廷有如此追根究底的一面,平時跟個面癱沒兩樣。
裴景夏張了張嘴,才小聲回答道:
“大哥,我回醫(yī)院是因為還有工作沒做完。”
這倒是真的,沒撒謊。
裴宗廷本就是個工作狂,聽到是為了工作,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
“今晚必須完成?”
“對,已經(jīng)拖了好久,明天就得交上去了�!�
如此,倒是不好再勸人留下來,畢竟,工作要緊。
裴宗廷挑了挑眉,轉(zhuǎn)身朝著玄關(guān)走去,從抽屜里拿出車鑰匙:
“走吧,送你回醫(yī)院�!�
裴景夏可不敢拒絕,跟身后的一群人打了招呼:
“大媽,二伯二媽,三伯三媽,我回去了。”
嘶!
好一會兒,裴家別墅里都沒人出聲。
太震驚!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第46章
是是是,你厲害
別墅外面,裴景夏已經(jīng)上車。
說起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單獨跟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相處呢。
怎么說呢?
兩個人其實都渾身不自在的很。
“咳,喜歡聽什么音樂?”
音樂?
裴景夏抿了抿唇:
“我都行,不挑。”回答了句。
如此,裴宗廷便隨意調(diào)了個電臺,開始聽廣播。
至于裴景夏,更是不敢開口了。
得虧還有廣播,不然尷尬的都能摳出一棟別墅來了。
......
終于,車子停在了醫(yī)院大門外。
裴景夏本想直接推門下車的,裴宗廷卻忽然道:
“裴家沒有傳說中那么不堪,我們還沒弱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所以,有任何事,記得回家說!”
裴景夏不是沒聽懂話里的意思,甚至,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大哥...”
“回去吧�!�
嘶!
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推開車門:
“大哥,謝謝!”
裴宗廷的這句話,裴景夏真的聽進去了。
“自家人,不必說謝。”
‘砰!’
車門關(guān)上。
裴景夏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車子開遠,才轉(zhuǎn)身進了醫(yī)院。
只是,沒想到是,自己宿舍門口正堵著人呢。
“薄紀淵?你怎么在這兒?”
這家伙,不該在薄家老宅的嗎?
男人冷哼了聲:
“怎么在裴家待了這么久?”問。
呃。。。
這算什么問題?
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薄紀淵,你到底來干嘛?”
女人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薄紀淵又不傻,當(dāng)然第一時間就感覺出來了,瞬間也收斂了些,再開口,語氣都變得和藹了:
“除了擔(dān)心你,還能是什么?”
這...
“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男人頓時笑了:
“是是是,你厲害,不開門嗎?”
???
這話一出,裴景夏頓時更加不想開門了,狐疑的眼神嗖嗖的射向某人:
“你有事就直說,沒事趕緊走人!”
嘖嘖。
“這么急著趕我走,怎么,屋里金屋藏嬌了?”
呸!
“當(dāng)誰都像你一樣沾花惹草,來者不拒嗎?”
一時間,走廊里都安靜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晚走廊居然沒人?
往常這個點,都熱鬧的很呢。
裴景夏哪知道,這個男人一來,就清場了呢?
所以,整層樓目前就只有兩人在。
“裴景夏,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男人很無奈,四年前就解釋過很多次了,可這女人從來不曾信過,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走了!”
這么晚,要被別人看到,那就麻煩了。
呵。
“開門!”
“薄紀淵,你是有什么大病吧?”
男人耐心早就已經(jīng)快接近負數(shù),見面前的女人油鹽不進,也不耐著性子了,直接動手。
“呀,薄紀淵,你瘋了?”
然而,無論如何掙扎,鑰匙也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