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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現(xiàn)得這樣明顯,陸羨知卻像是看不見一般,點(diǎn)頭贊同:"確實(shí)該讓她多心疼心疼我。"
楚晚喬沒有多說,眼底越發(fā)酸楚。
我再看不下去,收回視線,心底卻有撥云見霧之感。
陸羨知是鳥族太子,與我一直不對付。
我?guī)土怂�,他卻并不感激。
可借故找我麻煩時(shí),身為我未婚妻的溫笙和與我一起長大的楚晚喬卻每每都是站在她那邊。
甚至?xí)纯谥肛?zé)我不知輕重,無端樹敵。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直到溫笙在我滅族那日退婚嫁給了他。
我就此一無所有,只剩下楚晚喬成了我心中唯一的支撐。
可如今,我看到楚晚喬對陸羨知滿眼的深情厚意,知曉他同溫笙其實(shí)并無區(qū)別。
門口傳來推門聲,陸羨知悠悠走了進(jìn)來。
楚晚喬已不知去向,陸羨知便也不再偽裝,輕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謝嶼墨,你如今可真是……狼狽啊。"
我沒說話,細(xì)細(xì)打量他。
他天生虧損的靈脈已經(jīng)修復(fù),整個(gè)人比之以往光芒更甚,修為更是高了不少。
看來我母親和孩子的鮫珠,的確讓他得了不少好處。
陸羨知笑吟吟的與我對視:"剛才我看到你了,那些話,你也聽到了吧。"
"楚晚喬并不愛你,就像之前的溫笙一樣,她們喜歡的都是我,你還眼巴巴的把她當(dāng)救贖,娶了她。"
"謝嶼墨,你簡直就是一個(gè)笑話!"
我微微抬眸。
原來他早知我在,那些話,也是他故意引楚晚喬說出。
可我早已知曉一切,面上自然沒什么觸動。
陸羨知見我毫無反應(yīng),不甘心的開口:"是了,你還不知道吧,你母親的鮫珠,也被楚晚喬剝出送給了我。"
"還有你的孩子……鮫人一歲才會誕生出鮫珠。"
"你的孩子剛剛滿歲,楚晚喬便迫不及待的殺了她,只為取出鮫珠替我治愈靈脈。"
"你說,你怎么還好意思呆在她身邊,就不怕你死去的孩子和母親死不瞑目來找你嗎!"
原來他早就知道!
明知不該被她激怒,可我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我咬著牙,兇狠的瞪著他。
陸羨知卻露出得意的笑,俯下身憐憫的看著我,似乎十分欣賞我這幅狼狽的模樣。
楚晚喬便是這時(shí)進(jìn)來的。
她看到我的恨意,通紅的眼眶。
卻第一時(shí)間緊張的看向陸羨知,似乎是在擔(dān)心我有沒有傷害他。
陸羨知適時(shí)做出慌亂模樣:"別哭呀,嶼墨。"
楚晚喬急忙走過來,關(guān)切的開口:"怎么了?"
可這份關(guān)切,對著的卻是陸羨知。
陸羨知一臉無措,伸手想要安撫我:"我只是跟他說了一些事,他便說要?dú)⒘宋摇?quot;
我狠狠拍開他的手,痛苦和悲愴縈繞在我喉口,讓我連說話的力氣都喪失殆盡。
陸羨知吃痛的驚叫一聲。
楚晚喬立刻就變了臉色:"謝嶼墨,你這是干嘛!"
"羨知聽說你生病好心來看望你,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傷害他!"
她像是看不到我的眼淚,也看不到我的痛苦。
以往對我半真半假的愛意,也在這一刻消失干凈,甚至帶了厭惡。
我捂著疼痛欲裂的胸口,止不住的顫抖,聲音卻是冷靜的。
"他剛才跟我說了我母親和孩子的事,楚晚喬,你也要聽聽嗎?"
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姓名。
楚晚喬一愣,瞬間慌了神。
但她仍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訓(xùn)斥我:"夠了,你母親死了那么久,孩子也早已埋葬入土為安。"
"你自己過不去也就罷了,偏偏還要把這份痛苦帶給別人!"
"謝嶼墨,你真是無可救藥!"
說罷,她不待我反應(yīng),帶著陸羨知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看著二人攜手離開的背影,半晌,低低的笑出了聲。
直到晚上,楚晚喬才匆匆回來。
她帶了一束極境花,作為賠禮。
"白天我不是故意說你的,可陸羨知是客人,你打了他,我卻不能讓你落人口舌。"
"嶼墨,你是我的伴侶,是要陪伴我生生生生之人,我也是為了你好。"
我看著那束流光溢彩的極境花,心中冷笑。
這極境花極為珍貴難尋,我卻并不喜歡。
真正喜歡它的,是陸羨知。
楚晚喬將它作為賠禮,怕是陸羨知挑剩下的,才帶回來給我。
可我看著殷切望著我的楚晚喬,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反正明日便要離開,她送什么花,我自然也不在乎了。
第二日,我獨(dú)自去了母親和孩子的墓前。
一個(gè)時(shí)辰后,陸羨知的生辰宴上,守墓人連滾帶爬的跑到楚晚喬面前,臉色慘白。
"仙君,不好了,君上母親和小少君的墓都被挖空了!"
"君上他……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