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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被滅門那日,我跪在地上求未婚妻子救下母親。
她卻當眾毀去與我的婚約,轉(zhuǎn)頭嫁給了陸羨知。
這時,是楚晚喬站出來,
用她的心頭血救下奄奄一息的母親,只為求我入贅給她。
即便母親最后還是因為傷勢過重去世,我也仍是信守了承諾。
后來,我們有了孩子,孩子卻在一歲之時莫名夭折。
痛不欲生之際,她不惜拋下所有對我悉心照拂,在我徹夜難過時傾盡靈力為我溫養(yǎng)身體。
我日漸好轉(zhuǎn),她卻因此修為大跌。
我滿心愧疚,想要再給她一個孩子。
隔日卻聽到了她與好友的對話。
"晚喬,你當初奪了謝嶼墨母親的鮫珠都沒治好陸羨知的靈脈,如今你又犧牲自己的孩子,真的值得嗎?"
......
楚晚喬:"沒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
"為了羨知,要我這條命都可以,更何況……只是兩顆鮫珠。"
那人又問:"那謝嶼墨呢?"
楚晚喬沉默一瞬:"他家族覆滅,我庇護他一輩子,也不算欠他。"
我僵在原地,無聲無息的落了淚。
原來她對我的情深似海,從始至終都是她為了陸羨知設下的一場騙局。
而她嘴里輕飄飄的兩顆鮫珠,犧牲的卻是我母親和她孩子的性命。
門內(nèi),楚晚喬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滿是失落與悵然。
"羨知不喜歡我,我卻無論如何都放不下他,為他治好靈脈,已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即便代價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悔。"
另一人嘆了口氣:"你這般深情,可陸羨知卻未必在乎。"
"反倒是謝嶼墨,我看他是真的愛上了你,萬一這些事以后被他知道……"
楚晚喬語氣冷漠:"若是被他知道,那我任他處置便是。"
"反正沒有羨知在側,我也早沒了悲喜,無所謂他如何對我。"
里面沉默下來,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看到榻上凌亂的痕跡,只覺胃里一陣翻騰。
因為我是鮫人族,靈卵向來是我精心蘊養(yǎng),我甘愿再閉關一年為她再孵一個孩子。
我還記得她嘶啞著嗓音說她要跟我纏綿一生一世。
但一夜后,她卻又能轉(zhuǎn)頭對著旁人訴說她對另一個男子的灼灼愛意。
我艱難的喘著氣,只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宛若千刀萬剮的疼痛,讓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突然想起,若要取下鮫珠,得在鮫人活著之際開膛破肚,生生挖出。
否則鮫人死去,鮫珠也會轉(zhuǎn)瞬失去所有效力。
我的腦子里不可控制的浮現(xiàn)出母親和孩子臨死前腹部撕裂鮮血淋漓的痛苦模樣,
死死咬著唇忍耐著。
當時楚晚喬還說怕我會過度傷心,阻止我過多查探尸體。
可笑我還深受感動,把她當成自己唯一的支柱。
如今想來,怕只是防止我發(fā)現(xiàn)真相罷了。
念及此,我胸口氣血翻涌,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在我額間落下一個輕吻。
我朦朧睜眼,看到的卻是熟悉的下巴與脖頸。
楚晚喬見我醒了,笑著低頭親吻我的耳垂。
"嶼墨……"
她繾綣的聲音響起的剎那,所有記憶回籠。
我猛的推開她,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