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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歡作樂的軍士們沖進(jìn)妓營帳。

    刺耳的淫笑和呻吟聲，在狹小的空間中此起彼伏。

    我奮力掙扎，還是被兩個(gè)軍士扒光了衣裙。

    粗布麻裙下，是被開水燙過的紅腫皮膚，猙獰又狼藉。

    其中一人掃了興，連聲說晦氣。

    另一人卻不肯走。

    他貪婪地盯著我的臉，舌尖舔舐下唇，像盯著羊羔的餓狼。

    "來都來了，爺有的是法子玩盡興！"

    我用最后的力氣抵抗，捆綁手腳的繩子松了，我摸到他腰間的匕首。

    抽出刀刃，全力朝他胸口刺去。

    軍士倒在血泊里，我顫抖著用破碎的衣裙遮住身體，雙目惶然。

    不多時(shí)，我像塊破布，被丟到慕容川面前。

    他冷漠的眸中寫滿驚愕，質(zhì)問侍衛(wèi)，為何我會出現(xiàn)在軍妓營中。

    長公主搶先一步回答：

    "聽下人說，很多軍奴寧愿去做軍妓，也不想做苦役。要是她自己不愿意，誰能強(qiáng)迫她出賣身子?"

    "川哥哥難道忘了，她當(dāng)初自甘下賤，寧愿給人做妾也不肯嫁你，如今不過是再次自甘下賤罷了。"

    三言兩語之間，長公主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我卻成了她口中，不知廉恥的賤人。

    妓營管事看懂眼長公主的眼色，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和。

    我張了張嘴，喉頭無聲喘動(dòng)，無人為我作證。

    慕容川面上再無半分關(guān)切，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憎惡。

    "依照軍規(guī)，重傷他人，杖責(zé)五十。"

    我心底悲涼一片，被押到帳外，當(dāng)眾行刑，以安軍心。

    身上新舊交織的傷痕，從衣裙破爛處露出，深深映入慕容川眼底。

    他攥緊拳頭，額上青筋跳動(dòng)。

    "葉拂雪，我再問你一次，如有任何冤屈便點(diǎn)頭。"

    行刑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摩拳擦掌。

    眾目睽睽之下，我明白這是慕容川給我最后的機(jī)會。

    但過往五年的苦難歷歷在目，我的冤屈從何說起?又怎能直言相告?

    半晌，我終是搖了搖頭。

    他自嘲一笑：

    "方才有一瞬，我竟然以為你會有苦衷，真是可笑！"

    隨著慕容川大手一揮，行刑棍重重落在背后，幾乎快要砸斷我的脊梁。

    可我是個(gè)啞巴，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呼痛。

    只有緊咬的唇齒一片鮮血淋漓。

    圍觀軍士議論紛紛，恨不得用唾沫將我淹死。

    "聽說她當(dāng)初之所以拋棄大將軍，只為舔著臉給人做妾，如今嫌軍奴太累，寧愿當(dāng)軍妓，真是不要臉。"

    "有今日的下場，真是老天有眼。"

    "這樣的賤人，有天若是落到我手上，非扒下她的賤皮子不可！"

    一張熟悉的面孔從人群中鉆出。

    是富商陸豐，如今謀了運(yùn)糧官的差事，初次來大營中運(yùn)糧。

    現(xiàn)在的他夾著尾巴，一心巴結(jié)大將軍慕容川。

    見此情景，便要迫不及待上前添補(bǔ)我罪證。

    "大將軍英明，葉拂雪這賤人當(dāng)初也害我不淺，分明答應(yīng)給我做妾，卻連天地都沒拜，就悄悄逃了。"

    "后來才知道，她竟躲在山洞中，用心頭血跟什么人換命！"

    慕容川瞳孔地震，想到什么似的，扯下袖子。

    陸豐指著他手腕處的赤紅印記，連連點(diǎn)頭。

    "就是這個(gè)符�。∥矣H眼看她畫的，怎么大將軍身上也有?"

    慕容川失魂落魄般朝我奔來，想要替我止血，目光卻注意到我心口處，那道為取心頭血留下的刀疤。

    他高大的身形如山崩塌，連聲音都不住發(fā)顫：

    "拂雪，五年前你與我換了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