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哼,以后不慣著你們了
推開門,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撲面而來,房間內(nèi)部陳設(shè)簡潔大方,沒有過多的裝飾。
祁火火看到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會客廳中央的一把雕花木椅上,正研究著桌上的一份作戰(zhàn)地圖。
“爸,祁火火出院了,過來看看您�!�
男人抬起頭來,那雙銳利深邃的眼睛分外明亮。
“嗯,身體好了就行,進來坐吧�!敝x愛國說話時,換上一副溫和的面孔。
祁火火也不客氣,步態(tài)優(yōu)雅地走到謝愛國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那坐姿,竟然比謝愛國還像領(lǐng)導(dǎo)。
謝愛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祁火火,說:“這就對了,把這兒當自己家�!�
祁火火微微勾唇,笑道:“叔叔放心,以后啊,我都當這里是自己家,不跟您客氣�!�
謝愛國聽罷,竟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
祁火火很自然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撇去浮沫,吹了吹,輕呷了一口。
謝宇庭坐到對面,看著祁火火舉手投足的淡然優(yōu)雅,眸中劃過一抹異色。
祁火火今天怎么回事?
往日她不都是端茶倒水的那個嗎?
今天怎么坐下來品上茶了?
謝宇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此時,祁火火抬眼,給了謝宇庭一個眼神。
你該說了。
謝宇庭收回思緒,正色道:
“爸,您看能不能給祁火火在軍區(qū)醫(yī)院安排個活,她年齡不小了�!�
謝愛國收起笑容,看向祁火火,慢條斯理地問:“怎么突然想去隊里醫(yī)院工作?”
祁火火莞爾一笑,“我母親在世時,曾是村里的老中醫(yī),小時候我跟著母親四處行醫(yī),耳濡目染也會些醫(yī)術(shù)。我想去醫(yī)院學(xué)習(xí)工作。”
謝愛國看了祁火火半晌,眼神中帶著評估,而后點了點頭。
“嗯,你也長大了,是該學(xué)習(xí)點東西了�!�
祁火火眸光閃了閃,笑問:“那,叔叔同意了?”
謝愛國抿了一口茶,沉聲道:“嗯,你等消息吧。以后去了醫(yī)院要好好工作做人,別給謝家丟人!”
祁火火一字一頓說:“叔叔放心。”
“嗯,回房間休息吧�!�
謝愛國揉了揉眉心,不再理會祁火火,低頭繼續(xù)研究桌上的地圖。
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她去軍隊醫(yī)院工作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祁火火道謝后,轉(zhuǎn)身離開。
謝宇庭也站起身,準備離開。
出門前,謝愛國吩咐了一句:“宇庭,煙煙一會來,你該準備的準備好�!�
謝宇庭笑道:“放心吧爸,都準備好了�!�
祁火火聽到這些,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反正跟她無關(guān),她在自己的房間待著就好,也省得應(yīng)酬。
走廊里,碰到謝宇庭媽媽,傅曉青。
傅曉青手里端著一大盆排骨,一見祁火火,便大聲呵斥:
“死丫頭,成天丟人敗興的做了些什么?咋沒凍死你?既然出院了,就過來做飯!”
祁火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讓謝宇庭做吧!我剛出院,頭疼得厲害�!�
說完,祁火火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曉青愣在原地!
她沒想到祁火火竟然會拒絕,不滿地“啐”了一句:
“白眼狼!”
這死女子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平日里不都是你在做嗎?
傅曉青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祁火火回到二樓右手邊最后一間房。
推開門進去。
房間內(nèi)只有一張單人床鋪,和一個小桌子,窗簾是兩塊破布。
這就是原主住了五年的棲身之所。
簡陋寒酸!
與謝家的精致體面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便是傅曉青的態(tài)度。
謝愛國是不會管家里這攤事的,任意傅曉青折騰。
原主長年累月的跪舔討好,讓傅曉青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祁火火是可以隨意辱罵的小保姆、傭人!
可當初,明明是謝家為了積累政治資本,大張旗鼓地去了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了父母為國捐軀,身為烈士子女的原主。
這一舉動,讓謝愛國獲得了許多的贊賞。
結(jié)果誰都沒想到,原主不是被領(lǐng)養(yǎng),而是被零薪雇傭。
“……”
呵呵,保姆?傭人?
以后都不存在了!
祁火火關(guān)上門,坐到單人床上,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睡覺!養(yǎng)身體!”
五年了,原主對這個家的付出,以及那夜失去的那條命,已經(jīng)還清了他們的這些年所謂的照顧……
以后啊,她是祁火火!
沒多久,祁火火就睡著了。
………
不久之后,外面?zhèn)鱽砹四信勑φf話聲。
蘇煙來了。
祁火火在屋里睡得昏天黑地,那叫一個香啊~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祁火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嚷嚷了一句:“誰�。俊�
“我!”
門外傳來謝宇庭的聲音。
祁火火打了個哈欠,起身穿上外套,去開門。
謝宇庭雙手插兜,站在門外,看到睡眼朦朧的祁火火,莫名一股火氣竄上心頭,冷笑道:
“你倒是睡得香,我媽快忙暈了。”
祁火火睡眼朦朧道:“不是你讓我待在屋里的?”
謝宇庭身形一滯,有種想吐血的沖動,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
“煙煙說,讓你過去一起吃飯,她想當面謝謝你。”
謝宇庭眉頭緊鎖,一臉不耐煩。
“我不去,身體沒好,沒胃口。”祁火火想也不想拒絕了。
原主已死。
謝與不謝沒有任何意義。
更何況,她可沒興趣與他們同桌吃飯。
謝宇庭繃著臉,一把拽住祁火火的手臂,慍怒瞪著她:“你要是敢不下去,醫(yī)院的工作就別想去了!”
祁火火那雙晶瑩澄澈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冷意:“謝宇庭,你在耍無賴!”
“來不來隨你!”
謝宇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祁火火有些生氣,但片刻后,她的嘴角溢出一絲玩味。
她轉(zhuǎn)身回屋,打扮了一下,疊好了被子,這才不緊不慢地下了樓……
進了餐廳,大家都已經(jīng)入座。
談笑風(fēng)生,氣氛溫馨。
見到祁火火進來,眾人的表情都變了變,神色各異。
謝愛國正坐在飯桌前,抽著一根紙煙。
“坐下吧,都等你呢�!�
他語氣寡淡,聽不出喜怒。
傅曉青瞟了祁火火一眼,嘴角微微下垂,眉毛緊緊擰在一起,顯露出主人的不悅。
蘇煙緩緩起身,巧笑嫣然地和祁火火打招呼:“火火,我讓宇庭無論如何都要叫你過來,是想當面謝謝你�!�
祁火火唇角微揚,眸中閃過一抹微妙的神色。
“謝什么?謝我那天晚上差點沒命?還是謝我?guī)椭x宇庭追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