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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寒沒來得及看手機，人就因為這句話僵在了原地。
反應(yīng)過來，他一把扯住朋友的衣領(lǐng)。
著急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開什么玩笑?那些畜生我不是已經(jīng)給過錢了嗎?為什么人還在游艇上！"
"婉婉呢?婉婉被他們帶到哪去了?他們?yōu)槭裁瓷米孕袆樱?quot;
朋友沒想到顧嶼寒會情緒失控，擰眉甩開他的胳膊。
"你冷靜點，服務(wù)員說，是沈婉自己找到他們，主動要跟他們一起走的，嶼寒，你做的那些事，沈婉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
"不然她被那些人拖走了兩次，不可能會主動跟他們一塊走！"
顧嶼寒跌坐在椅子上，口中不斷呢喃。
"不，不可能，我親手給婉婉喂的藥，看著她喝下去的，她不可能會有意識，那些人怎么會知道她在哪?"
"哪個服務(wù)員告訴你的?現(xiàn)在就把人帶過來，我親自問她！"
"婉婉身體不好，流產(chǎn)后一直在出血，這種時候決不能出事！這些畜生敢不按約定辦事，現(xiàn)在就讓游艇靠岸，等警察過來一塊帶走！"
"婉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他們償命！"
朋友看著顧嶼寒雙眼通紅，長嘆口氣。
"嶼寒，這件事是你自己決定的，給沈婉的藥也是你親自喂她喝下去的，她現(xiàn)在的處境，都是你一手造成，你又何必著急?"
"你冷靜點，要是報警，那么多人，難保不會有人將你告發(fā)，你這是自投羅網(wǎng)。"
"服務(wù)生就等在外面，你不相信我，就親自問吧。"
下一秒，房門被人推開。
服務(wù)員面色慘白地跪在地上。
"顧總，顧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顧嶼寒冷了臉色，一把掐住那人的脖頸。
右手逐漸用力，直到對方憋的滿臉通紅，他才開口道：
"我只問你一遍，沈婉在哪?"
"她被人帶去哪里了?"
服務(wù)員喉嚨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勉強作出口型。
"是那些人......是您帶來的那些人，將顧太太帶走了，顧太太沒有被人控制，是自愿走的......"
"幾個人一塊朝甲板的方向去了，我叫人過去的時候，人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地的衣物，顧太太很可能是失足墜海了。"
聽見墜海兩字，顧嶼寒眉眼瞬間緊擰。
情緒失控。
一腳踹在他胸口的位置。
"開什么玩笑！婉婉好端端在房間里等我，怎么可能出門?她剛剛才跟我打過電話，根本聽不出異常！"
"那些畜生要不是強迫，沈婉不可能跟他們走！"
"她肯定出事了，說不定就是被那些畜生拖進(jìn)海里的，她不會水，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
話落，顧嶼寒著急地要沖出門外。
朋友急忙將人拉住。
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冷靜點！"
"聽不見他說什么嗎?沈婉是自己跟他們走的！"
"如果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作為，選擇跟他們同歸于盡，還有什么其他可能?"
"你不是早就嫌她占位置嗎?現(xiàn)在沈婉沒了，江妍就在隔壁，你夢寐以求了五年的女人回來了！你又發(fā)什么瘋?"
朋友接連的質(zhì)問讓顧嶼寒渾身血液凍結(jié)。
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對啊。
明明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
現(xiàn)在沈婉出事了，他又發(fā)什么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從沈婉第二次被人拖進(jìn)包廂那刻，他情緒就隱隱有些失控。
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
繼續(xù)這樣下去，他會后悔。
他也曾有過瞬間的心軟。
可看著江妍委屈通紅的眼眶，他還是選擇了繼續(xù)。
淚水不受控地落下。
顧嶼寒身體險些站立不住。
江妍及時出現(xiàn)，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
聲音甜膩又溫柔。
"嶼寒，你怎么了?"
"是不是婉婉姐又跟你鬧了?她這個脾氣就是被你寵壞了，還以為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呢，我了解她，等一會她想明白就知道錯了。"
"女人嘛，還是要適當(dāng)?shù)睦湟焕洳艜犜挕?quot;
朋友向來看不上江妍，見狀冷哼一聲。
"聽話?怕是這輩子沒這個機會了。"
"如你所愿，沈婉消失了。"
"跟那些欺辱過她的人一起。"
江妍眼底閃過一抹欣喜，轉(zhuǎn)而換上擔(dān)憂的表情。
"婉婉姐怎么會跟那些人攪合在一塊?嶼寒，她不會是.....上癮了吧?我之前看過科普視頻，上面就有這樣的案例，被強迫后食髓知味，然后主動勾引....."
"嶼寒，你別難過，婉婉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不行就等她回來，我從國外給她找?guī)讉�醫(yī)生吧，別難過，我陪著你。"
"現(xiàn)在還是不要找她了，免得打擾他們的好事，影響你們的關(guān)系。"
看著和從前一樣精致溫柔的面容。
顧嶼寒心底卻不斷泛起涼意。
沈婉被那些人帶走的時候，江妍就在旁邊看著。
她親眼目睹了沈婉經(jīng)歷過的折磨。
也親耳聽見了沈婉痛苦的嘶吼。
她倒在血泊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觸目驚心。
同為女性，她不同情也就罷了。
如今卻能說出沈婉主動勾引的話。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他疼愛的妹妹已經(jīng)變成了他不認(rèn)識的模樣?
他似乎從來沒了解過她。
頭一次，他對這樣的江妍產(chǎn)生厭惡的情緒。
厭惡她作壁上觀，也厭惡身為兇手的自己。
偏開頭，他冷臉?biāo)﹂_江妍的手。
"夠了，沈婉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這件事肯定有誤會，不管她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會找到她，那是我的妻子。"
"這里沒你的事，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