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和他睡一起1
末時剛過，熱浪席卷而來。
“老楊頭，報告出來了！”一名傭人敲響老楊的房門。
老楊與宋卿正飯后午睡，聽到這聲音后，老楊掙扎著起來，一旁的宋卿雖想起身，但因昨晚熬了大夜，渾身乏力，眼皮都睜不開。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楊叔，你先看......我實在是......”話還沒說完，又沉沉睡去。
老楊慢慢站起身來，拿過一旁的眼鏡戴上。
鏡片后的雙目，流露出溫和。雖已年過古稀，但他的頭發(fā)依舊黑得發(fā)亮，整齊地梳在腦后。
接過檢查單，他徑直走向觀片燈，將單子穩(wěn)穩(wěn)地夾好后，隨后微微俯身，目光緊緊鎖定在片子上，仔細(xì)研究了起來。
片刻，當(dāng)心中有了結(jié)論時，他才直起身來，不慌不忙地向外走去。
午后廊檐，海風(fēng)悠悠拂過。
老楊沿著走廊快步來到嶸蓮的病房前，剛一推開，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到。
只見嶸蓮一臉冷漠且雙眼無神地坐在病床上，往日那黑亮的短發(fā)，此刻卻被一根根黑卡別的凌亂不堪，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與陰森。
“誰！”嶸蓮發(fā)出凌厲的低吼。
姜茉莉還在擺弄著他的頭發(fā)，聽到嶸蓮的口氣不好，她不高興地撅起嘴巴：“爸爸！你不要這么兇，是爺爺！”
想到宋卿所說的話，老楊恍然大悟，原來小蓮二爺就是小姑娘的“爸爸”啊......
老楊：“小蓮二爺，是我�！�
嶸蓮冷峻的面容上閃過松動：“楊叔，你來是？”
老楊一臉正色：“小姑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
聞得此言，嶸蓮習(xí)慣性的瞇起眸子：“如何？”
老楊拿起片子，摸著下巴。
“據(jù)MRI圖像上顯示，這位小姑娘的大腦曾受到過較為嚴(yán)重的窒息，進(jìn)而導(dǎo)致海馬體萎縮，出現(xiàn)了智力倒退以及失憶。”
嶸蓮皺眉。
她不是北市那幫廢物的臥底嗎？為什么會經(jīng)歷這些？
“有得好嗎？”
老楊聽他這樣問，面露尷尬：“如果是阿爾茨海默病引起的，我還能開藥緩解，但她是窒息引起的海馬體萎縮......我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不敢亂治。”
“知道了�！睅V蓮不甚在意的開口，想了一下吩咐道：“等會你和主宅那邊說一聲，我要回去�！�
老楊點頭：“好�！彼聪蚪岳颍骸澳沁@小姑娘呢？”
嶸蓮想說該往哪放往哪放，只要不來礙他的“眼”就行了。可感受到姜茉莉跪坐在他面前，用手指當(dāng)作梳子給他梳發(fā)時，他又流露出一抹不忍。
雖說他沒有變態(tài)嗜好......但是聽到她叫爸爸，他這心里......咳。
“罷了，一并帶主宅去吧�！�
老楊很是意外，他還以為二爺會繼續(xù)讓小姑娘留這兒呢！
......
下午，老管家便安排人手過來將二人接了回去。
對于姜茉莉，他已沒了一開始的針鋒相對。
馬車?yán)�，姜茉莉乖巧地趴在嶸蓮身側(cè)，“爸爸，我們這是要去哪？”。
老管家雖從老楊處得知姜茉莉失憶之事，可當(dāng)親耳聽到她脆生生地喚二爺為“爸爸”時，仍驚出一身冷汗，內(nèi)心滿是驚悚與惶惑。
但更驚悚的，是嶸蓮的回答。
嶸蓮淡淡道：“我們?nèi)ブ髡��！?br />
二爺不僅沒生氣，還很平和地回答了她的問話。
姜茉莉挽住嶸蓮的小臂：“不管爸爸去哪，我都要跟著。”
......
主宅。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嶸蓮放到床上后便要退下，這時，老管家的聲音響起：“二爺，這小七......”
嶸蓮不假思索：“帶她回她原來的房間�！�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老管家吁出了一口氣，他指揮著兩名傭人：“十一、十五，你們倆負(fù)責(zé)帶小七回原來的傭人房�！�
此刻，姜茉莉宛如一只初入陌生環(huán)境的小鹿，眼睛里滿是好奇，正興致盎然地打量著眼前寬敞而奢華的臥室。
突然，她的目光捕捉到兩名男傭正朝著自己走來，她不由皺起眉頭，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你們要干什么？”
兩名男傭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開口說道：“我們帶你回你的房間。”
姜茉莉聽聞，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堅決地回應(yīng)：“不，我才不要，我要和爸爸在一起。”說完便抬腳向嶸蓮的方向走去。
站在一旁的十一和十五見狀，面面相覷，短暫的沉默后，兩人心領(lǐng)神會般默默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在二爺面前有了表現(xiàn)的機(jī)會，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
于是，兩人迅速行動，一左一右，剛好擋住了姜茉莉的路。
姜茉莉看著床上面無表情的嶸蓮，嘴巴一撇，哭著道：“爸爸！你又不要我了嗎？”
嶸蓮抿唇，他總不能把她留在這里吧！
十一和十五見姜茉莉分神，于是二人趁這個空隙一把按住她。
男人到底手勁兒大了些！
姜茉莉吃痛，“好痛！爸爸我好痛！他們打我！”
十一、十五：“......”
天地可鑒，他們可沒打她！
姜茉莉的胳膊有一處擦傷，而十五剛好按在上面。
她撕心裂肺地哭著：“爸爸！我好痛！我好痛啊爸爸�！�
嶸蓮本想強(qiáng)迫自己不去聽，可她哭得越來越慘，他忍不住開口：“你們仔細(xì)點，別傷著她！”
此言一出，惹得在場之人震驚起來。
他們可從未見過二爺幫哪個傭人說話！
“你們放開我！爸爸！爸爸��！”
姜茉莉掙扎得越來越厲害，十一看著有些癲狂的她，一個疏忽竟松開了她的手臂。而姜茉莉正拼盡全力掙扎，身體的一邊卻突然失了束縛！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被甩了出去。
緊接著，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她的頭重重磕在床頭柜上，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與驚心。
昏過去的前一秒。
“爸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