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了三天,都該臭了吧?
周長青算準(zhǔn)了,只要白玖離開沈王府,沒了容身之處,就必須回白府。
白冽向著他,最終必然會將白玖送回到他身邊。
他才不管現(xiàn)在這個白玖到底是誰,只要能繼續(xù)留在身邊當(dāng)一枚棋子便可。
說完,下意識去看白玖。
很快嘴角的笑容便凝固,對身后問道:“白玖呢”
身后無一人應(yīng)答。
周長青預(yù)感不妙,立馬回眸瞥去,卻見自己帶來的幾個侍衛(wèi)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昏迷在地,甚至都沒一點(diǎn)響動。
很快,一把透著極強(qiáng)寒意的短劍抵在他的脖子上,白玖站在他身后,歪頭輕笑,“周將軍是想從沈王府豎著出去,還是橫著出去?”
“白玖!!”
周長青實在難以相信,他這般敏銳的人,竟完全沒注意到白玖什么時候動的身。
短劍在他脖頸上摩擦出一道血痕,白玖聲音逐漸冷冽:“周將軍若是想跟青葉一命換一命也可,對他而言,死也值了!”
聽到這話的青葉,又想哭又想笑,“白小姐,我都這么慘了,你要不要這樣”
“閉嘴�!卑拙撂裘�。
青葉立馬不再說話了。
沈煜緩了緩,用劍支撐著站直身子,幽眸銳利:“她必須留下!”
脖頸的痛意令周長青有些煩躁,說的話更刺人:“沈王爺非要留她下來,是因為她能幫你吧?嘖嘖嘖,真可憐,如今已經(jīng)淪落到已經(jīng)要靠女人的地步了?不對……兩年前,你便是靠著江離成了替死鬼,才勉強(qiáng)得以茍且偷生!也怪不得你會敗給我!”
“咳咳……”沈煜氣急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別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獨(dú)江離,是他唯一軟肋。
她的死,對沈煜來說,更是一根深扎內(nèi)心的刺!
“嘖嘖嘖,可真是可憐,沈王爺能為一個女人退讓到這種地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抓住這個羞辱沈煜的機(jī)會,周長青一點(diǎn)不帶含糊。
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更生氣的人,是白玖。
話音剛落,白玖便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那是他無法抵抗的力道,手中劍飛了出去。
青葉反應(yīng)迅速,脖子快速往劍的相反方向躲去,待到利劍落地后,他立即沖去抓在手中,轉(zhuǎn)眼便指向周長青。
局勢陡然翻轉(zhuǎn)。
又被白玖踹了一次,已經(jīng)算奇恥大辱了!
放在戰(zhàn)場上,別說是被人踹一腳了,除了沈煜,曾沒人能近身傷他。
沈煜反唇相譏:“周將軍能在同一個女人手里吃虧兩次,有什么資格說本王?”
周長青坦然起身,輕輕拍去衣衫上的塵土,自嘲笑道:“的確如此!不過又如何?這是瀾國京都,本將軍若是死在沈王府,你們誰也逃不掉,不是么?”
“周將軍說錯了�!卑拙练瘩g,“你若死在沈王府,只能說明你沒用!”
“白玖!你有沒有想過一而再,再而三得罪我的代價?”
“需要想么?你都想要我命了!在我死之前,總得先弄死你吧?”
這話太有道理,周長青反駁不了。
的確是他想殺白玖在先。
“但你應(yīng)該明白,殺我,對沈煜沒好處!”
白玖提高聲音,“周將軍說這話的時候,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
“沈王府不得大夫出診,是皇上兩年前下的令,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好�!卑拙翍械迷倥c他爭辯,笑意盈盈,“那我便也做一做該做的事情好了!”
她不能殺周長青,羞辱一下總行吧?
虛空畫符過后,白玖一掌打入周長青體內(nèi)。
藍(lán)光在他眼底乍現(xiàn)一瞬,很快身體便僵硬了起來。
青葉看出他有些不對,慢慢放下了劍,小心問白玖:“白小姐,他怎么了?”
白玖故作神秘,輕咳一聲:“你別管,之前的黑狗血應(yīng)該還有些剩,你去我房間拿來。”
“��?”青葉滿臉嫌棄,“放了三天,都該臭了吧?”
“臭了更好!”
“青葉:“……”
沈煜瞥她一眼,神色微妙。
很快,青葉便照做,捂著鼻子將極近發(fā)黑的黑狗血端來遞給她。
白玖倒是不嫌棄狗血已經(jīng)發(fā)臭,掏出隨身帶的狼毫筆,蘸取狗血,開始洋洋灑灑的在周長青臉上寫字。
青葉探頭一看,瞠目結(jié)舌的念出來:“本將軍是沈王的手下敗將,不服來辯?”
這一樂,弄得青葉都感覺不到身上的疼了,笑的肚子疼,“噗嗤,笑死人了。白小姐,這可比把周將軍打一頓還要來勁!他這人多好面子,滿京城人盡皆知的!”
“我知道。”白玖還在繼續(xù)寫字,臉上寫不下就把他神色外衣扒了,寫內(nèi)襯上。
青葉繼續(xù)憋笑著讀:“本將軍輸不起,只能游街示眾�!�
沈煜:“……”
她膽子是真的大。
白玖寫完,順帶把毛筆也丟了,嫌臭。
拍拍手道:“搞定!”
說完,又打了個響指。
地上躺著的幾個侍衛(wèi)唰一下便起來了。
青葉“臥槽”一聲,就差把“詐尸了”喊出來。
白玖指了指王府大門方向:“滾!”
青葉不眨眼,眼瞅著周長青帶人真的“滾”向王府外,使勁揉眼睛,只怕自己是眼花了,確定是真的,笑的愈發(fā)大聲。
“青葉�!鄙蜢下曇糁卸嗔宋kU信號。
笑聲頓然止住,青葉意識到自己有些過頭,立馬鎮(zhèn)定了下來。
沈煜道:“下去處理傷勢�!�
“是�!彼匀幻靼字髯右馑�,走時也遣散了王府下人。
原地只留下白玖沈煜二人。
“白小姐這般張揚(yáng),是無所畏忌么?”
沈煜試探道。
“沈王爺是怕被我連累?”
白玖反試探。
“本王還不至于怕這個!倒是你,不為白家考慮?護(hù)本王太明顯,挑戰(zhàn)皇威,將白家置于何地?”
白玖愕然,到這種時候,沈煜竟是在為她考慮。
“白家不過是把我當(dāng)做與周長青交易的籌碼而已,他們不甘只為皇商,想要權(quán)勢!哪怕知道周長青想要我的命,也要我服軟,這樣的人,何須顧忌?沈王爺只需知道,我只為你!”
“咳咳……”他掩唇輕咳,臉色又慘白了不少,顯得面容很是蕭條。
白玖收起短劍,將他送回房。
她是高調(diào),也的確在挑戰(zhàn)瀾國皇室權(quán)威,她就是要為沈煜殺出一條血路!
這只是開胃菜。
……
大街上。
周長青目光呆滯的走出很長一段路,才慢慢恢復(fù)意識,感受到街道上百姓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垂眸看去,身上只穿了里衣,還被寫了紅色大字,看清字意后,他那張英俊的臉霎然比鍋底還黑。
幾個侍衛(wèi)也逐漸恢復(fù)意識,其中一人看清他的臉后,瞪大眼,還有些作死的念了出來:“本將軍是沈王的手下敗將,不服來辯……”
“住口!”
他絕對要?dú)⒘税拙粒?br />
“回府,請大玄師!”
此前那兩個辦法他并不覺有用,必須要大玄師想出個更完美的法子來對付白玖!
說來真是諷刺,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白玖竟會成為最難對付的人!
將軍府。
大玄師來的時候,周長青已經(jīng)包扎好了脖子的傷口,正在洗臉上的狗血。
也不知是怎的,臉都搓的像個關(guān)公了,也還留有印子。
大玄師一眼看穿其中端倪,“周將軍,您臉上的黑狗血被下了玄術(shù),用水是沒辦法洗干凈的�!�
聞聲,周長青將手中臉帕丟回盆中,死死盯著他,“那你說,如何能洗得掉?今日本將軍算是把臉在京城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