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試卷
不能就此作罷，宋書音堅持道：“李老師，那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在哪，我自己去找他說�！�
班主任為難了幾秒，就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說：“這是介紹信，寫好了，主任的辦公室在三樓302，你能說服主任最好，不行的話，也牽扯不到我，我請產(chǎn)假了�！�
宋書音鞠躬感謝，拿著介紹信上樓。
站定在302門前，宋書音看著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guī)讉�大字，深呼吸，抬起手敲門。
“咚咚咚”
三下后，里面有聲音傳來，“進來�！�
宋書音打開門，看到一個站在窗前澆花的男人，四十歲上下，戴著眼鏡，他轉(zhuǎn)過身時，宋書音愣了幾秒。
尖嘴猴腮，這臉看上去真不像是個老師。
“有什么事？”
他的聲音很沙啞。
宋書音解釋：“主任，我是高三一班的宋書音，我想開高考的介紹信，我能證明我成績不差的�！�
教導(dǎo)主任放下花灑壺，陰沉地問：“哦？證明？怎么證明？”
宋書音掃到他的桌上擺著名字，關(guān)英全。
她看了一眼，又直視他，強硬道：“主任，不是看成績嗎，做一套試卷，對答案就可以證明了。”
關(guān)英全摘下眼鏡，瞇著眼看向宋書音，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確定你各科都沒及格的成績能給我什么證明？”
宋書音堅持，“主任，結(jié)果說了算。”
關(guān)英全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嘎吱嘎吱的聲音飄出來，“都要高考了，老師多忙啊，怎么可能給你單獨編一套卷子呢？哦，不對，不是一套，是七套試卷�！�
“高三年級的學生不會不考試了吧，我接下來和他們做同一套，結(jié)果肯定讓您滿意，不行的話，我如您的愿去讀二年級�！�
宋書音和他打賭。
關(guān)英全聳眉，走到桌前，拿起一本書，說：“我看看啊，這考試排的時間呢，高三的考試就在后天，恭喜你，你可以快點給我展示考試結(jié)果了�！�
宋書音假笑，離開辦公室。
真是怪事，這關(guān)英全有必要這么嘲諷人嗎？
不過宋書音有信心，她期待地等待著考試的到來。
晚上，宋書音進門，他們已經(jīng)在吃飯了，她便把包給放在沙發(fā)上，坐到餐桌吃飯。
宋琴琴終于忍不住開腔，“姐姐，班主任找你去說什么啊，有同學還看到你去三樓了，教導(dǎo)主任找你嗎？是不是學習跟不上啊？”
其他人的視線聚焦在宋書音身上，她無奈地回：“沒事。”
宋琴琴不滿，直接站起來走到沙發(fā)上，翻開包，拿出介紹信，故作驚訝道：“姐姐，你的介紹信怎么沒蓋學校的章？”
宋臨海這時有點反應(yīng)了，很生氣，看向宋琴琴，道：“怎么回事？”
宋琴琴無辜地把介紹信遞給宋臨海。
宋臨海掃到頁面的右下角，果然，連校長名字都沒簽上，公章也沒蓋。
他把信往桌上一拍，質(zhì)問，“什么情況？”
宋書音只好把自己和關(guān)英全的賭注說出來。
宋臨海聽了，怒罵：“胡鬧，你怎么保證這次的考試結(jié)果？”說完，他立刻去撥電話，不知道打給了誰，只聽到，“是嗎？”“好”“謝謝”幾個字眼。
打完電話，宋臨海的臉更黑了，“看看你干的好事，之前找關(guān)系的那個教導(dǎo)主任走了，偏偏現(xiàn)在上任的這個教導(dǎo)主任是教育局調(diào)出來的，插手不了，這才進校，又開始找麻煩了是不是？”
宋臨海飯都沒吃，生氣上樓了。
秦思梅跟著去勸。
宋臨川一家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宋書音，沒再說什么。
宋書音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抓緊時間學。
到周五考試的那一天，宋書音頂著黑眼圈進考場，宋琴琴也和她同一個考場。
開始，宋書音還擔心她會使絆子，坐下位子后，她回頭看，宋琴琴坐在最后，而她坐在最前面。
甚至宋書音還隱約看到了宋琴琴吃驚和煩躁的樣子。
試卷不難，平時的周測會縮短考試時間，正常時間是三天考完，但測試只用了兩天。
宋書音寫題寫得想吐，周一下午，成績出來了。
新班主任是三年級的其他班的語文老師，叫周俊能，他拿著一張表格進來，貼在了黑板的一側(cè)。
所有學生都圍在黑板旁邊，嘆氣聲，驚喜聲交織在一起。
宋書音想等著他們散開再去，抬頭卻看到宋琴琴從人群里出來，一臉驚喜地看向她。
大事不妙。
宋書音連忙擠進去，從最上面的排名數(shù)下來，越往后看越心涼，最終她的名字排在31，倒數(shù)第一。
不可能，這不可能！
宋書音跑到辦公室找周俊能，她要看批改好的試卷。
周俊能搖頭，說：“這次批好的試卷不發(fā)放，關(guān)主任要拿去存檔�！�
聽到這個回答，宋書音百分百確定關(guān)英全做手腳了。
宋書音再次踏上三樓，這次門都沒敲，“啪”的一聲，門被推開砸到墻上，坐在椅子上的關(guān)英全喝著茶被嗆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咳咳咳，你做什么，宋書音同學，你的成績我已經(jīng)看到了，技不如人就別強求了�！�
宋書音生氣，“主任，我要求看一下我被批改的試卷不過分吧。”
關(guān)英全不慌不忙，從柜子里拿出一沓試卷，擺手，“七套試卷已經(jīng)按照名字班級合并歸類好了，自己找吧。”
宋書音蹲下身，翻找，找了一遍，沒有自己的名字，又仔細看了一遍，還是沒有。
“主任，我的并不在里面�！彼螘糁逼鹕怼�
“怎么會呢？”關(guān)英全說著自己也蹲下身找，結(jié)果沒找到。
關(guān)英全聳肩，嘆氣道：“哎呀，今天早上歸類的時候，路過垃圾桶，我被絆了一下，試卷撒了，你的試卷恐怕是剛好掉進垃圾桶里了，真是太巧了，真可惜，垃圾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運走了�！�
宋書音不相信他的說辭，他以為她是什么三歲小孩嗎？怎么可能巧合到這種地步。
關(guān)英全把試卷重新放進柜子，輕松地說：“宋書音同學，你明天就搬去高二班級上學吧�！�
宋書音大腦飛速地旋轉(zhuǎn)，搜尋辦法，突然她余光瞟到墻角的一個紙箱。
那個紙箱上次她來時并沒有，想著，宋書音迅速地走到墻角，一腳踢開紙箱。
關(guān)英全大叫起來，“你干什么？干什么？反了天不成？”
他攔住宋書音，宋書音腳沒停，使勁地踹紙箱。
嘩啦，紙箱倒地，宋書音推開關(guān)英全，在里面翻找。
終于在紙箱的最下面找到了自己的七套試卷。
關(guān)英全停止喊叫，心虛地說：“天哪，試卷居然在這？大概是新來的老師收東西收錯了，宋書音同學，來，我給你看看成績有沒有錯�！�
他當著自己的面還能怎樣，宋書音把試卷拿給他。
“我教的是數(shù)學，我看看啊�！标P(guān)英全推了推眼鏡，來回看了幾眼后，生氣地說：“哎，你說這怎么回事？你都答對了，我居然還打了叉，可能是這試卷改多了，眼睛花了。”
宋書音差點往他的臉上拍一巴掌，想了想自己還要上學，又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證明關(guān)英全是故意的，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