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損
“夫人，有件事需要找您談一下�！必撠熈值尼t(yī)師敲響和愈醫(yī)院A區(qū)高級病房的門。
廖母正在用溫熱的濕毛巾給病床上的女兒擦臉，多發(fā)性骨髓瘤引起了并發(fā)急性腎功能不全，病情的突然惡化，給了廖母廖父重重一擊，兩人仿佛一夜間蒼老了十歲。
透析機器中的血液緩緩流動，床邊握著女友手的周彥君提醒道：“伯母，醫(yī)生有事找你�！�
廖母見來人是負責林的醫(yī)師，并不想讓女婿和女兒聽到什么，便示意到外面說。
醫(yī)師吸了口氣道：“林小姐的陰道瓣膜完整，無法進行陰道b超�！�
廖母怔了怔，怒極反笑�！百v人，玩這種把戲�！�
“讓她去廖宅等我！”
廖母回病房看了看她的女兒，臉色蒼白透著不正常的黃。難以言喻的痛苦漫卷心頭，實在怒不可遏，憋著一口惡氣回到廖宅。
林常青自從被通知要做陰道b超那一刻起就惴惴不安。廖母要見她的消息更如晴天霹靂。
在這個家，暴風雨遠比想象的更激烈。
鐵骨雨傘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她背上、腿上。如冰雹砸下。被打到的那個地方，先是麻木、接著發(fā)燙、后是反應過來傳遞上腦的劇痛。
林常青從一開始咬緊牙關到嗚咽著跪地求饒。
壓抑的哭聲混合鞭打的聲音，充斥著房間。
長傘裸露的鐵質(zhì)傘尖劃破了她后頸的皮膚，血順著脖子、在她跪著的地板上暈出朵朵血梅。
“夠了，別弄得太難看�！绷胃缚孔谏嘲l(fā)上，開口喝止。
踱步來到常青面前蹲下，拿著手機給她看視頻。視頻里的弟弟怕疼，臨時拒絕捐骨髓。他的哥哥當時已經(jīng)刮空了自身骨髓，在病床上等著移植弟弟的骨髓，而在弟弟拒絕捐骨髓后只能在病床上痛苦地等待死亡。
是前年港島有名的新聞，民眾無不痛罵弟弟臨陣脫逃、愚蠢狠毒。
常青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跪著，被迫仰頭看著廖父的手機屏幕。她看不清，不知道是淚模糊了視線，還是低血糖誘發(fā)的眼前發(fā)黑。
“你現(xiàn)在就像里面那個人渣弟弟，要害死至親。你讀了那么多年的書，能明辨是非嗎？”
廖父覺得他是個講道理的家長。教育循序漸進，善于舉例。
常青張了張嘴，原來在父親眼里，她會是如此惡劣的人。
“這件事你做得過分了，你這樣做，是想害死你姐嗎？”廖父臉色黑到不行。
“下個月懷不上的話，我叫人砸了花園的小樓，你媽媽留下的遺物不多，你是知道的�！�
廖父廖母的腳步聲遠去，常青在地上躺著緩了半小時。傭人要清潔地板了，拖把推動著晃醒了她。
踉蹌著走回客房，反鎖好門，躲著柜子里，方才敢哭出聲來。
周彥君捏著手機，屏幕上是林常青發(fā)來的短信。
“我爸和黃阿姨知道我撒謊了，他們現(xiàn)在很生氣，彥君哥可以幫我勸一下他們嗎？”
“求你了，彥君哥�！�
“求你了，可以快點跟我爸說嗎？”
他斟酌良久，回復道。
“這件事我沒有立場說話，你先好好跟伯父伯母道歉吧。”
那邊久久沒有回復。
林常青的委屈。廖父清楚，廖母清楚，廖明熹清楚，周彥君也清楚。只是不在乎，也不想管。
常青挨打后病了一場，接連幾天的高燒，月經(jīng)結(jié)束后的第五天，狀態(tài)很不好，身上的淤青也沒散盡。但已經(jīng)進入易孕期，廖母安排司機將她送到周彥君的深水港別居。
周家二樓那個寬敞主臥里，疾病初愈的她腦子反應遲鈍，肺中空氣流過，仍覺缺氧。深呼吸卻又覺得空氣干冷，刺痛著肺。
按步驟沐浴、洗漱、涂潤膚油、換上醋酸纖維的吊帶裙，顏色很好看，是淡淡的粉紫色，顯得常青更為白皙。
鼓起勇氣敲響三樓主臥的門，“彥君哥，是我�！�
周彥君揉了揉眉心，起身給她開了門。
女孩走入房間，低著眉。烏黑柔順的發(fā)絲梳成一個溫柔的低丸子頭，香檳色桑蠶絲披襟，粉紫色的貼身吊帶裙，整個人蒙上一層知性的柔光。
緩緩解開披襟，像扯開禮物包裝袋。輕薄的布料貼著少女的軀體，她沒穿內(nèi)衣，胸前起伏明顯。
他剛洗簌完準備睡覺。發(fā)絲沒有完全干透，身上有著清爽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似乎興致缺缺，看著她的動作，沒反應。
常青主動上前，“彥君哥�！闭渲榘愕臏I珠滴落。
少女哽咽著，胡亂抹著眼淚。
周彥君抽了張紙，遞給她，那張臉依舊是淡漠的，叫人看不清喜怒。平靜地盯著那張青澀卻嬌艷的臉。
有力的手臂忽然將人攬腰抱起，懷中人顯然沒有預料，失重感讓她不由自主地環(huán)住男人脖頸，驚詫間陷入他的懷中，加深了這個擁抱。
柔軟溫熱的嬌軀，周彥君有片刻的愣神，欲火瞬間翻騰。
從柜子抽出一條領帶、一支潤滑液。這種關系下，前戲溫存都不太容易進行，手里的東西能讓今晚順利點。
他的床上帶著他的味道，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男人在脫衣。衣物翩翻，帶著他獨特氣息，掀動室內(nèi)空氣帶來輕微的風，撫過常青的臉。
視覺短暫散失，觸覺變得異常敏感。他的雙手，溫暖厚實，略帶薄繭。
室內(nèi)冷氣很足，她的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
“放松，聽話�！彪p手從裙腳撩起，掠過胸前起伏，手臂輕抬，柔若無物的吊帶裙脫落在床腳。
寬大的手掌輕撫少女的背。
常青雙手捏著被角。
靜謐之下，感官放大，被迫體驗這個溫暖的擁抱。
夏季晴朗天氣的夜晚，明月高懸，隱隱月光透過白色的紗簾，此刻，月色愈發(fā)清冷。
他不是磨蹭的人。
懷中女孩不禁痛呼出聲，雙手出于本能地抵住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
周彥君控制住女人的手，強勢引導她雙手環(huán)住他的頸，身體壓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纖背繞過，扣住她如玉的肩。
溫柔卻又不可抗拒。
……
待到周彥君從浴室出來，床上的人蜷縮著，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墨發(fā)披散在枕頭上，在床頭燈下泛著絲綢的光澤。
男人撈起嬌軟的身體，看了看情況，好在沒有繼續(xù)出血。簡單地用薄被圍在她身上，輕拍臉頰讓人清醒。
他端來一杯溫水，喂到嘴邊。懷中人迷糊地吞咽。條件反射般伸手握著水杯，卻握上男人的手，觸電般迅速收回手。
“結(jié)束后要喝水、清洗還有及時排尿�！彼穆曇舯绕匠５统�。
“記住了嗎？還有不要用浴缸，要淋浴。”
關門聲響起，室內(nèi)歸于平靜。她莫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