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我還是她
顧懷安躲過他的手，笑著瞪了他一眼。
“結(jié)婚了還這么招人煩�！�
傍晚，顧百川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啟程回家。
剛一進(jìn)門，便看見蘇念琳橫躺在沙發(fā)上，初冬的天氣，卻連條毯子也沒蓋。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向精致的臉頰現(xiàn)在布滿蒼白，沒有絲毫血色。
單薄的身體隨著呼吸微弱的起伏，好像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顧百川心里一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手心里傳來一片滾燙。
是發(fā)燒了。
見到蘇念琳孱弱的樣子，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和她吵架。
顧百川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試圖叫醒她。
“念念，醒醒。我們?nèi)タ瘁t(yī)生�！�
蘇念琳在夢中睡得并不安穩(wěn)，仿佛被全世界拋棄，讓她忍不住想哭。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有什么人在叫她。
“念念，你還好嗎？”
是顧百川的聲音嗎？
還是我太過想念他，出現(xiàn)幻覺了？
蘇念琳心想。
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回到了大學(xué)時他們正熱戀的那段時間。
……
蘇念琳在圖書館自習(xí)到很晚，暴雨就這樣毫無預(yù)料地落了下來。
顧百川正忙著學(xué)生會的活動，沒空來接自己。她只好咬咬牙冒雨沖回宿舍。
第二天毫無意外地發(fā)了高燒。
顧百川接到她室友洛蕓的電話后，馬不停蹄地往女寢趕去。
洛蕓扶著虛弱的蘇念琳搖搖晃晃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時，呼吸都緊張得一窒。
那時的蘇念琳本就清瘦，生病后越顯單薄，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一絲生機(jī)，令人心疼。
當(dāng)她看見自己，空洞的瞳孔終于出現(xiàn)一絲溫暖，想要奔他而來，卻因病沒有力氣，踉蹌了幾步。
顧百川見狀立馬上前，從洛蕓手里接過燒得滾燙的蘇念琳，一股腦將她背在身上。
正是出門高峰期，女寢樓下人來人往，許多人經(jīng)過時忍不住多留意幾眼。
蘇念琳一向低調(diào)，但顧百川是出了名的校園男神，從未有緋聞傳出，大家都想看看是何方人物能將其收入裙下。
“你干嘛……”
被人盯得好不自在，蘇念琳忍不住嗔怪。
她的聲音本就嬌軟，生病后過于虛弱，更是軟得不像話。伏在顧百川的耳邊，撓得他心里直癢癢。
“好多人看見了……”
蘇念琳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臉頰染得通紅。
顧百川背著她一步一步地穿梭在校園里，仿佛在宣告全世界。
她是他的人了。
這一幕被人偷拍傳到網(wǎng)上，第二天，火遍校園論壇。
……
“念念，快別睡了�！�
顧百川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她的回憶。
她強(qiáng)撐著試圖睜開眼睛，顧百川的影子模模糊糊地出現(xiàn)在眼前。
原來不是夢。
“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顧百川愧疚地說，起身倒了一杯溫水，讓她用吸管小口小口地喝。
“先吃點(diǎn)退燒藥吧，我一會帶你去醫(yī)院好不好？”
他輕聲問。
蘇念琳聽到醫(yī)院兩字，心里泛起酸楚，搖了搖頭。
顧百川仿佛想到了什么，知道她在因?yàn)轭檻寻驳挚贯t(yī)院。
“身體更重要。懷安只是我的姐姐�！�
他試著解釋。
“不是親的�！�
蘇念琳小聲反駁，氣若游絲。
顧百川自知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識趣地閉上嘴。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過了一會，他試圖打破這場尷尬。
“酒店方給我打電話談賠償了，這次確實(shí)都是他們的問題。但是婚禮已經(jīng)不能補(bǔ)辦了，我會盡量補(bǔ)償你的。”
顧百川看著蘇念琳婚后第二天就毫無生機(jī)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去青禾度蜜月好嗎？”
“你想熱鬧的話，我們就叫幾個朋友一起去。如果不想，我們就過二人世界，誰也不會打擾我們�！�
顧百川躺在她身側(cè)，將她摟在懷里，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聲問。
懷里的人經(jīng)過幾天的折騰，好像更瘦了，抱在懷里輕飄飄，仿佛一捏就碎。
蘇念琳悶不做聲，閉上了眼睛，眼角沁出幾滴眼淚。
短短幾天，婚前婚后的顧百川變化實(shí)在太大。
盡管他對自己不錯，但是一旦顧家人出現(xiàn)，她便立馬變得微不足道。
他與顧懷安從小一起長大，相差不大，真的沒有一絲想法嗎？
她一時分不清他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天色漸晚，客廳里沒有開燈，黑暗布滿兩人周圍。
正當(dāng)顧百川以為她又睡著時，一陣微弱的聲音響起。
“你……有沒有想過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顧百川對這個問題毫無防備，愣了一會，搖了搖頭。
想到她看不到，又繼續(xù)回答：
“沒有。關(guān)于親生父母的事情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
“說不定你父母也在費(fèi)盡心思找你呢。”
蘇念琳勸他。
“媽說當(dāng)時在路邊撿到我的時候，身上紙條寫的是父母棄養(yǎng)。再加上顧家對我也很好，生恩不如養(yǎng)恩，我也就不想了�！�
蘇念琳聞言，沒有搭話，心中怪異的感覺愈演愈烈。
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誰會遺棄兒子呢？
更何況顧百川從小就異于旁人，長相俊秀，更沒有理由被丟掉。
到底是誰在說謊？還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念念�！�
顧百川突然嚴(yán)肅起來。
“現(xiàn)在你是我的妻子，顧家對我有恩，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孝順?biāo)麄儭Ｋ麄円欢ㄒ矔涯惝?dāng)親女兒疼的�！�
“如果我要你在我和顧懷安之間選一個呢？你會選她還是選我？”
蘇念琳突然問。
“她只是姐姐。你是老婆。這怎么相提并論？”
顧百川沒有正面回答，蘇念琳見狀不想再繼續(xù)糾纏。
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顧母的電話在此時響起。
一股腦將早上的事添油加醋地向顧百川告狀。
蘇念琳在他懷里聽得一字不差，剛喝完藥緩了一會的頭好像更痛了。
顧母一頓輸出后，還沒等到顧百川的回話，就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顧百川低頭問。
蘇念琳依然沉默。
“媽也是為了咱們小家好。既然結(jié)婚了，你也該學(xué)著處理婆媳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