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讓你站著道歉了?
氣氛有些壓抑,但許家眾人的表情卻一個比一個傲慢,尤其王秋雅,眼里的得意都快飄到天上了。
對于大伙來說,許文東今天搞的這場分家表演,無疑就是場鬧劇。
“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跪下給你爸和你二嫂道歉,他們兩個好不容易松口的。”母親在一旁催促了一聲,還不忘補(bǔ)充道:“尤其跟對你二嫂,不僅要客氣更要誠懇,你難道不知道她肚子懷的是我們許家的未來嗎?”
“媽,別忘了還有這個賤貨呢,要不是她挑撥,老三敢對秋雅那樣么�!贝蠼銣惖侥赣H旁邊提醒了一句。
母親會意,立刻轉(zhuǎn)向姜然,兇狠地地道:“姜然,今天你必須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不能讓秋雅滿意,別想我們放過你。”
姜然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這輩子在許家受的委屈太多了,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讓大伙重新接納許文東,她愿意背負(fù)這一切。
“阿姨,叔叔,小雅,對不起,這事……”
姜然剛剛開口,王秋雅的怪聲就響了起來:“誰讓你站著道歉了?跪下�!�
“跪下。”
“跪下�!�
“跪下。”
“跪下�!�
母親,父親,二哥,大姐,幾乎同時呵斥了起來,眾人的維護(hù)也恰恰說明了王秋雅如今在許家的地位。
姜然身體一怔,咬住了嘴唇,雙膝慢慢下傾,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許文東卻一把將她扶住。
“戲他們演夠了,我也看夠了。”許文東掛著笑臉,凝視姜然說道:“嫂子,你別多心。”
“��?”姜然愣住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進(jìn)來是要向他們道歉,然后讓你背這個黑鍋吧?”
難道不是?姜然心里想著,卻沒有說出口,靜靜地看著許文東,不明所以。
“我進(jìn)來只是為了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至于這群人愿意捧王秋雅的臭腳就去捧,我不需要配合,你更不需要。”許文東轉(zhuǎn)身看向許家眾人,諷刺道:“如今我二哥當(dāng)家,你們圍著王秋雅轉(zhuǎn)沒意見,但我認(rèn)為做得還不夠,你們應(yīng)該把這個傻逼供起來,或者在許家的祠堂給她立個碑�!�
這一套話,把眾人的臉都噴綠了,王秋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許文東吼道:“你踏馬罵誰呢?”
“還要我再罵一句嗎?傻逼。”許文東毫不猶豫地回道。
“你……”王秋雅捂著肚子,想要上前去抽許文東但又不敢,只能委屈地看向許長順:“老公,你給我收拾他�!�
“老三,我真是給你臉了�!痹S長順早就控制不住了,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過他剛邁出一步,許文東冷冰冰的眼神就射了過去:“你最好別動手,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許長順身體一緊,望而卻步,他明白對方早已不是那個任他欺負(fù)的老三了。
與此同時,許文東的目光已經(jīng)掃到了許光祖身上:“爸,今天搞這一出,是你出的主意吧?”
許光祖眉頭一緊,沒有回話。
“先跟我簽訂斷絕關(guān)系協(xié)議,然后再把做了抵押貸款的啤酒廠分給我,逼得我沒法選擇,只能祈求和解。
而你不僅能維護(hù)住我二哥的利益,也能使我這個不聽話的三小子服軟,以至于可以讓我任勞任怨的留在許家�!�
許文東笑了:“爸,既然是偏向二哥,何不痛痛快快?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給誰看呢?
是怕外人戳你的脊梁骨?還是過不了良心的譴責(zé)?或者我們之間還存在那么一點親情?”
許光祖身體顫抖,老臉抽動,許文東的話戳中了他心中的每一個點,將蓋在他身上的偽裝徹底撕裂。
“滾,你給我滾,少在這丟人現(xiàn)眼�!�
許光祖怒不可遏,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掩蓋他的內(nèi)心。
而許文東則不緊不慢地繼續(xù)道:“我不想揣測你們的心思,你們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有些事你們放得下,我放不下�!�
“既然不打算回頭,就別在這里惡心大伙了�!痹S長順把話接了過去,不客氣的道:“沒聽見爸讓你滾么�!�
“嘶~話說回來,該滾的應(yīng)該是你們吧?”許文東異常平靜。
“你沒事吧?這是我的地方,我的廠子,你算個什么東西?還讓我們滾�!�
許長順恥笑出聲,奈何他的笑容還未結(jié)束,就見許文東走到了辦公桌旁邊,拿起鋼筆在轉(zhuǎn)讓合同上迅速寫下了名字,然后又從兜里掏出一支煙放到了嘴中,當(dāng)煙頭被火焰燒得滋滋響后,許文東已經(jīng)坐到了老板椅上。
“把你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痹S文東將雙腳放到了辦公桌上,看著旁邊的二哥。
微笑,挑釁,隨之而來是鴉雀無聲的安靜,除了許文東吞云吐霧的聲音,聽不見半點雜聲。
眾人的表情如同見鬼一般,扭曲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因為沒人料到許文東真的會簽下轉(zhuǎn)讓合同。
畢竟除了五萬的銀行貸款,還有一萬多的供貨欠款,總數(shù)算起來六萬多,而這六萬多的欠款中還有兩萬多的欠款是那批存貨做的抵押,簡單來說,這廠子的實際價值需要扣除供貨欠款和存貨抵押款的,也就兩萬出頭。
那么許文東簽了合同,基本等于到手就虧了四萬,這可是1991年,萬元戶都稱得上有錢的存在,誰有勇氣拉四萬的饑荒啊?
哪怕是小學(xué)畢業(yè),也能算明白這筆賬吧?
這也是許家眾人拿捏許文東的原因。
但當(dāng)許文東坐到老板椅上的一剎那,眾人終于反過味來,他們錯了,完全錯了。
“二哥,怎么不說話了?”許文東瞇著眼睛問道。
許長順咽了一口吐沫,幾次欲言又止但都鱉了回去。
“那我說�!痹S文東慢條斯理:“現(xiàn)在這是我的廠子,我的地盤,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立刻滾出去,如果各位執(zhí)意在這里搗亂,我有權(quán)選擇報#,還有你王秋雅,把你的大屁股從我的辦公桌上移開,惡心不?”
“老三,你別太過分了。”許長順咬牙切齒。
“電話沒欠費吧?”許文東拿起電話笑嘻嘻的問道。
“你……”許長順還想說什么,許光祖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我們走�!�
許長順只能跟了出去,走到門口卻不忘回頭道:“你別高興太早,有你哭的那天�!�
“這就不勞二哥費心了,不過在你走之前我給你一句忠告,把我二嫂看住了,她既然能背叛我,遲早也會背叛你�!�
“你……”
“記得把門關(guān)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