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疼疼我吧!
宋安蘭也自知因為一件小事懲罰小太監(jiān)是自己理虧,被宋寧兒說了兩句便無話可說。
“三皇嫂說的是,”徐浩用力將宋安蘭扯到身邊,“今日是我們婚后第一次入宮,不該被不知規(guī)矩的小太監(jiān)給掃了興�!�
宋安蘭猝不及防被徐浩一扯,一下子撞在他的懷里,抬頭看見宋寧兒擰著眉不滿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
罷了,一個小太監(jiān)而已,有的是機(jī)會磋磨。
當(dāng)著宋寧兒的面,還是好好給她看看一對正常的夫妻是怎樣恩愛的吧!
宋安蘭小鳥依人地靠在徐浩的身上,“姐姐說的是,一個小太監(jiān)而已,確實不值當(dāng)生氣的,今日妹妹我心情好,就暫且饒了他吧!”
宋寧兒挪開視線,不想看見徐浩那張臉,暗暗捏了捏拳頭。
徐浩拉著宋安蘭后退兩步,想讓宋寧兒和徐澈先行。
宋寧兒回絕:“你們先出宮吧!我突然想到有件東西好像落了,還要回頭去找一找。”
徐浩兩人離開后,宋寧兒才走到小太監(jiān)跟前,“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剛才看著小太監(jiān)跪在那的身影,覺得很熟悉,但又一時認(rèn)不出是誰。
宋安蘭平時雖然喜歡耍性子,但絕對不會隨意刁難人的。
況且她剛成親,正是要在新婚丈夫面前表現(xiàn)的時候。
更不會有那個閑心去欺負(fù)一個路過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垂著眸子緩緩抬起頭,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宋寧兒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易初?
原來是他,怪不得會被宋安蘭刁難。
看著面前那張臉,宋寧兒不禁想起上一世。
易初原本是皇后賜給她的其中一個太監(jiān)。
十六七歲的年紀(jì),生得眉清目秀,有著女人看了都會羨慕的絕美容貌。
可上一世她并沒留他伺候多久,在徐浩軟磨硬泡和哄騙下,便將他送給了好男色的余國公。
為了幫徐浩籠絡(luò)余國公,她將一個苦命人送入無邊的地獄。
怪不得叫她被徐浩利用,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吧!
她當(dāng)時給易初改了名叫成影,他進(jìn)了余國公府之后就又改回了原先的名字,或許就是為了與她割舍開。
易初在京中權(quán)貴中曲意逢迎,忍辱負(fù)重,最后又走到了徐浩的身邊,為的就是向曾經(jīng)將他送進(jìn)魔窟的她復(fù)仇。
做了徐浩的總管太監(jiān)后,易初對她展開了瘋狂的報復(fù)。
害死了被幽禁冷宮的皇后,又找出并殺害了被她藏起來的繼母和幼弟。
她也恨他,可他所做的一切何嘗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將易初送進(jìn)余國公府,是徐浩對她的第一次試探,也是她踏進(jìn)徐浩圈套里邁的第一步。
當(dāng)初的她看不懂,等看清的時候已經(jīng)墜入他設(shè)下的網(wǎng)中無法逃脫。
這一世,她堅決不能再做那樣的事。
絕不能為了利益,在她手中將任何一個人送出去。
半晌,宋寧兒才從震驚中緩過來,看著易初磕得流血的額頭,和被踩得血污一片的雙手。
宋寧兒讓青禾拿了兩個金豆子,蹲下身交到易初的手中,“拿著這些去買些藥吧!傷著手可不好干活�!�
說完,宋寧兒便起身離開。
她不想再多做任何事,讓易初離自己遠(yuǎn)一點(diǎn),才能避免和上一世一樣的命運(yùn)。
易初雙手捧著兩顆金豆子,沖著宋寧兒離去的背影鄭重地磕了個頭。
徐澈將眼神從易初身上挪開,跟上宋寧兒笑道:“寧兒還真是心軟又善良,對一個小太監(jiān)都這么好�!�
“不過是個苦命人,但凡有出路任誰都不會心甘情愿進(jìn)宮做太監(jiān),見這樣的可憐人受苦,若冷眼看著不施以援手,才真是冷心冷腸了�!�
宋寧兒忍不住苦笑,她上一世將易初送給余國公,不僅是冷心冷腸,倒更是鐵石心腸了。
看著宋寧兒又蹙起的眉頭,徐澈伸手輕輕撫平,“感覺你今日好像心情不好,怎么動不動就皺眉?”
宋寧兒扭頭躲開徐澈的手,“沒什么,可能是有些困了吧!”
說著,遮著嘴打了個哈欠。
徐澈嘴角勾起一抹笑,“上了馬車就小憩一會吧!”
宋寧兒抬頭看了他一眼,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心思不純。
回府后,徐澈一進(jìn)院門就看見貼身護(hù)衛(wèi)陸回已經(jīng)等在門口。
“寧兒先去忙,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宋寧兒當(dāng)然樂意他不在身邊,點(diǎn)點(diǎn)頭就進(jìn)了屋。
徐澈帶著陸回進(jìn)了書房,“都查到了?”
陸回點(diǎn)頭道:“查到了,陛下賜婚后平陽侯夫人在仁遠(yuǎn)伯夫人的挑唆下,帶著她家二小姐,就是如今的四皇妃,在侯府里鬧了好些天。”
“宋二小姐尋死覓活地要嫁給殿下您,可突然有一天就轉(zhuǎn)了性,又非要嫁給四殿下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聽著陸回的話,徐澈冷笑一聲,“宋安蘭一心要和寧兒爭高低,還能是為什么?自然是看到了嫁給老四的好處�!�
“嫁給四殿下的好處?能比嫁給您還好嗎?”陸回笑著說。
看到徐澈瞪了他一眼,趕緊收起了笑臉低下頭。
“還好她反悔了,不然我怎么能娶到寧兒。”徐澈笑著說。
還好不是夢,她的溫度和柔軟,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處理完公務(wù),徐澈邁著有些著急的步伐去找宋寧兒。
一進(jìn)門,就看見宋寧兒盤坐在榻上,目光有些渙散,皺著眉在思索些什么,手上還在一下一下地擦著一把長刀。
似乎是察覺到來人腳步聲有異,有些警惕地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我都快走到你臉前了才察覺�!毙斐喊ぶ螌巸鹤�,胳膊很自然地?fù)н^她的肩膀。
“我在想后日回門的事情。”宋寧兒隨口回道。
她死前父親已經(jīng)去世很久,想起這一世他還活著,真想插上翅膀立刻就回去!
“回門要帶的東西我剛才已經(jīng)安排人去準(zhǔn)備了,不用麻煩寧兒費(fèi)心。”
“我在想我爹,也不知他怎么樣了?”怕他覺得自己的話奇怪,趕緊補(bǔ)充了一句,
“一下子兩個女兒都出嫁了,他在家會覺得冷清吧!”
徐澈拿過她手里的刀放回刀鞘,將她拽進(jìn)懷里,“他還有妻子和兒子呢,以后我們常常去探望他老人家就是。”
“你有功夫心疼岳父大人,也疼疼我吧!”
說著,伸手捏住宋寧兒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宋寧兒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倏地瞪大雙眼愣了有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將人推開。
“你注意些,被人看見了不好�!闭f著起身就要挪個位置坐,被他攬著腰拽了回去。
“屋里只有我們兩個,你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可以隨便我嗎?”
宋寧兒這才留意到,本來在屋里的青禾不知去了哪兒。
明明和青禾交代了讓她在房間里,什么時候出去的?
看來剛才想事情太專注了,連人走動的腳步聲都沒有察覺到。
她一直想不出什么針對徐浩復(fù)仇比較好的計劃,她只知道練功和打仗,對算計人的陰詭手段實在是不擅長。
不甘心這么等著徐浩在戰(zhàn)場上失利,也害怕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