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差點被包了餃子
三男一女一共四個人,兩人一組,不分男女,輪番換班,爭分奪秒的向上挖去。
從上往下挖還好,但是從下往上就困難陡然增加,饒是對于經驗豐富的段懷仁來說,也有些手忙腳亂。
封堵水井的泥土都是大泥巴,具有很強的黏性,旋風鏟鏟進去就會被吸住,想要端起來都費勁。
大概一個小時候,我們向上挖了大概五六米的距離。
石靜霞突然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小靜,你怎么了?”
我趕緊把她扶了起來,她的手在顫抖,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說著,還要堅持,看她臉色煞白,嘴唇烏紫,整個人的狀態(tài)很不好,我攔住了她。
“你可能是缺氧了,休息一下吧,我來挖�!�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鼻大炮也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哎呦媽呀,喘不上氣了�!�
我也有些頭暈惡心,看東西出現了重影,跟喝多了一樣,努力眨了眨眼睛,使自己的意識保持清楚。
花圍脖被砸了一下腰,那一下著實不輕,他咬著牙,額頭上布滿汗珠,顯得十分痛苦。
幾個人之中,只有段懷仁還在埋頭苦干,不過手底下動作也變得緩慢了許多。
鼻大炮開始出虛汗,跟淋了一場雨一樣,使勁甩了甩腦袋,頓時一個踉蹌,一頭栽進了泥里面。
我急忙將他拉了起來,鼻大炮滿臉泥,唉聲嘆氣的說:“哥,咱們是不是出不出,要給李子樹當肥料了?”
花圍脖也頹然說道:“老段,這么挖是出不去了,別白費力氣了�!�
段懷仁使勁擠了擠眼睛,努力保持清醒說:“光廷,這里就屬你腦子活泛,快想想辦法,不是我怕死,但就這樣死了也太窩囊了。”
“光廷!”
石靜霞喊了一聲,卻什么也不說,與我十指相扣。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絕不能放棄�!�
想到這句話,就想起了爺爺,想起爺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模糊的記憶中,爺爺每次回去,我都會纏著他,讓他帶我去附近的一個糖坊買糖瓜吃。
當時,我看到人家用繩子勒斷麥芽糖形成一個一個的糖瓜,特別好奇。
于是,就問爺爺:“爺爺,為什么不用刀切呢?”
爺爺刮了刮我的小鼻子,和藹可親的對我說:“刀太鋒利了,反而不好用,有些東西要避其鋒芒,才能事半功倍�!�
看我仍舊一臉茫然,爺爺笑著說:“光廷,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想起這些,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何不如法炮制呢。
于是,我們幾個搖搖晃晃,抓著繩子使勁一勒,泥土便像豆腐塊一樣被切開了。
眾人喜出望外,不斷重復著同樣的動作。
“都咬咬牙,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這最后一哆嗦了�!�
大家紛紛點頭。
最后,我們幾乎是靠著意志力在堅持,每個人的動作都已經變形的不能看了,歪七扭八如同喪尸。
挖了一會兒,突然之間,石靜霞拍了拍我。
“光廷,有血腥味。”
“嗯,我也聞到了,大家小心�!�
血腥味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鼻大炮拿起旋風鏟用力向上鏟了一下,一股粘稠的液體從縫隙滲出,順著旋風鏟流了下來。
“血!”
與此同時,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掉了下來。
石靜霞炸毛道:“這是什么東西,嚇我一跳!”
鼻大炮摸了摸,疑惑的說道:“摸著軟軟的,好像……”
用手擦去上面的泥土,頓時被嚇得跳了起來了。
“是,是人頭。”
這是王老爺掉下來的人頭,花圍脖拽著頭發(fā)將人頭拉了過去,一腳踩進了泥土里面。
終于,頭頂所剩不多的泥土支撐不住,“嘩”的一聲垮塌了下來,連同王老爺的尸體,一起掉了下去。
抬頭看去,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大家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新鮮空氣如同毒品一樣讓人著魔。
鼻大炮抬頭看天:“絕了,咱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
劫后余生,他竟然模仿起了青蛙的叫聲,特別難聽。
暫作休息,我們相繼爬了上去,強烈的光線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回到根據地以后,每個人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連飯也沒吃,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昏黃而又巨大的太陽像一只獨眼的怪獸,詭異的盯著世間的一切,把少女山都染成了金黃色。
我鉆出帳篷,把我的意大利炮拉了出來,使勁擠了擠,一股蠟黃的液體無力的澆在了地上。
不遠處,白幫的帳篷已經被山風掀翻,落了厚厚一層枯枝敗葉。
大家吃了點東西,重振旗鼓,再次出發(fā)。
考慮到里面很可能有大量的硫化氫氣體,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一個人先進去看看,一旦有意外情況發(fā)生,就讓他們幾個立刻把我拉上去。
再次來到夯土墻外面,我開始挖土,但是土質不是一般的硬,旋風鏟直打滑。
從那堆生銹的工具中找到了一把羊角錘,這是工匠常用的工具,不但可以砸,還能拔釘子。
一手拿著撬棍,一手拿著羊角錘,釘釘子一樣的將撬棍砸進了夯土墻里面。
“鐺,鐺,鐺�!�
我雙手緊握羊角錘,用力的砸著,撬棍像琴弦一樣劇烈的顫抖,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對講機響了,鼻大炮特別小聲的說了句話,聲音小到根本聽不清,全被電波聲給覆蓋了。
我按下按鈕,紅燈一亮,說道:“聲音大點,聽不清。”
鼻大炮用正常的聲音問:“絕了,我不是怕嚇著你嗎�!�
“有事沒事啊到底?”
“哥,怎么樣,菜硬不硬,肘子還是整雞整魚?”
“鍋蓋還沒揭開呢,著什么急。”
我沒搭理鼻大炮,這家伙不停的在對講機里跟我說話。
“哥,不行撒泡尿泡泡�!�
“哥,好了嗎?”
“哥,你也太慢了,加油啊�!�
“唉唉唉,嫂子,輕點,我耳朵要掉了�!�
我搖搖頭,繼續(xù)掄錘。
幾分鐘后,撬棍突然進去了七八公分,卸力了。
就這樣,夯土墻被我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