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誰在算計誰
東宮。
半夏到東宮,才知是王良媛流產(chǎn)。
蘇婉儀是沒想到,這么順利把半夏帶到東宮。
她本意是想去惡心半夏,讓曦草堂失去信譽。
既然人來到她的地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半夏提出要看看王良媛,還要了解她的飲食起居。
沒想到,蘇婉儀迫不及待地高聲喊道。
“還用查嗎?來人,把這個賤人杖斃�!�
蘇婉儀已經(jīng)不想再折磨半夏,只想讓這個人快點消失。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程半夏的地方,就沒人看蘇婉儀。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孽緣。
“你確定要這樣做?”
半夏看一眼走近的宮人,冷聲問蘇婉儀。
“你忘了,我走出曦草堂,說的話?”
蘇婉儀連忙揮揮手,示意宮人停下來。
她恨半夏,卻相信半夏說的每一句話。
她努力回想,自己離開曦草堂上馬車的時候。
半夏站在曦草堂門前,對眾人說。
“事關曦草堂和安親王府的名聲,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太陽落山……”
“太陽落山之前,我得出現(xiàn)在曦草堂的門前,否則東宮難辭其咎。”
半夏說出這句話,蘇婉儀心頭一震。
“難怪你敢來東宮�!�
半夏不想和蘇婉儀多費唇舌。
“還是帶我去見王良媛吧�!�
蘇婉儀知道,今日是無論如何不能收拾半夏。
不僅不能收拾,還得配合她查案。
蘇婉儀有點氣餒。
可轉念一想,她不能動半夏,這宮里有人可以。
心情便有好了很多。
……
蘇婉儀帶半夏來到王良媛的寢殿。
王良媛虛弱地半靠在床榻上,看著半夏詢問嬤嬤和宮婢事情,痛苦地閉上眼睛。
她沒想到自己是東宮第一位有身孕的女子,想著將喜訊第一時間告知皇后。
以為皇后會賞她,給她進位分。
萬萬沒想到,皇后讓她流產(chǎn)。
理由是她不能先于太子妃懷孕,生出庶長子。
她沒得選擇,皇后和王家互為依仗,她是王家送入宮的棋子,還要依仗皇后。
皇后的意思是萬萬不能忤逆的,她也不敢。
落胎已讓自己難過至極。
如今,蘇婉儀還要拿這事大做文章。
半夏的眼睛落在還沒燃盡的香上。
上次她來東宮,便聞到東宮的香很特別。
“皇后,到�!�
蘇婉儀看到在眾人簇擁下的皇后,心中多了幾分底氣。
皇后進殿,掃一眼行禮的半夏。
“可查到什么?”
還沒等半夏回答,蘇婉儀便讓人呈上那包安胎藥。
蘇婉儀指著王良媛的嬤嬤。
“她可以作證,王良媛就是吃了這包安胎藥才流產(chǎn)的�!�
“那還查什么?把她和人證物證都交宗人府吧�!�
蘇婉儀心內(nèi)佩服,姜還是老的辣啊,她怎么沒想到宗人府呢。
宗人府是處理皇室事務的地方。
“安親王側妃謀害皇嗣……�!�
“娘娘,臣妾查到了�!�
半夏指著正在燃燒的香,“是這個香有問題�!�
“大膽,這是我們太子妃親手調(diào)制的香……”
蘇婉儀身邊的嬤嬤出言訓斥,被蘇婉儀眼神止住。
“太子,到�!�
陳佑安在半夏剛入東宮不久,便來到東宮。
只是皇子見太子也有規(guī)矩,太子聽聞來報安親王求見,很詫異。
這位哥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太子陳佑寧很快知道,太子妃帶安親王側妃在東宮查案,皇后也在。
陳佑寧眸光一亮,這么好的機會豈能錯過。
“就說本宮在見客,讓安親王先等等�!�
陳佑安聽完宮人回話,便知是搪塞,轉身便往御書房方向去。
陳佑寧趕到,正好聽見半夏提到香有問題,這香還是蘇婉儀親手調(diào)制。
皇后和蘇婉儀面上一閃而過的驚慌,沒有逃過半夏的眼。
陳佑寧匆匆給皇后行禮后,無視眾人對他行禮,徑直走到半夏身邊。
虛抬手,讓半夏起身,示意半夏說下去。
“臣妾懷疑是這香導致王良媛流產(chǎn)�!�
“王良媛流產(chǎn)?”
太子驚訝,轉頭冷眼掃向皇后和太子妃。
他竟一點不知,孩子說沒就沒了。
“這個香里應該有少量的薰草,只是薰草是致婦人不孕�!�
半夏把香灰在手里捻搓著。
“臣妾需要給王良媛把脈�!�
陳佑寧揮揮手表示同意,王良媛猶豫還是伸出手。
半夏把脈后,對太子和皇后行禮。
“王良媛的確因為紅花流產(chǎn),但她不曾喝過安胎藥。”
“所以這有紅花的安胎藥很蹊蹺,而且長期聞這個香是不易受孕的�!�
陳佑寧看向跪在地上的嬤嬤。
“你是在這里說實話,還是送去慎刑司?”
嬤嬤身體微顫,“我說,我說,是王良媛……”
“不是我,娘娘,你要救我啊。”
王良媛聽見嬤嬤說到自己,便慌神也顧不得病中,便跳下床跪在皇后腳下。
陳佑寧抬眼看向皇后,他明白了。
蘇婉儀站在皇后身邊,以為太子看她,讓她也失了分寸。
“不是臣妾,這個香臣妾自己也在用,不可能有問題�!�
蘇婉儀的解釋,也讓皇后和陳佑寧瞬間明白,太子妃也不想別人先于自己懷孕。
陳佑寧眼里充滿狠厲,見皇后要開口,直接揮揮手。
“那就一起去太子妃寢殿看看�!�
皇后顯然不想再查下去,她看向蘇婉儀的眼神多有埋怨。
太子妃多事了,本就是悄悄解決王良媛的事,非得嫁禍安親王妃。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今,太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行人來到蘇婉儀的寢殿。
眾人進殿便能聞到香,的確和王良媛殿內(nèi)的香一樣。
半夏捻搓著香灰,初聞是一樣的,再細品,這香里沒薰草。
皇后扶額,太子妃太多事。
陳佑寧臉色陰沉,難怪東宮久久沒有動靜,他日日努力,還被人誤以為不行。
“太子妃,作何解釋?”
陳佑寧的質問像從地獄傳出來的。
蘇婉儀身子一顫,撲通跪下去。
“我,我不知……”
“不知?這可是太子妃親手調(diào)制分送大家的�!�
陳佑寧的臉從未這樣陰沉過,皇后輕咳一聲。
“太子妃還沒有懷孕,良媛們不能受孕,也合理�!�
“太子,這事便罷,今日之事所有人不準再提�!�
皇后眼睛掃過眾人,眾人皆低聲應下。
“這花……?”
眾人聞言看向半夏,只見半夏看著床頭的一盆杜鵑,開得正熱鬧。
“這花香中有麝香�!�
半夏說完,皇后和蘇婉儀大驚,都知道麝香也讓女子不孕。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
蘇婉儀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