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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只是太年輕,難免失言失禮。
「可以的�!沟俏疫是答應(yīng)了他,不知道是前一句還是后一句。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
我很少見到人臉紅,這對我來說很新奇。
如果說上一次,那還是看到路邊的年輕男孩對身邊的女孩表白。
我等他后話,他沒說出來。
我也不惱,他也不說。
出了這扇門就是分別,他沖我招招手。
「明天還見嗎」聲音正好夠我聽到。
「明天還見�!刮艺f。
今天回家,孟錦城也依然不在。
他最近不用回家吃飯,但我依然會在客廳等到他回來再去休息。
罕見的,這次他又是酩酊大醉。
這段時(shí)間他本來已經(jīng)不沾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又喝,整個(gè)人像一團(tuán)嗆人的爛泥。
然后踉蹌著倒在門口。
我知道他有在外不顯醉的習(xí)慣,但他進(jìn)門倒這件事情更讓我頭疼。
我好不容易把他搬到客廳,拖到沙發(fā)上,打算給他洗條毛巾擦一下臉和脖頸,然后他就攥住了我的手。
「別離開我,求求你�!�
他的睫毛濕漉漉的,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還是生理淚水。
我不知道他在求誰,總不該是求我。
他堂堂孟家的少爺,玩具怎么可能只有我一個(gè)
他的嘴唇擦過我的手,手指摩挲著我的腕關(guān)節(jié)。我想抽開手,卻比不過他力氣大。
我正打算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孟錦城忽然把我往下拽。
我重心不穩(wěn),倒在他懷里。
我不喜歡這股酒氣,孟錦城卻不樂意放過我。他像一只不知品種的狗一樣在我身上亂啃。
「你今天見外人了�!姑襄\城這一口咬在我的耳骨上,「讓我猜猜,還是季青」
「你跟蹤我」我忽然覺得好笑。
「沒,我只是......」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話都堵在喉嚨里。
「我不想知道你是不是,別做這種沒勁的事情。你捫心自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虧心嗎」孟錦城咳嗽起來,身體蜷縮著。
我起身去洗毛巾,特意用了涼水。
他真的該清醒清醒,我也一樣。
我往臉上拍了拍水,到最后還是給他打了溫水擦臉。
他沒睜眼,在我擦到喉結(jié)的時(shí)候忽然撲棱起來,壓倒了我。
水灑了一地,我沒來由的煩躁。
「你總要這樣嗎孟錦城,你不是孩子了。」
水濡濕了我的衣服,也濡濕了他的。
他借著廝磨問我,「有什么我比不過季青」
「你跟他比有什么用處」我說。
孟錦城一下一下的啄我的嘴唇,我只覺得好笑。
「你不能愛我又這樣對我,你之前對我的親昵是假的嗎」
我忽然想笑,他好像全然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只覺得我該愛他。
我不想跟他解釋了,因?yàn)橹挥性诤醯娜瞬排涞玫浇忉專窒敫f點(diǎn)什么,覺得喉嚨被積郁堵死,如果不開口就不能呼吸。
「對呀,是假的�!�
孟錦城愣住了,整個(gè)人看起來像被摁了暫停鍵。
「我是個(gè)騙子,我是個(gè)婊子。無所謂我到底是什么,孟錦城,你現(xiàn)在要和我說愛嗎」
我撩開衣服,露出仍然沒消下去的傷痕,青紫斑駁,好像就這樣困住了我的肉身。
「這就是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