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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收下了我的鐲子,這段時間我手腕都空空的。
我也有些好東西收著,只不過收著就是收著,從沒拿出來戴過。
自從孟錦城和我經(jīng)了這么一劫,他每次離家的時候都會把我鎖在家里。
我從不愛出門的不見天日,變成了不能出門的不見天日。
又一次醉酒,他在我身上嘗了點甜頭。
我沒力氣推開他,干脆引頸待戮。
第一次還算溫柔,只是把戲太多,對我來說太難捱。
我已經(jīng)不像當年那么經(jīng)得起折騰,我只想從早睡到晚,再從白睡到黑。
現(xiàn)在我受不了太強烈的刺激,每次都不知道到底是暈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大概他也沒有憐惜我,每次醒來連骨髓都是疼的。
每次我都會洗上很久的澡,在浴缸里泡著,看窗外陽光折疊進窗簾里。
他從沒和我說過什么名分,只是會習慣性的在我身上掠奪。
偶爾沒什么獸欲的時候。他會枕著我的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想和他提起一些當年。
他從來不回應我想說的當年,每次都是用口舌來纏住我的口舌。
孟錦城對我說:「你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不要話多。」
我感覺血一下就冷掉了。
我打量著孟錦城,他這種反常的親昵讓我不適。他什么話也不說,也不想聽我說。
無論是調(diào)情還是什么,統(tǒng)統(tǒng)沒有。
偶爾會提起季青和季紅,他便要埋怨我和季青走得太近。
孟錦城說我多看了季青一眼,說我送了季青鐲子,說我跟季青蜜里調(diào)油。
問我你不知道季青是誰的兒子嗎不記得他家里是誰嗎
果然是人盡可夫的人,見誰好就上去勾引。
我不知道怎么解釋,只感覺渾身都在發(fā)抖。
我想說點讓他開心的話,卻看見他陰鷙的眼神,打了一個激靈。
我伸出的手停在空氣中,到最后還是沒落到他肩膀上。
孟錦城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樣子,我反而無所適從。不知道他之前到底是壓制著本性,還是現(xiàn)在有意消磨我。
他依然早出晚歸,我依然昏昏沉沉。
只不過現(xiàn)在他出門不記得鎖門,這反而是對于我來說的唯一一件好事。
水汽氤氳,我看著身上越來越難消去的淤青。
但我今天一定要出門,我再不出門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我拿出膏粉,鋪了一次又一次,還是蓋不住青紫烏黑的痕跡。到最后只能認命,從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保證自己從脖頸到腳踝都能裹得嚴實。
我喜歡去逛菜場,聽人吵架,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有股子生氣。或者曬太陽,人不曬太陽會慢慢爛掉的。
我甚至開始覺得當年那些爛日子也比現(xiàn)在好,的確有人愿意為我豪擲千金,有人真心實意的愛我。
我掏心掏肺反而是要落得這個下場的,但如果是孟錦城,這個下場也無所謂了。
我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陽光從樹葉縫隙里漏出來,撒在樹蔭里隨便一個地方,唯獨不光顧我。
我依然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