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你們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把商溫言掛在嘴邊了,她已經(jīng)死了,死了!
啪!
商母狠狠扇了商亦熙一個耳光。
進門的陳瑾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便疲憊地轉身放包。
沒有人在乎商亦熙的哭泣。
商母抱著商溫言的畫,摸著上面被刮花的少女的臉。
為什么你當初什么都不說呢,你也是從媽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啊,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一下媽媽呢。
客廳到處都塞滿了商溫言的畫。
絆到商亦熙的腳,也不會有人去扶她一下。
明明你們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商亦熙捂著臉忍著哽咽。
她不敢哭出聲,害怕家人又因此吵起來,最后叫囂到要將她趕出家里。
難道就因為我撒了謊,我在國外受的委屈就不存在了嘛。
你們知道在街頭被搶劫時我有多害怕,一個人寂寞沒人陪時,我有多難受嗎
明明之前他們都會因此動容,想盡辦法來安慰她。
為什么商溫言一走,所有就都不一樣了。
所以呢
商母厭煩地抬起頭。
你姐姐把眼睛已經(jīng)讓給你了,你還要怎么樣。
當初你出國的時候,難道我們沒有每天都給你打電話,沒有隔幾個月就過去陪你嗎
商父也接著商母的話訓斥:
不要覺得你姐姐死了,你就什么都能說了。
她的委屈,我們都記著。
商母商父的話讓陳瑾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懊惱地想,他怎么能對商溫言說那種話
是他將她趕走的。
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除了重新找一個攻略者,又有什么辦法呢。
但他說了什么。
他對那個男人說了商溫言的身份,詛咒她再次攻略失敗——
陳瑾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商溫言說得對,他是個自私又卑鄙的人。
他不想放開她。
哪怕只是想想她要和另一個人舉辦婚禮,他就覺得腦海一陣嗡鳴,難受得想要撞死在墻上。
陳瑾,你嘴角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商亦熙趕緊拿了毛巾。
陳瑾卻直接無視,拎起包就準備再次出門:
我去趟醫(yī)院,爸媽,你們幫著帶下小軒,我馬上就回來。
他要去給蘇婉道歉。
急匆匆地往家走,他正準備去開車,就看到有人在樓下給他打了電話。
喂,陳先生嗎,這邊有你的掛號信。
他掛斷后走了過去。
給我看看。
是商溫言又給他寄了什么嗎
她也看到他被那個男大學生打傷了,所以寄信安慰他是不是。
他們一定還有挽回機會的。
陳瑾緊張地瞇起眼睛,他懇求能看到泛黃的信紙,讓他知道,商溫言愿意給他最后的機會。
但里面依舊是那些證明材料。
為什么,他還有哪里對不起她,讓商溫言一次又一次凌遲他。
陳瑾抓著頭發(fā)質(zhì)問自己。
下顎隱隱作痛,在冰冷的風里站著,他仿佛又回到太平間。
商溫言在那里躺了很久,她的胳膊很細,泛著青紫,手背有很多針孔。
針孔
陳瑾突然覺得哪里不對。
雖說那幾天商溫言進醫(yī)院的次數(shù)確實頻繁,但給她送藥的時候,她的手背還只有一個針孔。
方醫(yī)生也是醫(yī)院的老手,為什么會在麻醉手術上失誤這么多次。
難道,他只是為了折磨言言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難以止住。
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比如商亦熙眼睛病情報告單總是找不到,比如綁架那天一腳就被他踹翻的劫匪。
不可能。
陳瑾對他說。
就算商亦熙再恨商溫言,她也是她的親妹妹,她怎么可能——
猛地將文件拿出來。
陳瑾盯著上面的記錄,那些詳細的聊天記錄截圖,身子突然就失去了力氣。
難怪她這么恨他。
是他逼她移植了眼角膜,是他逼她去死的。
結果,商亦熙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失明。
什么劫匪,什么看不見,都是他為了逼死商亦熙設下的局罷了。
大哭的人不僅僅只有單元門口的陳瑾。
從門邊拿到文件的商母,幾乎是同時陷進了崩潰。
她是你的姐姐,為什么,商亦熙,為什么!
商亦熙被商母突然的爆發(fā)嚇壞了。
媽媽,怎么了,你干什么這么吼我。
她還想裝可憐,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時,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