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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時我一把拍開他的手,表情比他這個正在罵人的小老板還兇:把這種菌用作促生長劑明明是最好的選擇,你連試驗臺都沒上就開始否認,這就是你的科研精神
蕭世安愣了愣,張口欲言又止,我先一把拽下自己的白大褂團成一團砸在了他的身上。
我奪門而出前只看到他傻傻的站在原地,表情是我從沒見過的茫然。
即使是正在氣頭上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有點可愛。
本以為最好的結果也是被趕出這個小項目,重新跟實驗室其他項目,但我沒想到的是蕭世安第二天早上就找到了我的公寓樓下。
我瞪著他:怎么你還罵不得了!你敢輕舉妄動信不信我報警了。
他卻無奈的看我一眼,細看之下還有些委屈: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只是帶你去實驗室。
在那一天里,空蕩蕩的實驗室里除了我們兩人的呼吸聲,就只有機器運轉的機械聲。
他沉默著一遍遍重復著實驗,把我所有被否決的想法一遍遍驗證,最后垂眸認真看著我:
你的很多思路出發(fā)點沒有錯,但比如這種促生長劑,這樣大劑量使用會逐步產生抗藥性。
我沒有和你們說清楚就直接否定,是我的錯,是我太心急了,抱歉。
我抿唇,經驗豐富的學者只是想避開錯誤的路,提高實驗效率,又有什么錯呢。
但是——
值得嗎浪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做著明知注定會失敗的實驗,只是為了向我解釋——
值得,蕭世安陡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對學術失望,對科學產生誤解,這是對一個努力又有天賦的研究者應該有的最基本的尊重。
我抬頭,他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眼眸直直望進了我的眼里:另外就是......我不想看到你討厭我。
科學需要你,我也是。
心臟像是一瞬被擊中,我快忘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