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祁景年的眉心慢慢皺成了一團(tuán)。
他仔細(xì)打量著周清窈,片刻后: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
在祁景年的記憶里,周清窈是個臉上時常帶笑的女孩子。
這樣的人,怎么會得抑郁癥!
而聽著他篤定的否認(rèn),周清窈也跟著笑了:當(dāng)然不可能,逗你的。
祁景年明顯松了口氣,緊接而來的是不悅。
以后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周清窈點了點頭: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沒課嗎
說到這兒,祁景年才記起自己回來的目的。
蘇雅想出去旅游,我回來取幾件衣服。
聞言,周清窈握著自己胳膊的手緊了緊。
出去玩啊......
她呢喃著,不由想起兩人剛結(jié)婚的時候。
那時祁景年剛進(jìn)入大學(xué)做教授,她也剛?cè)胗變簣@做老師。
兩個人都忙到不行,根本沒有時間出去。
到現(xiàn)在,也沒了出去玩的機(jī)會。
你們打算去哪兒
祁景年卻沒有回答。
那一瞬間,望著他眼里的為難,周清窈突然意識到了,他在怕,怕自己跟去,怕自己破壞了屬于他和蘇雅的快樂。
周清窈只覺得像是有一只大手用力捏緊,下一瞬就要爆炸一般。
她深吸了口氣,強(qiáng)撐著平靜笑意:不說算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嗯,你自己在家也要照顧好自己。
祁景年囑咐著,便上樓準(zhǔn)備收拾行李。
周清窈跟在他身后,習(xí)慣性的提醒:那件黑襯衫是熨好的,你可以帶去。
貼身衣物要放在收納袋里,還有洗漱用品,別忘了。
這是剃須刀的充電器,省得找不到。
直到目送著祁景年出門。
周清窈終究是沒能忍�。壕澳�,能早點回來嗎
祁景年回頭看她:抱歉。
又是這句話,自從離婚后,祁景年和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詞。
周清窈指甲緊摳著掌心,忍著眼眶的熱意,啞聲道:我說了,對我,你永遠(yuǎn)不必抱歉。
畢竟在這場婚姻里,一直是她自找折磨。
哪怕對方放她自由,她卻像折翼的鳥,心甘情愿的圈在這牢籠中。
......
祁景年離開后,周清窈不愿一個人待在房子里,沉溺在那些過去的回憶里。
她銷了假,來到幼兒園。
看著底下那些稚嫩的孩子,周清窈不自覺撫上小腹。
她曾經(jīng),也想過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的。
但現(xiàn)在想想,幸好沒有。
要不然,擁有一個有心理疾病的媽媽,和一個愛上別人的爸爸,孩子該多苦啊!
想著,眼眶又有些發(fā)熱。
恰逢有孩子叫她:老師,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啊
周清窈忙收斂情緒,順著他手指的目光看去。
下一瞬,眼睫一顫。
原本壓下去的淚意在此刻翻涌而上,再也忍不住。
那書上,只有簡簡單單兩句話:可憐人意,薄于云水,佳會更難重。細(xì)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