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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翠沒有反應(yīng),賀銘不耐煩地起身揮了揮手。
把這個賤婢給帶下去,日日打斷她的腿再接上,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我還不信江淮月那個賤人不出來。
侍衛(wèi)走向小翠,將她架起。
小翠忽然仰天凄厲哭嚎一聲,夫人!小翠來陪你了!
還不等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她就一脖子撞在了劍鋒上,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小翠用最后的力氣,將那件襖子抱進懷里。
夫人,小翠來了,黃泉路上,你再也不會孤單了......
我悲凄無助地跪在小翠的身旁,我想將她摟進懷里,可我卻怎么也抓不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漸漸沒了呼吸。
見到小翠以死明志,賀銘才終于察覺出不對勁,他頓時面白如紙,站不穩(wěn)向后踉蹌幾步,被身后的侍衛(wèi)扶住才沒摔倒。
去奴窖。
我本來想陪著小翠,卻不得不跟著賀銘離開。
奴窖里還放著裝著我血水和爛肉的大缸,潮濕腥臭的環(huán)境,讓侍衛(wèi)沒忍住捂住口鼻。
回到這個讓我備受折磨的地方,恐懼將我包裹,我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止不住地尖叫,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賀銘從來沒來過這里,他不知道奴窖里居然如此血腥殘忍。
奴窖的下人跪了一地,被捆住的獸奴瑟瑟發(fā)抖。
角落里,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賀銘大步上前撿起來,是一只玉鐲,見到玉鐲的瞬間,賀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唇翕動著。
這是他給我的定情鐲子。
我視若珍寶,從不曾取下。
如今卻碎裂成兩半,破碎地躺在角落里,上面還沾著血水。
眼淚不自覺蓄滿眼眶,賀銘環(huán)視著周圍,怒喝一聲。
夫人呢!夫人去哪兒了!
見到賀銘如此心系我,奴窖的嬤嬤瞬間面色發(fā)白,哆嗦著跪在地上。
不,不知道......
賀銘咬牙,將玉鐲死死攥在手里,皮肉被劃破也渾然不覺。
將這些人帶下去,嚴(yán)刑拷打,直到問出夫人的下落為止。
還沒等侍衛(wèi)們動手,年紀(jì)小新來的下人就沒忍住都招了。
都是嬤嬤們對夫人動的手,我們不敢的。
幾個嬤嬤頓時嚇尿了,她們像條狗一樣匍匐在賀銘腳下,止不住地磕頭。
將軍饒命啊,都是郡主讓我們這么做的!
賀銘頓時眼前發(fā)黑,雙膝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頭剛好磕在大缸上,和上面掛著的我的幾縷頭發(fā)撞在一起。
將軍,我們郡主身體不適,您快去看看吧!
碧桃從門外走進來,焦急地呼喊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奴窖里詭異的氛圍。
賀銘扶著大缸起身,忽然死死掐住碧桃的脖子,是你說要把月月做成獸奴的
碧桃被掐得逐漸窒息,眼珠子都快崩出來,賀銘松手,提起一旁的劍,戳瞎了碧桃的眼睛。
碧桃捂著眼睛哀嚎著在地上打滾。
將軍饒命��!這些都是郡主吩咐的!都是郡主讓我這么干的!
賀銘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住大缸里的血水和爛肉。
他不敢相信,這些怎么可能是我
我是那個活潑有生氣,怎么可能變成這樣
他哆嗦著想用手摸一摸我的肉塊,卻被血腥味刺激得干嘔出聲,賀銘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哭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