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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幾個(gè)巴掌,扇得我鼻血橫流。
江淮月,你倒是心疼那些賤奴,不過沒人心疼你!
她命人抽了我四十鞭子,可賀銘卻充耳不聞,反而心疼林歲晚因?yàn)樯鷼獠豢线M(jìn)食。
尖銳的刀從我的脖子后面插入,一路劃到我的尾骨,皮肉被生生撕裂的痛讓我忍不住哀嚎。
碧桃起身擦了擦手,最后吩咐道:
別讓她死了,明日我們郡主想看一場(chǎng)精彩的斗獸表演。
碧桃趕回去的時(shí)候,賀銘剛從郡主的床榻上下來。
他攏了攏衣衫,問:
怎么樣那賤婦知錯(cuò)了嗎
碧桃一臉委屈地跪下,啜泣著搖頭:
夫人不僅不知錯(cuò),還毆打奴窖的下人,揚(yáng)言讓他們放了她,否則就把他們打死,奴婢好心去勸誡,反被夫人扇了一巴掌。
放肆!
賀銘氣急,拍案而起。
事到如今,那賤婦竟然還不知錯(cuò)!傳令下去,把那賤婦捆起來,不許給她上藥,也不許讓她進(jìn)食。
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時(shí)候!
在賀銘看不到的地方,林歲晚和碧桃得意地對(duì)視一眼。
賀銘整理好衣衫,正準(zhǔn)備親自去看一眼,卻被林歲晚摟住了胳膊。
賀銘哥哥,你剛剛好厲害,人家好像腫了,你來幫我上點(diǎn)藥~
賀銘眼中狠厲化為柔情,他滿臉饜足地勾住林歲晚的腰肢,在她屁股上狠抓了一把。
晚晚,你在玩火......
林歲晚嬌嗔出聲,被賀銘打橫抱起,帷幔落下,又是一陣天雷勾地火。
而他口中不知錯(cuò)的我,已經(jīng)被燙爛皮肉,披上獸皮,成了一只茍延殘喘的獸奴。
眼淚化作血水,流了滿臉。
第二日,我剛恢復(fù)意識(shí),就被人給拽了起來。
這次是一只許久未進(jìn)食的猛虎,估計(jì)這賤人會(huì)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誰讓她得罪了郡主呢過幾日是郡主的生辰,聽說將軍豪擲千金,要在城墻上燃放三日煙花!
不僅如此,到了那日,將軍還要進(jìn)宮求陛下賜婚,許郡主十里紅妝呢!
我被拔了舌頭,說不出話,求饒的話化作嗚咽,淹沒在喧囂中。
斗獸場(chǎng)中。
賀銘一手摟著林歲晚坐在金絲鵝絨軟墊上,一手拿著剝好的葡萄喂她。
不過是個(gè)獸奴,也勞的你早起來看
前幾日我興致不高,今日難得遇到個(gè)我喜歡的獸奴,自然是要來看的。
順著林歲晚的目光,賀銘看到了我。
此刻的我身披獸皮,頭戴面罩,佝僂著身軀,再不見從前的影子。
賀銘剝葡萄的手一頓,瞇著眼打量著我,隨后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將葡萄喂入林歲晚的口中。
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滔天的恨意向我襲來。
為了活命,我用盡全身力氣攀上旁邊的欄桿,欄桿上面布滿荊條,我卻緊緊抓住,任由鮮血淋漓,滴滴落下。
我想呼救,想求饒,可沒了舌頭,我說不出話來。
我伸出一只手,想拽下頭上的面罩,卻被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生生折斷了十指。
我從欄桿上摔下,籠子里的猛虎眼里冒著綠光,低吼著死死盯著我。
隨著侍衛(wèi)離開,猛虎的籠子也被打開,猛虎朝我沖了過來。
等一下!
賀銘面露驚慌,猛地站起來。
我抬眼看去,只見他站到林歲晚的身后,溫柔地替她捂住了雙眼。
晚晚別怕,有我在。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幾乎瞬間,我的脖子就被咬斷,鮮血噴濺出來。
賀銘哄著林歲晚,可心思卻有些飄遠(yuǎn)。
他擰眉看向一旁的侍衛(wèi),低聲詢問:
夫人知錯(cuò)了嗎
如果知錯(cuò)了,就放她出來吧,再送些上好的藥膏過去。
賀銘輕聲呢喃著,眼底有自己都未察覺的柔情。
她最愛美,最怕留疤了,估計(jì)她這次也已經(jīng)吃夠教訓(xùn)了。
此刻侍衛(wèi)卻已經(jīng)汗流浹背,滿面驚恐地跌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開口:
夫人......夫人好像沒了......
順著侍衛(wèi)的目光,賀銘看向了斗獸場(chǎng)。
此時(shí)我頭上的面罩已經(jīng)被老虎撕扯下來,身下被啃了半截,殘肢肉塊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上。
賀銘瞳孔微震,正好對(duì)上了我那一雙死不瞑目,滿含恨意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