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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漆黑的骨灰罐,腦海中浮現(xiàn)出之前死氣沉沉躺在榻上的沈墨。
我與他朝夕相處了整整七日,如今拋卻畏懼與害怕,仔細想來,沈墨若不死,怕也是世間難得的好男兒。
念及此,我垂下眸,淡淡道:我想同沈墨一起去邊疆。
話音落下,滿室寂靜。
一側(cè)的沈維舟猛的抬頭看我,神色竟有些慌亂。
云念,你又發(fā)什么瘋!
邊疆混亂,豈是你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京城貴女能去的地方!就算去了也只會白白給人添麻煩!
我沒有看他,只皺眉不解:那與沈公子何干
我沒記錯的話,我與沈公子,早已沒有任何干系吧。
沈維舟一愣,捏緊了拳頭。
沈墨父母對視一眼,同樣勸我:云姑娘,這的確不是兒戲。
你與阿墨到底只是冥婚,沒有夫妻之實。
只要你想,還是可以另嫁他人,又何需去邊疆耽誤自己一生。
我搖搖頭,堅持道:即便只是冥婚,但也拜了天地行了大禮。
我已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夫君,愿意去邊疆陪他此生,還望你們成全。
耳側(cè)呼吸陡然加重,沈維舟沉著臉,口不擇言的怒斥:云念,你就這么不知廉恥!
一個死人,也能被你當(dāng)成夫君,當(dāng)真令人作嘔!
他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我卻沒有理他,只是低頭道:聽說你們?nèi)蘸蟊阋x開,煩請帶我一同上路。
沈墨父母嘆了口氣,還是同意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同意的剎那,沈維舟離去的背影踉蹌了一下,似是心神不穩(wěn)。
三日時間過得很快。
我坐上去往邊疆的馬車。
身側(cè)擺著的,是沈墨與我母親的骨灰。
馬車被軍隊護著,浩浩蕩蕩的前往邊疆。
自那以后我再未見過沈維舟,可在經(jīng)過城墻之際,我卻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像極了沈維舟。
卻只短短一瞬,眨眼便不見了蹤跡。
我沒有在意,也沒有回頭。
沈維舟也好,京城也罷,我此生都不想再見。
邊疆苦寒,沒有京城的繁華美景。
可我卻感到了久違的安穩(wěn)與自由。
沈墨父母皆是武將,居于軍營。
卻十分貼心的給我備了一座府邸,沈墨和母親的牌位皆供奉于此。
偶爾冷風(fēng)拂過,竟莫名讓我生出二人在陪伴我的錯覺。
可錯覺到底是錯覺,我沒有多想,跟著人學(xué)了些營生的手藝。
白日忙碌,晚上回來便在二人靈位前說說話,倒也不算寂寞。
甚至覺得,如此過一生也未嘗不可。
可沒過幾日,這種平靜便被打破。
府邸外出現(xiàn)了一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是沈維舟。
他眼眸平靜,語氣更是無波無瀾,說出的話卻讓人發(fā)笑。
云念,跟我回去。
這邊疆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回去后,我會信守承諾娶你。
他似乎十分自信,一邊說著,一邊朝我伸出手,像是篤定我會跟他離開。
我有些錯愕,更多的卻是覺得可笑。
沈維舟見我不語,眉心微皺,有些急躁的走近幾步。
我已退了與云晚的婚事,也親自過來接你回去。
云念,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