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力氣攀緊,他抬起手,不太熟練地試圖遮住那雙眼。那人在他手指下愣了一下,睫毛掃過指腹根部,癢癢的,沒有闔上。
“……那你呢……?”
云羅低頭,汗?jié)竦南掳图獾稚夏侨司珘殉嗦愕募纾曇粜∪鐗魢摇?br />
“你會一直都看得見我嗎?”
不是消遣,不會離開。
不會再同住一個屋檐兩年,卻每次都來去匆匆,他小時候的晏程哥哥,還又漠視他如陌生人嗎?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顫抖,只覺得胸膛間靠得有些過于緊,咚咚咚,咚咚,心臟快要被擠壓進另一個人的身體里。半晌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搏動的心率不是源于自己。
有那么一會兒,房間里的其他聲音都消失了,整間公寓靜謐如凝固的膠體。他以為自己可能等不到回答,但緊接著手腕被拉開,腕側(cè)的淤痕上傳來潮濕溫軟的觸感,和那人對他正做的事情一點都不一樣。
“我會的�!�
少了一點支撐,他往下滑落,凸出頭的陰蒂重重磨在粗硬毛叢上,云羅被入得一陣哆嗦。不知是因這快感還是別的什么,他難耐地夾緊了那人的腰。
“我會一點一點看仔細�!�
“每一寸骨骼,指甲……”
宋晏程掌住他渾圓的臀,另一只攥著他手腕的手順勢往上,緊密地扣進指縫,含舔他指尖,“……嚼爛了再吞下去,把你關(guān)進眼睛里�!�
遙遠的天際綻開一簇煙火,無聲明滅在窗外一小片夜里。
怎么也躲不開的,好像渾身上下只余下體裹吮的唯一支點,腦子里混沌一片,之前說過的,再想不起半句。
被捧著屁股重重起落,他軟成一灘水了,可他那點重量好像花不了對方多少力氣。手不知該捂哪里,就被抓回來纏住脖頸,油亮汗?jié)竦募珙i肌肉在他手臂下起伏,硬得硌手,下面更甚。
“會有點疼……但也很美麗�!�
好兇狠的水聲,皮肉重重拍擊,響徹臥室,穿透墻壁,整片夜都知道他們在交媾,
他被顛得哭腔難抑,手臂卻環(huán)更緊,好像松手就會落入萬丈懸崖。連接處都是噗嗤水聲,那人伸手撫慰那顆腫脹油亮的小肉蒂,還沒怎么捻動,只是指腹摩擦,穴里就痙攣著又噴出一股水。
云羅嗚嗚地埋在他肩膀搖頭,腿根顫顫地說要尿,男生便親親他,過于配合地放過那個地方,手指繼續(xù)往后面探。
興許是還未經(jīng)歷過這一遭,不懂這舉動意味著什么,又抑或穴里滿漲的快感過于強烈,遲鈍了他的意識,一直到手指抵入臀縫,季云羅也沒來得及作出什么反應(yīng)。
軟軟的,被摸到了。
那里只是一處細小的孔穴,怯生生縮起,比起被迫發(fā)育的女穴更不像一處能容納的性器。那人從他們的交合處攏了一把體液,嘗試用手指喂一點進去,很快被不滿地咬住指尖,比前面還嬌氣,孱幼的肉瓣蠕動著要入侵者退出去。
那么小,開發(fā)起來一定更難。宋晏程呼吸粗重起來,指尖蘸著柔潤的水液打圈揉按,克制不住地要低頭吻他。
一點一點,嚼爛了再吞下去。
直到第一根手指進去一個指節(jié),他的寶貝才開始遲鈍地掙躲,太遲了�!安�,不要,那里不行……”
話沒說完便被猛烈的抽出激得失聲,雙腿再合不攏,屁股縮得一抖一抖,前穴和陰莖一齊泄了點出來。
云羅還沒緩過神,剎那間壁燈旋轉(zhuǎn),屋宇傾倒,就被那人覆壓在床榻,赤裸汗?jié)竦男靥刨N上來,密密封住他退路。
“哪里不行?”
床邊柜抽屜傳來滑軌開合的響動,云羅反應(yīng)慢了半拍,想回頭去看,卻被男生的半邊肩膀擋住。身后抵上那根被他裹熱的肉物,在他臀側(cè)戳弄出濕痕,那人藏了手上的物件,沒讓他看見。
肚子下面被塞了好幾個軟枕,托住他因伏跪而不自覺塌落的腰身。先前被肏得濕滑殷紅的屄穴張著小口,仍一派癡憨地翕合,隨著宋晏程捏過他下巴接吻的動作,漸漸重得滿足,抽搐吞絞著沒入更多。
“寶寶看過的,男生之間要怎么做,嗯?寶寶是男孩子嗎?”
腰胯小幅往前頂撞,又粗又沉地在體內(nèi)攪弄。手掌剛攥緊枕面,又被那人握住分開,親吻他泛白的指節(jié)。
甬道深處的水液被牢牢堵住,那人根本不抽出來,只是越進越深。硬得他發(fā)抖,粗沉如刑杖,直挺挺頂開收縮粘連的肉壁,在他穴腔里拓出自己的容身之地。
好漲,他恍惚低頭去看,原本平坦的小腹似被頂?shù)梦⑽⑼蛊�,交合處搗出星點白沫。無休止地抽送,頂弄,要把他貧瘠的身體鑿成井。
床單顏色深深淺淺,他哆嗦著,又斑駁一塊。
男生喉結(jié)攢動。
臀肉被抓揉得不成形,動作間拉扯到色澤粉淺的后穴,人嬌氣,屁股也會撒嬌,沒怎么用力就氤氳起深粉,兩團肉上印滿交錯的指痕。
奶一樣白,蘸上粉,圓臀滑下,是月牙般掐緊的腰線,傾潑在他污糟的床榻。
右手拇指反復(fù)摩挲著同一個位置,他曾在這里隨手畫畫,騙他寫的字,刻意欺辱他,想讓他哭。是有點惡劣,可能幼時最后一次見面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總記得那朵被打濕的玫瑰。
哭起來確實好看,屁股上畫點什么,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也很好。不過現(xiàn)在想來,不該用馬克筆的,再難洗也會掉。
潤滑液瓶身被捂在腰腹?jié)L了一會兒,沒有之前那么冰,宋晏程單手擰開,往臀縫中間擠。
但紋也舍不得了。
“不這樣好不好……”
后穴未經(jīng)開苞,還不懂得吞咽,微涼黏稠的潤滑液從股溝直直溢下去,那人就用手指分開臀縫,強迫幽深中細小的孔穴翕合。
濕涼的,黏而滑,怪異地滑進去,那觸感讓云羅克制不住地想起地下室里的夢魘。
但他被填滿的內(nèi)部是暖的,揉按擴張的手指也是暖的,那人精壯蒸騰著熱氣的胸膛覆著他,有力的心跳與他的疊合在一起,好像又和那個幽暗的地下室一點都不一樣。
當他回頭,嘴唇囁嚅著卻被吻住,云羅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抗拒,還是渴求?
“我會乖,你別罰我……”
不許哭,不許哭。季云羅,哭沒用的話,就不許哭。
柔順凹陷的肛口已經(jīng)被揉軟了,勉強可以吞進兩指指節(jié),才吻過宮胞的龜頭帶著粗沉的壓迫感,復(fù)又抵住后穴。
他知道自己在喃喃求饒,聲音卻聽不太清,眼睛努力睜大,只能看見淚水模糊而成的斑斕色塊。
那人循著他被浸濕的側(cè)臉吻他,下頜線繃緊,吐息如獸:“不罰你,是愛你。”
這是……愛嗎?
云羅嗆咳一聲,眼淚從睫毛上滾落,被進入的那一瞬,他第一次咬住了宋晏程塞進他齒關(guān)的食指指節(jié)。
愛讓人哭嗎,愛讓人掙扎嗎?怎么會有這樣疼痛的愛呢。
他嘗到鐵銹的味道,咸咸落到舌面上。那人卻好像渾不在意,只溫柔地不斷吻他后頸,讓他放松一點,沒有流血。
連那個最羞恥的,他從未想過的地方都成了盛放對方的容器,盡管沒有做到最后,只勉強進到龜頭承受了一次內(nèi)射,但還是耗盡了云羅所有精力。
那個被輕飄飄說出來的詞,瀕臨沉睡之際,云羅在那人懷里再一次想起。
騙子。
愛不是那樣的……愛是喜歡,是想看見,是靠在一起不擔心會掉下去。
那是壞掉的愛。
熱水澆下,融入淚痕,他終于沉沉睡去。
【作家想說的話:】
壞掉的愛也是愛,感情+肉雙線并行真難寫。
我再也不立fg了,說好十二月下旬的,晚了一個月,對不起太太們
↑本來想說“新的一年……”但看到這句,還是先不說好了,總之,嗯!
整理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章節(jié)編號:第一學(xué)期結(jié)束之前,高一三班發(fā)生了兩件事。
一是他們班上那個總是耷著眉垂著頭,一副網(wǎng)癮少年模樣的梁子柏轉(zhuǎn)學(xué)了。也有流言說,他是被當場逮住宿舍偷竊而被退學(xué)的,男生間傳得有鼻有眼,但畢竟沒有官方通報,誰也說不出真假。
第二件事,是逐漸流行的另一個傳言。他們班上那個看起來很俊氣,安安靜靜的男生季云羅,居然是二年級“那個人”的弟弟。
一開始注意到這件事,是那個人出現(xiàn)在他們班級走廊外面的頻率變得太高了,二年級和一年級不在一棟,不可能是路過,只可能是來找人。
坐后排靠窗的女生在八卦時發(fā)誓,她親耳聽到季云羅管那人喊“哥”。
但傳言之所以還是傳言,并不是因為沒人敢問,而是因為比起這件事,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占據(jù)他們的心力。
快要期末考了。
這對即將升入高二,面臨分科的所有高一生來說,都是一件值得繃緊神經(jīng),背水一戰(zhàn)的事情。
做不完的英語,謄不盡的錯題,翻來覆去背也總會磕巴的長篇文言文,別人痛恨的,讓云羅借這兵荒馬亂得以喘息。
他成績只是中上游,在身體允許范圍內(nèi)最大程度努力,也很難保持在年紀前五十。沒有人苛求他,但他好像就是背負著旁人看不見的期冀目光,一定要按部就班走下去。
仿佛這世上還有人會為他光明的前程鼓掌。
宋晏程不讓他熬夜,但除了剛搬過去那幾周,也很少會臨時打亂云羅的學(xué)習作息。他們更多時候在書房相對而坐,沐浴著同一盞夜燈,一個坐得端正,想好久才下筆,一個散漫在習題冊上寫劃,桌下膝蓋相抵,小腿半伸把對面圈起。
偶爾也在書房的地毯上做。他們有了大把共處的周末,吃飯,睡覺,做題和講題,少了看電影的娛樂,就用做愛來補償。
那天花板上的紋絡(luò)纏纏繞繞,怎么也數(shù)不清,男生剪了寸頭,埋在他腿間毛茸茸的,云羅失神去抓,反被扣緊指根,弄濕過好幾次那人隨手亂放的期末測試卷。
做完才發(fā)現(xiàn),他看著濡皺的試卷不知道該怎么辦,宋晏程就先扯紙?zhí)嫠羶羯砩衔锤珊缘木�,提上睡褲,扮回那個純白的乖學(xué)生。再無所謂地把試卷揉成團,接個吻,繼續(xù)各做各的。
有人陪著,繁冗無聊的復(fù)習好像也成了一件快樂的事情。
云羅也發(fā)現(xiàn),他從小就名列前茅的晏程哥哥,長大后動不動缺課,習題試卷看心情寫,依然長期占據(jù)大小考年級前五的二年級“那個人”,其實不太擅長講題。
很多復(fù)雜公式和輔助線的排列組合,在他眼里就像本能,考試都不耐煩寫太多過程。但每每注意到云羅咬著筆,發(fā)愁配不平方程式的時候,宋晏程還是會抽出筆,胸膛抵住他后肩,在草稿紙上從錯誤的一步開始推翻重演。
像一場生物入侵,一個人的教輔材料漸爬滿兩個人的筆跡。
周末以外,沒有多余留給那人的時間,但那人竟也肯配合,每晚臨睡前陪他抽背各科知識點。有時候云羅自己都開始犯困,聲音一點點小下去,卻依稀察覺那人低頭親吻他的耳廓。烘熱的胸膛靠近,身體好像就收到了“可以安心入睡”的訊息。
說那人不擅長講題似乎也不太公平,因為那年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是期末考年級第九名。
大考結(jié)束,又是新的一年。
在宋家度過的第三個新年。
過去兩年,或許是男女主人都長居國外的原因,宋家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聚少離多的情形。第一年只有葉宛匆匆回國陪了云羅幾天,為什么宋叔叔沒回來,和他同校的宋晏程也不在,云羅那時年紀還要更小一點,不解也不敢問。
第二年,是一通長長的越洋電話,在他開著通宵電視守完夜的清晨。對面的聲音很溫柔,愧疚中帶著多日連軸工作后的疲憊,云羅努力多想了些開心的事匯報,葉宛很配合,被他幼稚的討好逗出笑。末了猶豫下,問他一個人在家害不害怕,要不要讓哥哥回來陪他。
他不記得自己停頓的那幾秒中是否曾有過期待,但最終只輕聲回答,還是不要打擾哥哥了。
一個寄人籬下的朋友的孩子,撒嬌賣乖也要合時宜。葉阿姨一家都很好,越是這樣,他越不想成為負累。
那時候無知天真,怎么也想不到后來。
袁芳早早被放了長假,公寓里名正言順只留下兩人。往年那些總是在某天清晨悄無聲息填滿柜子的紅彤彤年貨,今年將由他們親手置辦。
云羅來宋家后很長時間沒進過超市,貨架上肉蛋奶品類繁多,價目不一,他平時不作采買,牌子只能認個囫圇。好在旁邊還有一個獨居慣了的人,一手推車一手拿取,還分出一半的心力照看他,半人高的購物車晃晃悠悠也填了大半。
逛到生活用品區(qū),客流量更大了些。一對年輕男女和他們擦肩而過,素面朝天的女孩擰一把男友的手臂,“……你看別人男朋友都知道護著人走里面……”聲音盡量壓低,但還是鉆進了云羅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