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雖然換了個地點,總歸還是給同一個人準備一日兩餐。她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已經做完,在問過云羅,確定再沒有別的事情之后就先走了。
袁芳一走,像是把這里多出來的一丁點兒人氣也一同帶走了。偌大的公寓在門鎖咔噔落下后瞬間變得安靜,云羅坐在餐桌旁,一個人對著眼前熱騰騰的飯菜發(fā)起了呆。
有點餓。
……但是,比起吃飯,更希望那個人晚點再回來。
云羅手伸進校服兜里,手指沿著冰涼的金屬邊緣摩挲幾下,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放在面前的餐桌上,默不作聲地看著。
屏幕不出所料是一片漆黑,他卻難得想要它響起來,亮出那串日漸熟悉的數(shù)字。
云羅搬來這邊的公寓已經有一個多月,宋晏程掌控欲很強,給他立了很多規(guī)矩,比如那部新手機要隨身攜帶,不能不接電話,放學也要馬上回家等等。
但宋晏程自己也并不是每天都回來。偶爾有離開的時候,就會提前發(fā)訊息告知云羅。短信代表今晚不回來,電話代表會晚點回來,不必等他晚飯。
云羅無意識咬住曲起的手指關節(jié),默默看面前安靜的手機。
他其實想要那人最好別回來,肚子卻開始嘀嘀咕咕,好像故意要和他唱反調。
它沒能抗議多久,門外就傳來了鑰匙叮當晃蕩的聲音,那點聲響順著空氣傳到室內,被云羅察覺到,繃直了背脊朝客廳側頭看去。
手指摁在冰涼漆黑的手機屏上,壓出指尖一抹圓潤的月彎,玉白又脆弱。
他坐的位置被客廳的墻面裝飾擋住了一點,看不完全,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了門,在玄關處躬腰停了會兒,晃一下又不見了,大概是進了客廳。
然后又是一陣啪嗒啪嗒,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云羅收回目光,垂著眼作出端坐的姿態(tài),眼角余光里見對方一步步走近,最終停在他身邊。
“路上有點堵車,”男生摘下黑色的棒球帽放在桌上,一邊對他解釋,“回來晚了。餓不餓?”
云羅遲疑一下,搖了搖頭。
他視線游移在眼前深咖的外套下擺,并沒有和對方進行眼神接觸。宋晏程等了等,等不到云羅主動開口,索性伸手捏住他下巴,用點力強硬地抬了起來。
他半闔著眼看他,瞳仁深處沉著不那么明顯的煩躁和疲倦,神情因皺起的眉頭而顯得有點兇。
云羅心臟砰砰直跳,躲不開宋晏程緊盯著他的視線,只感覺捏住他的手指一點點合攏,捏得他很疼。
他皮膚嬌氣,這么一小會兒就被捏出了道清淺的紅痕,仿若沾染上了玫瑰被碾碎后的那點花漬。宋晏程于是松了手,不再錮著他的下巴,只是以指腹輕輕摩挲那處小小的痕跡。
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像對待一只恃寵而驕的小貓。
“鬧什么脾氣?”那人說。
云羅的瞳仁微微震顫著,他看著這個遠比自己高大精健的男生,下意識地搖頭否認,小幅度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在主動輕蹭對方的手掌。宋晏程明顯有被他的溫順取悅,片刻后閉了閉眼,神色緩和了些,撫著他柔軟的唇角放輕聲音說:“餓了就先吃,我去洗個澡,嗯?說話�!�
他怯怯地軟聲應了句“好”,又被摸了摸臉,宋晏程才離開。
宋晏程要他先吃,云羅很聽話,況且本來也餓了。
他一向三餐吃得比貓少,晚上又不食葷腥,挑揀著吃些清淡的素菜就差不多飽了。但另一個人還沒來,云羅不敢不等,只好又盛了碗湯,捧著碗慢慢喝。
浴室里隱隱約約的水聲停了,云羅放下碗,鼻尖嗅到一股溢散在空氣里的男性沐浴液清香。
宋晏程出來了。他換了身寬松的短袖短褲,頭發(fā)只是隨手擦過,微微翹起的發(fā)尾還濕潤著。淺色系的衣服讓他看上去居家而無害,就像一個普通的,沉默俊氣的高中生。
他坐到云羅對面,端起已經盛好飯的碗。
宋家人吃飯向來是不言語的,宋父宋母回來時是這樣,如今只有他倆時也是這樣。同住這段時間,和宋晏程呆在一起的時候,只有吃飯這段時間最算得上輕松。
云羅先吃完,就可以安靜地發(fā)會兒呆。
可今天總是出現(xiàn)例外。他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了迷,偶一回神,才發(fā)現(xiàn)桌上那點木筷挨上碗碟會發(fā)出的聲響,已經有好一會兒沒響起了。
云羅后知后覺抬頭,對面那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了動作,正垂眼看向他的碗。
今晚袁芳燉的是山藥排骨湯,他喜歡喝湯,不怎么吃山藥,但盛湯時可能沒多加注意,便舀了點多余的內容物進來。
眼下湯被喝盡了,就剩出了碗底那兩塊燉得糯白松軟的山藥塊莖。
宋晏程的眉頭又要皺起了,他抬起的筷尖虛點了點,語氣倒是很平靜:“不吃山藥,不喜歡?”
云羅從小就覺得山藥有股淡淡的藥味兒,那口感不至于咽不下口,但也很多年沒主動吃過了。
只是他被這突然的詢問問得發(fā)怯,另一方面也自覺宋晏程并不會在意他的喜好,于是小聲回答:“沒有不喜歡�!�
反正最后也不過是把那兩塊山藥乖乖吃掉。
餐桌上的這點小插曲,云羅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宋晏程對他的控制欲強,像這種不痛不癢的小事只要照做就好,否則反而容易惹得那人情緒不定,指不定會遭什么罪。
【作家想說的話:】
被ddl所支配的廢物作者爬上來吱個聲
以示沒有跑路
朋友們
過了這個黑色三月再見吧�。ü�
整理第18章
第十八章
章節(jié)編號:窗簾被拉上大半,透出一線蒙蒙的天,快要隱進黑暗。
臥室的頂燈亮著,門是半掩的,里面的書桌一角有融融的暖白光。一個人伏在上面寫著什么,手上的筆動動停停,房間里只聽得見筆尖摩擦紙張的唰唰聲,和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難得的靜謐,讓人不自覺沉浸。
隙開一條縫的大窗灌了點風進來,掀起習題冊輕薄的一角,云羅心頭正想著公式,順手就把掌心捏著的橡皮壓在了上面。
他蹙眉想了一會兒,剛剛落下一筆,又聽見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杵在空白處的筆尖頓了頓,像什么都沒察覺到一樣,繼續(xù)唰唰寫了下去。
有腳步踩上綿軟的地毯,輕而穩(wěn)健。
他知道是宋晏程進來了。
公寓里有單獨的書房,但宋晏程只讓他用自己臥室里的書桌�?磿l(fā)呆或者寫作業(yè),怎樣都可以,只有一點,不能脫離那人的視線范圍。這也是“規(guī)矩”。
云羅沒回頭,脊背卻不自覺開始繃緊,周身感官都調動了起來,隱約察覺宋晏程停在了他身后不遠的位置。也沒聲響,不知道是在看手機還是看他。
他等了一會兒,才聽見那人重新邁開的腳步聲。
然后是單人沙發(fā)承載體重發(fā)出的輕微聲響,一點人為發(fā)出的雜音,窸窣響了一陣,最后被連貫的鍵盤敲擊聲替代。
聽到這個聲音,云羅才算真正放松下來,有心思接著讀下一題。
這是他們之間常見的相處模式之一。云羅要做作業(yè),宋晏程就坐在一旁擺弄自己的電腦,大多數(shù)時候各做各的,互不干擾。
成堆的作業(yè)是普通高中生眼里的噩夢,卻也成了他得以喘息的桃源。
輕微的敲擊聲和翻頁聲在房間里不時交替著響起,莫名顯得融洽。云羅習慣了這樣的背景音,漸漸忘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只全身心沉浸在題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推算著公式。
他學得入了神,不知道時間過得有多快。直到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都做完了,云羅又翻到習題冊前面被折起的一頁,想再看看最后那道難解的大題。
正想得投入時,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那是一個十點的鬧鐘,宋晏程在他手機上設的,用來提醒他該去洗澡了。
他還未起身,回頭見宋晏程已經合上了電腦朝床頭走去,那人微微彎腰拿起嗡嗡震動的手機,替他摁掉了響個不停的鬧鐘。
筆記本被隨手扔在了沙發(fā)上,宋晏程在床沿坐下,眼睛看著他說:“過來�!�
云羅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沒解出來的那道題,腦袋里亂糟糟的公式如潮水般退去,方才的心無旁騖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猶豫著放下筆,又合上那幾本攤開的教材和習題冊,規(guī)整地摞成一疊放在旁邊,磨蹭完這一切,才啪地關掉暖白色調的護眼燈。
宋晏程看著他走近,伸了手,云羅就乖乖把自己的手也放上去,被半拉半抱地跨坐在了他腿上。
“作業(yè)寫完沒有?”他問。
兩人姿勢分外親密,云羅可以聞到那人沐浴后殘留的清冽冷香,也能感受到隔了一層布料硌著臀肉的硬物。他晃了下神,很溫順地回答:“其他的都做完了,數(shù)學還有一道題……”
但話沒說完,眼前的光線忽然變暗了些,那人低了頭,像是要湊過來親他。
云羅心下一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借說話的姿態(tài)微微偏了頭,同時絞盡腦汁地想著話題說:“老,老師說那個,嗯,那個,函數(shù)的圖像,我搞不太清楚……”
他一向不會在宋晏程面前多話,眼下越緊張,越是磕磕巴巴想不出什么要說,顛三倒四地,幾乎要把題目都給宋晏程背一遍。
宋晏程只是看著他,不接話也不拆穿。自說自話到后面,云羅也知道自己存心拖延的心思大概一開始就被看穿了,只好默默收了聲。
那人再一次低頭,這次他沒敢再躲,于是被親了唇角:“去洗澡。”
云羅能察覺屁股下挨著的那根巨物又有了點變化,強忍住要打個寒戰(zhàn)的沖動,又被宋晏程催促似地拍了拍屁股,這才回神從他身上下去,乖順地進了浴室。
水龍頭被擰開,溫熱的水流綿密地打在皮膚上,他閉了眼迎上去,被熱氣熏得潮紅的臉龐上滿是不安。
上一次……上一次,是周末嗎?
可是這幾天宋晏程在公寓的時間長,也沒少故意弄他。
云羅腦袋里想得亂七八糟,卻不敢在浴室多拖延時間,手上揉搓泡沫的動作就沒停過。
他有過教訓的。
正值生長期的年輕人精力最是旺盛,那人一朝開葷,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做起來根本毫無顧慮,也毋需節(jié)制。云羅恐慌過了頭,有一次為了躲開性事,故意躲浴室里洗得很慢,掩耳盜鈴地想著至少可以拖一會兒。
結果宋晏程不耐煩再等,直接脫了衣服就進來。那時他正在抹第三遍泡泡,背對著門什么也不知道,就突然被整個抱起翻了個身,強硬地抵在浴室墻上做了一次。
他一雙膝彎被分開掛在宋晏程臂上,姿勢使然,色澤嬌嫩的肉穴剛懵懂翕開一個小口,就被勃發(fā)到猙獰的巨物直直抵住肏入。那人滿身精悍肌肉,完全壓倒性的體力根本不容他反抗,云羅只能被迫張開腿,被握住腰不受控地前后擺著臀迎合。
那個體位入得前所未有地深,在整個被抱起的情形下,就連自身的體重也成了幫兇。況且宋晏程向來肏得兇狠,激烈聳動之下,加上重力,他的肉臀差一點就會撞上那人胯骨,將那根猙獰巨物全根吞沒。
這種恐怖的深度,也許能肏進那個稚幼的子宮也說不定。
云羅一開始還有力氣哭著道歉,“我錯了”“對不起”幾個字顛來倒去,悔得涕泗橫流。到后面哭急了就開始缺氧,又被肏軟了身子,淋濕的幼貓兒一樣只顧著發(fā)抖,伸著水紅的小舌說不出話來,涎水都流到下巴了也不知道。
最后被放下來,整個肉穴充血腫脹一片狼藉,摸一把全是滑膩透明的汁水。宋晏程的腹肌上也被射滿了一片流淌的稀薄精液,全是云羅自己的,不知道是被生生插射了多少次。
從此他再不敢在洗澡的時候磨蹭,也真怕極了那人的喜怒無常。
干舒的布料裹上身體,溫溫存存吸盡最后一點水漬。云羅試圖安慰自己,那個人最近已經節(jié)制很多了,今天也不是周五,看在明天還要早起上課的份上,也許宋晏程不會玩得太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