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母親吩咐，我只好去顧景鑠的院子，叫他管家收拾好他用的東西，通通裝車上馬，他也不去自己的車，非要跟我們擠在車上。

    老家在京城的南方，越走越熱，京城已經(jīng)是秋日落葉紛紛，老家那邊卻還在夏末，繁花似錦。

    一路上風(fēng)景如畫，我們時常停下來欣賞，鋪一張草席，生一堆火，圍爐煮茶。

    母親總是坐著坐著就回車上休息，最后就只剩我和顧景鑠。

    他安靜地坐在我身邊。

    “婉歌，你知道嗎？和你一起賞花煮茶，這畫面我想了許久，你嫁給蕭霽川，我還以為這輩子難實現(xiàn)了。”

    我也曾幻想過這畫面，只是畫中人卻不是他，但現(xiàn)在他在畫里，我十分慶幸。

    以茶代酒與他碰杯。

    “如今都實現(xiàn)了。”

    他笑笑，可眼底似乎還是有幾分落寞。

    我不禁好奇問他：“你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你......有想過以后嗎？就打算一個人過下半輩子？”

    老實說我沒想過，我不是人，哪來的什么下半輩子。

    我抬頭看他。

    如果我真的有下半輩子的華，他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就更好了。

    可他出身高貴，我們之間門不當(dāng)戶不對。

    我不該對他有什么想法的，只有拿他當(dāng)?shù)艿堋?br />
    他沒再繼續(xù)問，眼底閃爍著一絲我不太明白的失落。

    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到了老家。

    鎖著的門早就該生銹，卻不知是誰換了新鎖，一進門，還以為該是滿地青苔的院子，竟然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我往屋里去，里面也走出來一個人。

    他看見我之后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也是見到了真鬼！

    “蕭霽川？”

    他瘦成了一把干兒，腿和手筆都各少了一條，身上全是傷口，流著膿血，竟然還沒死。

    身后，母親也看清了來人，驚呼一聲，忍不住大罵。

    “蕭霽川你這喪盡天良的，怎敢鳩占鵲巢住在我家里，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蕭霽川不知道從哪得知我認了個娘親，當(dāng)做親生母親對待。

    他無路可去，竟然找到娘親的老家來，還把這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

    他真是不要個臉了。

    “伯母......我是因為知道令尊的祭日快到了，特地回來祭拜，可是身無分文，一路討飯才到這里，又沒個住處，就......求您看在我和婉歌以前的情分上，別趕我走�！�

    若是沒發(fā)生他找人害我的事，或許母親會顧念情分，可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母親怎能容他！

    “滾！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被婉歌休夫的時候就該知道，你和我們已經(jīng)再無瓜葛！你有什么臉住在這！有什么臉出現(xiàn)在我爹的牌位前！”

    蕭霽川被母親罵的沒話說，又哀求地來看我。

    “婉歌......從前是我不知好歹，如果沒有那些事，我們還是恩愛夫妻，說不定......我們已經(jīng)再有一個孩子......”

    我也聽不下去了。

    “住口！你原本對我心思就不純，談何恩愛夫妻？你沒留下一兒半女純是你的報應(yīng)，從前我愛你敬你，權(quán)當(dāng)施舍，滾！滾出我母親家！”

    蕭霽川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先流了下來，一下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