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要不我打電話給我媽,讓他們開回來再聊聊?”
傅淮北憋著一臉壞笑,又逗起了許舒妤。
他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愛了,毫無城府,心里坦坦蕩蕩從來沒有算計。
“你怎么這么討厭!”
許舒妤果真被激將,挑起了斗志,笑著抬手就給了傅淮北一下。
“河?xùn)|獅,剛剛是誰嚇得像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白鼠。”
傅淮北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喜歡看這個女人氣急敗壞又拿自己毫無辦法的窘樣。
“討厭討厭討厭!”
許舒妤嬌聲嗔怪,翻手就給了他一輪連環(huán)掌。
徹底放松下來的兩人,在車?yán)锎虼螋[鬧,像孩童一般笑作一團(tuán)。
“剛才有沒有受涼?”
傅淮北輕輕撫摸著許舒妤的后背,柔聲關(guān)懷。
“應(yīng)該沒有�!痹S舒妤笑著揉了揉鼻子。
“這段時間不能感冒。”
傅淮北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許舒妤。
“知道�!�
許舒妤懂了他的意思。
接下來傅淮北像一個男主人一樣,主導(dǎo)了整個行程。
雖然他給了許舒妤充分的選擇權(quán),但他首先拿出的是自己的真誠和善意。
是那種對你敞開大門,對你傾盡所有,我把最好的都給你的坦蕩和堅定。
“西湖平常很擠,今天終于回歸清靜了�!�
傅淮北感慨了一句,帶著許舒妤穿過曲院風(fēng)荷直接進(jìn)入孤山路,走了一條與其他人相反的路線。
“那是白堤嗎?”
許舒妤用手指了指。
“這是蘇堤,過了孤山路,另一頭是白堤�!�
傅淮北微微一笑,他看穿了這個女人,他知道她想問什么。
“斷橋在白堤那頭對嗎?”
許舒妤果然問出了傅淮北猜到的問題。
“對,等會兒帶你去�!�
傅淮北帶著許舒妤,不走尋常路,一個大彎,到了西泠印社門口。
“知道這兒嗎?”傅淮北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提問。
“知道,吳昌碩和啟功�!�
許舒妤甜甜地笑著,直接報出了西泠印社兩任社長的名字。
傅淮北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這個女人。
他再一次感受到他們之間深層次的共鳴,就像之前買唱片一樣,他們總是與其他人不同,把目光投向了更細(xì)微處。
這種共鳴與學(xué)歷和見識都無關(guān),就像一種命運使然的羈絆和宿命。
世界何其大,我們恰好把目光投向同一處,即使你從未來過此地,終有一天你要踏入我生命的長河里。
“我們今天刻一方閑章,你挑印石,我來定稿。”
傅淮北邊說邊挽著許舒妤進(jìn)了西泠印社的竹閣。
許舒妤來來回回繞著印石的櫥窗看了好幾圈。
一方白色子母獸橢圓章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要這個�!�
許舒妤笑嘻嘻地指了一下印石。
她知道那是子母獸,但是她覺得特別像自己掛在傅淮北身上撒嬌的模樣。
傅淮北笑著點頭同意,他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么。
他沉思片刻,在稿紙上寫下了:“未應(yīng)修筱”四個字。
他在自己傅淮北和許舒妤的名字中各取一字。
同時也借用了宋代詩人王柏“故廬猶在眼,未應(yīng)修筱障西風(fēng)。”詩句中的四字出處。
“喜歡嗎?”傅淮北微微一笑。
“喜歡�!�
許舒妤對著這個博學(xué)多才的男人嫣然一笑,眼底盡是愛和崇拜。
“記住了,我們現(xiàn)在有了金石之盟�!�
傅淮北舉著這一方刻好的印章,仔細(xì)看了一下,遞給了許舒妤。
“我保管?”
許舒妤喜笑顏開,眼里如璀璨星光。
“當(dāng)然!”
隨后,他們在初春的暖陽中閑庭信步,手拉著手穿過白堤,最后站在了斷橋上。
傅淮北敏銳地察覺到許舒妤眼底掠過了一絲憂傷。
“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妖都能修成正果,何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