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怒的母親

    第二章

    暴怒的母親

    以往我的成績，從未掉出過七百分。

    盡管這次是發(fā)生了意外，可失誤就是失誤，媽媽不會聽我任何狡辯。

    媽媽原本微昂的頭低了下來，唇邊高掛的笑也失落下來。

    但她還是風(fēng)輕云淡，接受著周圍家中艷羨的目光和夸贊。

    我看到她朝我投來視線，笑意不達眼底。

    我忽然聽不到聲音了，好像世界都將我隔離在外。

    我在發(fā)抖。

    全班學(xué)生和家長，近一百人的注視下，我在發(fā)抖。

    我?guī)缀醵冻闪撕Y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在恐懼，卻不知我在恐懼什么。

    人群中有人在笑，咯咯的笑聲中，我看見母親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奪門而逃。

    卻被攔在門外的保鏢圍住，退無可退。

    我和母親被請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大門緊閉，窗戶被遮得嚴嚴實實。

    不知道人只會以為是老師和家長之間的談心。

    實則是媽媽的單方面問責(zé)。

    她聲音一貫溫柔，此時卻嗓音低沉，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老師，我家鎏珠不該是這個分數(shù)才對，是不是在學(xué)校哪里出了點問題

    我呼吸緊促，出氣多進氣少，只感覺頭暈?zāi)X脹快要死了般的難捱。

    班主任抬了抬眼鏡，眼神在我和母親身上掃射，又和窗底幾雙看戲的眼神相對，我明白她在猶豫，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

    笑了笑道：最近是鎏珠的同班同學(xué)說過，好像是談了校外的朋友，上課時候經(jīng)常走神，狀態(tài)也不太對，想來應(yīng)該就是這樣兒了。

    母親眼神冷了下來，黑沉的眸子定格在我身上。

    我拼命搖頭，想要擺脫謠言的枷鎖，祈求母親的信任：

    不是的，我沒有，媽媽你信我！有人在學(xué)校欺負我，考試的時候拿針扎我，我背后都是針眼，媽媽不信你可以看的！

    我眼淚蓄滿眼眶，不是委屈，只有恐懼。

    媽媽一向不外露陰暗一面，此時看著我的眼神卻仿佛要吃人般犀利。

    恐懼使我全身顫抖。

    門外的人不會想到。

    常年霸榜全校第一的學(xué)神會低三下四的求她媽媽的信任，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模樣。

    班主任見狀，什么話也沒說。

    抬了抬眼鏡，眼神里流露的，是和我媽一樣的冷漠。

    我在她的眼里，也成為了帶來麻煩的家伙。

    我最終還是被領(lǐng)出了辦公室。

    站在門外好事的同學(xué)見我出來，臉上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帶著戲謔的笑意。

    聲音透著期待：

    漂亮姐姐，鎏珠同學(xué)最近很不在狀態(tài)，考試的時候都在走神呢，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可一定要盯緊她呀！

    母親換上溫柔和藹的笑，真誠的向這位同學(xué)道謝。

    母親牽著我的手從那位同學(xué)路過時，余光瞥見的是他狠毒的眼神。

    我記得這張臉，考試時候就坐在我后桌。

    就是他，拿針一下又一下扎我的后背。

    扎得我鮮血淋漓。

    我向監(jiān)考老師告狀，得到的回復(fù)卻是，脫掉衣服看看到底有沒有針眼，如果有的話，立刻把那位同學(xué)送去校長辦公室！

    大庭廣眾之下，我舉著手，全身血液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