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說著,黑色的長發(fā)不斷伸長,密密麻麻地拐著彎朝池在野刺去,怎么看都有種想要將其捅成馬蜂窩的架勢。
這怎么擋?!
正當江南雨他們覺得池在野要完蛋時,一道滿是殺意的靈力突然劈了過來。
霎時,那密密麻麻的頭發(fā)皆在一瞬間被這靈力齊齊斬斷。
“啊啊啊��!這是怎么回事?!”
伴隨著黑發(fā)妖的尖叫,江南雨等人紛紛自空中落了下來。
隨后便見又是一掌靈力拍了過來,黑發(fā)妖啪的一下便被拍倒在了地上。
這被拍的未免也太嚴重了,江南雨等人瞧去,見黑發(fā)妖的腦漿都被拍出來了,她的四肢被拍得折成了幾段,卻又意外得還連接著。
“額......啊......”
它都被拍出腦漿了,竟還尚有一口氣在,在一片血中發(fā)著沙啞且模糊的聲音。
池在野沒心情去看那黑發(fā)妖成啥樣了,他朝自已身后望去。
然后便瞧見君詞川正快步朝自已走來。
“師尊!”
第32章
詞川長老真的好寵啊
看著君詞川快步走到池在野的身邊,池在野問道:“師尊,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
卻沒想到下一秒便被君詞川小心翼翼地摟進了懷中。
“師尊?”
池在野埋在君詞川的懷里,感受著君詞川的心跳聲。
他莫名覺得,君詞川現(xiàn)在這樣看上去像是嚇壞了。
“抱歉,我來晚了,”君詞川悶聲問道,“疼嗎?”
池在野本想著回答“不疼”的,但不知怎么的,“疼”字就從嘴里吐了出來。
本來以為自已要玩完了,結(jié)果沒想到君詞川會來,池在野覺得沒有什么是比君詞川在自已身邊更讓他有安全感的了。
于是抓著君詞川的衣袖,重復道:“師尊,我疼�!�
聽池在野這么說,君詞川好像更著急了,他道:“再堅持一下,這就回銀月宗去�!�
“可是師尊,我腿也疼,御劍的話......”
池在野還沒說完,便被君詞川一把橫抱了起來。
“我?guī)е�。”君詞川道。
看著君詞川都要帶池在野走了,殷七云上去給了那黑發(fā)妖最后一擊。
然后快速跑了兩步,一把抓起那被嚇得還在腿軟的兔子妖的耳朵,一群人御劍跟上。
池在野伸胳膊摟著君詞川的脖子,被君詞川抱著朝銀月宗飛去,他看著君詞川,眨眨眼,道:“師尊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
“你說為何?”君詞川眉頭緊鎖,“你下山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因為還在和你鬧別扭唄。
但池在野肯定不能那么說:“我就是想著除個小妖罷了,一會兒就能回來,沒想到......”
“你是我弟子,無論去何處,只要下山,都必須同我說。”君詞川語氣嚴肅。
由于君詞川御劍過快,江南雨等人根本跟不上,待君詞川帶著池在野回到銀月宗時,已是把江南雨他們甩得不見蹤影了。
剛一到了銀月宗,君詞川便抱著池在野快步去找了溫行知,一路上,池在野被君詞川抱在懷里的模樣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這這!這什么情況啊?!”
“池在野受傷了唄,這都看不出來?”
“重點是這個嗎?咱誰沒個受傷的時候,但咱誰在受傷的時候被師尊抱著走過?”
“是啊是啊,詞川長老真的好寵�。 �
在一群弟子的小聲議論中,君詞川進入了飛煙閣,找到了溫行知。
此時此刻,溫行知正躺在院中的搖椅上小息,君詞川快步走過來一腳踢在搖椅上,使得搖椅前后搖擺起來。
“醒醒!”
跟著搖椅一起搖擺、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啥事的溫行知被從睡夢中弄醒,一臉茫然地噌的一下從椅上坐了起來:“�。可肚闆r?咋了怎么回事?”
“救我弟子。”君詞川說著,先一步抱著池在野走進屋去。
還懵著的溫行知撓了撓頭發(fā),先是愣了兩秒,才快步跟了上去。
而待溫行知給池在野處理好傷口時,江南雨他們才剛到銀月宗。
剛一入宗,便看到了池在野正在君詞川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磨蹭著往回走。
“還是我抱著你走吧�!敝灰娋~川皺著眉說道。
“我不,我能自已走�!背卦谝罢f道,走得還沒烏龜快。
話剛說完,便故意往前一摔,君詞川趕緊摟住他,道:“行了,還是我抱著你走吧。”
然后一把把池在野抱了起來。
江南雨等人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傷,尤其是柳南絮,他被黑發(fā)妖的頭發(fā)打中的臉部,傷口還往外冒著血。
本想著趕緊回去抹些藥,結(jié)果看到這一幕,愣是走不動道了。
殷七云等人自然是因為八卦,幾個人左一句右一句討論起來。
“這詞川長老和池在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詞川長老對他也未免有些太好了。”
“不會是那種關(guān)系吧?”
而江南雨和柳南絮就不一定是因為八卦了,他們現(xiàn)在恨不得站在池在野身邊的是自已,同時也開始懷疑起詞川長老對池在野的想法來。
反正,經(jīng)過這一次歷練,這一屆新入門的弟子們關(guān)系似乎好了很多。
雖然不一定每個人之間都關(guān)系親密,但大家好歹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
且他們都十分默契地將池在野視為了自已的大好兄弟。
至于原因,就是池在野當時喊的那句“同門兄弟,見死不救,絕不可能”。
酷啊!這一瞧就是能托付性命的人。
再加上池在野兩次不顧自已去救柳南絮,搞得池在野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頓時變得高大無比。
柳南絮找到池在野的時候,池在野正坐在柳下,看著君詞川摘書。
見柳南絮來了,池在野拄著拐,快一步慢一步地走了過去。
剩君詞川一人坐在柳下,不耐煩地放下手中的筆,直勾勾地盯著池在野和柳南絮。
“你怎么來了?”池在野問道。
柳南絮的臉上還裹著紗布,他看了眼池在野的胳膊和腿,問道:“你的傷怎么樣?”
“沒什么事,養(yǎng)養(yǎng)就行了�!背卦谝暗馈�
這兩日里,江南雨和殷七云、邊星河他們也沒少往聽瀾閣來問他傷的情況。
“抱歉,都是因為我,”柳南絮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柳南絮這幾日都沒睡好覺,腦中一直重復著池在野把不離劍甩出救他,自已卻被因此而受傷的畫面。
“害,這有何可謝的,待你學好了醫(yī)術(shù),日后我要出了何事,還得靠你救我�!�
池在野說著,湊到了柳南絮耳邊,小聲道。
“待你何時有時間,記得再給我?guī)妆驹挶咀觼戆�,之前的那些我都看完了�!?br />
“好!”柳南絮一聽,急忙應(yīng)下。
君詞川看著池在野湊近柳南絮,眉頭不由皺起。
他從椅上快速站起來,剛想過去,便瞧見柳南絮笑瞇瞇地跟池在野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離去。
池在野回頭,瞧見君詞川從椅上站起來了,疑惑道:“師尊,摘完書了嗎?”
“......那弟子找你來干嘛?”君詞川猶豫了一下,不答,開口問道。
“他就是過來問問我的傷如何了�!背卦谝暗馈�
“沒說別的了?”君詞川問道,只是問問傷情,湊那么近干嘛。
“沒有了啊,”池在野道,“怎么了嗎,師尊?”
第33章
你到底喜不喜歡你弟子?
“沒什么。”君詞川說著,轉(zhuǎn)身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池在野撓撓頭,不知道君詞川這又是怎么了。
晚上,林聽確派了人過來,說叫君詞川過去喝點酒。
但當君詞川進入璧心殿的時候,卻瞧見溫行知等人都不在。
“他們?nèi)四�?”君詞川說著,坐在了林聽確一旁的椅上。
“我沒叫他們,”林聽確笑著,給君詞川倒上一杯酒,“今日就是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何事?”君詞川接過酒,問道。
“還不是跟你那寶貝徒弟有關(guān)的事,”林聽確將自已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禁感慨,“果然,我還是最愛喝梅子酒�!�
“你問池在野的事干嘛?”君詞川看著林聽確,沒有喝酒的意思。
“誒呀,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林聽確又給自已倒了杯酒,伸出胳膊去,跟君詞川碰了個杯,“快喝�!�
“別說廢話�!�
“好好好好好,”林聽確無奈地聳聳肩,“我就是好奇,你到底咋回事啊,那日我問你喜不喜歡你那徒弟,你不是說不喜歡嗎?”
“所以?”
“你不喜歡,那你聽我說他下山歷練去了,還那么著急追出去,一般哪個當師尊的聽說弟子下山歷練后那么緊張兮兮地跟過去啊?”
林聽確撇撇嘴:“你快如實招來,你這什么情況?”
“與你何干?”君詞川問道。
“跟我有大關(guān)系!”林聽確道,“你瞧,一個是銀月宗的長老,一個是銀月宗的弟子,我呢,又是銀月宗的掌門,你說這有沒有關(guān)系?”
“無關(guān)�!�
“誒不是,我說你這人,我我我我我!”林聽確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扯住君詞川的衣袖,道,“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
“......放手�!本~川看著林聽確扯住自已衣袖的手,一臉嫌惡。
雖說君詞川確實不愿和林聽確說這種事,但他不告訴林聽確的原因并不在于這個。
而是他自已也不清楚自已喜不喜歡池在野。
他承認,池在野對他很好,他第一次遇到對他這么好的人。
他很在乎池在野,一想到池在野有可能會受傷就害怕,一看到池在野和別人一起就別扭。
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我不放,除非你告訴我!”林聽確還在一旁說著。
“那你說,何為喜歡?”君詞川問道,一把將衣袖從林聽確手中抽了出來。
“喜歡就是......一直想著對方?”林聽確想了想,道。
“一直想著?”
“是啊,一直想著�!绷致牬_點點頭。
那應(yīng)該不是了,他倒沒有一直想著池在野,只是池在野不在自已身邊時才會去想。
于是君詞川搖搖頭,道:“不喜歡�!�
“害,那就好!”林聽確一聽,大喜,從椅上站了起來,拍拍君詞川的肩,“要不然我還是不是人了!”
君詞川一把拍掉林聽確的手,問道:“此為何意?”
“本來呢,我還挺希望你們二人好好的,畢竟我也是頭次見著你對別人好�!�
“說重點�!本~川懶得聽他廢話。
“但是我也是頭次見著有人覺得我當掌門累,主動要幫我整理卷軸的,唉,這誰遇著誰不稀罕,對吧?”林聽確道,“自那日后我一直在想,若是......”
“到底想干嘛?”君詞川皺眉道。
“我想收他當我的弟子�!绷致牬_道。
君詞川一聽,想也沒想,便飛速地說道:“不行�!�
“為何?”林聽確道,“我之前可是考慮了你倆的關(guān)系,特意問過你了啊,既然你們二人就是普通的師徒關(guān)系,若是他再認個師尊,也是可以的吧�!�
“我說不行。”君詞川語氣硬了起來。
“這同不同意再有個師尊,向來都是弟子說了算,這到底行不行,不還得看池在野的意思嗎?”林聽確笑瞇瞇。
意思是君詞川現(xiàn)在說“不行”,沒用。
“......”君詞川指尖微微劃過手心,然后不自覺地收緊,“你門下弟子少?”
“不少,但像池在野這樣的,沒有�!绷致牬_繼續(xù)笑瞇瞇。
這樣瞧上去,林聽確這就是鐵了心想要收池在野為徒了,君詞川心事重重地回到聽瀾閣時,池在野還在等著他。
“師尊�!背卦谝扒埔娋~川回來了,迎上去。
“為何在此處站著等?”君詞川問道。
這還是池在野頭一次見到君詞川沒有醉著回來,看來今日備好的那碗醒酒湯不必喝了。
他道:“我在等師尊啊�!�
君詞川沒說話,跟著池在野往里走,池在野微微抬著頭,看向君詞川,問道:“師尊,你一直盯著我瞧干嘛?”
君詞川移開了視線,道:“看看罷了�!�
他還記得,池在野曾經(jīng)對君詞川說過,他是他的弟子,哪也不會去。
但就算有這句話在,君詞川也還是害怕。
要是池在野答應(yīng)了林聽確,該怎么辦?
把人一綁,藏起來,壓根不讓林聽確找著?
但他為何要這樣?
腦中亂作一團,君詞川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屋門口了,池在野看他愣神,問道:“師尊,你還好嗎?”
君詞川看向他,沉默了兩秒,才應(yīng)道:“無事。”
“那......弟子先回房了?”
“去吧。”君詞川說道。
而第二日清晨,便有弟子來到了聽瀾閣,跟池在野說林聽確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