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筠：“主管讓我?guī)б粋�實習(xí)生，事情比較少就提前下班了�！�

    換好拖鞋跟著老媽進廚房，先撈塊排骨嘗嘗熟沒熟。

    張淑芳：“吹一吹，小心燙。”

    提醒歸提醒，該被燙還是被燙。

    張筠被燙后，把排骨放到碗里等涼，“媽，我說真的，那個店關(guān)掉算了，每天下午去找老頭打打牌多好�！�

    張筠的父親幾年前突發(fā)腦梗去世，她媽媽守了幾年，她一直都勸老媽重新找一個作伴。

    至于老媽開的那家小超市。

    前不久最后的店員都辭職了。

    小店賺不到什么錢，老媽一個人也忙活不過來。

    店關(guān)了是好事。

    老媽不肯，還讓她幫忙打印招聘廣告。

    說實在的。

    她并不覺得每個月1500塊錢能招到人，還要整天守在店里。

    張淑芳瞥她一眼，“沒正經(jīng)，還有，你真以為招不到人？今天下午就來了一個�！�

    說完，她拿勺子攪了攪鍋里的排骨，表情有些得意。

    張筠不以為意，重新用筷子夾起碗里放涼的排骨。

    用嘴唇試試溫，然后啃上一口。

    “不會是年紀大的老頭老太太吧？那可千萬別招，要是在超市里出了什么事，你可處理不了�！�

    張淑芳：“才不是，是個小姑娘，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大。”

    張筠撇撇嘴，明顯不信：“真的假的，哪天我去你店里看看�！�

    張淑芳：“但我沒招她�！�

    張筠：“怎么，是想好要關(guān)店不打算招人了？”

    “才不是。”

    張淑芳看著啃排骨的女兒，問：“熟了沒？”

    張筠點點頭，“剛剛好�！�

    “那出鍋了�！�

    一個拿碗筷，一個把排骨盛出。

    母女倆吃飯很簡單，就是一鍋出。

    一大鍋排骨燉蘿卜，有菜有肉，吃得隨便。

    吃飯時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張淑芳：“那姑娘看起來有點怪�！�

    張筠：“脾氣怪不好相處？”

    張淑芳搖搖頭，“就是……”

    她沉吟片刻，沒想到合適的詞。

    張筠又猜道：“還是說奇裝異服外貌很怪？”

    張淑芳又搖搖頭，“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雖然大熱天穿著長袖，但不至于說怪�！�

    張筠：“那是哪里怪？”

    張淑芳：“就是……感覺她很怕我�！�

    撲哧。

    張筠笑出聲來，“咋？媽你嚇唬人家了�！�

    張淑芳：“我連話都還沒和她說兩句，我嚇唬什么她？”

    “那你說說她是怎么個害怕�！�

    張筠啃著排骨，全當(dāng)老媽是在講故事。

    張淑芳話匣子被打開，展開和女兒講講。

    說那個姑娘很奇怪

    大熱天裹得嚴實。

    連續(xù)好幾天在超市門口轉(zhuǎn)悠。

    說話不敢看人。

    畏畏縮縮，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張筠聽完，倒是沒覺得有多奇怪。

    張淑芳也不知道怎么描述。

    就這么空口講出來好像也沒多奇怪，但真實見到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張淑芳問女兒：“你說該不該招？”

    張筠：“招唄，你開的那個工資能有人來就不錯了�！�

    張淑芳覺得不安全：“你說會不會……”

    張筠：“媽，你超市斜對面就是派出所，就算是賊，那也是個蠢賊�！�

    “也是。”張淑芳若有所思，給女兒夾塊蘿卜，“吃點菜�！�

    張筠癟癟嘴。

    吃完飯。

    張筠回到臥室，坐在電腦桌前忙工作。

    現(xiàn)在年輕人哪有工作壓力不大的。

    張淑芳在客廳把電視的聲音調(diào)小了些。

    她翻出超市商品打折的廣告單。

    雖然自己開個小超市，但她很喜歡逛超市。

    特別是約朋友一起逛。

    她拿出電話給肖慧蘭打電話。

    張淑芳的女兒和肖慧蘭的兒子小學(xué)時候是同班同學(xué)。

    兩人就是那個時候開家長會認識的。

    家離得近的緣故，兩人經(jīng)常一起買菜，也是好多年的朋友了。

    “喂，慧蘭，周六你們公司休息嗎？

    “哦哦，沒什么事兒，就是那個惠民超市有打折活動，周六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年輕時候渴望孤獨，享受孤獨。

    可年紀越大就越害怕孤單。

    歲數(shù)到了就是這樣。

    肖慧蘭女士和這位老朋友煲起了電話粥。

    她其實也挺孤單的。

    雖然陳耀華同志很好，和他說話他也從來沒有不理睬。

    這么多年來感情一直都挺好的。

    但老夫老妻終究是被時間磨平，沒有太多可以聊的內(nèi)容。

    他整天都在搗鼓一些她一竅不通的東西。

    她想聊的八卦他其實也一點都不感興趣。

    每天的互動基本成了定式。

    她做飯，他洗碗，她陪他看電視，他為她削水果。

    曾經(jīng)共同仰望的滿天繁星，早就變成了鍋底的碎米粒。

    也沒說有什么不好，就是有些感慨。

    有個能說話聊天的朋友還挺重要的。

    肖慧蘭女士和朋友張淑芳聊電話，說說笑笑。

    陳耀華同志在搗鼓新買的魚缸制氧裝置。

    南慶二中西南門。

    某家冷串店。

    “別看了，要是提前看膩了怎么辦？”

    陳友?有些無語，笨姑娘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有點黏人。

    吃個串串都要一直盯著自己看。

    宋語微歪頭疑惑：“什么提前看膩？”

    陳友?：“要看一輩子呢，別提前看膩了�！�

    宋語微怦然心動。

    有些羞的低下視線。

    前面沒聽到，后面沒聽到。

    就聽到中間的“一輩子”三個字。

    她有些呆地“恩”了一聲。

    恩，要一輩子。

    陳友?不知道她在應(yīng)答什么。

    只是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她的小臉有些紅，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越看越笨。

    糟了。

    她該不會是真的笨吧？

    陳友?搖搖頭，立刻將這個猜想驅(qū)散。

    好歹人家在高中時候?qū)W習(xí)成績要比自己好，還是學(xué)習(xí)委員。

    不至于是真的笨。

    不至于。

    陳友?把冷串放她盤子里。

    她一直在看自己，都沒吃多少。

    一想到她可能又在出租屋里煮清水面條吃，陳友?就想把她喂得飽飽的。

    “我自己來就好�！�

    眼見盤子里就要放不下，宋語微這才回過神來。

    陳友?：“多吃點，不夠我再去拿�！�

    宋語微：“這些就夠了�！�

    陳友?沒回話，用眼神示意她快吃。

    宋語微服從性很好。

    拿起冷串，吹吹，然后吃掉。

    吃完還揚起臉對他笑笑。

    陳友?呆呆的看著她。

    吃冷串前……還要吹一吹？

    結(jié)論下早了。

    看來她到底笨不笨這個問題，有待商榷。

    再觀察觀察。

    ——

    ——

    第34章

    我答應(yīng)過他的（二合一）

    清晨。

    萬里無云。

    校園廣播放著早操音樂，隔老遠就能聽到。

    陳友?騎著共享電動車去上班。

    經(jīng)過校區(qū)。

    遠遠地就看到宋語微站在出租樓外的路邊。

    昨早讓她出來見面是因為目睹了前一晚她心理問題發(fā)作。

    放心不下。

    所以上班之前讓她出來看一眼。

    不知道這個笨姑娘是怎么想的。

    昨天下午吃完飯她主動提出每早都想要見一面。

    雖然順路，但其實陳友?覺得沒必要。

    他上班起得比較早，她完全沒必要為了見這一面也跟著早起。

    但笨姑娘一再請求，他只好批準(zhǔn)了。

    “早上好�！彼握Z微小幅度朝他揮揮。

    陳友?騎車停到她面前，沖她笑笑，把早點遞給她。

    宋語微：“不用給我?guī)г琰c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