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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六十五章

    河?xùn)|,

    山家軍駐扎的住處。

    客房外,裴少雍剛剛把一份寫好的策論親手交給了裴家護(hù)衛(wèi),

    吩咐其快馬送往長安,以免錯(cuò)過圣人的選拔。

    長孫信在他房中坐著,

    端著茶盞感嘆:“原來二表弟這些時(shí)日閉房不出,

    是在忙這個(gè),

    當(dāng)真是比我想的還要用心急切�!�

    自神容返回幽州后就不太見他身影,

    今日長孫信來找他,

    才知他是忙著這正事呢。

    裴少雍回身進(jìn)門:“不急一些,恐怕要錯(cuò)過時(shí)機(jī)�!�

    長孫信正要低頭飲茶,聞言一頓:“什么時(shí)機(jī)?”

    “沒什么,

    只當(dāng)我隨口說的好了。”

    “好你個(gè)裴二,近來總與我賣關(guān)子�!�

    裴少雍在他身旁坐下,

    笑得有些靦腆:“表哥莫說笑了,他日再說吧,

    總會知道的,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對了,阿容何時(shí)回來?”

    他一問起這個(gè),

    長孫信頓時(shí)又有些愁慮,也不知神容與那姓山的現(xiàn)在如何了,

    越想越不是回事,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時(shí)答應(yīng)她了。

    可能怎么辦,那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小祖宗,何況神容歷來也不是個(gè)任人擺布的人。

    他算了下時(shí)日,

    低咳一聲:“快了,就快回了�!�

    院落里,山英穿了甲胄武裝,出來與換崗回來的山昭交接,準(zhǔn)備照例去守城。

    山昭朝客房方向看了一眼,小聲道:“看他們待了這些時(shí)日一直很著急,也不知嫂嫂此番返回幽州,能否與大哥一同回來。”

    山英點(diǎn)頭:“我也有此希望,倘若大堂哥能回洛陽,山家絕非今日模樣�!�

    如今山家軍雖然駐守著河?xùn)|重鎮(zhèn),比起當(dāng)初,卻不知收斂了多少鋒芒。

    她伯父已不問世事,山家由她伯母一力支撐,雖有山昭,但畢竟年紀(jì)小,尚未立下戰(zhàn)功,要成氣候還需時(shí)日。

    山昭上面還有兩個(gè)庶出的哥哥,都已成家入營,對于山家繼承大權(quán),哪能沒半點(diǎn)想法。

    若是山宗還在,他們連動彈的念頭都不敢有。

    山英到底豪爽,想了一番也不見惆悵:“罷了,你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吧。還不知那二人到底怎么了,除非是和好了,要將當(dāng)初的和離作廢,才有那可能�!�

    山昭一雙桃花眼生得秀氣,睜大了些,都泛亮光:“那長孫家能答應(yīng)嗎?”

    正說著,長孫信自裴少雍住處過來了,正穿過院門。

    山英看了一眼,抬手一揮,故意喚:“星離,長孫星離!”

    長孫信聽到喚聲,轉(zhuǎn)頭看來,馬上板起臉,一手理了理衣襟,端著君子架勢:“何事?”

    山英道:“今晚我備下酒菜請你,能否賞光?”

    “無事獻(xiàn)殷勤……”長孫信嘀咕,抬高聲回:“沒空�!�

    山英看一眼山昭:“光看他是不會答應(yīng)的�!�

    ……

    幽州城內(nèi),趙進(jìn)鐮因長孫信去送行前囑托過他幾句,近來也正關(guān)心著山中情形。

    得知山宗如今在山里親自鎮(zhèn)守,他倒是放心許多,隨即卻又聽聞長孫女郎離去又返的消息,今日特地抽了空閑趕來官署。

    廣源在大門前相迎,搭手稟報(bào):“郎君與貴人入山去了,昨日與今日都去了,一直待在一處的�!�

    趙進(jìn)鐮驚異:“哦?竟有此事?”

    廣源眉眼都是笑:“是�!�

    趙進(jìn)鐮正要再問,恰見街上一行數(shù)人打馬而來。

    為首的就是山宗和神容,后面是東來與軍所隨行的幾個(gè)兵卒。

    山宗黑馬玄衣坐在馬上,刀橫馬背,一身凜凜,臉卻沖著身旁緩緩打馬而行的神容。

    她的馬稍微行偏了一些,他便伸手扯了一下她馬上的韁繩,往身邊帶了帶,嘴邊有笑,眼神都不似平常,瞧來竟覺出一絲溫柔意味。

    待二人離近了,趙進(jìn)鐮有意提醒般,先笑著喚了聲:“崇山宗已經(jīng)看到他,到門前才松開神容的馬韁,下了馬:“山中目前安定,你可以放心�!�

    趙進(jìn)鐮摸著短須點(diǎn)頭,一面笑瞇瞇地看神容:“女郎辛苦�!�

    神容下了馬背,笑一下:“不辛苦,待我走了,這里還要請刺史多顧及�!�

    “那是應(yīng)該的�!壁w進(jìn)鐮笑著回:“我正是因此來的�!�

    山宗將刀遞給廣源,聽到她說走,回頭看她一眼。

    神容朝他看來,他卻又沒說什么,朝官舍歪下頭:“在山里應(yīng)該待累了,先進(jìn)去歇著吧�!�

    “我才沒那般不濟(jì)�!鄙袢葑煳⑽恿藙印�

    山宗不禁一笑,只有他聽見了。

    神容自是知道他們當(dāng)有話要說,向趙進(jìn)鐮微微點(diǎn)頭致意,帶著東來先進(jìn)了門。

    趙進(jìn)鐮見她進(jìn)去了,才走到山宗身邊,與他一同入門。

    “崇君,我看你如今與長孫女郎可不同以往了�!�

    山宗邁入門內(nèi),一邊走一邊拍著身上自山里帶出的塵灰。

    趙進(jìn)鐮與他同為幽州首官,又年長于他不少,有些時(shí)候說話就像個(gè)過來人般的兄長,在其面前,他也沒必要遮掩。

    “嗯,我已向她求娶�!�

    趙進(jìn)鐮滿臉不可思議,上回山宗忽而不見去了關(guān)外,之后又與神容一道回來,他便覺得不太對勁,倒也不便多管他私事。

    如今方知男人看男人是真準(zhǔn),他山崇君何嘗對別的女子這樣過,至少在幽州的這些年沒見識過,竟一點(diǎn)風(fēng)聲沒漏就已求娶了。

    “是誰當(dāng)初說自己口味刁的?”

    山宗抬起一手按了按后頸,自己也覺好笑:“我啊,這不還是刁的?”

    不刁能是長孫神容?

    趙進(jìn)鐮啞然失笑,果然這浪蕩不羈樣只有他了。

    “那看來你很快就要回去洛陽山家了,既有心再續(xù)前緣,過往廢去,自然也就不需再離家了。如此也才算門當(dāng)戶對,畢竟長孫女郎貴為趙國公之女,又這般受盡寵愛。”

    山宗臉上笑意還在,只目光稍凝。

    余光里,只有廣源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他們聽吩咐,此時(shí)聞言也朝他瞄了又瞄,一臉希冀之色。

    ……

    神容打量一遍房中,紫瑞已收拾好行李擱在桌上。

    其實(shí)也就幾件衣裳,來時(shí)就沒帶什么,這么快便要走,當(dāng)然也沒什么可收拾的。

    “少主,可用飯了。”紫瑞在門口請。

    神容起身出去,入了偏廳,剛在案后坐下,身前一暗,眼前多了男人腳踩馬靴筆直的長腿,抬頭看他。

    山宗在她旁邊坐下,拿了案頭上托盤里的濕帕子擦了擦手。

    她想了想問:“趙刺史走了?”

    “嗯。”

    “他與你說什么了?”

    山宗將帕子放回去,掀眼看她:“政務(wù)上的事罷了�!�

    說完想起趙進(jìn)鐮的話,又看她一眼。

    他剛才沒有告訴趙進(jìn)鐮,其實(shí)他是以幽州團(tuán)練使身份向她求娶的。

    神容瞄他:“你看什么?”

    他笑一下,指了下案上擺著的菜式,問:“是不是該給你備得豐盛些?”

    她挑眉:“為何,要替我餞行么?”

    山宗笑了笑,頷首:“嗯�!�

    倒好似多出了不少輕快意味,似乎也不覺得要走是多大不了的事了。

    神容看了眼案上,拿起筷子,低聲說:“我覺得挺豐盛了,可以了�!�

    山宗又笑一下,本是想輕松些,此時(shí)說完,反而真覺出是在餞行一樣了,笑只在臉上,眼里沒有半絲笑意。

    時(shí)間總是過得快,用罷飯?zhí)焐淹怼?br />
    神容回房去時(shí),走到廊上往后看,山宗跟著出了偏廳,正看著她。

    她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去主屋。

    紫瑞已端了水在房中等著,伺候她梳洗完,將燈芯挑暗一些,屈膝退出門去:“少主早些安歇,明早還要趕路�!�

    “知道了�!焙盟齐S處都在提醒她該走了。

    神容走去門邊,去閂門,停在門口時(shí)想,或許方才還是該與他說幾句臨別話的。

    思緒未停,門忽自眼前推開,男人頎長的身影閃了進(jìn)來,門在他身后合上。

    她愕然地看著他,心底卻又不意外,只有他會一次次如此囂張。

    暗暗的燈火下,山宗靠在門背上盯著她,薄唇輕勾:“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光陰寶貴,應(yīng)該過來�!�

    神容眼神游移一下:“過來干什么?”

    他眼神變了,又黑又沉,一伸手,勾住她腰,低下頭來。

    神容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退到榻邊的,被他摟著坐下,唇還被他親著。

    山宗在親她這件事上越來越有耐心,細(xì)細(xì)地啄,一下一下,又一手扶著她的后頸,狠狠撬開她牙關(guān)。

    直到神容的舌尖被他重重一含,呼吸驟亂,他忽然停了。

    “還能否再來?”他低聲問。

    神容喘著氣:“不知道,便是能來,圣人有令暫不讓長安人入河?xùn)|一帶,少則數(shù)月多則半載。”

    山宗抿住唇,看著她在燈火里微微急喘的模樣,手扶在她腰上,忽又緊緊一收,扣著她腰一托,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神容一下完全貼在了他懷里,唇對著他高挺的鼻。

    “有些久。”他此時(shí)才開口,臉上懶洋洋的,看不出什么意味。

    離得太近了,她已盡力平復(fù),呼吸還是急,他的腿緊實(shí)有力,她坐著,不自覺動一下身。

    腰上忽然更緊,山宗用了力,眼盯著她。

    神容覺得他下頜都已繃緊,竟沒來由地慌亂了一下,只眼神微動,臉上沒顯露分毫。

    山宗忽然輕笑一聲,摟著她腰的手緩緩動了一下,人稍稍后仰,眼睛牢牢盯著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別慌,我歷來不是什么君子,也浪蕩慣了,卻也不想叫你覺得我的求娶沒有誠心,可以忍,盡管我很想將虧掉的補(bǔ)回來�!�

    神容只覺腰上漸熱,聽到他最后那句,低沉又露骨,心口突跳,看著他的臉,忍不住低語:“壞種……”

    山宗臉上玩笑盡斂,按著她,臉貼近,聲沉地緊�。骸拔覍δ闶沟膲倪很少�!�

    神容忽被他抱緊,心跳不覺又急,腰后他的手動了,身上衣襟被一扯,外衫松落肩頭。

    他的臉對著她,低下去,呼吸拂過她唇,頸邊,往下,直至她胸懷。

    神容陡然抓住了他肩頭,睜大了雙眼,胸口一陣陣急撞。

    衣擺輕響,掀過她小腿,是他另一只手。

    她有些茫然無措,喉中干澀,外衫松散開,卻不覺得涼,只能緊閉住雙唇。

    莫名又陌生的麻,在胸口,在腿間,又蔓延到了周身。

    她只要垂眼,就能看見他漆黑的頭頂,利落地束著發(fā),似在她懷間燃起了火。

    他手里如有根繩,就快將她整個(gè)人提起來。

    直至神容被他弄得心燥意亂時(shí),他才抬起臉,抓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揪著他肩頭太緊,已將那里揪皺。

    神容已全然倚在他身上,呼氣吸氣,一手有些忙亂地遮掩了胸前衣襟,又去遮掩衣擺。

    山宗抓著她的手按進(jìn)自己懷里,看著她浸了紅暈的臉,自己也在喘息:“這樣夠壞?”

    神容不做聲。

    他低笑,松開她,讓她坐在塌上,起身出去。

    神容扶著榻沿,另一只手還捂在懷間,輕輕動了動腿,難以形容先前所感,從不知道男人光用嘴和手便能如此使壞。

    她又動一下腿,緩緩舒出口氣,覺得一身都是化不開的濕膩,全是他留下的。

    外面沒有一點(diǎn)動靜,紫瑞和東來不知何時(shí)就已避開。

    山宗又開門回來時(shí),神容已經(jīng)自己動手又梳洗了一番,躺去了床上,頸邊還泛著一抹紅。

    他自后抱住她,身上胡服已除,穿著中衣的胸口微涼,剛剛作亂的手上沾著清洗過的水珠,貼在她耳邊說:“你放心回去,我會去長安�!�

    神容被他抱著,剛平復(fù)的心跳便又急起來,聽到他的話才有些回神:“你要來?”

    他沉笑一聲:“嗯,總會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diǎn)卡,久等~

    紅包~

    ☆、第六十六章

    天亮之后,

    神容睜開眼,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去,

    身側(cè)已沒有旁人。

    山宗昨夜不知是何時(shí)走的,她已不太記得,

    只記得他使過的壞了。

    再想起心口又跳快了些,

    直到外面?zhèn)魅胱先鸬穆曇簦骸吧僦鳎?br />
    該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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