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蛇傳從來講的都是人妖殊途,不得善果。我同穆宜微,也是人與妖……
這場戲,我不敢細看。
直到那臺上許仙對白蛇道出:
「但是人生不過七十……」
他道人生有限,除去牙語老弱、夜眠黑夜;又除去閑雜勞作、衣食住行,真正能和鐘情之人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少。
他知她是妖,但他無悔:
「本文檔收集于互聯(lián)網(wǎng),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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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我不是怕她,我是怕我身邊沒有她……」
「我要定我娘子了!」
字句堅貞,震在我耳邊。
戲末收曲,福寧還在哭許仙白蛇分別,撐傘掃塔的終幕。
我騰地站起來。
她淚眼婆娑問:「你要去哪兒?」
「回家!」
我也一樣。
我只認定穆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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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的水洼。
奔跑踏進時,水珠飛濺,濕了裙擺,我卻十分雀躍。
哪有魚兒不喜水。
他便是我心中一汪泉。相遇、相知、相伴,縱使離別,也絕不干涸。
榴花開得一樹紅。
繞過這處,巷尾便是家。
我要用最大聲跟穆宜微講我的歡喜。
此身心意明,山河無阻我——
無悔。
我跑得太匆匆。
心中盡是明悟情義的激蕩,沒有注意到繁花巷變得靜寂無聲。
進入府中,我四處尋覓穆宜微身影。
推開書房門,他正在案前批文書。
「微微!我……」
我話未說完,喧嘩四起。
穆宜微神色一凜,將我留在書房內(nèi),細細叮囑:
「孟茵,莫要出去�!�
外面。
是執(zhí)忠軍將領(lǐng)帶兵闖入府內(nèi)。
門扉嚴閉,我卻也能知曉。
穆宜微定是如松竹挺立般站在門前。
遮風擋雨,護我無憂,如木偶戲里那許仙一樣,哪怕我是一只妖。
許多腳步聲在逼近。
甲胄擊響,執(zhí)忠軍圍住了書房。
我調(diào)動一縷神識去看外面情況。
為首的將領(lǐng)輕蔑地打量著穆宜微。
名震天下的穆侯,子嗣卻如此孱弱,實在讓人看不起。
他連令牌都未拿出,敷衍開口:
「陛下口諭,擒拿孟茵,穆公子還請開門協(xié)助。」
穆宜微冷聲:
「既無圣詔,也無逮捕令牌,執(zhí)忠軍行事荒唐竟如兒戲�!�